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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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阿?!敝茉~想了想又說:“但是左非常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br> “我也吃醋?!泵嫌晏字路瑲夂艉舻恼f:“你倆的感情比我還深厚,這要是演電視劇還有小說里,你肯定要把我讓出去?!?/br> 孟雨說完這句話下一秒,被周詞抓過來親了個氣喘吁吁。 “那可不行?!敝茉~抱緊了她說:“他不配?!?/br> 小劇場亂入 (左非常:周詞你是真該死?。∮斜臼履惝?dāng)老子面說?。?/br> (周詞:你不配。) (左非常:磨刀中) 這句話孟雨在來彭市的大巴車上聽過一模一樣的話,是左非常說的。 孟雨暈大巴車,和左非常兩個人吐得死去活來脆弱不堪,她靠著左非常的肩膀說:對不起啊。 左非常又喝了一大口礦泉水,他看向窗外,黑黑的啥也看不見,他說:“對不起什么,我可看不了美女掉眼淚。先說好我是因為你求我才來彭市的。” 孟雨虛弱的反駁:“嘴硬。你明明就是擔(dān)心周詞?!?/br> 左非常把臉別過去看窗外:“哼,他不配?!?/br> 不一會兒孟雨睡眼迷蒙中左非常把他的外套蓋了過來,他小聲的說起過去的事情。 “以前我們在彭市,兩家是樓上樓下,電梯卡都是拿兩家,7歲的時候我才漸漸記事,周詞不同,你知道他那個人,腦袋瓜子不知道是什么構(gòu)造,居然能記得四五歲的事情,所以吃了很多苦?!?/br> “六七歲,大家還在玩泥巴的年紀(jì),周詞每天不是背詩就是練字。姜阿姨、嗯就是他媽,以前是個語文老師,我猜你也奇怪,為什么他智商這么高語文卻學(xué)不好。姜阿姨從我們六七歲開始病情就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發(fā)瘋,周叔叔很少回家,家政阿姨也不是住家的,他跟姜阿姨呆的時間太久了,被打的時候逃出來就在我們家睡。社區(qū)的人來查問,周詞也堅持說他媽對他很好,社區(qū)就作罷了。我一直很后悔。沒有能幫他多少?!?/br> “周詞的外公家呢?不管女兒外甥了嗎?” “像他們那種從政的家族,臉面名聲看得很重要,不肯把人送精神病院,周詞也不愿意讓他mama進(jìn)那種地方。兩家人聽說姜阿姨發(fā)了瘋,提出來把周詞接走,派人來看過一次周詞就沒了下文?!?/br> 孟雨聽到這里抽噎得喘不過氣來,想吐又不出來。她已經(jīng)猜到了為什么沒有下文,那時候周詞也生病了,姜家連發(fā)瘋的女兒都不想要了,何況是心理障礙的外甥。 “八歲的時候我們家搬到了慶城,后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細(xì)節(jié),只知道他mama自殺了,周叔叔的情人瞎了,再后來周叔叔入獄自殺,他被他姑姑接回慶城治病,但初中之后他就不愿意再看醫(yī)生了,勸了也沒什么結(jié)果。前段時間他說要轉(zhuǎn)去三中,于聲聲說他還讓周芳姑姑給他重新聯(lián)系了以前的心理醫(yī)生,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是因為你。你很特別,至少是一個好的開始,對他來說,換做是我,周詞也會盡他所能守護(hù)我想要的東西。他以前也是這么做的。” 孟雨猛灌了幾口礦泉水說:“真想快點見到他?!?/br> ***** 周詞躺了一會起身換了衣服,說:“8點多了,去趟醫(yī)院?!闭f著出去給她到了杯水:“餓不餓?” 孟雨捧著熱水跟在他身后小口喝:“餓呀,你知道嗎?來彭市的大巴車連小面包都不發(fā)的?!彼^散發(fā)的穿著周詞的T恤,赤腳跟進(jìn)洗漱間。 “周詞,阿姨沒事吧?” “別擔(dān)心,還是良性的腫瘤,昨天下午就手術(shù)了,很順利?!?/br> 這個房子小得很,連衛(wèi)生間也很小,沒有周詞在慶城住的房子的衛(wèi)生間大,兩個人站在盥洗臺前顯得很擁擠。 