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晦吸了口馥郁的酒味，有點(diǎn)兒飄了。

    他道：“桑持玉，你其實(shí)可以拒絕的。”

    桑持玉沒回話，沾了沾酒，為他擦手心。

    “你發(fā)現(xiàn)了么？我在勾引你，”蘇如晦掙開他的手，按住了他的脈搏，“我成功了么？”

    指下的脈搏快得不像話，咚咚咚像一面小鼓在不停地敲?？裳矍斑@家伙臉色如常，清俊的面龐面無表情，壓根看不出他的心猿意馬。

    “我脫個(gè)衣裳你就這么害羞？玉兒，你咋這么可愛呢？”

    蘇如晦揶揄地笑，戳了戳他冷白的臉頰，桑持玉默默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深邃黯沉，像一口無法測量的井。

    “夠了?！彼?。

    話語簡短，帶著一點(diǎn)警告的意味。

    這種程度的警告蘇如晦壓根不當(dāng)回事兒，他支起身，緩緩靠近桑持玉，問：“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桑持玉緩緩蹙起眉心，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復(fù)雜。

    “就親一下，”蘇如晦在他面前一寸的地方停下，眼睛亮晶晶的，“試試看？你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br>
    蘇如晦感覺不到他的呼吸，這家伙屏住了呼吸。指腹仍然按壓著他的脈搏，蘇如晦感受到他的脈搏越來越快，像要跳出那薄薄的一層血rou。

    蘇如晦以為桑持玉是心動(dòng)，其實(shí)根本不是。桑持玉闖秘宗時(shí)連續(xù)動(dòng)用了好幾個(gè)秘術(shù)，先頭靈力流便有失控的苗頭。他原已盡力壓制靈力流，然而此刻熱血奔涌，終于隱隱有壓制不住的跡象。心跳加快，是他失控的前兆。桑持玉心頭越來越煩躁，他遵從欲望的妖性在吞吃他的理智。

    “又不是上炕，別緊張。”蘇如晦的聲音帶了一抹沙啞。

    他傾身靠近，桑持玉的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

    “你的記憶有殘缺，對么？”桑持玉忽然問。

    蘇如晦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江雪芽抽了點(diǎn)兒記憶，放在琉璃盞里了。”

    指腹下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得有點(diǎn)兒不正常，這速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正常人的水平。桑持玉的眼眸也染上了一層蘇如晦看不懂的顏色，蘇如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氣氛忽然有點(diǎn)兒危險(xiǎn)?？諝夂軟觯K如晦脖子后面起了層細(xì)密的疙瘩。

    “蘇如晦，”桑持玉吸了一口氣，說，“你太可惡，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br>
    他突然用力將蘇如晦一推，蘇如晦倒入被褥，脊背撞得微疼。下一刻，一道深沉的暗影罩在他身前，桑持玉俯下身，低頭一口含住了他嘴唇。蘇如晦被桑持玉的動(dòng)作驚呆了，這廝咬住了他的唇珠，碾磨吮吸的動(dòng)作并不生疏，相反還有幾分熟練。一只手將蘇如晦摁著，另一只手一路向下，探進(jìn)蘇如晦的褲腰。

    蘇如晦腦子里仿佛炸起了一聲驚雷，他忍不住掙扎，口齒不清地喊：“你干嘛？”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桑持玉的呼吸濺在他的唇齒間，燙得他幾乎要燒起來，“你勾引我，你成功了?！?/br>
    發(fā)生了什么！？蘇如晦震驚無比，他只是想一親芳澤罷了，他沒想到桑持玉突然發(fā)瘋。

    桑持玉這家伙比誰都要正人君子，現(xiàn)在怎么成這樣了??？

    【檢測到桑持玉血壓升高，心跳加快，呼吸加深，靈力流動(dòng)蕩，妖性復(fù)蘇，判斷為突發(fā)式發(fā)情。】

    發(fā)情！？

    【他靈力流不穩(wěn)定，你此刻惹怒他，他的妖性壓過人性，會(huì)做出遵守本欲的舉動(dòng)。掠食系妖類攻擊性很強(qiáng)，你要慶幸他的本欲不是殺你，只是cao你。宿主想要系統(tǒng)提供脫身建議嗎？】

