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嬌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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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結(jié)果么...當然如同俄狄浦斯的故事一樣,越是不想未來怎樣,所做的努力就越會成為事情走向既定命運的推動力。 蜀中人不太熟悉李季蘭,相比之下更知道女校書薛濤,而薛濤也有一個詩讖。她八歲時在父親的考校下作‘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一句,就讓父親驚訝于她的才氣之余,也和李季蘭的父親一樣,產(chǎn)生了憂慮,覺得這句詩似乎在暗示女兒會淪落風塵。 薛濤的父親倒是沒有李季蘭之父那樣有行動力,但薛濤最后還是成為了官妓...可見,命運就是不管你反抗不反抗,都是會沿著既定的路走下去的。 詩讖之說在讀書人之間是經(jīng)常說的,雖然不到迷信的程度,但拿出來開玩笑并不奇怪。唯一的問題是,孟釗是個未婚男子,而楊宜君是個未婚小娘子,在兩人關(guān)系又不那么親近的時候,這樣牽涉到男女、姻緣話題的玩笑,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楊宜君從第一次見孟釗起就覺得這個人有毛病...雖然楊宜君走到那里都有人獻殷勤,但獻殷勤也不是隨便來的,大家都是體面人,沒有不管不顧就沖上來的道理。而孟釗呢,第一次見她就‘自來熟’的過頭了,缺少距離感,說話沒分寸——孟釗自己沒感覺,楊宜君卻是快要氣死了。 平常因為孟釗的身份,也因為她不會在成都常住,她都忍了。今次卻是火氣上來了,壞脾氣管不住了,冷笑一聲道:“到底是安東將軍呢,博聞強記、博覽群書、博古通今,連寫了詩詞會有應(yīng)驗這種事都知道...我就不知道這會有什么應(yīng)驗?!?/br> 孟釗被楊宜君陰陽怪氣了一下,有些下不來臺,眼里閃過一道怒火。然而很快又壓了下來,笑了笑,不緊不慢道:“十七娘也太多心了,我也就是隨意說說罷了...只因十七娘這闋詞太奇,不是閨閣女兒家的聲口,都說反常必有妖,這才想到‘詩讖’之說的。” 孟釗這話像是服軟,但仔細一聽又等于什么都沒說。楊宜君挑了挑眉,卻是不留情的:“這有什么可‘奇’的?閨中女兒寫寫牛郎織女之思就算是‘奇’了?那天下讀書的男子還常作女子聲口呢,那才是反常!” “男子怨婦詩寫了那么多,不說奇,倒是覺得小女一闋《鵲橋仙》奇?”楊宜君就差在臉上寫‘你好怪啊’幾個字了。 楊宜君的詞鋒孟釗是領(lǐng)教了,近日不論走到哪里都只能聽到好話的孟釗心中是有些惱怒的。之前算是忍住了,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一下冷了臉...他現(xiàn)在都有些后悔早早來接觸‘楊宜君’了,簡直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這樣糟糕的心情下,他都有考慮要不要暗中給這個不懂禮數(shù)的小丫頭一點兒教訓了。然而看向楊宜君——楊宜君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他,或者說,她知道也不在意。陰陽怪氣過孟釗之后,楊宜君就到另一邊和幾個女孩子賭棋子去了。 支著下巴陪表姐們玩游戲的楊宜君有些漫不經(jīng)心,顯然她本人對這樣的小游戲并無太大興趣,只是給表姐面子,一旁陪玩兒罷了。就是這樣的漫不經(jīng)心,顯出了她骨子里的三分傲氣,以及冷心冷情。 