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寵嬌妻 第17節(jié)
就算是進宮面圣,也得給人準(zhǔn)備的時間,哪里有來個奴婢說一聲,就直接叫人跟著走的,這又不是抓犯人。 云兒臉色也有幾分不好了,她正要開口,就聽身后傳來陳驕陽溫和的聲音。 “既然是扶陽公主有請,我自不敢耽擱功夫,快快引路吧?!?/br> 小丫頭看到陳驕陽時,明顯驚了一下,到底是見過世面,很快便回過神來,她沒說話,沖著陳驕陽微微屈了下腿,轉(zhuǎn)身就向院外走。 出府后,小婢女的馬車在前面引路,陳驕陽與云兒坐在后面的馬車尾隨。 車?yán)铮苾簩嵲谟行┍锊蛔?,低聲嘀咕道:“奴婢知道宮里的人得罪不得,可沒想到連一個公主府的婢女,都敢給我們主子甩臉子?!?/br> 陳驕陽低頭理了理裙邊,不在意道:“扶陽公主不是旁人,咱們的確得罪不起?!?/br> 自古帝王疑心重,陳齊纖更甚,他接連除掉了自己的兄弟,只留下了陳齊縉一人。 他的兒子們自然也不能讓他安心,然女兒就不同了。 陳扶陽是他嫡出的長女,那時他還只是皇子,剛過二十,正值年輕,看到懷中那個軟軟糯糯的小人朝他笑時,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誰人都說陳齊纖教子嚴(yán)苛,而對于她這個長女陳扶陽,則是一個例外。 “說句難聽的,即便得罪了太子,也不能得罪扶陽公主,你明白嗎?”陳驕陽叮囑云兒。 云兒點頭,“這個奴婢自然懂的,可一見那小丫頭對咱們趾高氣昂的神態(tài),我這心里就氣不過?!?/br> 他們家主子也是從小被王爺寵大的,公主他們不敢得罪也就罷了,那樣一個小丫頭,憑什么?憑什么! 見她還是沒想通,陳驕陽反而被逗笑了,她抬手在云兒鼻子尖上輕輕刮了一下,“你家郡主是什么樣的性子,你忘了?” 既然主子已經(jīng)開口,云兒自然放心,旋即也露出笑容。 扶陽公主府建在上京最北,接近城郊的位置,待陳驕陽來到府邸門前,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快到的時候陳驕陽已經(jīng)有些發(fā)暈了,再加上沒有吃東西,一下車險些沒有站穩(wěn),云兒緊緊將她扶住。 嘁,裝什么虛弱。 小婢女斜了眼她,轉(zhuǎn)身就快步朝里面走去。 陳驕陽全當(dāng)沒看見。 到底是最得寵的公主,府邸外的圍墻一眼望不到邊,難怪會建的如此遠。 陳驕陽抬頭看了眼公主府的匾額,真是夠氣派,那幾個燙金大字的都要比旁人家的大兩圈。 一路進去,花草修剪的不僅整齊,還極有層次,一看便知不僅請了高人設(shè)計,更是有人日日修剪打理而成的。 這樣一對比,永安侯府那院子簡直不堪入目。 陳驕陽本就有些不適,這會兒又一路欣賞著公主府,步伐便慢了許多。 前面帶路的小婢女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停下腳步?jīng)_她們道:“夫人若是累了,便走快些,往前再走一段就是水榭了,到時候見了公主您盡管休息?!?/br> 陳驕陽沖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小婢女以為她是聽進去了,轉(zhuǎn)身“噠噠噠”又邁起了步子。 云兒正在走,陳驕陽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輕輕捏了捏。 主仆二人繼續(xù)不緊不慢地邊走邊欣賞著,好不容易折騰半天才到的公主府,不好好欣賞一番,多不劃算。 反正她知道目的地在哪兒了,便更加不急了。 小婢女在水榭里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了陳驕陽,她冷著聲,“你現(xiàn)在這兒等著,別到處亂跑了?!?