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水大師太后娘娘(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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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終是給秦珩松了綁。 解去了束縛,秦珩愣怔了好一會兒,才遲滯地起身。 不過一下午的功夫,那個霽月清風的晏晏君子已失了神采,往日澄澈清雋的眸上像是罩了一層厚厚的白翳,麻木而頹敗。 棠棣姑姑嘆了口氣,領著秦珩出了仙居殿。 叁兩宮人撐著華蓋,端的是天子近臣的威儀,唯有秦珩憔悴落拓,在一行人間格格不入。 “是陛下派人去稟報太后娘娘的嗎?” 棠棣姑姑點了點頭。 “攝政王一進仙居殿,陛下為防萬一,就遣宮人往慈寧殿來了。只是沒想到,變故來的這樣快……我們便只能在殿外等,待攝政王離開后,再來找你?!?/br> 說話間,已行至未央池。 春寒料峭,日頭卻盛。東風逐著未央池畔的柳,又吹皺了一池春水。 畫船靠在岸邊,兩名內(nèi)侍守在一旁,望見一行人靠近,垂首行禮。 “太后娘娘在船上等著您呢。” 棠棣姑姑引秦珩進了船艙。 堂中,侍女分立兩側。叁交六椀的菱花窗前擺著一張雕花紫檀軟榻,太后靠在榻上,賞著湖心美景。 “草民參見太后娘娘?!?/br> 太后側身去瞧他,眉頭登時緊蹙了起來。 “這孩子,真是受委屈了?!?/br> 太后抬了抬手。 “快起來吧?!?/br> 秦珩才起身,又拱手作揖。 “娘娘大恩大德,草民無以為報。” 太后悶悶地笑著,指著恭順垂首的秦珩,跟身旁的宮婢們調(diào)笑。 “瞧這孩子,不過叁五天沒見,就一口一個草民、太后娘娘。生分了么不是?!?/br> 太后話鋒一轉(zhuǎn),輕嘆了一口氣。 “哀家知道你憋屈,一夜之間,秦家垮了,你和阿暇也做不成夫妻了??傻降走@么多年的情分,你叫了哀家四年母后,哀家尚且舍不得你,何況阿暇呢?!?/br> 秦珩淡淡地笑著,應了聲:“母后說的是?!?/br> “誒!”太后被秦珩一聲“母后”取悅了,笑得眼尾擠出了溝壑。 “不過”,太后斂了笑意,“哀家可不是單單來救你的,也有事情要托付給你去辦?!?/br> 秦珩又作一揖,正色道:“草民定當萬死不辭?!?/br> 棠棣姑姑捧著一個妝奩呈到太后面前,面色有些凝重。那匣子材質(zhì)并不貴重,也顯得陳舊,跟堂皇華麗的宮室格格不入。 “這漆奩有叁十年了吧,這是我隨嫁的物件?!?/br> 秦珩心頭一跳,忙行禮道:“娘娘怕不是記錯了,您與先帝成婚是二十叁年前的事?!?/br> 太后沉聲,一字一句地說道:“哀家說的是出嫁,不是受封裕王妃?!?/br> 秦珩垂首,他對這段皇家秘辛也有所耳聞。 世人皆知,先帝是寶熹帝的侄兒。當年他尚是裕王時,曾于山匪手中救下一名絕色女子。后來兩人結為連理,傳為一段佳話。 可世人不知的是,山匪是裕王授意,劫走了江靈望的夫人酈氏。此后,這個世上再無太傅妻酈宛言,卻多了一位裕王妃喻琬琰。 “叁十年前,我嫁的人是狀元郎江靈望。” 前任太傅,太子恩師江靈望。 阿暇所說的,制衡景穆昀之人。 太后打開漆奩,取出一支白玉燕釵。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手中燕釵,眼里似有潮意。 “這燕釵分兩股,另一股在他手上。想必阿暇告訴過你,她要請江靈望出山。” 秦珩有些疑惑,問道:“娘娘和陛下之意,是要草民拿著這燕釵,去請江太傅?” 太后笑答:“你肯定覺得奇怪,你和江靈望無親無故,阿暇為何要托你去說動他吧?!?/br> 秦珩點了點頭。 “因為我和阿暇只信得過你?!?/br> 太后說得鄭重,和藹地定定望著秦珩。 “你高中榜眼的那年,是寶熹二十叁年吧,那年的主考官正是江靈望。后來你寫的那首《韓憑妻》,他也很喜歡?!?/br> 寶熹二十叁年,正是寶熹帝在位的最后一年。這年歲尾,便發(fā)生了裕王弒叔篡位的“魚膾政變”。 這年,玄成年間權傾一時的右相秦渭還只是裕王府中一名長史。 十六歲的秦珩在這年考取了榜眼,受王公貴胄相邀去岐王府上做客。 寧國公將強奪來的美妾阿蠻叫上了宴席,阿蠻見昔日丈夫竟淪為了岐王府上閹奴,頓時失聲痛哭。 滿堂紈绔子弟哄然大笑,以此為樂。秦珩義憤之下,寫下一首《韓憑妻》,拂袖而去。 他因為得罪了這群貴胄,官運一直坎坷。卻也憑借這段怒做韓憑妻詩的軼聞,被世人贊為“昂昂之鶴”。 秦珩鄭重借過燕釵,拱手道:“草民定不負陛下與太后所托?!?/br> “秦珩”。 太后有些遲疑地開口。 “穆昀是個好孩子,我們都虧欠了他啊。有些事,就不要與他計較了?!?/br> 太后忘不了,她尚是江太傅夫人時,著赤色蟒袍的明澈少年郎恭恭敬敬地拱手,笑著喚她師娘。 他也曾是長安城中銀鞍白馬度春風的恣意少年郎啊。 秦珩微愣,領會了太后言下之意。 寶熹帝在位時,嫡長子景穆昀為太子。玄成帝弒叔篡位后,卻廢了他,逐去了隴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景暇占了他的太子之位,斷了他的帝王業(yè)。 可寶熹帝不是她殺的,景穆昀的太子位不是她廢的。景暇又有什么錯呢? 他和景暇從沒有虧欠景穆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