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她只想修仙、烈日與魚/就他囂張嗎、明明很心動、穿成反派的病弱白月光、雨打梨花[民國兄妹1v1]、荒野(父女)、女朋友死后我重生了、白日夢(1v2)、黑道少主招惹我(1v1H)、請殺了我(1v1 h)
夏燈比她高很多,薅住她衣領(lǐng),習(xí)慣平淡的眼神難得有些兇光,語氣聽出強烈的情緒的起伏:“你要么去報警,要么在這看著!” 張恩惠眼睛睜到最大,沒吭聲。 夏燈攥著她領(lǐng)子,把她拽到了胡同口:“給我堵在這兒!要是那男生家長過來,就找附近店里人幫忙,不能讓人碰到游風(fēng)一下!” 她交代完,甩開張恩惠,跑去冰淇淋店,借老板的手機報了警。由于不確定警察什么時候過來,她又上車,開往最近的派出所。 她的頭還是很疼,下身也很疼,但不能因為委屈就停下,畢竟生命還是在繼續(xù)的。 不然該解決的問題越堆越多,像瘡一樣黏在一起,那就惡心了。 爸媽教過,在所有人都瘋的時候一定要保持清醒,必要時候做出判斷、選擇……很多事不一定要她收尾,但要具備善后的能力。 她到了派出所,正好趕上他們出警,也正好是解決她報警的事。 她沒耽擱,邊往外走,邊又簡單描述了下情況,說完上車返程。 再回到那條路,胡同口扎堆的人讓她心下一沉,所有不好的預(yù)感蜂擁而至,向來淺淡的態(tài)度開始收緊,臉也越來越白。 她下了車,周圍開始慢動作在她眼簾呈現(xiàn),他們張著嘴,但她聽不見他們說什么,那些奇形怪狀的眼神叫她腳下失重。 跑到胡同口,景象終于恢復(fù)了倍速。 她透過間隙,看到靠在墻根的游風(fēng),滿身的血,一條腿直著,一條腿曲著,目光無神地看著正前方。 那男生已經(jīng)不見了,圍在游風(fēng)周圍的是附近好心人,她聽到他們在商量要不要送他去醫(yī)院…… 她想穿過人群,但突然沒有力氣了,幾下沒有扒開,開始求助:“麻煩讓讓……讓一下……” 聲音太小,沒人聽見。 她的怨氣姍姍來遲,突然使勁地推:“讓一下!” 一下子勁兒大了,把分量輕的人推了個趔趄,她也沒道歉,徑直跑向游風(fēng)。 她蹲下來,沒敢伸手碰他,也不敢看他被血覆蓋的面目,她看起來甚至沒有心疼的時間,只是冷靜地叫了救護車。 邊上站著的好心人們開始關(guān)切地問她是誰。 她說“我是他女朋友”的時候,更冷靜了,那些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女朋友”臉上的悲痛神情,始終沒在她臉上看到。 “趕緊把你男朋友送醫(yī)院吧!剛來了一輛商務(wù),下來五六個人,看樣子是跟他打架那男孩兒一撥的?!?/br> “他們架著他,打完就跑了,我們聽見動靜趕過來,就看見了他渾身的血?!?/br> “是啊,我們也不敢動,不知道他被打到哪兒了,就先報了警。警察應(yīng)該馬上就到?!?/br> …… 他們跟夏燈說完,又互相聊了起來。 “學(xué)區(qū)的學(xué)生打架哪兒管控的了?我們在這一帶看多了不受管束的孩子們。打打鬧鬧磕磕碰碰不可避免的。” “嗯,打出血來是不常見,畢竟重點學(xué)校懲罰力度大,尤其能嚇唬人,不是特別膽兒大的都不敢明目張膽地鬧事。但來幾個壯漢,摻和孩子間的打架算怎么回事?” “誰家孩子也不受欺負(fù),要你家孩子被人摁在地上打你也著急?!?/br> “但為什么那男孩兒會被這孩子摁在地上打呢?你就算到法院也得有個責(zé)任大小的劃分吧?” “這倒也是。咱們也都是瞎說八道,還是得派出所和法院的管?!?/br> …… 游風(fēng)還醒著,只是身上有傷,活動變得艱難,機械地扭頭,看著趕來的他的女朋友。 昨天他看到紙條就給她打了電話,只是無法接通,微信也不回。 她有心躲他,那就不會出現(xiàn)在他可能找到的地方,自然也不會回涂州。 只是他不能因為她躲,就放任她躲下去。 他連夜去了她家,盡管知道她也不見得回來,但就是去了。 站在鐵欄桿外,他看著可能是她房間的每一扇熄燈的窗戶,想著她睡沒有。 最后靠在墻上點了一根煙,兩根煙,一根接一根,就這么干等到第二天早上,被人告訴這家人很久沒來這邊了。 他又打聽她家其他房子地址,找了兩天,就要找完所有房。 他們都說她躲他,說他找不到了,可他找到了。 他微微張嘴,臉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哪個傷口的血跡干巴了,潔白的牙露出一點,在已經(jīng)看不清五官的臉上尤其突兀。 夏燈掛了電話,扭過頭來。 她一直在躲,不想看他的眼睛,但他那么直勾勾地盯著她,她怎么躲啊? 明明從她再趕過來也就過了兩分鐘,可是怎么覺得那么漫長呢? 游風(fēng)手指微動。 夏燈輕輕牽住兩根。 游風(fēng)小幅拉了拉她的手指。 她懂了,靠近一些。 游風(fēng)的喉嚨發(fā)不出聲音了,只通過氣息模仿聲音的方式表達(dá)著,可也有一口沒一口。 夏燈嗓子干澀,干吞了一口,使勁壓下差點就要從眼睛、鼻尖泄露出去的酸澀。 她不知道那一年他是不是也是這樣躺在血泊里。 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嗎?一定要她親眼看到他為了她渾身是傷、遍體是血的樣子? 她真想怪他。 可是她怎么能怪他。 他艱難表達(dá):“我買了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