/br> 陳驕陽沒有理她,轉(zhuǎn)身就朝湖邊的一處小花壇走去。 “這花真好看吶!”云兒從來沒見過這般顏色的花,忍不住驚嘆。 “此花性喜冷涼,耐寒不耐陰,名為紫羅蘭?!?/br> 陳驕陽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拍手稱贊的聲音,“鄉(xiāng)州沒有紫羅蘭,小嬌陽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陳扶陽今日的內(nèi)衫外只著一件薄紗,修長白皙的雙臂清晰可見,瀑布似的濃密青絲,簡單挽了個發(fā)髻,僅用了一根樣式最為普通的金簪固定。 她手持著金絲玉柄的雙面團扇,一邊搖著,一邊仔細(xì)打量著陳驕陽。 陳驕陽自然沒有盯著她打量,只是看了一眼,就恭敬地行禮問安。 十多年未見,堂姐的樣貌在她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記憶,如今在看,那份童真早已不在,剩下的是華麗與貴氣,即便如現(xiàn)在這樣的裝容打扮,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場。 “起來吧,日后私下里見我,不用做這些虛禮了。”陳扶陽上前一把將陳驕陽挽住,二人含笑著向水榭走去,“方才你還未回答我。” 陳驕陽含笑,“鄉(xiāng)州雖沒有,但五歲那年,一個天仙般的美女jiejie,送過我一□□樣的花。” “哦?”陳扶陽故作驚訝,“那jiejie是何人?” 陳驕陽笑道:“恐怕正是面前這位仙子?!?/br> 陳扶陽又是一聲朗笑,她望著陳驕陽道:“十來年未見,你如今可還認(rèn)得我?” 陳驕陽含笑點頭。 十一年前,先帝駕崩,新帝登基。陳齊縉帶著妻女趕回上京。 對于陳驕陽來說,那個所謂的皇爺爺太過于陌生,在皇家陵園時,母親讓她哭,她憋足了勁兒也哭不出來。 母親的兩根手指朝她胳膊上就是一圈,陳驕陽吃痛地張開口,尖叫聲被一張溫暖又纖細(xì)的手給捂住了。 “噓,”耳旁是好聽的聲音,“我是你堂姐,不要怕。” 十歲的陳扶陽朝五歲的小丫頭擠了擠眼。 母親見她非但不哭,還笑了,著急地將她拉在了身后,卻沒想一個轉(zhuǎn)臉,人不見了。 “我娘當(dāng)時急壞了,又不敢去找我父親,后來找到我的時候,將我罵了一路?!?/br> 陳驕陽一面回憶,一面笑著,這笑容中,還多了些許的思念。 陳扶陽笑道:“我娘倒是沒罵我,反而夸我會照顧meimei?!?/br> 陳驕陽莞爾一笑,“那是,你是最得寵的公主,我哪能和你比?!?/br> 陳扶陽朝她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爹寵你也可是出了名的?!?/br> 二人相視而笑。 陳扶陽不停地感嘆,她以為十來年前的事,陳驕陽早就記不得了,卻沒想她竟記得如此清楚。 當(dāng)時齊縉王帶著她回鄉(xiāng)州后,陳驕陽還哭著鬧著要給陳扶陽寫信。 就這樣一年多的時間里,二人相互傳了六七封信件,只不過后來鄉(xiāng)州鬧瘟疫,她們便斷了往來,這一段,就是十年。 “十年雖久,堂姐卻好似沒有改變。” 陳驕陽的夸贊得來一記白眼。 “莫要騙我,我十歲的時候哪里能有這樣的身段。” 陳扶陽一點也不避諱,這會兒她正側(cè)靠在貴妃椅上,伸手就在自己腰后如水般的豐臀上拍了一下。 “我是說你的性格未變,還是那樣爽朗明媚?!标愹滉柺栈啬抗猓瑴\淺一笑,露出兩個梨渦。 陳扶陽撐起身子,金色薄紗順著肩膀滑落至小臂,“你倒是變了,模樣完全不一樣,當(dāng)年那個小小的丫頭竟出落得如此美麗?!?/br> 說著,陳扶陽故作惋惜地嘆了一聲,“便宜倫家那小子了?!?/br> 二人在水榭里談笑的時候,面前的四角桌上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擺滿了飯菜。 