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首都的輪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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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稍作停頓,花萼形的燈盞投下橙黃色的暖光,照片里眾人頓足在克里姆林宮紅墻前的暮色落雪里,站在中間的紅裙女孩面容玲瓏精致,捧著一束盛開的白色郁金香,笑容如血紅果醬般純粹甜蜜,溢出深綠色天鵝絨的溫暖。 顯然,明凈的畫面很容易讓人忽略站在身旁的異國男孩,另一個聲音插進來了。 “我記得他是寄養(yǎng)在尤利婭的孩子,身體不好,后背有條很長的傷疤,尤利婭的丈夫以前有酗酒的毛病。” 他沉默了很久,接下來釋放的語氣令人琢磨不透:“他沒有契約精神……反正,我們一家也不會再回莫斯科做生意?!?/br> 她的父母早年在莫斯科做生意,租過很多家店面,占據(jù)華人圈里主要供貨商的位置,后來市場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百業(yè)凋零,告別發(fā)展經(jīng)濟的黃金時期,生意逐漸賠本,關(guān)稅和運費也相繼成了問題。 聯(lián)系著餐桌上的談話和最近發(fā)生的事,總結(jié)來說,米薇想感慨一句,人活久了,什么奇葩都能遇到。 今夜,命中注定的無眠。 凌晨叁點從熟睡中清醒,她用雙手捧起水,沖洗皮膚,沾上水的右手輕貼太陽xue按揉,以求安撫復(fù)雜的心緒。 眼底蒙著一層水霧,屏息凝神地站了好一會兒,渙散的瞳孔里映入鏡子里狼狽的姿態(tài),真得徹底睡不著覺。 盡管只是被摟在懷里親了很久,整晚欣賞雨景,其余過分的什么都沒做,但滿腦子都是那紙包養(yǎng)協(xié)議。 米薇發(fā)誓自己有種熟悉的感覺,比如家族乘著世紀(jì)末經(jīng)濟混亂之際,靠石油起家,成為大發(fā)橫財?shù)谋┌l(fā)戶?她嘗試著在谷歌上搜索,可惜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再平凡不過的東歐姓氏。 她多想了。 …… 首都的輪廓籠罩在朦朧的雪霧中,店鋪櫥窗陳列的商品吸引了她的注意,稀有的中古店,之前在ins上看到過它的活動。 店主熱衷于講述不知名小眾品牌的過去,角落里擺滿了琳瑯滿目的裝飾品,品質(zhì)成色均佳。米薇看上了一只小巧精致的珍珠耳夾,付款時,隨手把錢包放在了外衣口袋里。 地鐵站里響徹著音色明麗的薩克斯獨奏,Op.116,雙簧管奏鳴曲,悠揚而綿長。 困意涌上,潛意識里掠過的聲音在重復(fù),在莫斯科漫長嚴寒的冬季,西伯利亞棕熊進入了冬眠狀態(tài)。 “不好意思,能讓我過去嗎?”膚色偏黑,黑發(fā)微卷,眼前年輕的中亞面孔雙手提著沉甸甸的亞麻色布袋,表情和語氣的奇怪難以言狀。 她應(yīng)聲點頭,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濃烈的體味與醉醺醺的酒味溢滿空間,男人的身體故意向她的方向傾斜,布滿傷疤的手背上紋著似曾相識的紋身圖案……烏鴉和十字架,撲克花牌,數(shù)字13。 這只能算做地鐵上意外的小插曲,糟糕得經(jīng)不起回想。 值得一提,生活回歸到正常軌跡,沒有綁架,沒有威脅,沒有徹夜不回家。 推門進來的中年男人提著公文包,身著經(jīng)典的紅配綠穿搭,手指象征性地扶著眼鏡框,言語溫和。 “早上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莫伊謝延科教授,很高興在這里與你們見面,歡迎選修經(jīng)濟思想史專業(yè),希望各位都能認真配合,仔細聽課。” 在學(xué)校的整天都很順利,直到中午為一瓶43盧的芒果味酸奶付款,錢包呢?錢包丟了! 簡直倒霉透了,傳聞中剛落地錢包就被小偷摸走的事情降臨在自己身上。 事情很棘手,她準(zhǔn)備先去警局備案,可惜依靠警察找到小偷的幾率微乎其微,最后還是得跑去遙遠的大使館補辦證件。 她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寒意席卷皮膚,面對這只體型龐大的冷血動物,止步在原地,無奈感嘆著,莫斯科真小。 第一印象發(fā)揮了很大作用,他們完全擁有并崇拜著邏輯,權(quán)利,冷漠的實用主義者的特征。 阿列克謝似乎沒有察覺到闖入者的存在,依舊和警察談話,對方舉起咖啡杯飲啜了一口,順勢翻開檔案袋,攤在阿列克謝眼前:“他應(yīng)該是你要找的人,還是個學(xué)生,獨居在附近的二十九號公寓。” “說起來,我對他的印象很深,每天晚上都會從警局前經(jīng)過,最近確實沒有見過他?!?/br> 米薇輕手輕腳地往旁邊靠了靠,遠離危險邊緣是保證生命安全的第一步。 他朝著方向瞥了一眼,生硬的調(diào)侃隨著標(biāo)準(zhǔn)的禮貌性稱呼降臨:“米薇小姐,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個奇跡?!?/br> 她尷尬得擠出微笑,眼神交織間充斥著緊張,“阿列克謝,克留科夫呢?” “老板不在國內(nèi),看得出來你并不想見到他。” 他對自己的老板和東亞女人交往的事情并不感到驚訝,但從上次的事件中可以看出,關(guān)系以單方面被動開始。 天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暗沉,房間里氤氳著死寂,米薇扭過頭,并未作聲。 再次對視,面露憔悴的東亞面孔一點點映入眼簾,冷灰色的眼睛像是北地冬日晦暗的雪,神色難辨,稍稍涌上單純的善意:“哦——你遇到麻煩了?” 這句猜測聽著不像問句,反而是陳述句。 “我怎么可能遇上麻煩,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來警局處理,你的事辦好了嗎?不介意的話,我想插個隊?!?/br> 阿列克謝只是隨口一提,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很激烈。 “米薇小姐,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遇到任何無法解決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自認為來找警察辦事的效率可能遠不如后者。” 米薇的眉頭一皺,在警察面前這么誠實真的好嗎?真理至上,永遠不能質(zhì)疑有錢人的辦事效率,有錢能使鬼推磨。 既想和他們扯清關(guān)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動搖了。 此刻的心情要多沮喪有多沮喪,直接坦白道:“我的錢包在地鐵上被人偷了,證件和銀行卡都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