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寫文日常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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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做好了跟陳春花一起生活的準(zhǔn)備,但如果她能夠找到自己的家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葉航可以算是他們這一輩的孩子里最會玩的了,當(dāng)天在曲萍萍家吃過了一頓飯后,葉航就接過了祝禾的任務(wù),帶著芳芳出去玩,一個下午回來,小姑娘已經(jīng)可以親親熱熱地喊他舅舅了。 舅舅跟她說了,他不是姨姨的男朋友,他是姨姨的哥哥。 芳芳覺得自己更加羨慕姨姨了,她不僅比曲老師更漂亮優(yōu)雅,還有一個這么好的哥哥! 她的哥哥卻只會欺負(fù)自己。 等鑒定報告的這段時間,葉航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想著就算陳春花不是他jiejie,他也愿意讓她做自己的jiejie,芳芳和康康都懂事得讓人心疼,他看著就覺得他們該是自家的小輩。 反正他現(xiàn)在自己賺錢了,不用靠爸媽也可以養(yǎng)活他們! 好在,所有的假設(shè)都不存在,鑒定報告出來,百分之九十九的數(shù)據(jù)完全足夠說明陳春花的身份了。 拿到報告的葉航一分鐘都等不了了,帶著陳春花和兩個孩子就去派出所辦理了戶口遷出。 圩篝村拐賣案的影響力還在,葉徽作為受害者早在派出所檔案上,現(xiàn)在她的家人找過來了,戶口的事情辦理下來順利非常。 “等到咱們回家后再重新辦身份證和上戶。”葉航看著同樣熱淚的葉徽,沒有再讓祝禾做緩解氣氛的中間人,而是第一次以既得利益者的身份跟葉徽道歉,“姐,我一個人享受了咱們爸媽的照顧,對不起,以后你的事兒就是弟弟的事兒!” 淮市這一程,讓原本還有些孩子氣的葉航迅速成長起來,開始有了男人的擔(dān)當(dāng)。 葉徽忍不住抹眼淚。 祝禾從上輩子開始就很見不得這種場面,她拍了拍葉徽的手,說:“真好,我喜歡喊你徽徽姐。” 身份確定了,有些事情就可以稍微跟孩子們說說了,畢竟他們也準(zhǔn)備啟程回河川縣了。 有件事葉航還得拜托祝禾:“禾禾,爺爺奶奶那邊需要你去說一下,然后,然后可以讓他們跟我爸媽說我姐的事兒嗎?” 身為人子,還是備受寵愛長大的孩子,葉航當(dāng)然沒有辦法把對父母的壞話說出口,但他又很清楚父母的德性,考慮到找回來的jiejie的心情,葉航只能讓爺爺奶奶出面壓一下他爸媽了。 祝禾知道葉航的為難。 說實話,如果葉航因為葉徽直接就跟父母翻臉,那才是跟祝龍之流沒有任何區(qū)別。 畢竟小舅舅小舅媽千不好萬不好,但對葉航,卻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唉。 也算是報喜吧,祝禾也知道,外公外婆一直在找徽徽姐,一直沒有放棄希望。 所以在葉航陪著葉徽整理行李的時候,祝禾給外婆撥了電話。 她之前為了能夠跟原生家庭保持距離,日常很少聯(lián)系家里人,年節(jié)的禮物會往家里送,但的確很少交流了,可能聊天最多的還得是葉雯這個表妹。 外婆不知道有沒有感受到她有意的疏遠(yuǎn),但電話接通后,祝禾是沒有聽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禾禾呀?你怎么打電話回來啦?是不是碰到難事兒啦?” 祝禾聽言,神情不由一松。 無論外婆是不是葉紅梅女士的母親,但依然是她的外婆。 “阿婆,阿公在不?我有件事得跟你們說一下。” 外婆覺得古怪,她戳了戳邊上陪自己看電視劇的老頭子,然后說:“在的啊,我開個揚(yáng)聲器,老頭子,給禾禾打個招呼?!?/br> “禾禾???怎么了呀?” 祝禾好生組織了一番語言,盡量平靜客觀地說:“阿公阿婆曉得之前圩篝村那個拐賣案嘛?那個案子里的支教老師是我學(xué)校的師姐,她前段時間跟我講被解救的婦女里有個長得跟我很像的,然后我就到她們這兒來了,后面讓航子哥也過來了?!?/br> “阿公阿婆,我們找到徽徽姐啦?!?/br> 電話那頭先是一片安靜。 “阿公?阿婆?” 外公外婆卻以為是他們聽錯了:“囡囡,你說什么?我們怎么好像沒聽明白?!?