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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便能理解到,顧景堯發(fā)瘋之時的感受,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痛苦與狂躁感,哪怕有著如何驚人的自制力,都無法抵抗。 裴嬌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便主動找銅鏡聊天,苦笑著開玩笑道,你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也稍微能理解他一些了? 銅鏡輕聲安慰道,其實,他身上禁制觸發(fā)時所承受的,比你現(xiàn)如今還要重上千倍。 裴嬌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少年失去理智的模樣,通紅狂躁的雙眼與浮現(xiàn)在他狹長眼尾的符文。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是相比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并沒有那么難熬了。 畢竟她只需要撐過這短短的一炷香,而他要煎熬的卻是無數(shù)個漫長的日日夜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疼得渾身冒汗,身上皮膚甚至因為灼燒感開始泛紅。 眼見一柱香的時間很快便要到了,許多知情的人沒想到她竟然能挺過去,而親眼見過裴嬌被煞氣貫穿身體的魏明揚和林傾水便更加震驚。 魏明揚不忍再看,掩去眼底愧疚之色,裴嬌在為了救人被南荒魔君重傷,如今卻被當做成魔域的細作,這何其可笑。 雖然不知道為何師父不讓他出面,但是他卻不能違抗師命,只能心痛煎熬著隱忍不發(fā)。 楊煒面色發(fā)青地看著那一柱香快要燒到尾,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就算你真的與魔域無關(guān),你也害死了我胞弟楊銘,兄弟之情血濃于水,今日就要替他報仇! 在他話音落下之際,有弟子神色慌張得闖入刑法堂,不好了,不好了 明悅長老皺眉道,此乃刑法堂,當著掌門的面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那弟子面色慘白,嘴唇哆哆嗦嗦道,不是的,是 話音剛落,外邊忽的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刑法堂內(nèi)的石柱都開始發(fā)顫,如雷貫耳般叫在場的人紛紛驚愕失色。 空氣倏然變得凝固黏稠,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那弟子顫巍巍道,是那魔頭他打破了宗門陣法,朝著刑法堂來了 刑法堂之外,十二根石柱轟然坍塌,群山環(huán)抱之下的宗門燃起波瀾壯闊洶涌澎湃的白色火焰,一人緩緩從火海中走來,他高高束著馬尾,眉目清雋,身著一襲梅紅色直襟長袍,像是走馬觀花的少年。 他幽深的眼底映照著冷漠跳動的火光與眾人瑟瑟發(fā)抖的模樣,這艷麗的梅紅顯得膚色蒼白甚至有些病態(tài),殷紅的唇微微上揚的弧度卻又為這張禁欲清冷的臉畫上了點睛一筆,多出幾分鋒芒邪氣。 當著眾人敬畏而又瑟縮的目光,他緩緩走來。 人是我殺的。他聲線清而厲,像是初春浮在江面的薄冰,令人遍體生寒。 他目光慢悠悠地轉(zhuǎn)向面色發(fā)白的楊偉,漆黑的眼底攜著揶揄的惡意,似笑非笑道,現(xiàn)在,你可以替他報仇了。 第60章 、溫其如玉(十七) 方才還盛氣凌人的楊煒瞬時蔫了下去,他面色發(fā)青地連忙后退幾步,雙腿都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顧景堯饒有興味地欣賞著他恐懼的模樣,淡淡道,兄弟之情,血濃于水,當真令人感動至極,不如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下去陪他如何? 楊煒雖然有所忌憚,但一想到天嵐宗如此之多人在場,他的父親也身側(cè),定然會保護他,由不得硬氣道,你這魔頭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我天嵐宗放肆 下一瞬,四周的白焰暴漲,兇猛地朝著他的方向襲去,楊煒汗毛直立,立刻躲在他父親身后。 旋即,楊宏文怒喝一聲,立刻凝結(jié)靈力成屏障,欲要護住他們父子二人。 那白焰輕而易舉地穿透屏障,直擊被護在楊宏文身后的楊煒,火舌發(fā)出滋滋的爆響聲,似乎在嘲笑他們無能為力的反抗。 楊煒被白焰裹住,倒在地上痛得翻滾,縱使楊宏文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撲滅。 楊煒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失聲尖叫求饒道,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不知道是您,以前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他嘶啞著痛哭流涕,求求您饒了我吧,求求您饒了我吧 顧景堯唇角的弧度多了幾分譏誚,目光移向楊家家主,疏懶道,你們也要找我尋仇? 楊宏文瞬時揮汗如雨下,他轉(zhuǎn)眼看向宗內(nèi)的掌門與長老,掌門,你們難道要坐視不理么! 誰知方才還在和他高談闊論的人紛紛躲在了刑法堂的陰影內(nèi),就連掌門都像是熟視無睹般側(cè)過了臉。 魔域那些魔君都不敢輕易招惹的瘋子,換做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楊宏文暗罵他們到了關(guān)鍵時刻便明哲保身,只得強忍著恐懼,做小伏地道,都是誤會,還請您大發(fā)慈悲,饒過犬子這一次,給我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他當然知道此事若是傳出去對他的名聲會有多大影響,也有多怨恨才能卑躬屈膝地討好一個殺子仇人。 可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恍若鴻溝,現(xiàn)在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若是連他都保不住,那楊家便要絕后了。 那身穿梅紅色長袍的少年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食指抵唇愉悅地笑了幾聲,隨后他緩緩抬眸,黝黑的眼底卻是一絲笑意也無,像是緩緩道,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