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見雪來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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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狡詐。桑持玉心痛如刀割,胸腑間氣涌如山,血腥味涌上喉頭,他吐出一口鮮血。 “緩緩,”蘇觀雨安撫他,“莫急?!?/br> 桑持玉擦干嘴角的血,撐著膝蓋站起身,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簡單,重返現(xiàn)實的通道就在雪境天極,我稱之為‘天門’,只要拿到晦兒的權(quán)限,我們就可以開啟天門,離開這個虛幻的世界。”蘇觀雨微笑道,“你和我有共同的利益,我們可以通力合作,彼此互助。雪花保護著晦兒,我無法越過雪花。我需要你幫助我進入晦兒的意識,讓我成為他的系統(tǒng)。屆時,我將設(shè)法吞沒他,得到他的權(quán)限?!?/br> “原來這就是你誘騙他的目的?!鄙3钟竦吐暤?。 蘇觀雨含著笑,瀲滟的眼眸里顯露出憂愁的神色。他道:“不錯,我本想借妖族攻打黑街,誘惑他接受我,可那孩子實在太警惕了?!碧K觀雨看向他,“如何?你愿意與我合作么?” 桑持玉臉龐靜靜,言簡意賅地回復(fù):“我拒絕?!?/br> 蘇觀雨顯然吃了一驚,悠悠道:“難道你依舊愛著他?即使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孩子,讓我再提醒你一遍。這個世界是假的,這里的人是假的,你所有經(jīng)歷的情感,都是假的?!?/br> 桑持玉撫摸自己的心口,痛覺如此真實,這個世界真的是假的么?蘇觀雨竭盡全力想要打破這一切去往所謂現(xiàn)實,可現(xiàn)實的意識能夠變成虛幻的代碼,虛幻的代碼又能下載于義體復(fù)現(xiàn)于現(xiàn)實,那么虛幻與現(xiàn)實的分界在哪里? 超元域有超元域自己的時間,生物,規(guī)則。超元域的茫茫眾生,他們會痛苦,會快樂,也會憤怒。黑街保衛(wèi)戰(zhàn)里,桑持玉感受到他們的恐懼,他們的悲哀。蘇如晦能夠決定的只有他們的初始身份,出身背景,種族階級,可蘇如晦無法決定他們今天說什么話,明天做什么事。蘇如晦無法左右他們的選擇,更無法決定他們的人生。蘇如晦降低了所有角色對桑持玉的初始好感度,可是現(xiàn)如今,韓野已經(jīng)不再對他抱有敵意。 他們的確是蘇如晦的造物,可這并不代表他們沒有自我。 “蘇觀雨,”桑持玉喘著氣,道,“你來自這個世界,卻不理解這個世界。” 蘇觀雨的笑容慢慢變得冰冷,“理解?理解什么呢?理解蘇如晦施加給我的身份,為我取的名字?桑持玉,看看你眼前的這個世界,大雪紛飛,一望無際的冰雪讓人間成為方寸囹圄。人和妖不死不休,多么可笑,這些愚蠢的家伙不知道他們是蘇如晦養(yǎng)在魚缸里的魚,色彩斑斕,賞心悅目,終其一生穿行于水草之間,為那么一點兒可憐的魚食自相殘殺。而我竟還要愛他,愛他所謂的母親,滿足他的完美人生的理想?!?/br> “是么?”桑持玉問,“你不愛澹臺薰了么?” 蘇觀雨少見地卡了殼,卻只是一瞬。他撣了撣衣袖,揣著手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愛了。對于我們這些ai來說,所謂的情感無非是一些數(shù)據(jù)和代碼而已。當(dāng)年我離形去知,藏身于系統(tǒng)之外,順手刪除了我的情感代碼。虛假的感情,留著又有何益,徒添傷感罷了,你說呢?” 桑持玉垂下眼眸,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透明項圈。沒人看得到這個項圈,但他自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想起蘇如晦在外面那個樂園里對他說起的那部電影,一個在流水線上制造機器人的工人,植入虛假的記憶之后,成了大殺四方的特工,拯救了曾經(jīng)壓迫他剝削他的垃圾世界,迎娶他漂亮苗條還能打的妻子。