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嬌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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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忙道:“明日便完了,完畢之后就該有結(jié)果了?!?/br> 趙娥點點頭,不再說話了。但落在大家的耳朵里,就是在暗示‘楊宜君’這個小娘子很不錯,安排個好位置。 大家能說什么呢,稍后便關(guān)心起了遴選出來的女官名單——雖然明天考察才結(jié)束,按照道理結(jié)束后才有名單,但怎么可能結(jié)束后才開始商量?實際上,名單從‘女官預(yù)備役’剛剛開始六局輪轉(zhuǎn)時,就開始列了。 畢竟,一些能力格外突出的,一開始就能表現(xiàn)的突出。 楊宜君算是非常突出的那種,甚至可以說是最突出的一個...她的綜合評價并不是最高的,因為她在尚食局、尚功局時,如果輪到‘司計’(屬尚功局)這種司還好,因為人家的主要工作是支度。而如果不是這種司,她的表現(xiàn)就非常捉急了,連及格都不行?。?/br> 給了她及格,那其實是特殊照顧。 而楊宜君之外的人,或許某些方面沒她那么突出,可在六局都能有不錯表現(xiàn)得人是有的,還不少呢。 楊宜君的突出體現(xiàn)在她在尚宮局、尚儀局時的那種手到擒來——如果只是尚儀局那種,對典章禮儀之事比較熟悉就能做好的工作,那還顯不出她的本事。畢竟尚儀局多的是浸yin典章禮儀數(shù)十年的老女官,她再厲害也不能和人家比。 但尚宮局的一些工作,具體的說,就是司記、司言兩司的工作,她真實了不得啊! 她整理公文、檢查批示的奏疏,甚至還得到了動筆寫公文的機會——這些事她都做的很好,比尚宮局一些做老了這些事的女官還強! 這可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其他的事,這些女官預(yù)備役們都有可能接觸到,并且鍛煉出了不少的本事。但和公文政事相關(guān),閨閣女兒家是能接觸這些的嗎?是經(jīng)常能接觸這些的嗎? 楊宜君過去其實也沒有什么‘實踐’機會,但她確實有意接觸過這些東西。 比如楊家就是播州的土皇帝,播州雖小,但政事、軍事一樣都有啊。還有蜀國的國事,她也經(jīng)常通過《大公報》的渠道搞第一手內(nèi)幕,仔細揣摩...她甚至還收藏了兩箱舊唐宮廷所藏的奏章。 這種東西,國朝時肯定都是收在宮中專門的地方的。但前朝飛灰,就有可能流散...特別是舊唐唐末亂成那樣,而且舊唐結(jié)束之后并沒有立刻續(xù)上一個大一統(tǒng)的王朝,而是中間亂世百年,這就更讓舊唐宮藏容易流落民間了。 此時古董金石之類,都只是極少數(shù)士大夫的愛好,這種前朝奏章更別說了。如果不是對研究歷史有興趣的學(xué)者,根本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所以楊宜君得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并沒有花多少錢,但她的快樂是無與倫比的。 靠著這些東西,她學(xué)了很多書本上不會有的為政從事之道,至于如何整理公文、檢查批示、寫東西,反而是所得中相對不那么重要的了。 至于楊宜君的才學(xué),那更是四十人中最扎實的,一騎絕塵的扎實...現(xiàn)實就是,女子中有很多才女,她們寫詩作詞是真不讓男子中的佼佼者的。但論到此時被當(dāng)作真正學(xué)問的那些東西,和《論語》《春秋》等等有關(guān)的,女子中幾乎沒有真正能和大學(xué)者相比的。 