/br> 祝禾知道他們這是不敢相信,就說:“我說的是真的,阿公阿婆,我和航子哥找回了徽徽姐,現(xiàn)在就在準(zhǔn)備回河川去?!?/br> “這件事小舅舅和小舅媽都還不知道,還得你們?nèi)マD(zhuǎn)告一聲?!?/br> “這是真的嗎?”說出這句話的外婆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她不敢相信,自己惦記了二十多年的孫女就這樣找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所以祝禾說自己最受不了這種場景了。 她封心鎖愛是對祝家人封心鎖愛,說到底她的心也還是rou長的,會被感動,也會開心難過,這樣催淚的現(xiàn)場,她總是容易失態(tài)。 悄悄地眨眨眼睛,把眼淚裝回去,祝禾話語堅定:“是真的,我們很快就回去了,阿婆,你的大囡囡找回來了?!?/br> 她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外婆的嚎啕。 祝禾沒有掛掉電話,一直等著外婆冷靜下來,然后才跟他們說自己跟葉航的安排。 外公外婆沒有異議。 早在葉徽走丟那年,他們跟老大就說好了,要是這孩子能找回來,以后就跟著他們生活。雖然小兒子、小兒媳一直在解釋,孩子不是他們故意送走的,種種證據(jù)也可以說明他們不是故意,可不是故意弄丟了孩子,不代表不是故意給孩子有走丟的機(jī)會。 他們對小兒子一家早就沒了信任。 不過現(xiàn)在孩子剛找回來,禾禾又說沒了從前的記憶,他們也只能先壓著小兒子小兒媳,讓他們裝也給裝出疼愛孩子的模樣來。 安排好所有,祝禾和葉航帶著葉徽跟她的孩子先到了江城市。 河川是要回去的,但那個地方太小了,出點什么事情都傳得人盡皆知,不如一家人先在江城都安定好了后再回去,對外的說法都定好,以免街里街坊的說一些閑言碎語。 小舅舅、小舅媽早早地就到了大哥家。 他們當(dāng)初真的不是故意弄丟女兒的,不過女兒走丟后讓他們有了機(jī)會得到一個兒子,的確讓他們覺得慶幸,不覺得丟了女兒有多難過。 可這么多年時間的堆積下,他們也難免會想起女兒,其實她很乖的,學(xué)習(xí)成績不比大妹家的祝禾差,如果沒有走丟,說不定葉家第一個京大生得出在他們家呢。 時間減輕了夫妻兩個當(dāng)初因為女兒存在沒辦法有個兒子的遷怒,居然也讓他們能夠在此時此刻擺出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來。 祝禾第一眼看到他們看似發(fā)自真心的對葉徽的翹首以待都吃了一驚。 只是兩夫妻二十五年前就不怎么會做戲,二十五年后依然,他們在看到葉徽的時候的確是想要沖過來噓寒問暖的,只不過慢了外公外婆一步,再后面看到了跟在葉徽后面的兩個孩子后,臉上更是一陣惶恐。 他們這下是一點都不期待被找回來的女兒了! 這年頭養(yǎng)孩子多費(fèi)錢??!這兩個孩子得吃掉多少屬于他們兒子的錢? 葉航都還沒有結(jié)婚生子呢!有這兩個拖油瓶在家里面,還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會嫁進(jìn)來? 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那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怎么還回他們家? 女兒走丟這么多年,他們靠著一些微薄記憶產(chǎn)生的感情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他們面對葉徽帶回來的兩個大麻煩。 就連芳芳和康康喊人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都是木木的。 祝禾看葉徽已經(jīng)微微變了的臉色,連忙站出來說:“舅舅、舅媽,徽徽姐回來的事兒阿公阿婆不是提前說了嗎?你們怎么還沒有轉(zhuǎn)過神來?這真的是咱們徽徽姐!你看我們長得多像啊!” 聽到祝禾口中的阿公阿婆,兩個人這才從恐慌的情緒里走出來。 不行! 女兒可以得罪,但爹媽不能得罪,爹媽背后的大哥更不能得罪! 后面哪怕演技拙劣,兩人好歹也演出了些歡欣來。 