蘇如晦問他有沒有看過這部電影,他當(dāng)時沒有回答,其實他看過,教他古武術(shù)的教官沉迷于舊時代的文藝,他跟著那個懷舊的教官認(rèn)識了不少古老的東西。蘇如晦介紹得不全,那個工人到故事最后都沒有搞明白他的經(jīng)歷到底是虛幻還是現(xiàn)實,但他選擇了相信。 真的和假的無所謂,美麗就好了?,F(xiàn)在他終于明白蘇如晦為什么要在樂園里放那個三乳娼妓,為什么要阻斷自己的記憶進入21號超元域。蘇如晦把自己當(dāng)成了那個制造機器人的工人,他打造一個又一個樂園,一遍又一遍實驗推算他父親的思維,他想要一個家庭美滿的完美人生,即使一切是假的,是植入的,是他親手制造的。 可惜一切如夢幻泡影,即使在一切重新開始的21號超元域,在他親手為自己安排的身份里,他也會被師妹厭惡,被師姐割喉,被父親拋棄?;蛟S他的母親愛他,可她還沒來得及愛他,就死在了漫天的風(fēng)雪里。無論在哪里,現(xiàn)實還是超元域,蘇如晦的人生百分之百走向完蛋。 桑持玉閉上眼,不由自主地想:蘇如晦,為何你的人生總是一塌糊涂? “對了,”蘇觀雨輕輕笑道,“忘了告訴你,羅浮王已經(jīng)決定將你轉(zhuǎn)換成完全的妖。你知道要怎么做么?妖族長老會有個長老叫‘鶻’,他的秘術(shù)是‘塑形’。他們會剖開你的肚腹,剃掉你的人骨。他們還會為你換血,將純正的妖血注入你的血管。在‘塑形’的作用下,你的骨血會重新生長,人骨和人血的部分被替換,轉(zhuǎn)化成純粹的妖骨和妖血。光聽聽就覺得疼啊,世界是假的,痛苦卻是真的。孩子,讓我?guī)椭惆??!?/br> “不需要?!鄙3钟窭淠鼐芙^。 蘇觀雨搖頭,“虛假的愛情對你來說那么重要么?難道你忘了么,你并非自愿進入這個世界。晦兒那個孩子,不過是把你當(dāng)成消遣的寵物罷了?!?/br> 桑持玉心間狠狠一痛。 蘇如晦真的很過分,桑持玉靜靜地想。他不是什么寵物,他是掠食者。他參加過很多很多戰(zhàn)役,殺過很多妖,也殺過很多人。當(dāng)敵人的鮮血進入他的血管,他就獲得了他們的秘術(shù)。那是他那些秘術(shù)的由來,也是他無形的勛章。 蘇如晦蒙騙了他,讓他親手為自己戴上這恥辱的項圈。 桑持玉痛苦地皺起眉,“不,我絕不會成為他人的寵物?!?/br> “沒錯,你們是敵人啊,在你那個世界,他是你必須清除的危險目標(biāo)。暫且不說這個世界到底虛假還是不虛假,我只問,你也想離開這里,返回你的現(xiàn)實,對么?” 桑持玉垂下眼眸,是的,他想。 他有父母有親人,他是秘術(shù)者宗族桑氏的兒子,盡管為了躲避家族政治多年不曾歸家,他也不應(yīng)該在這個世界沉淪。 眼見桑持玉有動搖的模樣,蘇觀雨繼續(xù)勸誘,“讓我來幫助你吧?!?/br> 桑持玉卻道:“我與他的恩怨,無需你插手?!?/br> 蘇觀雨的笑容潮水一般落了下去,這個漂亮的男人一旦失去笑容,變得有些陰沉。 “你聽好,”桑持玉冷冷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我們會自己解決?!?/br> 蘇觀雨漠然地笑了笑,從羅浮王的身邊消失,羅浮王的黃金縱目恢復(fù)了原樣,這個家伙似乎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靈力枯竭,渾身虛脫。他沒有多想,單純地認(rèn)為這是因為桑持玉的秘術(shù)太過強大,侵入桑持玉的大腦比侵入旁人更加困難。 讀心秘術(shù)無聲地運行著,桑持玉讀到了羅浮王的心。 “孩子,孤是誰?”羅浮王和藹地詢問他。 桑持玉緩緩抬起頭,神色堅硬又冷漠。 “父親,”他一字一句道,“您是我的父親?!?/br> *** 甘草高原,黑街。 蘇如晦跪坐在檐下,倒掛的冰棱在融化,水珠子像晶瑩的玉珠,滴滴答答往下落。黑街內(nèi)城十三坊完全轉(zhuǎn)移到了這個隱蔽的地點,雪境的蒼穹星陣也已經(jīng)啟用,這幾天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黑街子弟前往雪境礦場,開采靈石礦。