女子中有機會讀書的本來就少,這少數(shù)的一點兒人,還會被限制,不能學(xué)那些老學(xué)究眼里真正的學(xué)問。而到讀書的女子本身,也大多更喜歡寫詩作詞,而不是埋在故紙堆里做學(xué)問——那些東西很少有人能真的覺得有趣,男子必須要學(xué),是因為他們要靠這些出人頭地,參加科舉,去做官??!女子又沒有這種‘壓力’(機會)。 “這楊宜君,尚宮局?”錢尚宮問其他人。 現(xiàn)在商量名單已經(jīng)到最后關(guān)頭了,大名單就要出來,所以有資格商量這些的人來的很齊。 尚宮局的尚宮,尚儀局的尚儀,尚服局的尚服,尚食局的尚食,尚寢局的尚寢,尚功局的尚功,每局兩人,總共十二名,再加上一名掌管戒令、糾察、謫罰的宮正,總共十三人——宮里上萬宮人的運轉(zhuǎn),以及一部分朝堂之事,就是由他們維持著的! 其他人看過了各局對楊宜君的評價,也直到太后對楊宜君的稱贊,自然沒有人說‘不’,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這里要說的是,雖然六局平級,在場的都是正五品的女官,但實際上大家還是有高低的。宮正掌管司法之事,超然物外先不說,其余六局里,尚宮局是毫無疑問的六局之首! 唐時最有存在感的還是尚食局、尚功局這些,因為這些都是職事非常清晰,做的事也是真的與后宮中每一個人息息相關(guān)的。那時的尚宮局雖然也地位高,但只是地位而已,更像是因為她們總掌握一些更有象征意義的東西,所以顯得清貴!而真要論能動用的資源,還真不一定比其他局更多。 現(xiàn)在就不同了,尚宮局的六局之首,實至名歸! 自從在燕國,女官們成為皇帝制衡臣下的工具之一,一部分的奏章實際上就是她們處理之后,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事實上,分享這部分權(quán)力的就是尚宮局,具體的說,基本就是司記、司言兩司。 司言負責(zé)批示奏疏,司記則是負責(zé)檢查批示的奏疏,確定無誤之后才能用印,所以司記又有‘掌印女官’之說。 偶爾也有司簿出身的女官得到批示奏疏的權(quán)力,但那屬于‘邪道’!分享權(quán)力的機會一直牢牢把控在司言和司記手中。 因為這份權(quán)力,司言、司記兩司還迅速膨脹了,本來六局之中規(guī)模最大的還是尚食局、尚功局這些——大家的女官名額倒是都差不多,但她們事多,所以直接做事、受管束的宮女多啊。 現(xiàn)在,司言、司記兩司,女官最多,司記、司言倒是還維持著傳統(tǒng),各兩人而已??伤居浵旅娴牡溆?、掌記,司言下面的典言、掌言,都從原來的各兩名,直接變成了各四名,以應(yīng)對兩司越來越繁重、要緊的工作。 女官增多了,輔助她們,做雜活兒的宮女自然也得增多。只不過司言、司記兩司用到的宮女的地方還是少,所以依舊遠遠不能和尚食局尚功局這些地方的司相比,所以也不值得多議論。 楊宜君能被安排到尚宮局,這當(dāng)然是屬于好去處啦!雖說作為女官,分到其他局司,將來也有機會轉(zhuǎn)到尚宮局,但轉(zhuǎn)到尚宮局的難度可想而知...能直接分到尚宮局,這才是最輕松的。 “尚宮局哪一司呢?”這時有人忽然問了這個問題。 錢尚宮看了看另一位尚宮,想了想沒什么不能說的,便道:“朱掌言已與我說了,愿意收下楊宜君。” 第75章 在尚宮局內(nèi)部,…… 在尚宮局內(nèi)部,司記與司言地位最高,司簿與司闈次之。而在司記與司言中,又以司記的地位更高一些。雖則司言才是批示奏疏的,但司記享有檢查奏疏批示情況的權(quán)力,覺得哪里不好是可以叫司言改的。 如果司記覺得不好,就不用印,那批示也是無用。 一般來說,尚宮局的兩位尚宮,一人會直接領(lǐng)導(dǎo)司記,一人會直接領(lǐng)導(dǎo)司言,領(lǐng)導(dǎo)司言者,稱之為‘秉筆女官’,領(lǐng)導(dǎo)司記者,則稱之為‘掌印女官’,在宮中榮寵無兩——甚至她們的權(quán)勢不集中于宮中,在宮外也有朝臣遵奉。 