洗漱完了,周詞給她亂糟糟的頭發(fā)梳了一遍。孟雨看著鏡子里的周詞,笑著說:“周詞同學(xué),沒少給女孩子梳頭吧?” 周詞挑著眉笑了兩聲附在她耳邊說:“其實我也沒睡過別的女孩子?!?/br> 他說,你要相信,人的智商可以讓他少學(xué)很多東西。 這個下流胚子、混蛋。孟雨在心里罵道。 秦悅夜里疼醒過一次,看見病床邊桌上放著她以前給周詞買的保溫壺就知道他來了彭市。 腫瘤是良性的,切除手術(shù)也很成功,但因為秦悅年紀(jì)大了,術(shù)后沒有立刻恢復(fù)各項指標(biāo),還是在icu沒有立刻轉(zhuǎn)出來,周詞和孟雨換好無菌服進(jìn)去的時候她清醒著,半瞇著眼,氧氣罩也沒有下,主任醫(yī)師過來和周詞說了些手術(shù)情況還有術(shù)后的療養(yǎng)相關(guān),沒多久有護(hù)士來讓周詞去繳藥費和住院費。 看見周詞走了,秦悅吚吚嗚嗚不知道要說什么。 孟雨笑著給秦悅說:“阿姨,我叫孟雨,您可以叫我小雨。是周詞的同學(xué)?!?/br> 秦悅認(rèn)得她的眼睛,眉骨上有顆痣,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月初的時候周詞給她發(fā)過照片,說是很中意的女孩子,把她夸得天花亂墜,還說寒假會帶來看望她。 照片里小姑娘長得唇紅齒白,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家境優(yōu)越的小女孩。秦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只是點頭。 半個小時之后周詞才回來,他湊近秦悅的耳邊說:“阿姨,我跟小雨先回去,明天來看你?!?/br> 秦悅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經(jīng)過一個底層是連排商鋪的小區(qū),其中有一家面館,老板娘出來收撿門前的垃圾,看見了周詞,熱情的打招呼說:“周詞回來啦?!?/br> 周詞點了點頭:“齊嬸好?!?/br> 齊嬸吆喝說:“來來、進(jìn)來,進(jìn)來吃碗面。” “好呀?!睕]等周詞拒絕,孟雨率先邁開了腳走進(jìn)去。 “交了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呀。大一了吧?” 孟雨狡猾的看著周詞笑說:“對呀?!?/br> 周詞只能無奈一笑跟著進(jìn)去,“齊嬸,兩晚餛飩面?!?/br> “好~” 周詞坐下來環(huán)顧,對她說:“這家店沒怎么變?!?/br> 孟雨托腮看著他:“有底蘊(yùn)的東西就算一直不變,也會有人懷念。是小時候常來的店嗎?” 周詞點頭:“我和左非常有時候還會在這里寫作業(yè)?!?/br> “你和左非常?那么小,那就是七八歲的時…”說到這句話她就后悔了。七八歲剛好是他最痛苦年紀(jì)。 “不要緊了?!敝茉~伸手摸她臉,溫柔地說:“還不到不能提的地步?!?/br> 說話間齊嬸端了面出來一邊問:“哎喲看著你,我倒想起來,前些日子還有人打聽你嘞!” “有沒有說是誰?” “是哦,就是問咱們小區(qū)原來周書記家的兒子搬到哪里去啦,我想那不是你嗎,問他是誰呢,他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也就沒告訴他?!?/br> 周詞表情沒什么變化,只說了句:“知道了,謝謝齊嬸?!?/br> “那你倆慢慢吃,不夠嬸再給加啊?!?/br> “好,謝謝嬸?!?/br> 周詞抬頭:“試試看,好不好吃?” 孟雨嘗了一口碗里的面笑著說:“比你煮的好吃?!?/br> 周詞終于扯唇笑了:“其實我也覺得不好吃?!彼D(zhuǎn)眼看著在店里忙碌的齊嬸的背影,補(bǔ)了一句:“但是這里有家的感覺。” 孟雨瞪著他質(zhì)問:“你見到我,就沒有家人的感覺了嗎!” 周詞悶笑著從她嘴邊拿下一粒蔥花,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家人的感覺,那就是愛人咯!”孟雨表情篤定的下了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