    蘇如晦大喊：“要要要，我想要！”

    【一個(gè)字：等?！?/br>
    哈？這算什么建議！

    這時(shí)他才發(fā)現(xiàn)一時(shí)情急，不注意間把對系統(tǒng)說的話兒說出來了。桑持玉以為蘇如晦在同自己說話，冷冰冰地道：“成全你?！?/br>
    下一刻，桑持玉的左手已經(jīng)完全探進(jìn)他的褲腰，握住了他的臀。蘇如晦的腦子又是一炸，腦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識拉住他的小臂。這廝力氣大，蘇如晦又病著，根本撼動(dòng)不了他。桑持玉握著他的臀用力，指縫間溢出他的臀rou。蘇如晦感受到清晰的痛楚，等會(huì)兒他的屁股上或許會(huì)留下桑持玉的手掌印。

    蘇如晦別過臉，躲閃他的親吻，或者說啃咬。

    “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們談?wù)?！我道歉，桑持玉，我道歉！”蘇如晦投降。

    桑持玉居高臨下地看他，眸子冰冷，仿佛醞釀著一個(gè)冰雪風(fēng)暴。

    “我道歉。”蘇如晦喘著氣。

    桑持玉微微抬起身，把手從他屁股后面抽出來。蘇如晦以為他放過自己了，松了一口氣。誰知道桑持玉將他翻了一面，讓他面朝被褥背朝上，然后將他的褲子褪至膝彎。冰涼的空氣接觸一絲不掛的大腿，蘇如晦狠狠一抖。

    “我不接受?！鄙３钟窭淅涞卣f。

    他低下眼，目光落在蘇如晦的身后。就著暈黃的燭光，蘇如晦身上某處的手掌印很清晰，這情景充斥著旖旎和曖昧，讓桑持玉的氣血加速涌動(dòng)。

    蘇如晦腦子又是一炸，天爺啊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桑持玉的理智完全被妖性取代，化形術(shù)完全解除，他的眸子變成深邃的藍(lán)，發(fā)絲雪一樣白。靈力流狂躁地躥涌于奇經(jīng)八脈，如同潮水泛濫成災(zāi)，他的身體在發(fā)光，冰藍(lán)的經(jīng)絡(luò)猶如藤蔓沿著他的手背蔓延。隨著靈力流的波動(dòng)，心頭越發(fā)煩躁，暴虐的本性撕扯著他的心臟。

    蘇如晦想回頭，桑持玉卻抬起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撩開他的衣裳，他光裸的脊背暴露眼前，桑持玉俯下身，沿著他的后頸和脊背向下親吻。嘴唇所過之處，蘇如晦的身體泛起陣陣簌簌戰(zhàn)栗。

    眼瞅著他越親越下，蘇如晦慫了，哀聲求饒，“我錯(cuò)了，桑哥，我再也不勾引你了?！?/br>
    桑持玉伏低身子，雪白的發(fā)絲堆疊在蘇如晦頸邊。

    “不勾引我，”桑持玉的話好像浸過冰碴子，涼得讓人心尖發(fā)顫，“你要去勾引誰？”

    蘇如晦的腦子炸了，這王八蛋在說些什么?。。?/br>
    “江雪芽、韓野，”桑持玉附耳問他，“你到底喜歡多少人？”

    江雪芽和蘇如晦共享超一品rou傀儡的秘密，蘇如晦瞞遍天下，只信任江雪芽。韓野可以為蘇如晦的貓取名，“韓寶寶”，多么親密的稱呼。蘇如晦和他們的關(guān)系遠(yuǎn)比桑持玉所知道的親密。