今天楊宜君穿了藍白兩色的衣裙,是很清淡的顏色,臉上也不見厚厚的粉,本來應(yīng)該是清新佳人的樣子的。但她不是,就像是碧波托著的芙蕖,又像是黯淡天空下的晚霞,清極反見妖。 她笑起來,或者不笑,都艷麗的要命。讓孟釗想到志怪傳奇里來歷不明又妖冶美麗的女子,他們到來就意味著災難即將到來,男人會因為她泥足深陷,然后毀滅——其實她們登場的時候是很可疑的,書外的人一看就會疑心。但故事里的男人卻傻子一樣,什么荒謬的理由都信。 書外的人覺得這是故事,編造起來自然不講究這些。然而,真正見到那些女子才會知道真正的原因。 見到這樣的女子,總免不了如癡如蠢,被三言兩語騙了算是體面的說法。真相其實是,男人內(nèi)心深處未嘗不知道有問題,只是這樣的女子在面前,根本不愿意去想糟糕的可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羅隱的牡丹詩里是怎么說這‘國色’的,任是無情也動人。 再看楊宜君一眼,孟釗就忽然又不生氣了,臉上的冷意也維持不住了。甚至自顧自地笑了,與身邊的人道:“十七娘到底是閨閣女兒家,倒是我無狀了?!?/br> 旁邊人能說什么,只能跟著裝聾作啞,只說‘是呀是呀’。 吳家那個認得高溶的子弟也在旁迎合了幾句,然而終究覺得沒意思。稍后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葡萄架這邊,去了樟桂樹下。 拿帕子擦了擦額頭,與幾個認識的人坐在花氈上,與左右道:“這楊家十七娘到底是如何教養(yǎng)的,恁大脾氣?” 旁邊一人道:“其實高門大戶家的娘子,脾氣大的很常見...只是在外的時候知道收斂,不好傳出壞名聲?!?/br> 吳家子弟哼哼了一聲:“說容貌可說是‘國色’,說才學可說是‘國士’,而說脾氣,真是天底下最壞的脾氣了!” “壞脾氣怕什么?”對面的人笑了起來:“若是楊家十七娘愿意嫁你,你會因為她這壞脾氣不要?你且看看安東將軍,那般殷勤小意都吃了她的釘子。看著要不喜了罷?可轉(zhuǎn)過頭來,多看了人兩眼就不氣了!” 吳家子弟被堵的無話可說,大概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看到在樹下站著的高溶。想了想道:“趙兄,你還未結(jié)識安東將軍罷?走,我引你去見見...你不知,安東將軍如今也是缺少人手,前些日子還招納了一批中原士子。若是趙兄有意留在蜀中,安東將軍帳下倒是一個極好的去處?!?/br> 第14章 平兒伸手在浴桶…… 平兒伸手在浴桶中探了探,對身后的周家女婢道:“太燙了,再打兩盆涼水來?!?/br> 一邊說著,繞過屏風,拉開簾幕,對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的楊宜君道:“娘子,水快得了?!?/br> 傍晚時分楊宜君才在外面院子里洗了頭,夏日頭發(fā)干的快,就是她這樣厚密的頭發(fā)天將將擦黑也干了七八成。此時頭發(fā)摸起來還有一絲潮意,但已經(jīng)不妨礙綰起來洗澡了。 晴雯在自家娘子身后,替她梳通頭發(fā),摸著緞子似的青絲,忍不住道:“娘子的頭發(fā)就是放著不梳,也是根根分明的?!?/br> 這樣說著,晴雯取了兩支折股釵,將楊宜君的一頭青絲總綰起來。雖然還有些亂,但洗澡是不妨礙了。 楊宜君對著鏡子看了看,放下剛剛梳頭時手中把玩的裁紙刀,站起身來:“行了,你們不必管我了,去繼續(xù)收拾行李罷。明日就要回城了,許多事要做呢?!?/br> 昨日送了吳家郎君娘子回城,其實此時避暑別苑的富貴人家都到了要回城的時候。避暑別苑本就是為了避暑所用,而七月半中元節(jié)之后,即使白日里依舊日頭高掛、暑氣難消,夜間也漸漸生出沁骨寒意了。這樣一來,避暑也就沒有必要了。 