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了燒烤，舒禾和程程一直套許漾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他幾次三番說暫時不考慮，兩人失去興趣，也不再問了。

    分開時，程程問他要不要加個微信，他很直男的給了電話號碼，說有事打電話。

    舒禾問遇到危險可以給他打電話嗎？

    他讓她們直接打報警電話，打私人電話不視為報警。

    程程喝多了，施展她拿捏男人的功力，問他，遇到危險就想他，要怎么辦。

    許漾想了一下，又很直男地把片兒區(qū)辦事處的座機號碼給她了。

    舒禾和程程被這根木頭麻到根兒了，不想撩下去了。

    他還一本正經(jīng)地對兩人說：“這是報警分號，可以直接打到東光區(qū)春安路派出所，接到電話會第一時間出警?！?/br>
    她們嘴上說好的，心里都沒當(dāng)回事。

    這對夏燈來說還挺有用的，有了派出所座機號，報警方便多了，就存上了。

    她跟許漾私底下沒說過話，幾次他打來，都是提醒她哪里有鬧事的趨勢，讓她別出現(xiàn)。

    她往往會回一個：“謝謝?！?/br>
    本來挺正常的事，被游風(fēng)接了許漾的電話，事情就不正常了，好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被他給逮到了。

    她手扒著桌沿，剛張開嘴，游風(fēng)先出了聲：“敬佩這位許警官，提前鬧事都知道?！?/br>
    “……”

    游風(fēng)說這種話從來是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語氣，明明很討厭的話，他一說出來，就讓人覺得錯都是自己的，他都是無辜的。

    夏燈說：“你為什么跟人強調(diào)我在睡覺？”

    “你不是在睡覺？”

    “我在睡覺這件事重要嗎？”

    “我是陳述事實。”

    夏燈看著他正經(jīng)的臉：“你就是吃醋了。”

    游風(fēng)死鴨子嘴硬：“我沒吃過醋?！?/br>
    夏燈給他數(shù)：“周末，齊征，何公瑾，還有……”

    游風(fēng)放下勺子，雙手搭在桌上：“記我的時候記不住，記這些野男人你的記性就變得這么好了。”

    “……”

    明明夏燈占上風(fēng)，突然他一招制敵，局勢被扭轉(zhuǎn)……

    她說不過游風(fēng)，但知道他的軟肋，坐到他旁邊的椅子：“因為是男朋友，所以要特殊一點?！?/br>
    “我還得謝謝你？”

    “那我不提你吃醋的事了，你能不能也不提我把你忘了的事?！毕臒糁v條件。

    游風(fēng)說變就變：“那我吃醋了，現(xiàn)在來說說你忘了我的事吧?！?/br>
    “……”

    夏燈說不出來，耍賴了，悄悄牽住他手。

    “別想蒙混過去?！庇物L(fēng)話是這么說，但還是牽緊了她的手。她的手有點涼，他很有必要給她暖暖。

    是空調(diào)開低了？

    夏燈被他單手揉著手，抬頭是他疲憊感濃郁的俊臉：“房博士布置了新的作業(yè)，男朋友?！?/br>
    游風(fēng)眼都沒抬：“自己寫?！?/br>
    “你說過，活著就是為了給我寫作業(yè)，現(xiàn)在你寫不了了，我可以不介意，但有一個條件?！?/br>
    夏燈接下來就要說，別再提忘了他的事，別揪她的小辮子了。

    游風(fēng)抬起頭來，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活著就是為了給你寫作業(yè)沒錯，但現(xiàn)在一只腳在鬼門關(guān)，已經(jīng)不算完整地活著了?！?/br>
    “……”

    “你還要讓我給你寫作業(yè)，那我只能用這只幾乎殘廢的手了?！?/br>
    “……”

    夏燈認(rèn)輸：“好，你提吧，怪我，對我發(fā)脾氣吧，是我忘了?！?/br>
    游風(fēng)卻沒說，給她的手暖熱乎了，伸手把湯端了過來，語調(diào)一改剛剛，柔和許多：“怪過你?！?/br>
    雖然很正常，但夏燈還是咬了下舌尖：“應(yīng)該怪?！?/br>
    “分手就不用忍了，也不用怪了?！?/br>
    分手……

    夏燈抬起頭，眼睛略大，就這么看著他。

    游風(fēng)好的那只手舀了勺湯，吹吹，喂到她嘴唇：“又不愿意?！?/br>
    夏燈沒張嘴，看著他眼睛。

    她不喝，游風(fēng)也沒強迫，放下勺子，抬頭：“我不愿意分手，那怎么能怪你?！?/br>
    夏燈呆滯的樣子有些木，像假人。

    但漂亮的假人也讓人心花怒放，游風(fēng)說：“你不走，就不分?！?/br>
    夏燈心里亂跳，一潭死水已經(jīng)泛起漣漪，現(xiàn)在又拼命震蕩，好像是從潭底向上延展的。

    他昨天也說過，“你不走，到死都是你?！?/br>
    他把壓力都給她了。

    最壞的人了。

    “嗯?！?/br>
    “嗯什么？”游風(fēng)用鼻尖輕輕蹭她耳輪。

    夏燈癢，就躲，但身子還靠近他，聲音特別低，考驗他耳力：“我不走?！?/br>
    “什么？”

    “不告訴你?！?/br>
    “不告訴我是什么？”游風(fēng)耳朵湊到夏燈唇邊。

    夏燈在他耳邊說：“我問你你請假了嗎？”她有暑假，游風(fēng)可沒有暑假，她知道。

    “沒有。”游風(fēng)摟住她的腰：“不重要，告訴我你說了什么?！?/br>
    “你沒請假，你導(dǎo)師不說你？”

    “疫情期間也在家，什么都沒耽誤?！?/br>
    “是嗎？”

    游風(fēng)沉吟數(shù)秒：“你應(yīng)該理解不了在家學(xué)習(xí)的現(xiàn)象。你又沒學(xué)過。”

    “……”

    夏燈要起身遠(yuǎn)離他。

    游風(fēng)不讓她起，認(rèn)慫改了口：“學(xué)識而已，一家有一個懂就行了。我把你那份學(xué)了，你玩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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