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凋謝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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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解釋一下,”裴池輕抬眼皮,不給她糊弄過去的機(jī)會:“為什么會抓我的手?” 顧遙知心里一緊,繼續(xù)裝傻:“我意識還沒清醒,不知道是你?!?/br> 裴池:“你還叫了我一聲?!?/br> “……” 裴池眸色很深,直勾勾地盯著她,一瞬不瞬地觀察她臉上細(xì)微的表情。 顧遙知的眼神沒避讓,但也沒立即否認(rèn),清凌凌的眼眸有微微的怔然,里面卻不見一絲意外的神情。 裴池看了她幾秒,唇角極淺地勾了下,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罢f說吧,你夢見我什么了?還需要……” 他緩慢道:“觸碰我?!?/br> 顧遙知:“……” 裴池把話說的曖昧不清,而且剛才她的行為也確實(shí)容易讓人多想,顧遙知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扯慌。 她腦袋里飛速思考一瞬,抿抿唇,“我確實(shí)夢見你了。” 裴池眉梢微揚(yáng)。 顧遙知平靜地?cái)⑹觯骸皦衾?,你過來畫室這邊,不知道是來做什么的,之后看見了幾幅我已經(jīng)完成的作品,覺得不滿意?!?/br> 裴池像是聽了進(jìn)去,隨口問:“然后呢?” 顧遙知:“然后,我們意見不同,就吵了起來?!?/br> 男人曬笑了聲,“你還會吵架?” 聽見這明顯帶著嘲笑的語氣,她也沒在意,嗯了聲,“還可以。” “之后你沒吵過我,很生氣,”男人的眼睛太亮,顧遙知視線自然而然地移開,但依舊面不改色繼續(xù)說:“就想把我的畫扔掉?!?/br> “……” 覺得自己把裴池的形象描繪的不是太好,她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勸慰的語氣:“你也不用太在意,夢里嘛,就是會發(fā)生一些比較荒唐的事?!?/br> 說話間,她從沙發(fā)上起身,往畫架那邊去,“我相信你現(xiàn)實(shí)中是不會這樣做的?!?/br> “……” 裴池的視線隨著她的背影而動。 顧遙知站在畫板前,繼續(xù)解釋:“所以,我剛剛是沒分清夢境和現(xiàn)實(shí),才會對你做出了那樣的行為?!?/br> 而后又補(bǔ)充:“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攔著你而已?!?/br> 顧遙知背對著男人,看不見他此刻的反應(yīng),她慢慢地鋪著畫紙,注意力全部放在身后。 雖說是撒謊,但她表現(xiàn)的還挺自然的,應(yīng)該沒被瞧出任何破綻,而且,她編的故事看似荒唐,卻也合情合理。 重要的是,站在裴池的角度,也只有這個(gè)原因能解釋的通她在睡夢中喊了他的名字,還觸碰了他的手這些看似親密的舉動。 空氣里安靜片刻,身后的人一直沒吭聲,也沒對她這番說辭提出半點(diǎn)疑惑。 顧遙知心里這才松了口氣。 過了會兒,她回頭看了裴池一眼,隨口問:“你怎么突然來畫室了?” 裴池懶洋洋地靠在那邊,一條胳膊搭上了沙發(fā)背,一副游手好閑大少爺?shù)哪?,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眉梢輕挑。 “我昨晚,做了個(gè)夢?!?/br> “……” “夢里,也不知道為什么就來了畫室,”男人用同樣的開場,悠悠道:“看見了你的幾幅作品,覺得不怎么樣?!?/br> 他稍仰著頭,眼眸漆黑如泉溪中黑巖石般沉澈,說起瞎話來比她還要泰然自若,“我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一眼?!?/br> 聽到這里,顧遙知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了男人已經(jīng)看出了她在撒謊。 與此同時(shí),她也聽出了他的意思。 她胡編亂侃了一通,拿他當(dāng)傻子一樣忽悠,他也沒必要認(rèn)真回答,索性就以同樣的方式來敷衍她。 “……” 不過,只要他不再追問下去,他信與不信,顧遙知也不太在意。 她裝模作樣,略顯意外地看了裴池一眼,“噢,那還挺巧。” 顧遙知彎起唇角:“我們竟然做了一樣的夢?!?/br> “……” 說完,她移開視線,沒去看裴池臉上的表情。 黙了須臾,房間里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語氣不咸不淡:“是挺巧的呢?!?/br> “……” 而后身后的人像是起了身,有鞋子踩踏地板的聲音傳來,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顧遙知不清楚他是打算離開,或者,是想過來看她的畫。 