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見雪來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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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他們。”桑持玉說。 “你變了,”蘇如晦說,“你臉皮變厚了?!?/br> “嗯,跟你學(xué)的?!?/br> 放屁,蘇如晦暗暗發(fā)笑,這廝以前那樣端正守禮都是裝的。他是妖,他守個屁的禮。 “你要不要問問神荼關(guān)于你父母的事兒?他知道的或許比蘇垢還多。”蘇如晦道。 桑持玉搖搖頭,“沒有必要。” 蘇如晦側(cè)臉看了看他,不禁思忖,這小子連自己父母的事兒都不好奇么? 神荼仰頭看著這兩人,用爪子扒拉他們的褲腿,“你們抱在一起做什么?覺得冷么?凡人真是脆弱,若是入了隆冬,你們還受得住么?” 桑持玉問蘇如晦:“你要養(yǎng)這只狗?” 神荼抗議,“我是狼!”他盯著桑持玉的下巴看了半晌,道,“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把我送去狗……” 桑持玉冰涼沁骨的目光落在神荼身上,神荼索索落落打了個寒噤,兩爪捂住了嘴。 蘇如晦道:“養(yǎng)啊,養(yǎng)它當(dāng)侍衛(wèi),給我看大門?!?/br> “你有我?!鄙3钟裾f。 “那一會兒你跟我回邊都?”蘇如晦笑瞇瞇道,“天快黑了,我?guī)熃愕娜嗽搧斫游伊恕!?/br> 桑持玉沉默了一瞬,道:“抱歉。” 蘇如晦一愣,問道:“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回邊都?” 桑持玉摸摸他的腦瓜子,卻沒說話。 蘇如晦從桑持玉的懷里掙出來,擰著長眉道:“到底為什么啊桑持玉?你這幾天待在哪兒,為什么瞞著我?你別騙我,我都知道了,你壓根沒在大悲殿睡過?!碧K如晦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不是在外頭有野男人,瞞著我不能說?” 桑持玉一言不發(fā),眼神平淡,他知道蘇如晦在激他說實(shí)話。 “你不告訴我你這幾天在哪兒,我也不告訴你項(xiàng)圈的事兒?!碧K如晦威脅道。 “無妨?!鄙3钟裼置嗣哪X袋瓜。 這廝油鹽不進(jìn),若桑持玉打定主意當(dāng)個鋸嘴葫蘆,誰也不能撬開他的嘴。蘇如晦沒轍了,“你這么放心我一個人待在邊都?” “邊都很安全?!鄙3钟癜粗K如晦的肩膀,將他擰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蘇如晦對面,一扇無相法門打開,江雪芽麾下的術(shù)士恭恭敬敬向他作揖。 “去吧?!鄙3钟裾f。 “桑持玉,”蘇如晦悶聲道,“你好像不會不舍得我?!?/br> 他嗓音低落,眉目也耷拉著,不似故意激桑持玉,似乎是真的這么認(rèn)為了。蘇如晦心里頭的確憋著一股怨氣,他想不明白,桑持玉為何不愿意同他回邊都?他們倆才剛剛把話兒說明白,桑持玉竟舍得同他分離不見面么?若兩情相悅,不是應(yīng)該無時無刻都黏在一塊兒么? 桑持玉微微蹙眉,“不要亂想。” 蘇如晦看了他一眼,背好挎包,望著無相法門慢吞吞走過去。那垂頭喪氣的模樣,活像被拋棄的小狗,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股陰郁的怨氣。 蘇如晦走到無相法門跟前,又回頭看了桑持玉一眼。桑持玉立在雪地中,高挑的身?xiàng)l似雪松一樣挺拔,他的臉龐像被霜風(fēng)吹走了顏色,冷白如玉璧。這么好看的人兒,打小就像個仙童,云端墜下來的人兒似的??上Ь褪抢淞它c(diǎn)兒,高高掛在天上,讓人親近不得。 蘇如晦突然跑回來,緊緊抱住他,道:“我舍不得你?!?/br> 桑持玉垂目看他,“你可以不回去?!?/br> “算了吧,”蘇如晦霜打的茄子似的,“我?guī)熃愕拿钗也桓也宦?,她發(fā)起飆來可嚇人了。