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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搞笑,蘇清之忙著和王博說話,一時之間根本沒仔細(xì)觀察這對祖孫是否有哪里不對勁。如今隨著老婆婆喊寇三娘出來,蘇清之就將目光放在了從茶寮里面出來的寇三娘身上。 大約十四五歲年紀(jì),容貌艷麗絕倫。 手腕上帶著手鐲,發(fā)髻上插著金步搖,光鮮靚麗,和灰撲撲的老婆婆成了鮮明的對比。根本不像祖孫,反而像是主仆。 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那一瞬間,蘇清之感覺到了陰氣。 很奇怪,蘇清之的一雙眼睛明明能夠勘破虛幻看透本真。有陰氣代表寇三娘是女鬼,可蘇清之卻沒有看出寇三娘是人是鬼。這一幕如何不讓蘇清之吃驚。 感覺很不對勁,暫時性的戒備起來。 寇三娘很聽老婆婆的話,老婆婆喊她,讓她給新來的幾位書生上茶,寇三娘連忙就給幾位書生上茶。 姿態(tài)優(yōu)雅,一瞬間就把幾位書生給吸引住了。 幾位書生連連打量,惹得寇三娘不好意思的垂目躲避,欲拒還迎。 蘇清之收回了目光。 所謂勘破虛幻,還原本真的眼睛,其實只針對精怪和死相凄慘的存在,再比如說各種昆蟲變形的菜肴,而像那種半人半鬼的家伙,蘇清之最多看到陰氣森森,皮膚慘白不是活人。 寇三娘正是如此。 當(dāng)然只在蘇清之眼中,在其他人眼中,寇三娘便是天香國色,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男人,特別是自詡風(fēng)流的讀書人有哪個不好色的?;旧希恋难还创?,哪里管是不是人,直接就撲上。聶小倩遇上寧采臣之前,能害了很多人的性命,可不就是基于遇到的男人不是好色就是好財?shù)脑韱幔?/br> 寇三娘要是真抱有害人之心,害了那幾位書生,那也是幾位書生自找的。畢竟正經(jīng)人,誰會面對嬌弱女子時,不光目光露骨,更是語言挑逗。有那么一瞬間,蘇清之都快要以為自己身處清樓楚館。 “姑娘芳名。”其中一位書生笑問:“香風(fēng)陣陣,想來姑娘倒的茶水也是芳香無比?!?/br> 寇三娘依然面露羞澀,不好意思到了極點(diǎn)。 書生就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果真味道極好,讓他喝了還想再喝,于是老婆婆便去了棚后為他倒茶水。 或許是膽大色心起來,書生趁著老婆婆出去,一下子抓住寇三娘的纖纖手腕,從她手指上脫下一枚戒指??苋锛t著臉微微一笑,書生更加著迷,正想出聲調(diào)戲幾句時,卻不想擾局的來了。 只見在蘇清之黑線的注視下,王博拍案而起,用完全不符合他體態(tài)的動作分開兩人,惡聲惡氣的沖書生罵道。 “膽兒真肥,竟敢當(dāng)著我的面調(diào)戲良家婦女,不知道忍一忍讓我先來嗎?!?/br> 這是人能說的話? 蘇清之無語,講真,他就不該對王博這家伙抱有期望。覺得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jié)果呢要不要這么猥瑣? 瞧瞧,原本抱有不得了心思勾搭書生的寇三娘直接就目光呆滯,顯然沒想到好好的‘郎有情妾有意’的劇情,突然就跳出一頭死肥豬來攪局。 這樣的死肥豬,要不是有幾個錢,誰會看得上?。?/br> 寇三娘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更加慘白。 她瞄了一眼書生,淚光連連。 “公子莫要說些羞煞人的話語?!?/br> “我說的話很羞人?”王博嗤笑:“那這位公子的行為就不失禮了?” “思博兄,咱們該走了?!碧K清之無奈,到底還是開口道:“左右閑事,你管那么多干嘛?!?/br> 王博撇頭看向蘇清之?!拔抑朗情e事啊,但我心里真的很不爽。” “有啥不爽的?”李氏坐不住了,直接噼里啪啦一陣罵?!拔铱茨憔褪腔ɑc子多,人家郎情妾意的,關(guān)你這肥頭大耳的賊,什么事?” 王博:“我有你說得那么差嗎?” 李氏:“呵,還要加一句,沒有自知之明。” 王博閉嘴不言,半晌悻悻然的只能說走。 當(dāng)下結(jié)了水錢,一行人就重新坐上馬車,往進(jìn)城的方向走,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客棧入住。而就那么巧,幾名被‘特殊招待’的書生也選了同一家客棧入住。 當(dāng)天晚上,相安無事。可是一大早起來,幾名書生,特別是拿了寇三娘戒指的書生更是腹痛難忍,直接忍不住就地打滾,汗水如豆,一顆顆滾落。 “這是怎么了?” 店小二急壞了,這幾個書生可別是吃壞了肚子吧。 “會不會是茶水的問題。”皇甫姑娘突然開口道:“昨兒我始終覺得那間茶寮的茶水有問題?!?/br> “什么茶寮?”匆匆趕來的店家焦急詢問。 “知曉寇三娘這個名字嗎?”蘇清之突然說道:“總覺得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br> 可不是脫不了關(guān)系嗎? 有種毒草,叫水莽草,像葛類一樣蔓生,花是紫色的,像扁豆。人如誤吃了這種毒草,就會立即死去,變成“水莽鬼”。民間傳說,這種鬼不能輪回,一定得再有被毒死的代替,才能去投生。因此,有水莽草的地方,水莽鬼都特別多。 這是店家出城去找寇三娘所帶回的消息,回來以后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問清楚寇三娘是誰嗎?” “問清楚了,只是那寇家人不愿意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