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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夜心和忎誩站一邊?!比螣o道簡短道,“我們回去說?!?/br> 閻羅之耳是意料之外的因素。 無論是任無道還是易憐真——可能連時夜心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件寶物會讓他聽到所有的一切。 不僅是自己與忎誩自相殘殺的未來,更包括任無道與易憐真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當即會倒向任無道,這樣面對未來敵人的時候也會多一份助力。 但時夜心的情況卻不同。 “公平……”回到房間后,任無道仍在咬文嚼字,他問易憐真,“你覺得時夜心是什么意思?” “時夜心和忎誩的關系很微妙,”易憐真了解所有劇情,看得比任無道更明白些,“他們的相處并不和諧,似敵非敵又似友非友,卻能在對外一切事上達成合作與共識?!?/br> “所謂公平應該指的是……分開后,時夜心和忎誩能在沒有我們干擾的情況下競爭,決出誰是最后活下來的那個人?!?/br> 任無道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不該是這樣?!?/br> 可用的幫手站在眼前,卻選擇與未來的敵人為友。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決定。 “道理是這樣……”易憐真猶豫了一下,“但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除了時夜心本身性格如此,可能更因為在分開之前,他并沒有選擇權。” 任無道的眼神猛地沉下來,意識到不妙:“他們并不平等?” “嗯……不提現(xiàn)在,”易憐真說,“在更早的時候,他其實是忎誩的半個奴隸?!?/br> “忎誩對時夜心身體的控制雖然時間短,卻是絕對的。” 畢竟是蘇醒的古神,只要忎誩想控制時夜心的身體,那他就能。時夜心根本沒有辦法奪回控制權,只能眼看著對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一天半個時辰的時間并不長,卻足以決定很多東西,也足夠逼著時夜心沿著忎誩規(guī)定的道路走下去。 “時夜心是一個很高傲的人,他不喜歡被人掌控和威脅。”易憐真回憶著劇情,“最開始時他根本無法接受忎誩的存在。” “可忎誩與他一樣聰明,一樣詭計多端,還擁有更強大的野心與更多閱歷。毀壞永遠比創(chuàng)造簡單,很長一段時間時夜心根本無法做成任何事,忎誩會強行接管他的身體,幫他做出一些‘決定’?!?/br> “最后,忎誩粉碎了時夜心的一切掙扎與妄想,時夜心決定與他合作?!?/br> 并且在書的大部分時間合作得非常愉快,簡直能稱為共贏。 易憐真在心里補了一句。 “難怪,”任無道若有所思,“并不是時夜心本身想與我們敵對,而是感受到威脅的忎誩不允許他投向我們這一邊。” “差不多,”易憐真嘟囔了一句,事情有點惱人,“不過時夜心的想法可能和他說的差不多,他很自信,不認為自己會在‘公平’的情況下輸給忎誩。但如果他不配合,我們要怎么……” 任無道突然輕笑了一聲,毫不擔心:“他想要公平,那給他公平就是了,還省得我們出手,多余的時間……” 他把不露鋒拿在手里,眼睛在上面停了片刻:“還不如打打牌、下下棋?!?/br> 易憐真:“……” 這幾天任無道可真是學會了哈。 “可我們不是得……”他說不出殺了忎誩這種話,于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到故事盡頭嗎?” “既然時夜心和忎誩都想分開,我們自然不必干擾,”任無道從容道,“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們本就會自相殘殺,更不用我們動手?!?/br> 易憐真沉默一會兒:“那如果忎誩贏了呢?” 如果他們不出現(xiàn),按照原來的劇情發(fā)展,時夜心會取得勝利。 但現(xiàn)在時夜心和忎誩已經知道未來會互相殘殺,有充足的準備時間,故事結局很可能會因此而改變。 “我們不參與,”任無道說,“但我們必須旁觀?!?/br> 如果情況不對,自然要出手干預。 易憐真忍不住問:“這和參與有什么區(qū)別?” “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任無道悠然道,“至于其他——我們有自己的目標,時夜心選擇與忎誩一邊,我們總不能跟他講道理?!?/br> “他已經拿到了水林溪的次神格,接下來必定是要找到忎誩的神格,讓兩個人分開。”任無道問,“他的神格在哪里?” “……”易憐真卡住了,“我……不是很知道。” 這個是真記不住,不對,作者在原書里根本提都沒提。 劇情從時夜心拿到次神格后,直接開始略寫,下一個場景便是時夜心怎么激發(fā)忎誩的神格,成功分成兩個人。 “應該是在一個山里,”易憐真努力描述時夜心激發(fā)神格時的場景,“有法陣,還有老舊的祭臺,很高的穹頂,可能是個山洞……” 任無道:“具體位置呢?” “我的視角是跟著時夜心走的,”易憐真自暴自棄,“忎誩知道自己的神格在哪兒,根本沒提過地名?!?/br> “應該挺遠的,”他想了想,補充道,“時夜心走了好幾天才到?!?/br>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任無道手里把玩著一個骰子,兀自出神。 易憐真等了一會兒,房間里依舊一片安靜。 他輕輕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