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熱愛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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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書里的事,就是作家孩提時的親見親聞。 薛停云感覺他是真在發(fā)愁,試圖開解道:“影視化劇本,肯定比原作傳記體要有意思。都還沒去試鏡,也沒見過劇本,你別給自己這么大壓力?!?/br> 王子燁心事重重,說:“這故事時間跨度很長,角色的故事線,也從十七八歲一直到四十歲,重頭戲還是在三十五歲以后。我會不會太年輕了?” 薛停云道:“你對劇組化妝師這么沒有信心嗎?” 王子燁想了想,暫時不考慮這事了,又說滿意的點,道:“劇方同意讓我去試鏡,我看了書,感覺也是有原因的,這角色二十出頭家境還好的時候,是個票友,書里寫他經(jīng)常會去堂會,叫人給自己扮上,上臺去唱旦角兒。” 薛停云一聽也露出笑來,說:“這么說,導演很可能看過咱們王老師的成名作?!?/br> 提起這事,王子燁一下便有些靦腆。 讓他一夜成名的作品,是一部年代諜戰(zhàn)劇《春風不度》,那一年的劇王黑馬,上星劇收視年冠,劇組次年拿獎無數(shù),王子燁也入圍了電視節(jié)最佳新人,最終失之交臂,可是輸在對手強勁,也算得上雖敗猶榮。 他在那劇里出演了一位重要男配角,表面是位京劇名伶,在各方勢力之間游刃有余,實則是位地下工作者,戲份不多,四五集才上線一次,只要出場,就是在推動劇情的重要節(jié)點,因而場場都是名場面,風頭幾乎蓋過了男主。 那時他還是名大三學生,這是他第一部戲,劇組愿意用他來演這個重要角色,是選角導演在網(wǎng)上無意中看到了一段表演系學生的作業(yè)視頻,驚為天人,立刻向導演推薦了這個電影學院的學生。 王子燁接到劇組電話讓去試鏡的時候,還以為是騙子,對方連打了三次,他才將信將疑地去了,試鏡完了,還疑神疑鬼地猜測,對方會不會突然亮出二維碼,讓他先打款。 結果當然是沒有。那劇組也真是正規(guī)單位,各方面都非常正能量,后來成就了王子燁人生中第一個高光角色,也拔高了他對演員的職業(yè)認知。 選角導演看到的那段視頻,是王子燁和同學一起攢的,一出表現(xiàn)京劇國粹沒落的舞臺短劇,為了演得像樣,為了作業(yè)得分能更高點,同學們也都去現(xiàn)學了些京劇皮毛,?;尩模祺卓诘?,甩發(fā)的,唱念做打都來了一番,輪到王子燁,他無疑是這作業(yè)里的壓軸大拿,扮相漂亮,還像模像樣來了一節(jié)《鎖麟囊》里的水袖身段。 薛停云的說法,王子燁深以為然,他感覺有可能這劇導演也看過《春風不度》,或者是聽說過他能來上一段票友的戲。 這于角色表演,肯定是重要加分項。 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能出錯。 第二天一早,薛停云按時起床,他自己的床。 到浴室里刮完胡子出來,見王子燁也起來了,他還吃了一驚,以為這人真要發(fā)憤圖強看馬原了。 薛停云剛想解釋,他并不想choucha和輔導王子燁那一塌糊涂的政治知識,二十天了都看不完第一頁,這就是馬克思來了,那也難救。 但王子燁沒有看書,而是不知道給什么人打起了電話。 薛停云心說,沒看錯人,是不怎么好學,幸虧不是我學生,不然墳頭草也已三丈高了。 “老師好,好久不見了。”王子燁自報了家門,客客氣氣地講電話,道,“您這幾天有時間嗎?” 薛停云喝了水,簡單吃過了早飯,又回來換衣服,始終豎著耳朵聽房里的聲音。 大致也知道了,王子燁是聯(lián)系了以前認識的京劇老師,想再去學習一下基本功。 那也還算比較好學了。薛老師又轉變了觀念。挖出來拍拍灰,還是個好學生。 晚上兩人又在家里碰頭。 王子燁一看到薛停云,就哭喪著臉說:“我硬了!我居然硬了!” “……”薛停云道,“你等會兒再硬,我看看今天星期幾。” 王子燁道:“不……不是那個?!?/br> 他今天下午就去見了老師,跟著老師上了半天課,越上越覺得不好,他自己看著鏡子里,都覺得身段不是太美觀,如果說從前是柳湘蓮,現(xiàn)在就很薛蟠。 老師也委婉地表示:“子燁,你這筋吧,它有點硬了,你明白吧?” 王子燁道:“老師,我要求也不高,能達到拍《春風不度》里的水平就好?!?/br> 老師迷茫道:“啊?這要求還不高???” 王子燁更迷茫:“啊?我當時只學了三天,不難吧?” 老師說:“你當時多年輕啊?!?/br> 王子燁道:“老師,還不到三年。” 老師吃驚道:“我記得你那時候軟和得跟小姑娘似的,怎么現(xiàn)在肌rou這么硬?這三年你吃什么了?” 王子燁:“……生活的苦?!?/br> 他以前不怎么運動,整天懶洋洋的,能坐不站著,能躺不坐著,也沒開始給健身教練送錢,主要是也還不具備被騙的財力。 當時身材是薄薄的,年輕兩三歲,確實是比現(xiàn)在要更軟些。 那次來學水袖之前,也是為了演舞臺劇,是另一出,他還去跳了兩個月現(xiàn)代舞,韌帶正好也打開了,身體是舒展的,為學水袖身段打好了基礎。加上《春風不度》里梨園臺上的戲就一場??梢哉f是天時地利人和,才立穩(wěn)了那個角色的花旦身份。 薛停云很吃驚:“你還能跳現(xiàn)代舞?” “當時還能跳一哈。”王子燁道,“現(xiàn)在也忘光了說?!?/br> 他很沮喪,學每樣東西的時候都覺得技多不壓身,結果是每樣都不精,用過一次又都拋下了,現(xiàn)在想撿都很難。 盡管如此,他還是堅持去上了幾天課,越上越心涼。 老師還是很會說話的,安慰他說:“可以了,這幾招擱在電視劇里,糊弄一下現(xiàn)在觀眾沒問題的,我看好些個爛劇,只要糖撒夠了,彈幕里肯定嗷嗷叫甜,不在意細節(jié)?!?/br> 王子燁心頭悲痛,道:“我們國產(chǎn)劇真的要涼了?!?/br> 老師也一臉悲痛道:“你在我們京劇面前說涼?” 王子燁:“…… 終于,終于,經(jīng)紀人哥通知了試鏡時間。 十一月了,冬天眼看就要來了。 王子燁一早起了床,穿著件灰白色套頭毛衣,坐在餐桌邊出神。 他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除了拍戲時,平常起得早也不吃。 薛停云給他熱了杯牛奶,而后獨自吃早點,又看了他幾次,道:“要我陪你去試鏡嗎?” 王子燁慢慢抬頭看他,見鬼一樣道:“跟這兒演什么甜寵呢?做你的實驗七?!?/br> 薛停云:“……” 這幾天王子燁不說川話,也不說普通話,為了試鏡時不掉鏈子,在適應角色的京片子發(fā)音。雖然薛停云跟他說沒這必要,老北京南北城發(fā)音區(qū)別很大,北城口音可以忽略不計。但王子燁非常擔心自己試鏡時會不小心飆川話。 這焦慮程度和藝考前有一拼了。 有一天跟薛停云do至正酣時,他不慎冒出來一句川味臟話,當即一僵,立刻停下,虔誠地自我糾正回了京腔普通話。 