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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倒也說得過去。”司祁藏在袖下的手忽而收攏了些,轉(zhuǎn)頭想問林姝姝是不是這樣,誰知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她睡得正香。 一碰她,還能聽見她喉嚨里發(fā)出兩聲小呼。 司祁失笑,反手幫她蓋上薄毯,起身請林夫人到外間稍坐,一邊走一邊問:“對了,自姝姝失了憶,朕總覺得她跟之前不一樣了,夫人可有這樣感覺?” “是有點不一樣了,不過娘娘忘了許多事,不一樣也正常。” 林夫人的回答驗證了司祁的一點想法,可他想深究的,對方就答不出具體了。 因為林夫人入宮,司祁在華清宮待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傍晚林夫人離開,他才準備走。 可等見到林姝姝一臉不在意,甚至還帶了點急切地送他時,他又有那么一點不爽。 司祁停下腳步,反身坐回去。 林姝姝一愣:“皇上?” “朕就這么離開,姝姝都不打算挽留嗎?” “不是你叫朕來看你的嗎?”司祁笑笑,“見過就不在意了,姝姝竟這樣絕情。” 誰知林姝姝放下手里的桂圓,不緊不慢地擦干凈嘴,然后雙手放在膝上,慢聲說道:“皇上誤會了,我當然想皇上留下,但我也知道,你有正是要做?!?/br> “而且,皇上說我要你來看我,可是,我并沒有叫人去喊皇上過來呀。”林姝姝神色真摯,看著并不像說謊的樣子。 司祁張了張嘴,又聽林姝姝搶說道:“而且阿祁誤會我了,我是有些頭疼,怕你擔心,只好先叫你走了,我想躺躺?!?/br> “姝姝……” “臣妾頭疼。”林姝姝仰起頭,似在撒嬌,又好像只是在陳述:“阿祁先走吧,我想睡覺了,我們明天再見好嗎?” “阿祁這么喜歡我,一定會同意的吧?” 阿祁這兩天最怕從她嘴里聽見喜歡的字眼,頓時什么心思也沒了。 “你說得對,那、那朕就先走了……記得叫太醫(yī)來看看,不是說沒什么事嗎,怎么又頭疼……” 送走了司祁,剛還叫著腦袋疼的人一斂面上的愁容。 林姝姝難得沒有直接躺到,遙響床邊的金鈴,不一會兒就有人進來。 林姝姝問:“今早有人去請皇上了?” 落梅點頭:“回娘娘,是,落染jiejie說您心里難受,想見皇上,便遣了落晴去,不過皇上來了,卻不見落晴回來,也不知她去了哪兒?!?/br> 落梅說著,面上露出一點擔憂。 可她卻沒發(fā)現(xiàn),就在她話音剛落,林姝姝的臉色驀地落下來,雖沒明確染上怒意,但眉眼間多了幾絲鄭重,敲了敲桌面,輕笑一聲。 “可是,本宮并未說過想見皇上呢?!彼菩Ψ切Φ乜粗涿罚秀遍g,竟有了幾分貴妃原本的氣勢。 林姝姝躲著司祁還來不及,怎么會想不開,專門去請他。 落梅頓時錯愕:“許是、許是……是落染jiejie誤會了?!?/br> 作者有話說: 姝姝:今天也很嬌弱呢,嘆氣.JPG 第7章 姝姝求生第七天 這兩天也不知怎的,向來得貴妃信任的落染好像一下子失了寵,不僅不再被娘娘吩咐辦事,連守夜都不用她了。 落梅替代了她的位子,成日跑進跑出,一會兒給娘娘拿蜜餞,一會兒幫娘娘取露水泡手,中途被落染攔下,也以貴妃為借口,匆匆躲開了。 落染這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日夜守在殿門口,想等娘娘出來再求情。 可她實在高看了林姝姝的勤勞程度,莫說她這幾天本就不舒服,就算健健康康的,她也不想在這種遍布是非的深宮亂轉(zhuǎn)。 以至于落染在門口站了大半天,完全見不到貴妃出來。 最后實在沒法,她只能求著落梅幫忙遞話,跪在窗下,哭得楚楚可憐,張口便是哽咽:“求娘娘明示,奴婢是犯了什么錯,求娘娘開恩?!?/br> 落梅膽子小,從來不敢私下定主意,被拽著褲腳躊躇半天,才不得不應下,但等進了殿里,先幫林姝姝散開束發(fā),又拿潤濕的帕子仔細擦過眉眼。 還要整理床鋪,點上熏香,最后幫娘娘按頭,等娘娘入睡。 落梅幾乎要忘了殿外苦等的落染,直到被林姝姝提醒了一句:“剛才外面是怎么了,吵吵的?!?/br> “啊!”落梅憶起,“回娘娘,是、是落染jiejie?!?/br> “落染jiejie跪在外面,想見您一面,還說請您明示。” 落染落梅落晴落萱,這是貴妃剛?cè)雽m時分到了婢女,她出嫁只帶了兩個奶嬤嬤,但去年因上了年紀,打發(fā)出宮安享晚年去了。 幸好這四人養(yǎng)了幾年,也勉強貼心,貴妃自認馭下有方,嚴慈并施,用著她們還算趁手,就視為心腹,逐漸交給她們一些權力。 這四人里面,落萱主管華清宮內(nèi)外賬務,大多不在林姝姝跟前伺候,落梅木訥呆笨,貴妃瞧不上她,就讓她在外面管些粗使。 落晴倒得貴妃心,她心思通透,除了日常事務,多半是幫貴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至于落染更是得寵,從來只用跟在貴妃身邊,吃穿用度都比旁人要好。 要不是這回落染自作主張,怎么也輪不到落梅進殿,她不是沒生過疑惑,但在這宮里,少說少聽少看少問,才活得長遠。 卻不想,林姝姝就是看上了她的悶葫蘆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