寶寶還在家,我得回去喂它,總吃小魚干對它身體不好?!碧K如晦不無幽怨地問,“你什么時候來找我?” 桑持玉思考了一會兒,道:“我盡快?!?/br> 這答了跟沒答似的,蘇如晦沒脾氣了,臊眉耷眼地離開。 踏進(jìn)無相法門,眼前光景變換,再回頭,已是夜幕下的邊都,城頭寂靜無聲,空蕩蕩大街積滿落雪,桑持玉不見蹤影。 蘇如晦問系統(tǒng):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他都不珍惜我。 【桑持玉是半妖,可以被項(xiàng)圈控制,建議宿主給他戴項(xiàng)圈,在他的腹肌上滴蠟燭油?!?/br> 蘇如晦:“……” 這個垃圾系統(tǒng)好猥瑣。 得了吧。他踢著石子兒,掏出羅盤看了看。他離開該有一會兒了吧,桑持玉竟連個訊息都不傳過來。也罷,蘇如晦暗暗地想,若桑持玉今晚子時之前仍沒個信兒,這混蛋就等著打光棍吧。蘇如晦氣得牙癢癢,他這么聰明賢惠又有錢的好男人,桑持玉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另一邊,桑持玉目送蘇如晦自無相法門離開,扭頭喚來阿難。 “開法門,通往邊都南大街?!鄙3钟竦?。 阿難摸不著頭腦,問:“桑公子,方才蘇……桑夫人去的地兒不就是邊都么?您怎么不一塊兒過去?” 桑持玉不回答,阿難也沒敢追問,自己摸著光腦袋想,或許這就是小夫妻的情趣吧,他當(dāng)和尚的不懂。他找來大悲殿的無相法門秘術(shù)者,為桑持玉打開法門。 臨走前,桑持玉瞥了眼地上的神荼,道:“看好它?!?/br> 說完,桑持玉踏進(jìn)法門。 蘇如晦被帶到江雪芽的府邸,進(jìn)了書房,江雪芽捧著手爐坐在圈椅里,泥金博山爐里熏出的裊裊煙氣模糊了她的面孔。她原本明媚的臉此刻積滿沉郁,那面無表情的姿態(tài)多少讓人有些心驚膽戰(zhàn)。蘇如晦莫名感到一種烏云密布的壓力,因問道:“師姐你心情不好?” 江雪芽睨了他一眼,沖桌案抬了抬下巴,“趕緊的,畫圖?!?/br> “哦。”蘇如晦坐下,執(zhí)起毛筆,勾勒出黑街星陣的星圖。 “我去你家了,沒看見貓?!苯┭康穆曇魝鱽怼?/br> 蘇如晦皺了皺眉,他離開時分明將門窗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桑寶寶跑出去了么? “我留了碗魚干,它餓了會自己吃吧?!苯┭空f,“你吃飽了沒事干,跑雪境做什么?” “追媳婦兒唄?!?/br> “追上了?”江雪芽側(cè)目看他。 “追是追上了,可是他怎么也不肯跟我回邊都,我就差三跪九叩請他回來了?!碧K如晦撥弄通訊羅盤,過了這么久,那混蛋也沒個信兒,蘇如晦疑心這羅盤壞了,摳了靈石再裝回去。好你個桑持玉,等著,看爺回頭怎么跟你算賬。蘇如晦托著下巴心煩意亂,江雪芽那邊氣氛也低迷,蘇如晦凝眉問,“師姐,你是不是遇見了什么棘手的事兒?” 江雪芽嘴角噙著嘲諷的笑,“我能遇見什么棘手的事兒?” 這狀態(tài)明顯不對頭啊……蘇如晦汗顏。 “是不是我阿舅欺負(fù)你了?要不要我?guī)湍阕崴??”蘇如晦試探著詢問。 “不關(guān)你事,”江雪芽敷衍他,“把你的圖畫完,就是幫了我大忙了?!?/br> 蘇如晦知道定然是阿舅讓她傷心了,唉,情愛最是難解。蘇如晦自己不也困了這許多年么? 蘇如晦扯了扯嘴角,“我阿舅欺負(fù)你,你還累死累活幫他辦事兒。師姐,你真這么喜歡他么?” “你不必?fù)?dān)心我,”江雪芽對著光端詳那星圖,“大朝議之后,我便不幫他做事了?!?/br> 蘇如晦愣了下,“你要請辭?” “差不多吧?!?/br> 蘇如晦唉聲嘆氣,不再多言。江雪芽坐了一會兒,越坐越煩躁,索性出去遛彎。解鈴還須系鈴人,蘇如晦看她走遠(yuǎn)了,擱下筆,打開通訊羅盤,聯(lián)絡(luò)澹臺凈。 “何事?”澹臺凈的聲音響起。 蘇如晦道:“阿舅,師姐說她大朝議之后要請辭,您自己看著辦吧?!?/br> 澹臺凈那邊沉默良久,道:“孤知道了。” 蘇如晦切斷聯(lián)絡(luò),專心致志畫圖。