今日是七月十三,之所以選在七月十四回城,則是因為中元節(jié)要過節(jié)——中元節(jié)是地官大帝解厄的日子,不過此時祭祀道教地官大帝已經(jīng)不盛了,七月半最盛大的是佛家的盂蘭盆節(jié)。七月半時,各家要在寺廟為已逝的先人奉獻,大戶人家更講究,還要請高僧在廟中做相應(yīng)法會。 打涼水的周家女婢進來了,兌好了水后聽從吩咐就去收拾行李去了。平兒也去了,只有晴雯一個人留了下來服侍楊宜君沐浴。 “砰咚——喵——”忽然院墻上傳來一聲響動,叫楊宜君忍不住抬了一下頭。但又因為貓叫,讓她以為只是一只野貓:“是只野貍啊——”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便飛快地撞開窗戶,就地一滾。在楊宜君和晴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前,一把馬刀就抵在了楊宜君的脖子上:“不準叫!” 下意識要叫的晴雯像是一下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失了聲,滿臉驚慌,不知所措。相比之下,成為人質(zhì)的楊宜君倒是要鎮(zhèn)定的多。她的手扶住了梳妝臺,慢慢抬起了頭,她的臉上并無驚慌之色,更多的是一種好奇。 就像是一只不識紅塵的小獸,又純又野又好奇。 見到突然闖進來的歹人的臉,正是‘趙淼’,楊宜君似乎驚訝了一下,然后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但她沒有低下頭,而是依舊仰著頭,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對方——楊宜君恃靚行兇這么多年,當然知道自己是美的,也知道怎樣的自己可以更美。 房間里的燈燭不算太亮,有一盞就點在妝臺銅鏡旁。燈燭的光在楊宜君的臉上灑下明亮與昏暗交相輝映,而火苗還映在她的眼睛里明明滅滅地躍動。 當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最動人的時候。一方面是為她的美麗眩暈,純粹的來自美貌的沖擊。另一方面,則是被注視的人很難相信她會長久注視一個人,就像凡人很難相信女神會愛上一個凡人一樣——不過,一旦確定女神真的會愛上凡間男子的事實,就更難以自拔了。 原來,她是真的可以被打動的。 而就是這一刻,在對方怔忡的一瞬間,楊宜君拿起了剛剛隨手扔在桌上的裁紙刀。刀子是象牙手柄的,柄底嵌了一塊純凈的黃玉,刀鞘則是銀質(zhì)的,上面有精美的花紋。這看起來并不像是兇器,反而像是一件玩物。 實際也差不多,這是楊宜君親手設(shè)計定制的,說是用來裁紙寫字,但更多被楊宜君把玩。 只不過,這把裁紙刀因為楊宜君的個人喜好,刀身本身的鋒利卻是一點兒不差的。用了最好的材料,請了高明的刀匠,最后磨出的刀刃仿佛一泓秋水。 楊宜君是會動刀子的小娘子,她似乎天生就喜歡這些鋒利的、危險的,有殺傷力的東西。 刀子從銀質(zhì)刀鞘中抽出,此時‘趙淼’對楊宜君的挾制還沒有解除,她只能先劃向?qū)Ψ綀?zhí)刀的右手手腕。 高溶的怔忡只是一瞬間的事,小刀□□之后他就動了。而按照他以往的經(jīng)驗,他比她更快,也更有力量,這個時候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讓對方喪命。 然而他的本意是挾持此間主人避難,現(xiàn)在外面有追兵,這里死了人一時沒有問題,卻會讓他避難變得更難...到底執(zhí)刀的手沒有刺下去,割傷楊宜君纖細的脖頸。而是按住楊宜君肩膀的左手松開了,然后飛快地在小刀切到右手手腕前,鉗住楊宜君的手用力。 ‘當啷’一聲,疼痛之下小刀跌落了下來。 楊宜君咬了咬嘴唇:“你...你不是孟伯父家的子侄么?