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淋雪淋雨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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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薇喘著氣,在黑暗的寒冷中奔跑,直到聽不見任何與寂靜相對的聲響,確認身后的黑車離開。 鐵門因冰冷的微風來回擺動,發(fā)出冰凍般的叮當聲,僅剩百分之幾電量的手機亮起,短信信息簡直如芒在刺。 骨感的現(xiàn)實詮釋了答案,銀行賬戶里多了一串數(shù)字,甚至連著上次的現(xiàn)金金額一齊發(fā)來,單方面實行見不得光的顏色交易。 從頭至尾,她認真數(shù)了數(shù)小數(shù)點前的幾個零,從來不敢妄想的數(shù)字。 幾乎同一時間,撲面而來的風朝自己瘋狂嘶吼,肺部緊繃,起伏跌宕且無法宣泄的心情一發(fā)不可收拾。 前幾天好不容易剛適應了時差反應,睡眠問題,令人焦頭爛額的學業(yè),接踵而來的是懸而未決的問題”,無法抗拒的焦慮。 拜托,居然真給,給這么多,克留科夫你瘋了嗎? 他真感受不到她的反對態(tài)度,整件事完全是他在偏執(zhí)固執(zhí),自作多情,為什么執(zhí)著于此,難道是獨屬有錢人的惡趣味,捉弄人,侮辱人很好玩。 雖然她出身在一個生活小資的中產(chǎn)階級,但也難免能逃過現(xiàn)實,被包養(yǎng)的感覺也不錯,金主有錢有顏,身材堪比頂級男模,除了脾氣差,動不動不理人,有些不可理喻的癖好之外。 等等,她一定魔怔了,差點被強迫發(fā)生性行為,居然還能產(chǎn)生這種想法,可以向正確的愛情觀完美告別了。 在房間漱口刷牙后,依舊能感受到殘留在皮膚表層的余溫,唇齒間陌生的味道,用熱水沖了杯速溶飲料,最喜愛的口味平添幾分苦澀。 米薇特別想打一則電話過去,讓人體會什么叫做真正的潑婦罵街。 眼緣很重要,第一眼不喜歡的人,以后大概也不會喜歡,彼此相遇的第一面不算討厭,畢竟不是十惡不赦,窮兇極惡的千古罪人,而是普通人,但也不喜歡。 由衷來說,隨著心臟的悸動,吞吐呼吸的頻率剎那間亂了節(jié)奏,似乎置身世紀之末的錯覺,眼底斑駁陸離的色彩變得灰白單調(diào)。 明明有著很優(yōu)越的長相和自身條件,但誰能接受見了一面張口閉口就要包養(yǎng)的陌生男人。 說不定,真會如他所言,哪天會對自己膩煩,祝愿膩煩來得越早越好,真不想在現(xiàn)實生活中體會魔幻主義理解的“愛的迫降”。 誰能摸清他究竟是什么想法,惡劣的惡趣味,還是真正意義上的感興趣。 越想越亂,不管了,反正還會再見面。 …… 抬眸是灰色的天,垂眼即灰色的地,翻騰的霧氣將世界圍繞,經(jīng)典的斯大林式風格建筑的學校主樓巍然屹立。米薇順著廊道,一路走到了下節(jié)課的教室,望著空蕩蕩的階梯教室,意料之中,來早了。 她隨手將娜塔莉婭分享的書塞進了帆布手提袋里,小說翻閱到了第124頁,慢節(jié)奏的敘事風格和狗血淋頭的人物設(shè)定對比強烈。 其實,米薇本著無聊和學習語言的初衷讀這本書,剛開始吐槽著它究竟有何能耐占據(jù)亞馬遜哥特式浪漫的暢銷榜第一。 結(jié)果,它通過表面毫無內(nèi)涵的人物設(shè)定和慢節(jié)奏的筆調(diào)展示了一個發(fā)生在俄羅斯的故事,以一種弱者和強者或獵物和捕食者的關(guān)系,逃走的阿波羅被達芙妮追趕,溫馴的麋鹿追逐最兇惡的野獸。 她沒資格評判一切,承接之前的言辭來談,昨晚簡直倒霉透了,淋了場大雨,因為太累就直接上床休息了,結(jié)果半夜發(fā)了高燒,很感謝合租女孩的感冒藥。 