即便危險,亦無可奈何,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天眼察子從邊都傳來消息,說妖軍集結(jié)南下,于昨日到達(dá)距離邊都最近的許州。兩個時辰不到,許州淪陷,許家全家被處決于城門外。只不過這次妖族沒有屠城,察子們說,領(lǐng)兵的是白若耶。妖族戰(zhàn)力太過強大,若非逐鹿林距離邊都太遠(yuǎn),妖族只派來幾千騎兵攻城,黑街壓根撐不住三個時辰。蘇如晦嘆氣,寫信飛鴿寄給離州,告知他們唯有子窠可以殺死妖族,并請離州傳訊給其他州縣。 至于桑持玉,察子們至今沒能得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 韓野敲開榧木門,望見蘇如晦煢煢的背影。天光籠著他的素色深衣的背影,他整個人好像要在那團光里融化。韓野沒來由地感覺他有點兒不一樣了,從前的他恣意爽朗,如今他的笑容里卻多了一種無奈的悲哀。 韓野一直以為蘇如晦是個心大的人,萬事萬物從他心里過,就像沙子經(jīng)過漏斗,不會留下什么牽絆?,F(xiàn)在他知道他錯了,因為蘇如晦身上的悲哀那么深重,他只要站在他身邊,都覺得難以呼吸。 “神荼呢?”蘇如晦問。 男人回頭看他,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韓野幾乎以為方才那悲傷是錯覺。 “還睡著?!表n野說,“按你說的,讓他呼呼大睡,羅浮王就沒法兒利用他當(dāng)眼睛。黑街的療愈秘術(shù)者境界最高的只有洞玄境,我們沒法兒祛除他身上靈心天通的秘術(shù)效果,你得找個觀火境的治愈他。依我說,你不如把他殺了,留著他做什么,殺了還能烤頓rou吃?!?/br> “觀火境……”蘇如晦摸著下巴思量。 韓野知道這廝心軟,無奈道:“療愈秘術(shù)極難修行,觀火境屈指可數(shù),你就算找得到,人家也不見得愿意幫你?!?/br> 蘇如晦思索片刻,道:“我?guī)熋煤孟袷怯^火境秘術(shù)者,可惜我們絕交很多年了?!?/br> “你可真行,”韓野納悶道,“你舅舅囚禁你,你師姐割你喉嚨,你師妹和你絕交。你這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 蘇如晦居然還笑得出來,“我也想知道。” “你接下來打算干什么?”韓野問。 蘇如晦道:“我要去幽州。” “幽州?找你師妹?” “邊都現(xiàn)如今妖物盤踞,貿(mào)貿(mào)然進去,只怕走不出幾步路就會被妖怪拆吃入腹。幽州倒是個不錯的路子,幽州投效了妖族,說不定能在幽州找到進入邊都的方法?!碧K如晦道,“順便去救我?guī)熋??!?/br> “???她不是和你絕交了么,怎么又變成救她了?” 蘇如晦揣著袖子嘆氣,“‘士也罔極,二三其德’。她丈夫是垃圾中的垃圾,五年了,恐怕早已現(xiàn)原形了。以前去找她,她肯定不搭理我?,F(xiàn)在去找她,剛剛好?!?/br> 韓野轉(zhuǎn)身離開,過了一炷香,帶了十個僧侶,十個混混回來。這些人有高有矮,有的沒頭發(fā)有的有頭發(fā),只是全都長得歪瓜裂棗,有礙觀瞻。 韓野道:“你相公走的時候留了話兒,說不能讓別人勾搭你,我這是在幫你守男德。還有,我跟你一起去?!闭f著,他取出黑布巾,蒙住自己的臉。 “我們先去幽州極樂坊據(jù)點落腳,暫時不用蒙面。”蘇如晦說。 韓野道:“蒙面是怕你耐不住寂寞,移情別戀愛上我?!?/br> 蘇如晦:“……” 這孩子自戀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混混和僧侶們抱拳,齊聲道:“愿為蘇老板效死!” 一個時辰后出發(fā),大伙兒各自去準(zhǔn)備火銃彈藥和假發(fā)。 蘇如晦收拾好包袱,坐在青石階下,掏出刻刀和木頭疙瘩,一刀一刀地刻木雕。 rebirth程序已經(jīng)中止,他想起了進入超元域之前的一切。 若桑持玉知道世界的真相,還會愛他么? 蘇如晦自嘲似的笑了笑,木屑如雪花,紛紛落在他的指間。 常人以為,小貓需要人的飼養(yǎng)才能活下去。他們都錯了,人飼養(yǎng)貓,是因為人需要貓,而不是貓需要人。他需要一只小貓,他要為它做魚rou貓飯,給它梳毛,牽著它四處遛。他需要它柔軟的大尾巴,會動的毛耳朵,還有兇巴巴的哈氣聲。