你要做什么?” 見這性烈的小娘子有一絲服軟的意思,高溶忽然就覺得有點兒高興了。但他沒有放松,因為他意識到眼前這個楊家小娘子與平常所見的小娘子決然不同,她不是軟乎乎的米團子,而是一只野性未馴的小貍,看似溫順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撓你一臉! “失禮了,實是情勢所迫,說起來,在下其實也不清楚...”高溶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孟釗不知道為什么派了官兵抓捕他,說他是反賊。他是被追兵逼逃到這邊的,也不知道這是周家借住的避暑別苑,更不知道這是楊宜君住的院子。 說著高溶收回了馬刀。 “安東將軍?反賊?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脈相承啊...”楊宜君想到了進成都城之前遇到碰瓷的兵痞的事。正低頭思索時,院子外遠遠傳來了一些響動,有人來到了門外。 “趙公子去那里。”楊宜君指了指簾幕后面一角,然后又對門外道:“是平兒嗎?” 平兒在門外說道:“娘子,方才管事來傳話,說安東將軍領(lǐng)著官軍四處索人,言有賊人逃入了宅中。老太爺與老夫人也不好攔,只能請安東將軍不叫太多官兵入宅,又讓府中仆婦隨行,以免沖撞了女眷?!?/br> 其實避暑別苑這邊,周家的女眷除了秦氏,也就是周婉和宜君了。 “翁翁婆婆還好么?”楊宜君有些擔心兩位老人。 “老太爺、老夫人都是經(jīng)老了事的,這不過是小事,娘子不必擔心,眼下老太爺他們正招待安東將軍。” 正說著呢,外邊動靜越來越大,平兒驚訝道:“娘子,官兵進院子了?!?/br> 然后宜君就聽到平兒似乎攔住了官兵頭頭,防止他們進來冒犯她。那些官兵很是蠻橫,但大約是過來前得了什么訓誡,還能控制住脾氣。沒有直接沖進來,而是先搜了院中其他房間。 楊宜君這邊暫時安全了,但遲早是會搜到這邊的。 楊宜君與‘趙淼’對視一眼,一瞬間決定,幫他——和‘趙淼’早就認識,是父親至交好友的子侄,有最基本的信任是一方面。另外,楊宜君十分厭惡孟釗,不信任這人的人品的同時,也樂于看他想做的事做不成,想抓的人抓不到。 思索中楊宜君看到了浴桶,一下想起了某部她非常喜歡的電影,《倩女幽魂》,心里有了底。對‘趙淼’道:“趙公子不必擔心,我有辦法,一會兒看我行事。” 高溶挑了挑眉,他可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 外面的官兵和平兒他們吵了起來,楊宜君叫晴雯去門邊如此這般說話。晴雯本來就是一個膽大的,剛剛只是見自家小娘子被歹人挾制住,一時有些失措罷了。這回情形不那么緊張了,她也就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聽楊宜君吩咐,就走到門邊,開了一條小縫道:“小姐正在沐浴,你們誰敢進來?” 這些官兵是得過孟釗吩咐的,還真不敢過于蠻橫。想了想道:“且等著!” 領(lǐng)頭的官兵吩咐了小兵幾句,然后不多時就帶進來了幾個仆婦。之前孟釗在避暑別苑這片抓人的時候,就意識到這里的人家不是那么好搜的。特別是一些女眷的地方,若有不方便的,強行去搜,是要大大得罪人的! 得罪一個兩個的不怕,可避暑別苑這邊多的是成都城中的高門,一次得罪太多是孟釗也不能承受的。 所以出發(fā)的時候就帶了幾個健壯仆婦,官兵不方便的時候,就由她們來。 說明了情況,楊宜君隔著屏風道:“那就讓她們進來罷。” “進來?!睏钜司噶酥冈⊥?,高溶反應(yīng)很快,立刻鉆了進去。還好楊宜君喜歡大浴桶,高溶也從小練武,身體柔韌性很強,藏在水下佷容易。 緊跟著,楊宜君從一旁針線笸籮里扯出半匹輕紗,這是原本打算用來給楊宜君做襯裙的。輕紗蓋在浴桶上方,很快沾上了水,變得沉重濡濕起來。