把正在狀態(tài)的薛停云都給看蒙了——沒蒙太久,王子燁也屬于天賦較為異稟的選手,完全不受影響,糾正完了就無事發(fā)生,又接著剛才的節(jié)奏繼續(xù)和他乖乖那啥。 事后薛博士也是意難平:按時做0已經(jīng)很讓著你了,你竟然還能走神? 你是愛角色還是愛我啊? 當然他沒問,跟紙片人計較什么呢。沒必要,格局太小。 反正他也是更愛綾波麗。 他這兩天不是太忙,是真打算陪王子燁去試鏡,看王子燁這樣,也怕適得其反,自己在場,沒準害對方更緊張,最后還是沒演成甜寵,吃完飯就滾去做實驗了。 王子燁在向晚和巴特的陪同下去試鏡。 到了地方,接待人把他們領到了單獨的休息室。 “好像還有別人也來試鏡。”向晚道。 她上崗一年多了,還是第一次陪藝人試鏡,感覺還怪新鮮的。 巴特以前跟過其他藝人,見多識廣些,道:“一般就是好幾個適合的藝人都集中到一天來試一下,這樣對比更直接?!?/br> 王子燁坐得非常端正,道:“人家這正規(guī)單位,要就我一人兒試鏡,那還用試嗎?直接錄取我得了?!?/br> 向晚感覺到了他這京片子后的詭異緊張,道:“鍋鍋……” 王子燁毛骨悚然:“莫跟老子說川話!” 向晚和巴特:“……” 王子燁一下功虧一簣,頓時葛優(yōu)癱在那張沙發(fā)椅上,感覺右眼皮直跳,有種不妙的預感,他不會等下也忘了應該秀的是京劇身段,去表演起了川劇吧? 不禁在腦海中浮想聯(lián)翩,一下是他在導演面前變臉,一下是他在那里滾燈,一下竟還吐起了火……最后沒能演成這部夢中情劇,誤打誤撞成了川劇非正式傳承人。 他在這里緊張地腦內(nèi)小劇場。 巴特接到了經(jīng)紀人電話,嗯嗯著答應了幾句。 向晚也標準普通話發(fā)音問巴特:“什么事?” “他讓我跟燁哥說別有壓力,”巴特看向王子燁,道,“霍總都打過招呼了,不會有問題?!?/br> 他說到一半時,向晚就心里一咯噔,但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只得打岔:“哈哈,不知道這里中午管不管飯???” 然而王子燁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 第三十三章 巴特還沒明白, 茫然道:“怎么了?” “沒事?!毕蛲韺ν踝訜畹?,“別個都不重要,演得好才是硬道理?!?/br> 王子燁沉著臉, 點了點頭。 有工作人員來通知演員過去。 向晚做助理已有了身體本能, 條件反射地先藝人一步起身就要陪著去。 工作人員強調(diào)了句:“請演員一個人過來?!?/br> 于是王子燁由對方引路,獨自去試鏡。兩個助理留在了休息室里。 向晚呼了口氣, 只得又坐下, 稍稍有些緊張。這個機會對沉寂了三年的王子燁來說,實屬難得。 巴特這時才忽然反應過來, 道:“我?是不是不該說霍總打點好了?” 為了試鏡而認真準備的這段時日,助理們都是親眼見到的。請了專業(yè)老師做指導, 王子燁辛辛苦苦練身段, 如老師所說,他確實是硬得rou眼可見……就硬練。 還想更貼合原作中對人物的描寫,“瘦削臉,顴骨微高”, 藝人特意把自己餓瘦了幾斤。 臨了, 聽見這么一句話,積極性多少會有些受挫。 你信奉付出該有所得,因而百般努力, 想要摘到果實,等到積蓄了一定能量, 伸手去夠果子的時候,上面有人把果實摘下來, 放在你手里, 和藹可親地灌你雞湯:努力沒有用,不如上頭有人。 “不會影響到燁哥的狀態(tài)吧?”巴特略懊惱, 他聽經(jīng)紀人在電話里說了,沒有多想,就直接轉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