陳扶陽懶懶地靠在貴妃椅上,飯菜都不需要她自己吃,只管一開口,身邊的婢女就將菜放在她口中,她想吃哪個,一個眼神便可。 陳扶陽吃熱了,她又將里面的內(nèi)衫向下拉了拉,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一縷春色。 她笑著對陳驕陽道:“上京人怕熱,不像你長期在鄉(xiāng)州,一來這里肯定會不習(xí)慣吧?” 其實不光是氣候不適應(yīng),這里的飯菜口味都有些偏重,陳驕陽一邊吃著,一邊又喝了口水,“剛來那幾日,我早晚還需要手爐呢?!?/br> 已經(jīng)開春還需要手爐啊,陳扶陽驚訝之余,還不忘打趣,“倫玉那混小子舍得讓你凍手凍腳,不幫你捂捂?” 陳驕陽趕緊低下頭,裝作害羞。 陳扶陽眉梢微抬,輕笑道:“在我面前不用裝,你若是能瞧上他,我的陳字就該倒著寫了。” 陳驕陽自認(rèn)方才沒有表露出什么不喜的情緒,沒想到還是叫陳扶陽看出來了。 她想試著替?zhèn)愑裾f幾句好話,來證明他們的情感沒啥大問題,可思來想去,除了倫玉的容貌拿得出手以外,實在沒有別的方面可以夸講,可她又不想讓陳扶陽覺得她是個貪圖樣貌的人。 最后,陳驕陽只好抬起頭來,一臉?gòu)尚叩氐溃骸捌鋵嵤雷訛槿诉€是很真誠的,對我也尚佳?!?/br>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是單機嗎…… 第18章 陳扶陽盯著她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我的小嬌陽呀,真是難為你了!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幾句夸他的話來,其實我覺得倫玉那樣貌是可以的,不能說可以,應(yīng)該說是極好的,至少我在上京二十來年沒看到過比他俊的男子,單從樣貌來看,倫玉是配得上你的?!?/br> 陳驕陽啞然,心里想的卻不好說的話,倒是被陳扶陽一股腦說出來了。 陳扶陽還沒說完,稍加正色后,又道:“倫玉的品行其實沒什么大毛病,就是玩鬧了一些,若是他們倫家當(dāng)真欺負(fù)了你,可不要憋著受著,盡管來公主府尋我?!?/br> 聽了這番話,陳驕陽心里一暖,“堂姐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br> 陳扶陽知道她不是客套,勾了勾唇角,垂眸道:“沒想到這么多兄弟姐妹里,我竟覺得你和我才是最像的。” 說完,她揚了揚手,婢女端來花釀,她端起玉盞一口飲下,“他若是不欺負(fù)你,你勉強與他相處吧,畢竟是圣旨賜婚,樣子總得做出來,回頭生個一兒半女能交差就行。至于花前月下吟詩作對之事,旁人可以代勞的,就不要過分計較?!?/br> 道理都懂,但是陳驕陽做不到,她回了一個笑容,沒有說什么。 陳扶陽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半晌也沒再開口,一連喝了數(shù)盞花釀,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 她拍了拍手,水榭那頭的長廊上傳出了美妙的琴聲,數(shù)十名男子身著青白色長衫款款而來。 他們各個眉目俊秀,面若桃花。 陳扶陽一邊飲著花釀,一邊沖陳驕陽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看上哪個直接說,就當(dāng)是jiejie送你的見面禮。” 陳驕陽知道陳扶陽不喜她客氣,便煞有其事地掃了一圈,最終含笑地?fù)u了搖頭。 陳扶陽坐起身來,頗有些意外,“沒有一個入得了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