孩子們看不出來,但祝禾知道,葉徽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 知道沒有辦法掩耳盜鈴,那干脆長痛不如短痛,祝禾直接開了個話頭:“徽徽姐,芳芳現(xiàn)在是讀小學(xué)的年紀(jì)了,過不久康康也該上學(xué)了,縣里面的教育資源沒有市里的好,阿公阿婆的意思是讓你帶著孩子跟著他們的戶口走,你看怎么樣?” 雖然意外祝禾直接說出來了,但原定計劃就是這樣,外公外婆便一致點頭:“是啊是啊,我們在江城,你舅舅家事情多不說,你表弟事情更多,爺爺奶奶都老了,也想要含飴弄孫,正巧了不是,你就帶著孩子陪陪我們兩個老人家唄?” 父母不盡如人意,可在葉徽過去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什么如意的地方。 而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弟弟meimei,他們的關(guān)心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葉徽能做出一次正確的選擇,在第二次有機(jī)會做選擇的時候,自然也會選擇正確的那個。 她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摸摸芳芳的腦袋:“聽說以前禾禾就是跟爺奶你們親近,這才考上了京大,芳芳和康康有你們幫著帶,說不定以后也能跟他們姨姨一樣上京大呢?!?/br> 第118章 回來 讓葉徽跟著外公外婆戶口走這件事,直接就一道驚雷砸在了好些人的心中。 先是在現(xiàn)場聽著祝禾說的人。 葉航第一反應(yīng)是反對——他姐有父有母的,何至于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他們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jiejie。 可他剛要開口的時候就看到了祝禾遞過來的眼神,就這么一眼,葉航就直接反應(yīng)過來了。 他姐的確有父有母,但還不如無父無母呢。 葉航也就不再反對,只想著,到時候jiejie一家的生活費(fèi),肯定是自己這邊來承擔(dān)的,這事兒不能讓他爸媽知道了,等后面再私下給爺爺奶奶就好了。 現(xiàn)在有jiejie在,爺奶也不至于不再理會他這個孫子了吧? 而為人父母的小舅舅小舅媽,明顯有點不甘心。 小舅舅看著他爹媽的表情,再多的意見都不好說出口了,最后還是小舅媽硬了硬心,開口說:“爸媽,你早說你這邊可以上戶口啊,咱們航航也是你的孫子,這不也快到成家的年齡了,以后也會有孩子,要不就一起轉(zhuǎn)到咱大哥這戶口上來?” 外公外婆沒有理會,葉徽現(xiàn)在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的父母是怎么樣的人。 重男輕女在哪兒都有,甚至圩篝村里的重男輕女還更嚴(yán)重點,葉徽大半輩子都在那個山村過活,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現(xiàn)在想來也覺得那些人可悲。 只是當(dāng)初她自身難保,哪里還有這么多情緒放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呢? 她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對找回來的家人也沒有特殊的感情,別人對她的好,她當(dāng)然記著,可父母對她沒有感情,葉徽也不會太難過。 更難過的日子都過來了,怎么可能還會被這點小事給打倒。 不得不說,祝禾這段時間陪著葉徽,給她灌輸?shù)挠^點還是很有用的。 畢竟一開始看到葉徽時,只覺得她身如浮萍,哪怕脫離了泥淖,也完全是一副不知道該往哪里去的模樣。 過去她沒有太多做主的機(jī)會,便也缺少獨(dú)立思考的能力,祝禾在跟她和她的兩個孩子交流時,很注重給她們在話語上的主動權(quán),這才讓葉徽能夠在面對父母無情時不會下意識地反思自己的問題。 受害者能有什么問題?不是把傷害歸為受害者的懦弱后,這個傷害就不是傷害了。 祝禾看到葉徽沒有露出難過的神色來,徹徹底底放心了。 說到底,雖然表姐找回來了,不用面對在圩篝村的苦厄,但往后的日子能過成什么樣子,還是得看表姐自己。 小舅媽的提議直接被外公駁回了。 “葉航有自己的家,跟著他大伯算什么意思?還是說你高淑芬覺著葉鴻昌配不上你,又看上我大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