    蘇如晦從來就是這樣一個(gè)人，他有很多哥哥，也有很多弟弟。很多人喜歡他，他也喜歡很多人。他說桑持玉可愛，他又對多少人說過同樣的話？

    想到這些，所剩無幾的理智被喚回些許。桑持玉決不能和此人有那樣不清不楚的糾纏，否則到最后，受傷的只有桑持玉自己。桑持玉喘息著，俯在蘇如晦背后，死死握住蘇如晦的手，咬著牙隱忍著胸腑中的暴躁與欲望，痛苦萬分。

    “都什么跟什么啊，為什么你說得我很yin蕩似的？”蘇如晦問。

    桑持玉聲音冷澀，字字如刀，“你本就如此?！?/br>
    “……”一定是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但是蘇如晦忘了，蘇如晦想他一會(huì)兒一定要把記憶吸收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喊道：“我和韓野還有我?guī)熃闶乔灏椎?！?/br>
    “撒謊?！鄙３钟駢阂种?，“你的話向來不足信！”

    這就是撒謊太多的下場，完了，蘇如晦想，他今天難逃一cao了。

    桑持玉遲遲不進(jìn)一步動(dòng)作，蘇如晦被按在床上，頭上懸著一把刀似的，像等待著審判的死刑犯那樣煎熬。桑持玉仍在竭力壓制暴亂的靈力流，可是他渾身的靈力已經(jīng)不受他的掌控。失控到最后，連形態(tài)都不受控制了。他偏頭望桌上的銅鏡，鏡中的他自己已經(jīng)長出了獠牙，毛茸茸的耳朵從發(fā)頂冒出。

    蘇如晦努力安慰自己，罷了，不就是被爆炒一回么？他死都死過了，被炒又如何？蘇如晦深呼吸，爭取接受即將被桑持玉爆炒的事實(shí)。希望桑持玉溫柔一點(diǎn)，他凄涼地想。

    然而身上忽然一松，他懵懵然扭過身，發(fā)現(xiàn)桑持玉不見了。他坐起身，四下張望，那家伙像蒸發(fā)了似的，連個(gè)影兒都沒有。剛才和桑持玉鬧，出了一身汗，頭沒那么暈了。他穿上褲子，披上毛絨斗篷，將門打開一條縫兒，探頭往外望。黑沉沉的夜，燈籠照亮鵝毛般紛紛的雪。外面沒有桑持玉，他真的不見了。

    蘇如晦心里居然有點(diǎn)惆悵，剛剛他都準(zhǔn)備好被桑持玉那啥了。

    他正準(zhǔn)備回屋睡覺，卻見檐廊那邊出現(xiàn)一個(gè)毛茸茸的白色身影，和雪混在一起，看不分明。蘇如晦手搭涼棚，努力張望。影子越來越清晰，原來是一只貓，正艱難地行走著，似乎氣力不濟(jì)。

    蘇如晦眼睛一亮，喊了聲：“寶寶！”

    第40章 我求你留下來

    桑持玉渾身一僵，下意識轉(zhuǎn)身逃跑。方才他趕在變回原形的最后一刻前，用瞬影移形逃離蘇如晦的廂房，叼著衣褲埋進(jìn)雪堆。卻沒想到蘇如晦開門，將將好被抓住了蹤跡。應(yīng)是初初融合心核，身體還沒有完全接納它的緣故，他不僅沒法兒控制形態(tài)，并且每回化歸原形都極不適應(yīng)。一下變成四腳獸，他連路都不會(huì)走了，竭盡全力在雪地里跑了幾十步，身前忽然罩下了烏云似的影子。

    蘇如晦順著他的梅花腳印追上來了，他來不及躲閃，四腳已經(jīng)騰空，整只貓被收進(jìn)了蘇如晦的毛絨斗篷。他徒勞揮舞著四只短腿，已然被蘇如晦囚入了懷抱。

    “乖寶，”蘇如晦抱著他，“你是從壞人手里逃回來找你爹我的嗎？”