繁復(fù)的星圖在蘇如晦筆下漸漸成形,有了星圖,動用幾百民夫連夜挖溝渠,一個晚上的工夫便能布好星陣。一個時辰之后,江雪芽溜達(dá)回來了,星圖也畫好了,蘇如晦吹干墨,交給江雪芽。 “辛苦了?!苯┭颗呐乃募绨?,“阿晦,你這次真幫了我大忙?!?/br> 蘇如晦滿臉郁悶,“要不我還是幫你打我舅一頓吧?!?/br> 江雪芽深吸了一口氣,抬眼望外頭的紛紛大雪,她瀲滟的眸光氤氳在雪色里。她笑道:“阿晦,若有機(jī)會,來日再同你一醉方休?!?/br> 不知怎的,蘇如晦在她的話兒里體會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悲意。蘇如晦不知道她和澹臺凈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自然也無法置喙。況且江雪芽本就是一個很固執(zhí)的人,她決定好的事,誰也改變不了。既然江雪芽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決斷,話說到這里,再勸就沒意思了。蘇如晦收起紙筆,“對了,師姐,我在雪境碰上一妖怪,他跟我說……” 蘇如晦正想和江雪芽說那“油紙袋”的事兒,余光里忽然瞥見宗卷底下壓著一個燒餅袋子,蘇如晦一怔,略略撥開那疊宗卷,“武大郎燒餅”五個墨字映入眼簾。 作者有話要說: 神荼:敢不敢讓我吃一口紅燜rou? 第72章 阿晦后會無期 “說什么?”江雪芽問。 巧合么?蘇如晦手腳冰涼,舉目同江雪芽對視。眼前的人眉目英秀,看不出半點(diǎn)兒端倪。是巧合,還是被妖族替換了? “哦,說了些我爹的事兒?!碧K如晦不動聲色,“他說我爹給我留的四頭小狗里藏了秘密,我聽不懂他的話兒。一個木雕小玩意兒,能藏什么東西?” 江雪芽微微皺眉,“你爹留給你的不是三頭犬么?” 蘇如晦笑道:“是我記岔了,的確是三頭犬?!?/br> 知道他爹送給他的三頭小犬的人不多,如此看來,師姐還是師姐,并沒有被妖物替換。的確,江雪芽這樣張狂的個性,那幫演技拙劣的妖物壓根模仿不出她的味道。之前蘇垢假扮師姐,不就被他一眼識破么? 那這“武大郎燒餅”的油紙袋應(yīng)該就是巧合了,蘇如晦心里松了口氣。 “那妖怪可還同你說了些什么?”江雪芽注視著他,瀲滟的眸光逐漸深沉。 “還說……” 話剛要說出口,蘇如晦心里頭忽然一跳,若并非巧合,而是師姐原本就是妖呢?蘇如晦明知這猜測荒唐,卻又控制不住去想這猜測的可能性。師姐身上并非沒有可疑的地方,那日江懷蒼到衛(wèi)所敘舊,言語間頗為關(guān)照師姐,還說年年送信要師姐回家過年??蓭熃阃胀f,江懷蒼待她并不親厚,逢年過節(jié)從不叫她回府。 他們兩個之中,必定有一個人在撒謊。 從前蘇如晦從不懷疑師姐,只當(dāng)江懷蒼逢場作戲、虛情假意。可如今細(xì)細(xì)想來,江懷蒼若不曾送過家書,當(dāng)著師姐的面兒說謊,豈不尷尬么? 猜測到這個地步,蘇如晦的心又沉了下去。 內(nèi)鬼是秘宗的高層,難道就是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師姐?此刻蘇如晦身處她的府宅,豈不是進(jìn)了絕境?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快快脫身為上。 蘇如晦抬頭一笑,道:“那妖怪還說喜歡我做的紅燜rou。你猜怎么著,它竟日日扮作流浪狗徘徊于我門前。幸好師姐你派人守著我的院子,否則只怕我早已被這妖怪尋著空子刺殺了?!?/br> 江雪芽盯著他,目光變得意味深長,“這些妖物竟已猖狂到如此地步,看來你那院子也不安全了。肅清妖物之前,你要不要宿在我這兒?” “不了,在你這兒我怎么跟桑持玉私會?半夜我倆打起來吵著你多不好?!碧K如晦拿起麻布挎包,“師姐,我先走了。我倆約好了今晚共赴巫山,遲了他又得懷疑我在外頭有人?!?/br> 這話兒的言外之意是他若不按時回家,桑持玉必會找來。眼前的師姐無論是不是內(nèi)鬼,都知道桑持玉是什么樣的刺頭,輕易不能招惹。 蘇如晦想走,江雪芽卻拽住了他的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