絕對是巧合,不然怎么每次遇到克留科夫都在雨雪天,皆逃不過淋雨淋雪,軀體顫抖的宿命。正常來說,淋點雨不會感冒,但頻率多了,概率就不一定低了。 在木質(zhì)長桌上托腮沉思往往會被打破,熟悉的女聲入耳:“米薇,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早啊,尼娜!” 聞聲,她微笑回應,開始低頭翻找著包,摸出了一對墨綠色的珍珠耳夾,因為上次在地鐵上被小偷偷了東西,除了記不太清數(shù)目的盧布現(xiàn)金,其它找回的東西都還在,包括手里的耳夾。 面對著眼前那雙溫柔明媚,充滿爛漫詩意的藍綠色雙眸愣了一秒,再低頭看著耳夾飾品,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卻說不上來。 “最近在中古點看到的耳夾,感覺很適合你。”下意識暗想這種東西更適合點綴在深沉的墨綠色帝政長裙裙擺上,而不在這兒,不像她能買得起的樣子。 米薇并不注重細節(jié),可還是忍不住回想,前天在店里挑的耳夾,是綠色還是藍色,似乎是綠色,顏色又沒有這么深,僅僅看著舒服的裝飾品而已。 “哇,謝謝,它很漂亮!”尼娜每次都很配合,除了剛認識時的冷漠臉,米薇被這位身材高挑的異國美女吸引了。 “最近有見到尤里嗎?上次和我們談麋鹿故事的尤里。” 尼娜拿著耳夾仔細看起來,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哦他啊,好像沒有吧,最近請假了吧?!?/br> “請假?我早上打他的電話根本打不通,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和我聯(lián)系過了?!卑ㄗ詈唵蔚亩绦藕驼Z音郵件,米薇覺得不可思議,她和和一位關(guān)系極好的免費口語練習者失聯(lián)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br> 隨著話音落下,耳畔密密的滴答聲是它的結(jié)局,在下午的雨消珉之際,今天的課程結(jié)束了。米薇去了附近的警察局報警,她最大的夢想,莫過于歇斯底里地向別人抱怨最近的遭遇,去警局好像成了家常便飯。 面對身著制服的警察,她用俄語報出一串長長的名字時,有些如釋重負的坦然,隨后又擔心會招致不測之禍。 理清楚種種,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不能這樣隨之糟糕下去,畢竟緩慢,幾乎停滯的畫面會重復在腦海里,還是會有背脊發(fā)涼,細思極恐的感覺,破爛不堪的衣袖下的一攤血跡模糊。 她甚至同情起見到的中亞男人,一個小偷,無論偷了什么也不至于被這么對待,更何況只是錢包。 她沒辦法做到熟視無睹,更沒有類似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心理疾病,為一個喜歡綁架,熱衷非法拘禁,簡直稱得上衣冠禽獸的國外變態(tài)。 可能又是巧合,她遇到了之前遞給自己草莓蛋糕的警察,對方早已經(jīng)認識了她,必經(jīng)見過倆三面了,抿唇笑著問道:“最近,遇到又遇到什么麻煩了?” “性sao擾?!毕攵紱]想,米薇回答得很利落。 他瞥了一眼她用筆寫下俄語字跡,字體很工整,可惜并不美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所書寫的東歐姓氏,確認姓名,意味深長地用著憐憫的聲調(diào)感嘆道:“哦——遇到這種事,那真是糟糕透了?!?/br> 當然,米薇聽不出異樣,普通人對受害者的同情,哀嘆:“我也覺得,自己很倒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