    桑持玉掙不脫蘇如晦的鉗制，漸漸心如死灰。其實(shí)他可以用秘術(shù)，貓的形態(tài)并沒有限制他的靈力，可是他不想暴露他是只妖。蘇如晦那么聰明，一定能猜出來這院里憑空冒出來的貓妖是他桑持玉。

    蘇如晦捧著桑寶寶往回走，桑寶寶窩在他懷里，像個(gè)大雪團(tuán)子。蘇如晦點(diǎn)了點(diǎn)他冰涼的小鼻子，“我寶受委屈了，怪不怪爹沒去找你？以后爹在家里布十方雷火絕殺星陣，誰敢偷我兒子我要他狗命。”蘇如晦回到廂房，拍了拍桑寶寶身上粘的雪粒子。這貓真干凈，在外頭失蹤了一天，身上一點(diǎn)兒灰塵也沒有。他把桑寶寶放上床，嘴里念念叨叨，“桑持玉這個(gè)慫貨，脫了爺?shù)难澴佑植桓伞２焕硭?，寶寶咱們睡覺?！?/br>
    嘴上這么說，心里仍是忍不住記掛那頭倔驢。妖族和秘宗都在找他，就算一氣兒遁出大靖，雪境一樣危機(jī)四伏，他今夜該歇在何處？腦袋昏昏沉沉，想著想著便困了。明明發(fā)燒，身上卻一陣陣發(fā)冷，尤其是腳丫子，凍得像兩坨冰塊。

    桑持玉蜷成了一團(tuán)窩在床沿，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臉蛋。他正猶疑著要不要趁蘇如晦睡著逃跑，仰頭望了望窗臺，厚厚的高麗紙糊住窗欞，黑暗里隱隱約約看得見簌簌雪影。雪太大了，外頭天寒地凍，他根本無處可去。桑持玉聽著外頭的雪聲，心里荒蕪又空茫，像一片皚皚的雪原。或許當(dāng)只貓也好，這樣就不必以桑持玉的面目面對蘇如晦。方才是他失控了，他本不該那樣。以前的糾葛就讓它過去，從今往后蘇如晦勾引誰都同他無關(guān)。

    蘇如晦冷得難受，余光瞥見床沿的桑寶寶，登時(shí)起了壞心。他坐起身，把桑寶寶挪到床尾，蓋上棉被，然后把自己的腳丫子塞到桑寶寶的肚皮下面。這下暖和了，寶寶暖呼呼的，又毛絨絨，裹得腳丫子特別舒服。蘇如晦美滋滋躺下，終于睡了過去。

    桑持玉：“……”

    桑持玉想要撓他的腳，rou墊觸及他的腳底板，好冷。桑持玉猶疑了一瞬，認(rèn)命似的趴下身，將蘇如晦的兩只腳丫子抱在懷里。下半夜蘇如晦睡得不踏實(shí)，嘟嘟囔囔說胡話，桑持玉爬出被窩，看見這家伙的被子掀起了一角，大半個(gè)臂膀露在外頭。桑持玉咬住被角，拖著被子蓋回去。用腳踩了踩蘇如晦的臉，并不覺得燙，稍有些溫。貓的體溫比人要高一些，桑持玉覺得溫?zé)幔f明蘇如晦又燒起來了。

    之前提過來的酒壺還擱在床下，巾帕擱在凳子上。如今是貓的形態(tài)，身子也是貓的結(jié)構(gòu)，不能飲酒，會(huì)中毒。他沒法兒咬著巾帕沾酒，太危險(xiǎn)。垂著耳朵想了想，咬開酒塞，背過身，將大尾巴浸入酒液，然后甩干凈多余的酒水，跳上床，兩爪捧著尾巴給蘇如晦擦臉擦額頭。來回幾次，把蘇如晦全身擦了一遍。蘇如晦出了汗，桑持玉又踩了踩蘇如晦的臉，好像沒那么燒了。

