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寵嬌妻 第13節(jié)
陳驕陽向后靠了靠,恢復了往日的淡定,語氣中帶著嘲諷,“世子這是作何?我怎么敢當你的跪?” “敢當敢當,”倫玉笑著擺手,“你可是我朝郡主,我跪一下沒事的!” “呵,”陳驕陽冷笑一聲,“快起來吧,別讓旁人看到了,以為是我叫人強行將你按在地上,平白讓我單了粗鄙不堪的污名?!?/br> 倫玉笑容一僵,“方才你都聽到了?” 陳驕陽眉梢微沉,“句句都罵的那般大聲 ,我想不聽到也難?!?/br> “我錯了娘子,你看我為了給你賠不是,都跪下了,我是心里有氣,氣你那般決絕,”倫玉這會兒說的是真心話,“可我沒想到,你肯先低頭,特意來尋我回去。” “嗯?”陳驕陽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倫玉方才一推門見了她,就忽然傻笑,敢情是會錯意了。 “做你的美夢,我是自己出來逛,碰巧遇見你罷了?!?/br> 倫玉低低嘀咕起來,“上京城這么大,哪兒能那么巧,娘子找我就找我唄,夫妻倆好什么面子?!?/br> 嘀咕完,他抬起頭問:“是你后悔那樣說我了,還是爹娘讓你來找的?” 陳驕陽簡直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她和倫玉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覺得她這輩子也沒法理解倫玉了。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來尋你的。” 不等倫玉回話,陳驕陽沖青兒云兒使了個眼色,“你是讓她倆幫你出去,還是你自己滾?” 人在害怕時,是能激發(fā)潛力的,倫玉蹭一下站起身,他抬手就對著青兒云兒一通瞎比劃,“有事說事,別動手!” “放心,只要你不再來煩我,我不會再打你?!标愹滉柪淅涞?。 倫玉劍眉一蹙,“什么叫煩你?只許你說我,還不許我說你了,你區(qū)區(qū)一郡主,都不如我堂堂一世子說話算數(shù)!” “區(qū)區(qū)一郡主?”陳驕陽實在忍不住,也忽地一下站起身來。 倫玉:“ 不對,我的意思是你堂堂一郡主,我……” 陳驕陽徹底失了耐性,她直接沖倫玉喊道:“趕緊給我出去!” 倫玉斜了一眼青兒云兒,仰著下巴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隨后甩袖而去。 倫玉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想著昨日左彥說的那番話。 女人可以寵,但不能事事都慣著,憑什么他要聽陳驕陽的? 他現(xiàn)在就要回府,要回青禾苑,更要睡本就屬于他的大軟床! 哼,那床他可一次都沒睡過呢! 倫玉腳步聲漸遠,陳驕陽扶著額頭,云兒遞上筷子想勸她吃幾口飯菜,陳驕陽哪里還有胃口。 她擺了擺手,開始在心底默默念起了遍王嬤嬤教給她的不生氣口訣。 凡事莫生氣,生氣傷身體。 要想更美麗,遇事不生氣。 生氣長皺紋,眉眼會變渾。 …… 念完兩遍,陳驕陽勻了幾個呼吸后,恢復了往日那般的淡定從容。 簡單吃了幾口,發(fā)現(xiàn)還是吃不下,陳驕陽打算回府。 她結(jié)完賬準備離開時,伺候倫玉那屋的店小二追了過來。 “夫人好,”小二弓著腰滿臉堆笑,“小的是這幾日一直伺候倫世子的,想問一下倫世子今日還住店么?” 之前樓上鬧那么大動靜,后來又說是誤會,是世子夫人來接人。 小二心里就盤算著,世子往后應當不會住下去了。 陳驕陽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自問他去?!?/br> “小的這不是沒尋見世子爺,這才問夫人的嘛,”小二像是怕陳驕陽跑了似的,趕緊繞到她面前,“既然夫人已經(jīng)尋到世子爺了,那就麻煩把世子之前的帳結(jié)一下?!?/br> 好,真是太好了,所有人都以為她今日是來尋夫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倫玉:娘子就是好面子,想我了直說便是,還不承認。 第12章 陳驕陽好氣,但是她不能表露,眼下人在大堂,若是真發(fā)起火可就不美了。 為了維持端莊與美麗,陳驕陽的笑容只是僵了一瞬,便又恢復了常色,她讓青兒隨小二去柜臺結(jié)賬,自己則先帶著云兒快步走出酒樓,因為這個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馬車已在門口侯著,云兒正要扶她上車,忽然眉眼一緊,一個側(cè)身將陳驕陽護在身前,抬手就向后掄去。 “??!”左彥吃痛地叫出聲來。 他一面向后退,一面捂住自己的臉頰。 陳驕陽聽見動靜,轉(zhuǎn)過身看著來人,下意識就多看了幾眼,“你是何人?” 好俊一男的。 與倫玉的俊完全不同,倫玉是俊美,他則是英俊,五官硬朗,英氣。 但是今日她沒有心情欣賞帥哥,陳驕陽將目光從他臉上落到了手上。 “在下左彥,”左彥捧著一個包好的紙盒,雖然方才挨了打,但卻未失風度,“都怪在下驚擾了郡主,這就是今日最后的那份蜂蜜涼粽?!?/br> 左彥…… 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陳驕陽疑惑道:“你特地在這兒等我,就是為了給我這個?” 左彥含笑著將東西遞給云兒,“起風了,郡主早些回去吧,再者,這蜂蜜涼粽時間長就不夠軟糯了?!?/br> 哦,陳驕陽記起來了,這個左彥就是在鄉(xiāng)州福云寺和倫玉打賭的那個,嘁,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長得再好又何用,同樣也不是個好東西。 陳驕陽別開臉,不屑給左彥眼神,她質(zhì)問云兒,“誰給你東西你都接?” 云兒愣了愣,趕忙低頭將東西還給左彥,隨后立即扶陳驕陽上車。 青兒出來與左彥擦肩而過時,低頭看向左彥的手,那是一雙長滿繭子的手,一看就是多年持劍留下的。 這樣的手,會擋不住云兒那一掌? 方才在柜臺那兒,青兒看到云兒扶陳驕陽準備上車時,左彥似乎是故意從旁邊移過去的,她以為可能是她距離遠,看得不夠真切,現(xiàn)在看來,他的確是故意的。 “他為何這樣做,有什么好處?”陳驕陽不解,誰會愿意白白給自己臉上挨一下,難道有受虐傾向? 青兒云兒齊搖頭。 陳驕陽這會兒心里還存著氣兒,也懶得想了,反正能和倫玉玩到一起去的人,多半也不是正常人。 一提到左彥,云兒趕緊向陳驕陽賠錯,陳驕陽沒想追究什么,只是提醒了她一下。 “這里不是鄉(xiāng)州,以后在外面旁人給遞東西,莫要伸手就接。” 云兒青兒應是。 云兒討好般幫陳驕陽捶著腿,“不過主子呀,您自從來了上京,似乎生氣的時候也多了,這樣對您的肝臟可不好?!?/br> 陳驕陽肝臟的毛病打娘胎就帶了,齊縉王一直在找人精心幫她調(diào)理身子,她起初那幾年經(jīng)常犯病,后來年歲長了,身子骨也硬朗起來,便很少犯病,只是這病不能情緒波動太大,更忌諱生氣。 以前在鄉(xiāng)州,事事都順意,她自然不會擔心身體,自從來了上京,她只要一見到倫玉,尤其是和倫玉說話,她真真是忍不住就想發(fā)脾氣。 陳驕陽眉頭不知不覺又蹙了起來,不能想,現(xiàn)在就是想一想,她都會生氣。 陳驕陽趕緊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在眉心處輕輕將皺起的眉頭撐開。 “一會兒回去,云兒囑咐小廚房給我做糖醋丸子,清蒸桂魚,蜜汁蓮藕……” 陳驕陽說著,忍不住又想起同福酒樓那一桌子菜來,真是可惜了。 都怪倫玉,害她方才沒了胃口,等回了青禾苑,她定要好好吃一頓。 民以食為天,這話一點也不假,能吃到美味的菜肴,就是再多煩惱也能消散。 一進青禾苑,云兒便小跑著去了廚房,陳驕陽和青兒往主屋走去。 咦?陳驕陽忽地停下腳步。 主屋門前站著的那個人,不是在倫玉身邊伺候的巍子嗎? 巍子也看見了陳驕陽,他明顯是害怕的,縮了下脖子,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跑。 陳驕陽衣袖下的玉指漸漸捏緊,她停在原地沒再挪步,冷靜又克制地沖青兒道:“半盞茶之內(nèi),我要他們兩個從里面爬著出來。” 主屋的睡房里,倫玉打著輕鼾,他許久都沒有睡得這般香甜,這般踏實了,以至于巍子進來叫他好幾聲,他都沒醒來。 他是被一聲犬吠嚇醒的。 倫玉一個激靈坐起身,他眼角充著紅血絲,看著一旁對青兒吼叫的狼犬,逐漸恢復淡定,他輕輕拍了拍胸脯,又慢慢躺了下去。 他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示意巍子將床上的薄帳撩開,不慌不忙地對青兒道:“小丫頭片子不是厲害得很么?來啊,過來打我啊,打得我滿地找牙往外爬?。 ?/br> 青兒自然是想那么做,可是這不算大的睡房里,站著三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各自手里還牽著一條半人高的狼犬。 青兒沒有理他,片刻猶豫后,擱下簾子轉(zhuǎn)身走了。 陳驕陽在聽到那聲犬吠時,就已經(jīng)猜得差不多了,這下又見青兒抿唇從里面出來,她啥也沒說,提著裙子就往里走。 青兒趕緊提醒她,“主子莫要沖動,那屋里有三條狼犬?!?/br> 陳驕陽一掀開睡房的簾子,當中最高大的狼犬“汪汪”就是兩聲。 倫玉撐起身子,立馬從地上撈起靴子朝那條叫喚的狼犬丟去,“喂!你叫那么大聲嚇壞我家娘子怎么辦?” 那狼犬訓練有素,“嗚嗚”幾聲像知道自己做錯事了,趕緊就趴在了地上。 陳驕陽知道屋里有狗,卻沒想這些狗如此駭人,方才她著實心里驚了一下,可當她目光掃到床榻上的倫玉時,恐懼瞬間被憤怒代替。 倫玉身下的被褥是齊縉王專門命人給她縫制的婚被,被褥里面用的蠶絲,外面的床單被罩皆是真絲,由于她婚期定的太急,就只做出這么一床被子。 一想到蠶絲不能洗不能曬,陳驕陽恨不能親自沖過去把倫玉一把拽下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