哪怕是朝堂領(lǐng)袖,也不會輕易得罪尚宮局的兩位尚宮。因為他們要做的很多事,如果沒有兩位尚宮的配合,那也是根本做不成的。 地位如此尊崇,所以司記與司言是二十四司中最難進的局司,而其中司記又比司言難進。準確的說,司記是從不進新人的,想要進司記,只能是從別處調(diào)過來。而且司記還很挑剔,尚宮局之外五局的女官,幾乎不可能調(diào)來,只會內(nèi)部用人。 由此,楊宜君能進入司言這一局司,在一位掌言手下做事,已經(jīng)是新人女官能夠得到的最好前途了。 楊宜君由此得到了安排,轉(zhuǎn)到了尚宮局的地盤——而在此之前,她還有一次見家人的機會。 女官說的再好,說到底也就是高級宮女,也就是所謂皇家奴婢。和妃嬪被選中之后可以回家‘待嫁’,收拾好東西,再進宮不同。楊宜君她們這些女官被選中了,也就是被選中了,直接在宮里挪個地方住、換個地方做事也就是了,是不能因此得到回家的機會的。 不過,女官到底比普通宮女強,很多女官本身就能參與制定宮規(guī),那自然也會給女官這一群體找補點兒了。 所以,女官一旦確定,她們就有一次機會見家人...按照規(guī)矩,普通宮女一年之中也有那么幾次機會見家人,但說實在的,這些機會總會因為各種原因‘抓不住’,或許是宮女本人當(dāng)時來葵水了(宮里來葵水了,按照規(guī)矩是不許見外人的),或許是主子、姑姑派了活計,不給假,這時候總不能離崗罷?另外,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原因。 平均下來,一個普通宮女一年能見一次家人也就差不多了。 女官則不同,不嫌麻煩的話,每月都能見家人呢(不是女官出宮,而是家人主動來到特定的區(qū)域,可以與女兒相見)。至于女官官職越來越大,還時不時會有出宮的機會,那就更別說了。 這次見家人,楊宜君有上報,家人也如時來了——因為只許來女眷,來的是母親周氏。 周氏一見楊宜君,見她人好好的,心里先松了一口氣,然后就是要嘆氣——忍住了。 她其實也拿不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想女兒選女官不中,被送回家,那不是楊宜君想要的。但她也不想女兒真的就被選中了,從此就要在這深宮中小心翼翼地討生活...然而說實在的,眼下這種情況,周氏其實也是預(yù)料之中。 不管心里如何覺得這個女兒實在令人cao心,活似是來討債的,周氏也是一直為自己有個美貌而聰明的女兒驕傲自豪的。在她樸素的想法里,只要女兒想做一件事,那就沒有做不成的。 她想做女官,要從一堆優(yōu)秀的小娘子中脫穎而出,那當(dāng)然就能做到!別說四十人里選一半,要二十個人了!就算四十人里只要一個,周氏也不懷疑自己的女兒會成為唯一的那一個。 “你如今...你如今在宮中,不比在家里,要謹言慎行,要小心恭順......”周氏說的都是‘老掉牙’的話,但她叮囑一句,楊宜君就點頭一下,沒有平日容易不耐煩的樣子。她知道這是母親擔(dān)心她,只希望自己能讓母親少一點兒擔(dān)心。 然而,這又怎么可能呢? 這些話說的差不多了,眼看著見面的時間快到了,周氏又趕忙道:“家中你父親與我都好好的...最近正忙著為你二哥相看,你二哥說該取個功名,如此才能尋得一人品才貌都很好的賢妻。你爹和大哥是贊同的,我與你嫂子便也不說了。” 對女方要求高,就得自家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楊盎本人生的高大英俊、文質(zhì)彬彬,看上去很合人意。不過楊家在洛陽實在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人家,這種情況下楊盎對妻子要求高,就得別的地方找補了,考功名是個路子。 