    大雪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停了，借著水波一樣的月光，桑持玉能看見蘇如晦熟睡的模樣。蘇如晦生得白凈，一踩他的臉，他臉頰上便留下一個(gè)淡淡的梅花腳印。他只有睡著的時(shí)候才安靜，不那么討人厭。

    要是蘇如晦一直睡著就好了。桑持玉忽然想，蘇如晦一睡不醒，就不會(huì)再勾三搭四。他會(huì)守著蘇如晦，像一只小貓守著它沉睡的薔薇花。

    看著蘇如晦安穩(wěn)下來，桑持玉回到床尾，重新鉆進(jìn)被窩，抱住蘇如晦的腳丫子。

    蘇如晦醒來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大亮，天光透過窗紙映在他的臉龐上，蜂子一樣微微顫動(dòng)。腦袋不暈了，他覺得精神了不少。昨夜迷蒙間，他似乎感覺到有人為他擦身，意識昏昏沉沉，做夢似的。扭過臉，看見床沿上坐了個(gè)男人，一身黑衣，背對著他，正從臉盆里沾水?dāng)Q帕子。蘇如晦摸了摸額頭，額上放了濕帕子，是為他降溫用的。

    這小子還知道回來啊，蘇如晦笑了笑，張嘴喊：“?！?/br>
    男人回過臉，是韓野。

    剩下的“持玉”堵在了蘇如晦嘴里，蘇如晦劇烈地咳嗽。

    韓野伸過手來拍他的背，“好點(diǎn)沒？”

    “是坊主在照顧我？”蘇如晦問。

    “要不然呢？”韓野低頭擰帕子，哼道，“爺從不照顧人，頭一個(gè)照顧的就是你?！?/br>
    蘇如晦干笑，“勞煩坊主了，坊主體諒下屬，是極樂坊之福?！?/br>
    韓野睨他，“我沒這么閑，也就你小子有福氣，其他人愛死不死我可不管?！?/br>
    蘇如晦裹著棉被坐起身，被子一縮，露出床尾的桑寶寶。他蜷成一個(gè)球，窩在最里頭。蘇如晦把他抱出來，韓野聞到一股酒味，挑起眉梢道：“這貓偷喝酒了？”

    “有嗎？”蘇如晦一愣。

    “你自己聞，它一身酒味?！表n野說。

    蘇如晦湊近嗅了嗅，還真是，難怪沒精打采的。蘇如晦把桑寶寶放在腿上，輕輕打他的小屁股，“小貓不許喝酒，你這寶寶不乖?！?/br>
    蘇如晦不知道，照顧他一夜的是眼前這只貓，韓野清晨過來，無意間搶了桑寶寶的功勞。桑寶寶不說，他當(dāng)然無從知曉真相，只見這貓兒掙出他的懷抱，縮在床尾，不給他摸，也不給他抱。

    “貓好像不能喝酒，寶寶會(huì)不會(huì)有事兒？”蘇如晦問。

    韓野道：“要是喝得多它會(huì)吐，既然沒吐，應(yīng)該喝得不多，沒什么事兒。一只貓而已，死了大不了再聘一只，你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br>
    蘇如晦不滿，“你別在寶寶面前瞎說?！?/br>
    沒了寶寶，他上哪再去找一只這么漂亮的大貓貓？他跪起身，強(qiáng)行把桑寶寶逮進(jìn)懷抱，抱在臂彎里。桑寶寶通體潔白，獨(dú)耳朵尖和鼻尖帶點(diǎn)兒微微的粉，渾身的毛蓬蓬松松，像天上的云朵下了凡。蘇如晦想著趁生病不去上值，他要給桑寶寶縫個(gè)貓窩，還要做個(gè)爬架供寶寶玩兒。

    韓野低頭望著抱著貓的蘇如晦，這家伙抱貓的姿勢像抱嬰兒，韓野莫名其妙有一種蘇如晦在奶孩子的感覺。越看越像，韓野無聲地笑起來。他覺得這貓確實(shí)不錯(cuò)，因?yàn)樗枕n。

    “阿七，告訴你一件事。”韓野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