她覺得自己這邊,還是應(yīng)該把戲演完。 顧遙知指了指一旁的展架,溫聲道:“我的畫都在這兒,你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說?!?/br> 話音落下,裴池果真走去了展架前面。 他雙手插兜,視線悠悠地掃了眼,也許是興趣不大,亦或者是懶得再跟她繼續(xù)胡扯,他意外地夸了句:“還不錯?!?/br> 她沒敢奢望裴池這句夸贊是出自誠意,不過,還是依舊客氣地回了句謝謝。 裴池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收起視線,接著抬腳往門口方向走。 顧遙知回頭看過去,注意到他勾在手里的外套,是之前放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那件。 原來是來拿衣服的。 等他走后,她也徹底放松下來。 收了收情緒,開始工作。 盯著畫紙上一抹抹濃重的色彩,她的腦袋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的思緒,忽地回想起之前醒來的時(shí)候,裴池蹲在她身前的樣子。 他的手里拿著衣服,舉在半空中,看那樣子,像是想要給她蓋上…… 顧遙知筆尖停住,又仔細(xì)琢磨了下。 應(yīng)該是怕她感冒,生了病會耽誤到作品創(chuàng)作進(jìn)度,而好心想給她蓋的。 - 到了傍晚,雨勢漸小。 顧遙知拿起一旁桌上的手機(jī),查了下實(shí)時(shí)天氣,這場雨大概會下到很晚,而且預(yù)報(bào)上顯示一個(gè)小時(shí)后雨量又會增加。 她撂下手機(jī),隨即收拾了下,趁雨還沒大之前早些回家。 從走廊出來,她意外地發(fā)現(xiàn)裴池人還沒走,此刻坐在餐廳那邊的流理臺高腳凳上,一只手搭著大理石臺沿,眼皮耷拉著,閑散地?cái)[弄著手機(jī)。 屋子里沒開燈,只有別墅外微弱的路燈燈光透過玻璃照進(jìn)來,攏著他的身影,一身黑色裝束顯得清冷又薄情。 聽見動靜,裴池偏頭看過來,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兩秒,突然問:“帶傘了?” 顧遙知點(diǎn)頭:“帶了。” 同時(shí),她似乎知道了裴池沒走的原因,有些為難地補(bǔ)了句,“你沒開車來嗎?我只帶了一把傘?!?/br> 裴池站起身,用腳把椅子推回去,經(jīng)過她身邊時(shí),淡淡道:“送我到路邊。” 顧遙知也沒在意這大少爺吩咐傭人似的語氣,抬腳跟了上去。 從別墅出來,雨一日未休,氣溫也低了幾度,顧遙知吸了吸鼻子,目光掃見停靠在路邊的越野車,下意識奇怪了下。 裴池來的時(shí)候也在下雨,從門口到車子那里有一段距離,那他是怎么過來的? “傘呢?”男人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顧遙知也沒再想,低頭從包里翻出一把折疊傘,撐開后,忽地被身側(cè)的人抽走。 裴池目視前方,握著傘柄的手指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下巴稍揚(yáng),模樣冷淡得發(fā)拽:“走吧。” “……” 兩人同撐一把傘,他的腳步不快,顧遙知剛好跟得上。 耳邊被雨水拍打傘面的聲音圍繞,青石地面上濕漉漉的,漸起一朵朵小水花,潮濕微涼的空氣里摻雜著青草的香氣。 跟裴池身上的氣息一樣,是一種清冽冷淡的草木香。 她不由得晃了會兒神,不知不覺也走到了車前。顧遙知跟著裴池繞到駕駛位那一側(cè),站在車門前,她抬手主動接過雨傘。 隨口道別:“你開車小心。” 說完,顧遙知幫忙幫到底,好心地給他撐傘,等他開門上車,自己再走。 等了幾秒,也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她抬起眼,恰好跟裴池的視線對上。 他的眼眸低垂,盯著她的臉,居高臨下的眼神中有種審視的意味在里頭,眉間微微抬起。 又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顧遙知揣測了下男人的意思。 “裴池,你要是把雨傘拿走,”她抿抿唇角,直白道:“我從這里淋著雨走到地鐵口,是會感冒的。” 話音落下,她看見裴池的表情像是怔了下,而后一側(cè)的臉頰微微鼓起了一下子。 像是拿舌尖頂了下腮。 接著就聽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你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顧遙知怔怔。 “下雨天我拿你傘?” “……” 他低哼了聲,悠悠道:“上車。” “嗯?”顧遙知沒太反應(yīng)過來。 裴池眼皮動了動,隨后嘴角扯起一抹不咸不淡的弧度,意味深長道:“怎么了?你上次主動搭我車,也沒見這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