而且男子想著考功名、搏出路,終究是正途,所以家里雖覺得他有點兒晚婚了,總體來說還是很支持的。 說完這個,周氏給楊宜君遞了一包東西,在相見房間里宮人的監(jiān)督下打開了包——宮內(nèi)宮外不許私自傳遞東西,所以宮人與家人見面,甚至妃嬪與娘家人見面,都是有人監(jiān)督的。 不是說不讓傳遞東西,只不過傳遞的東西不能出格,不能是敏感的那種。 不包打開,里面就是金銀而已。周氏道:“你在宮中,比尋常宮娥強,可到底入了宮,沒了家人照拂...娘想著宮中什么東西都有,也不必與你捎帶什么,給你拿些錢來,平日花銷,該比什么都強才是。” 因為旁邊有人看著,這話沒有說透,但意思都清楚。 楊宜君作為女官,不說平日生活多么優(yōu)裕,但好吃好喝好穿肯定是有的,周氏再送什么意義不大。但作為新人女官,楊宜君總需要討好上司,交好同僚罷?這種時候,錢就是必須的了。 再者,就是沒有打點的需要,有點錢在手上也是比什么都強的。 周氏這些日子也向人打聽了宮里的事——洛陽不少人家有女兒在宮中做宮女、女官,這種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即使是森嚴的宮中,也講究個‘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只是拿自己的份例,那即便是嬪妃(低位的、不受寵的),也處處活得不如意呢!至于宮女、女官之類,就更別說了。 像楊宜君這樣的新人女官,其實不比宮女好多少。 這種情況下,想要什么都得額外花錢,沒錢的話,就有什么不足也只能受著。 楊宜君看著這包金銀,想要拒絕。不是她矯情,而是真的愧疚,她是奔向了自己的理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為此擔(dān)心憂慮的是家人...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爹娘能對她這個‘不孝女’更失望些,態(tài)度冷漠些。 但最后楊宜君沒拒絕,收下了金銀,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收下的話,爹娘只會更加擔(dān)心。 她不止收下了,還當(dāng)場演示了自己會好好使用這些錢的決心。給旁邊看著的宮人每人一點兒錢,道:“幾位大人也辛苦了,回頭喝茶罷?!?/br> 監(jiān)視的宮人都是內(nèi)宦,地位是很低的,楊宜君這般客氣,他們當(dāng)然也不會不識趣。接下了錢,道:“楊大人太客氣?!?/br> 不動聲色地多給了楊宜君一點兒時間,能讓楊宜君再和周氏說會兒話——宮女、女官和家人見面的時間是有限的,很多宮女往往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和家人說兩句話,將自己攢的錢交給家人,然后就被催促著結(jié)束見面了。女官見家人的時間要寬裕一些,但也寬裕的有限。 不管別人給行了多少方便,和家人見面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等到與母親周氏話別,楊宜君便又與蔡淑英回了尚宮局的地盤。 蔡淑英和楊宜君一樣,也被分到了尚宮局,不過她不在司言這一局司,而在司闈中一位掌闈手下做事。而尚宮局‘司闈’,掌握的是宮闈管鑰,這其實也挺厲害的——司闈掌握的是宮闈管鑰,司簿掌握的是名簿廩賜,都是很大的權(quán)力了。由此可見,尚宮局四司,全都位高權(quán)重,只不過司言和司記太厲害,令司闈、司簿也只能退去一射之地了。 不獨楊宜君和蔡淑英一起走,凡是行走在外的宮人,都是至少兩個結(jié)伴走的。 這算是宮中規(guī)矩了,防的是某個人有什么壞心眼,另一個人起到的是監(jiān)督作用。而反過來說,如果不小心遇到了什么宮中陰私事,有一個人一起,也是個見證,能夠保護自己。 