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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倏地從南夏的后脊涌起,南夏定睛一看。 是寧北。 …… 從他黑得能掉到地上的臉色來看,寧北大概是圍觀了剛剛的全部過程。 南夏心中大悲咒驟起,真的很想來第二支煙。 但是她到底是年長寧北六歲的jiejie,這點小事打不倒她。迅速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南夏就擺上微笑朝寧北走了過去。 “寧北?!?/br> 她靠近寧北之后,才真切地體會到了寧北的高。南夏又微微后退了一步,叫自己不至于太過仰視他。 寧北臉色不知為何變得更冷,嘴唇翕動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么,可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南夏倒是對他的沉默習(xí)以為常,伸手就要幫他推箱子。 寧北往后讓了讓:“我自己可以?!?/br> “喔,當(dāng)然可以?!蹦舷男π?,輕輕地攬了一下他的肩,“那就跟jiejie走吧?!?/br> 寧北看著她先行的背影,手指緊握了一下拉桿,隨后大步跟上。 - 寧北考上的大學(xué)是南夏的母校,因此帶著他搬進宿舍也就成了南夏義不容辭的事情。 開學(xué)第一天,校園里到處都是前來送孩子上學(xué)的家長。兩人快速報道完畢之后就提著行李箱往宿舍去。到達(dá)寧北宿舍的時候,里面先到的五個男生已經(jīng)打成了自來熟。 南夏原本計劃的是幫寧北布置完宿舍,然后帶他去吃飯。 誰知道寧北只在宿舍呆了一會就和南夏說不要她幫忙布置宿舍了,想先去吃飯。 他說完就走出了宿舍,幾分急不可耐的樣子。 南夏于是就把手里的東西放回桌子上。 宿舍的走廊里,來來往往的男生和家長。寧北背靠在冰涼的墻面,目光側(cè)著看進宿舍。 靠近窗戶的他的床位旁,南夏正在拿自己的包。 有光從她的側(cè)面打來,在她的鼻梁上打出一道金色的溝邊。 小而挺翹。 她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很有法式風(fēng)味。 胸前兩面前襟交疊,勾出大大的v字。 旁邊一圈東西都在笑著和南夏說話。 寧北忽然站到門口:“jiejie,我餓了。能不能快點?!?/br> 他破天荒地主動喊她jiejie。 南夏立馬回頭,笑道:“來了,小北?!?/br> 寧北隨即回頭,靠在宿舍看不見的那面墻上。 陰影將他完全地遮掩,他嘴角輕輕地勾起。 南夏很快走了出來:“對不起啦,剛剛收拾包包耽誤了一會?!?/br> 寧北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 兩人原本是打算在學(xué)校外的餐廳吃飯,誰知道還沒點餐,南夏就收到了老板的奪命連環(huán)call。 無奈,南夏只能提前離開。 寧北什么都沒說,看著南夏離開之后也沒有一個人在外面吃飯,而是獨自返回了宿舍繼續(xù)收拾行李。 一屋子六個男生,來自天南海北。 其中最能講的是個叫蔣晨的,性格火熱十分能扯,沒幾天就讓宿舍里的人互相熟絡(luò)了起來。 寧北雖然話不多,但也不會故意不理人。 感興趣的話題偶爾也會多說幾句。 宿舍很快給寧北取了個外號:冰山b王。 冷酷、無情、少女殺手。 寧北默默瞥了他們一眼,心里默念:全錯。 而后低頭又去看他的手機。 微信刷新了好幾次,好友申請的界面永遠(yuǎn)都是干干凈凈。 那天南夏離開之后,寧北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你微信多少,我加你,聯(lián)系方便?!?/br> 寧北回了一串自己的電話號碼。 一直到今天,第三天。 他的微信都沒有任何人來加。 寧北也就硬撐著,沒再發(fā)消息去問。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心都像火燒一樣難受。 吵鬧的宿舍里,游戲鍵盤聲和人聲交錯,寧北還在一遍遍地刷新著微信。 忽然,好友申請的最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紅點。 寧北耳邊“嗡”的一聲,冷白的臉頰迅速變得guntang。 他手指點開,看到了南夏的好友申請: “小狗,我是jiejie。” 第2章 寧北簡直要發(fā)瘋,他雙耳燙到不行,心跳也砰砰跳到快要撐破胸膛。 耳邊忽然傳來蔣晨的聲音:“靠,寧北你在癡笑什么???” 其他室友立馬也投來了目光。 寧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像是無法控制般的高高揚在了半空。 他頃刻別過去了臉,起身坐進了床里。 蔣晨不依不饒,跑去他床側(cè)。 正要再看,寧北已經(jīng)“嘩”地拉上了床簾。 光線瞬間變暗,宿舍外面的吵鬧聲像被自動隔絕。 只有手機屏幕的那一點瑩亮照拂著寧北發(fā)燙發(fā)紅的臉頰,他再定睛一看: “小北,我是jiejie?!?/br> 寧北:??? 寧北:…… 手機倏地暗了。 渾身發(fā)燙得更加厲害。 寧北在床上把自己蜷在一起,用以消化這種因烏龍而起的躁動、喜悅、羞赧以及好笑。 不一會,他把自己的臉埋在柔軟的被子里,低聲地笑了起來。 聲音被寧北謹(jǐn)慎地控制在這一小方天地里,胸腔傳來的震動卻難以控制地被室友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