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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撐著地緩緩站起,毫不在意地撿起地上的草帽扣在頭上:罷了,你運氣好,我恰好便是那不一般人,如此了解此地,也不忍那姑娘就這般沒了的份上,告訴你便是了。 所謂的生門便是虛無往生鏡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只可出不可進,往往存在于空間相交晝夜變幻之際。 九郎停在一道結(jié)界外頭,此處瞧著只像是一口普通的枯井,可是每每靠近一步,便能覺得身旁的氣流都凝滯了半分。 他于枯井旁點燃一柱香,此地便是這次往生鏡的生門所在地,將于次日子時閉合。 這一柱香恰能燃到子時,若是她未在香燃盡之前從里頭出來,便將成為虛無往生鏡之中的迷失之人,永生永世不得出來,甚至連輪回都無法踏入。 顧景堯沒有回話,而是在拈出一道符紙,符紙燃燒之際,他朝符紙喚出了她的名字:裴寧。 那道符紙燃燒著,像是蹁躚而落的蝶,墜入了枯井之中,尋找著秘境中迷失之人。 烏云蔽月,香灰散落一地,已然燒毀的符紙高高堆砌了一地。 符紙仍未尋回迷失之人,可是那一柱香卻已然快燒到了盡頭。 立在枯井前的身影蕭索,九郎無奈地聳聳肩,沒時間了,早些放棄吧。 按理來說,若這是她的真正的名字,她應(yīng)當(dāng)能夠從符紙中聽到喚她的聲音。 想必這是錯誤的名字,所以她是無法得到指引的。 她連真正的姓氏姓名都不肯告訴你,想來是不想嫁給你的。 顧景堯垂眼盯著那口枯井,鴉羽般的長睫落下一道剪影。 既然她找不到回來的路,那我便去接她。 說罷,他便朝著暗流涌動的枯井走去。 九郎面上的笑容僵硬,你瘋了么?虛無往生鏡的生門只可出不可進,你若以□□凡胎進入,會被紊亂的時流絞殺,會被鏡中的圣光燒得死無 他話尚未說完,眼見那人的身影自枯井之中消失,他才怔然吐出二字:全尸。 大荒神女,這印刻于仙洲史書上的四字,對裴嬌來說極為遙遠。 裴嬌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虛無往生鏡的碎片之中看見神女的過去。 作為大荒生來的神女,她生來便是受萬民敬仰膜拜。 神女的面貌似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幕,這使得裴嬌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見她身著曳地的上古儀制華服,每日聆聽著眾人的禱告和期盼。 他們將她當(dāng)做神祇的化身,希望她能夠澤被蒼生,化解一切苦難。 端坐于廟堂上的身影孤寂而又清冷,每每傍晚,神女都會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魔神降世之時,于仙洲掀起腥風(fēng)血雨,無數(shù)人死于非命。 大荒神女與魔神同歸于盡,她以神力將魔神鎮(zhèn)壓封印,獻祭出自己的身體。 她的心化作天明神樹,右眼化作雪霽花,那時下了一場茫茫大雪,大雪過后,萬物復(fù)蘇,天地重塑。 這枚碎片顯然也不是通往生門的路,裴嬌看到神女以身祭天后便想要離開,眼前的景象卻驀然扭曲。 恍惚之間,她竟然來到了神女之墓前,抬頭便望見漫天的慘白紙花紛揚而落,悲慘的慟哭聲響徹天地。 她看見許多人跪拜于墓前垂淚,歌頌著神女為天下蒼生犧牲的偉大。 忽的,那些哭泣聲,風(fēng)聲,念經(jīng)禱告之聲都靜止了。 就在此時,那些跪拜在墓前的眾人緩緩僵硬地扭過頭,竟都齊刷刷地朝著裴嬌的方向望來。 仿佛在這一刻,他們都能看見她,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裴嬌心下一緊,不禁后退了一步,這一退,她便撞在了神女的墓前,慌不擇路地扭頭之時,卻第一次看清了大荒神女的容貌 那棺材里的身著神女儀制華服,與世長辭的女子,竟和她,生了一模一樣的臉。 虛無往生鏡。 時流中涌動的碎片嗡嗡震動,一道身影直接自生門闖入,逆流而行。 那些碎片瞬時化作鋒利的刀刃,朝著逆行者襲去,灼熱的圣光恍若游絲,游絲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自他頭頂落下。 來人身著梅紅長袍,于不見邊際的黑暗中像是一團火,碎片劃過他清雋的側(cè)臉,猩紅的血液迸發(fā),他不曾停留,身形恍若利劍般迎著刺眼的滔天金網(wǎng)而去。 指尖接觸到那張網(wǎng)的瞬間,他的皮rou被那圣光灼燒,一時之間皮開rou綻的聲音清晰可聞,血rou模糊血流不止。 顧景堯眉頭都沒皺一下,徒手撕裂了那張阻撓他前行的網(wǎng)。 滔天的銀河翻涌,梅紅長袍翻飛,他目光看向蘊含裴嬌氣息的符紙指引的其中一枚碎片,將其捏在掌心之中。 一時之間金光乍現(xiàn),將他的身影吞沒。 他落入碎片之中時,已然做好是刀山火海的準(zhǔn)備,看見眼前的景象之時,忽的蹙起眉。 這里是人間。 正是十二月天,落的雪于門檻前堆了厚厚一層,枝頭掛著一層冰晶霧凇,孩童正在雪地中捕鳥垂釣。 一道刺耳的叫喊劃破清晨的寧靜 抓住她!抓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