兩人結(jié)伴回來之后,便各自回房間了。 楊宜君住的房間并非單間,而是與另一名宮女同住的。她一來,這宮女本在做針線的,也站起身來了,道:“姑姑請坐?!?/br> 然后就是倒茶、拿東西什么的。 在宮里,稱呼資歷更深的宮女叫姑姑、jiejie很常見,這和年齡沒有必然的關(guān)系。就比如這宮女,名叫雪娥,年紀就比楊宜君還大幾歲。 之所以稱呼‘姑姑’,而不是‘大人’,這其實和楊宜君新人女官的身份有關(guān)。楊宜君剛來掌言手下做事,其實是沒有真正的官身品級的——掌言是正八品女官,也是品級最低的女官了,再之下就沒有官職了。 女官的位置向來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司記和司言已經(jīng)通過各種方法擴大了自家女官規(guī)模,但還是不夠),典記、典言、掌記、掌言,都只是由兩人變成了四人,以司言、司記兩司的日常事務(wù)來說,完全不夠??! 所以就有了‘實習(xí)生’,也就是楊宜君這種情況。 當(dāng)然,也不只是司言司記兩司有‘實習(xí)生’,其他司新分過去的新人女官,基本也都是實習(xí)生。除非是個別運氣好的,本司女官本就有空額,才能去了就能補缺...... 而加上實習(xí)生也不夠,而且實習(xí)生也不是無限增加的...實習(xí)生都有實習(xí)期限,到了就得轉(zhuǎn)正,搞了那么多實習(xí)生,到時候一直做實習(xí)生,怎么收場?此時宮里的人有些地方還是要臉的,不能一直不給轉(zhuǎn)正。 這種情況下,臨時工就有了。 就像尚宮局尚食局會有大量宮女在女官手下做事,光靠幾個有限的女官根本不可能供應(yīng)整個宮廷的吃穿一樣。尚宮局的女官手下也會用上宮女,這些宮女相當(dāng)于臨時工,幾乎不可能得到轉(zhuǎn)正的機會。極少數(shù)真的特別優(yōu)秀,可能會得到上司的推薦,列入女官預(yù)備役名單,參與考察(例如和楊宜君一起進行考察的二十個宮女)。 考察成功,才能轉(zhuǎn)入女官序列。 真正轉(zhuǎn)入女官序列的宮女真稱得上鳳毛麟角,所以眼下雪娥作為同司做事的‘同事’,算是楊宜君的同事,卻對楊宜君如此奉承,仿佛主仆——這算是六局二十四司內(nèi)部的‘階級’吧。 宮中宮女看著都挺光鮮的,哪怕是不出現(xiàn)在主子面前,一些做著比較粗重活計的宮婢,也有每季發(fā)的衣裳。這些衣裳不見得都是綢緞,多是布素的,但總有綢的。而且就算不是綢緞的,布料也不會太差太粗糙,每季都發(fā),也不會讓宮人穿打補丁的衣裳。如此,宮人們其實就比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強很多了。 再加上他們的粗重活兒,和民間真正的粗重活也有差別,吃飯也吃得飽...看起來‘光鮮’,就是真的光鮮! 唯一宮女可能比不上民間的,其實是‘住’。宮女的居住條件是極其惡劣的,低矮逼仄的房室,一間住十幾人,大家都睡大通鋪是很常見的。分到某一宮,專門伺候某位主子的宮女好一些,但其實也有限,一宮宮女都住在‘下處’,也很擁擠。 相比之下,六局女官的居所就好多了,人人都能住單間,尚宮、尚儀等還能一個人擁有不止一間房!像楊宜君比較熟悉的錢尚宮,她就一人獨占了一個院子,尚宮局另一位尚宮也是如此,這在宮中真的十分豪橫了,也能看出尚宮局的地位。 在尚宮局做著‘臨時工’的宮女也沾光,再怎么臨時工,那也是尚宮局的臨時工,都是四個人住一間房,房間的面積、采光也不是普通宮女居所能比的。 楊宜君這種沒有真正官身的新人女官,在尚宮局怎么住,其實看情況。當(dāng)年房子不緊張,也能住單間。但如果房子比較緊俏,就可能和人合住了?,F(xiàn)在就是這種情況,所以楊宜君是和雪娥合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