而楊宜君迅速除去了外罩的衣裙,只留下一件抹胸、一件膝褲,然后也入水了。 仆婦搜到內(nèi)室,只能見到楊宜君正在沐浴,露出一抹香肩,一點兒不妥當?shù)牡胤蕉紱]有。 第15章 水下屏息是不能…… 水下屏息是不能長久的,楊宜君的手在水下抓住了高溶的手,等到那幾個仆婦沒有盯著自己這里,而是去床后找人時。她輕輕拉了拉握著的手,一瞬間仿佛是福至心靈,閉氣到極限的高溶上浮了一點點,露出了嘴巴以上的部分。 兩人隔著沾水的輕紗面面相覷,一次呼吸的功夫,一個仆婦從床后繞了出來。楊宜君又飛快拉了一下高溶,高溶便重新沉了下去。 閉氣需要忍耐不適,在長久的不適之后,感受到手上有人用力,高溶便上浮,然后就在燈燭光下看到了她。因為無法呼吸的緣故,心跳的飛快,眼前也有些發(fā)昏。然而還沒等恢復過來,又得重新沉下去。 一會兒后,仆婦終于退了出去。 楊宜君跨出浴桶,首先就是躲到床后換掉濕漉漉的抹胸與膝褲,穿上晴雯送來的干爽衣物。一邊穿一邊輕聲道:“趙公子先別出來,防著回馬槍?!?/br>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后,楊宜君穿好衣服,從床后繞了出來。快步走到門后,聽外面的動靜,知道那些官兵還沒走。皺了皺眉,便干脆推門而出,道:“不是都搜過了嗎,怎么還不走?難道還有什么不妥當?shù)???/br> 官兵們其實也是懵了,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他們很確定要抓的人就在這家,而這家一個個院子都仔細搜查過了,楊宜君這里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院子了!結(jié)果還是沒有找到人! 他們有心還想搜,但到底對著人家高門貴女沒得底氣,不敢隨意開口。 就在這時,孟釗到了,周革跟在他身旁。孟釗見到頭發(fā)表面濕著,凌亂又美艷的楊宜君,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向楊宜君致歉,道:“今日之事是在下孟浪了,十七娘莫怪!這...這也是公務(wù)在身?!?/br> 楊宜君‘哦’了一聲,不冷不熱道:“原來是公事,如此說來,小女若是心有不滿,就是不識抬舉嘍?” “也罷——如今既已經(jīng)搜完了,還要做什么?”楊宜君瞥了階下官兵及孟釗一眼:“小女在這里便說一句,若是沒搜完,心里還有什么疑慮,只趕緊再搜一遍!免得過了今日依舊抓不到賊人,只說是我窩藏了!平白陷害人!” 本來孟釗是有叫人再搜一遍的意思的,但見楊宜君如此,反而有些猶豫了。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自己在楊宜君那里印象更好一些的。 這個時候,仆婦中最乖覺的一個,似乎是看出了孟釗的心思。為了給兩邊臺階下,連忙上前笑說:“搜過了,都搜過了,哪里還用再搜?” 說著手碰到楊宜君身上:“只小娘子身上沒搜過了,只是賊人不能藏在小娘子身上罷!” 楊宜君首先想到的就是《紅樓夢》里大觀園抄家一節(jié),一來是真的怒,二來也是借鑒探春的態(tài)度警告、彈壓這些人。反手就扇了仆婦一耳光,‘啪’清脆一聲后道:“你是什么人,哪里來的臟婆子?也敢來拉扯我的衣裳?” 高溶此時就坐在浴桶中,看不到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但外面的動靜是清清楚楚的,他都能想象外面是怎么回事了。知道楊宜君眼下正‘威風八面’,就想到那個小娘子一定兩只眼睛里有火苗在亮閃閃——她生氣、發(fā)怒的時候會格外艷麗嬌美。 高溶悶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