如果它愿意待在他的超元域,就算它再次拆家,把整個大靖變成垃圾場,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他知道,貓咪最喜歡隔著厚厚的玻璃眺望飛鳥掠過的天空。它是掠食者,它命中注定要去外面的世界。 木雕一點點成形,成為桑寶寶的模樣。 蘇如晦握著木雕發(fā)呆,笑容苦澀。 小貓先生,我舍不得放你走。 第92章 小貓封唧鎖愛 幽州,燕氏大宅。 周小粟正對著鏡匣梳妝,日子過得越苦,她越是要美麗,她要讓那些豬狗知道,他們摧折不了她。丫鬟捧著銅鏡,在她后頭站著,她對著前后的銅鏡自照,看自己的發(fā)髻有沒有梳好。她低頭挑選今日要戴的釵環(huán),再抬起頭來,忽然發(fā)現(xiàn),銅鏡中她背后的丫鬟成了燕瑾瑜。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尖叫出聲。 她定了定神,撫著發(fā)髻,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燕瑾瑜注視著鏡中的明艷的她,半晌沒吭聲。他剛剛收到邊都的訊息,羅浮王讓他去北辰殿會盟??v然懼怕,卻也不敢不去,更何況白若耶還傳信來,要他帶著周小粟一塊兒上邊都。他本是來告知她的,誰知她在梳妝,許久沒有正眼仔細(xì)打量他,他忽然發(fā)現(xiàn)她似乎比五年前更美了幾分。 他撫上周小粟的肩膀,低頭嗅聞她鬢發(fā)上的桂花香氣。 “聽青黛說你病了,我是你的丈夫,自是來探望你的?!?/br> 周小粟惡心壞了,用力將他推開,扶著妝臺站起身,道:“出去!誰準(zhǔn)你進我的屋!” 她的眼神里滿是鄙夷,燕瑾瑜最痛恨的就是這種眼神,似乎在她眼里,他是不值一提的垃圾。他扼住她的咽喉,威脅道:“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若不想挨打,就順著我點兒?!?/br> 周小粟冷笑連連。 “無瑕孩子都生了幾個了,獨你數(shù)年無所出,”燕瑾瑜施舍般地說,“周小粟,你要趁我還看得上你,把握好機會?!?/br> “我呸!”周小粟道,“我就是和狗睡在一塊兒,也不要跟你同床共枕!” 他變了臉色,一把把她摜到地上。 他指著她,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她額頭撞破了一角,鮮血氤氳了視野。她仰頭望著他,笑道:“你有膽兒么?我聽聞羅浮王帶回了圣子,我?guī)煾鐓s不知所蹤。是,我瞎了眼,為了你這個混蛋同我?guī)煾鐜熃銛嘟???烧f到底,我是我?guī)煾鐜熃阄ㄒ坏膸熋?。你試試看,你要是敢殺我,我?guī)煾鐜熃愣〞愕墓访??!?/br> 她正說著,張無瑕從屏風(fēng)后面娉娉婷婷地轉(zhuǎn)出來。每回周小粟挨打,張無瑕定然來湊熱鬧。嘴上說著勸架,實則在拱火。她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面在燕瑾瑜面前賣乖,一面對周小粟道:“娘子,你這三句話兩句離不開你師哥,你該不會是對他有什么舊情吧?” 周小粟明明還提了白若耶,這廝非揀著蘇如晦說事。果然,燕瑾瑜的神色更冷了,陰森地說:“周小粟,你難道也喜歡蘇如晦?” 周小粟覷著他扭曲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他的心結(jié)。他那么討厭蘇如晦,根本就是因為他嫉妒蘇如晦。周小粟笑起來,道:“沒錯,我就是喜歡我?guī)煾纭N規(guī)煾缣炜v英才,無人可及,你連我?guī)煾绲哪_趾頭都比不上!” 燕瑾瑜整張臉登時如毒蛇一般陰毒,饒是張無瑕都被他這可怖的神色嚇了一跳。什么白若耶,什么蘇如晦,燕瑾瑜統(tǒng)統(tǒng)不管了,朝外頭喊道:“來人,把這個賤人扒光衣裳,拖到莊子里去?!?/br> 周小粟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她慢慢縮起手,觸碰到腰帶下面綁的東西。她的懷里藏了一把小刀,只要人一來,她立刻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