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嘗嘗有權(quán)有勢的苦 第115節(jié)
咦,怎么有點(diǎn)冷? 天色不知何時暗下來,陰云密布,一陣陣狂風(fēng)席卷將軍府,吹的白帆高高揚(yáng)起。 靈堂之中燒紙的盆里明明暗暗,紙灰被風(fēng)卷出來,漫天飛舞。 本來嚎啕大哭的嬰兒忽然之間不哭了,抽抽噎噎的,昏睡過去。 詭異現(xiàn)象叫大家心里都有點(diǎn)發(fā)毛。 不會是郡主看不過去,死不瞑目作祟吧? 眼看賓客們都有些驚疑不定,看著飛舞的紙灰眼神閃爍,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氣氛叫這股邪風(fēng)打亂,平添幾分毛骨悚然,大將軍看了一眼靈堂,心里頭直發(fā)狠。 他不信那等牛鬼蛇神之事,倘若事上真有一報還一報,他這戰(zhàn)場殺出來的劊子手早就叫死在刀下的亡魂撕成碎片。便是郡主死不瞑目要作祟又能如何,他能叫她死無葬身之地,就能再叫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被永平郡主一把摔死的孩子,大將軍心底就冒上一股恨意。 被個女人如此打臉,叫他如何不惱羞成怒。 郡主又如何,還不是他手里的玩物。 只恨怒極失了分寸掐死郡主,否則定要叫那不識好歹的女人一點(diǎn)顏色看看。他愿意捧著,她才能繼續(xù)擺郡主的譜,他不愿意捧,她就是亂葬崗里無名尸骨,葬身于野獸肚腹,死無全尸。讓別的女人來享受身為郡主的尊榮,躺在棺木之中受權(quán)貴吊唁,轟轟烈烈下葬。 大將軍正想繼續(xù),卻聽見賓客傳出驚恐至極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怎么了?大將軍極為不耐煩,為了名正言順拉攏瑞王舊部,他剛才可是硬生生在臉上挨了一記重拳,今天要是不把戲演完,他這一拳不就白挨了。 “瑞王!是瑞王??!” “……” 大將軍第一反應(yīng)是不信,卻看到面前的瑞王舊部紛紛兩眼發(fā)直,露出極為震驚恐懼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顫。一股股莫名寒意襲來,心里猛然敲醒警鐘,他抱著孩子轉(zhuǎn)身,一眼瞧見靈堂之中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竟真的是瑞王! 大將軍倒抽一口冷氣,正想呵斥是誰裝神弄鬼,卻驚駭發(fā)現(xiàn)瑞王身體微微透明,透過他隱約可以瞧見背后擺設(shè),若是裝神弄鬼,誰能辦到這種事情。 驚恐的女眷發(fā)出驚叫,紛紛想要逃跑,卻駭然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處冒出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兵士,把這里團(tuán)團(tuán)圍住。 天空陰云密布,眼看著似乎要下雨,大白天的竟然冒出這么多鬼! 眼看跑不掉,前來吊唁的賓客當(dāng)場從心,立馬跪下來。他們不敢發(fā)出聲,怕引起瑞王注意,使勁低著頭想要減低存在感,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心里頭對著大將軍開罵,演戲就演戲,演過頭把瑞王氣得親自從地下爬出來算賬! 媽的晦氣!! 他們都很有自知之明,今天的主角肯定不是自己,都是大將軍和瑞王舊部惹的禍。 看著瑞王的鬼冒出來,站在靈堂之上,大將軍喉嚨里就像被棉花給堵住,平日里總是以瑞王女婿自居,此時卻是怎么都叫不出岳父兩字。 想到永平郡主,大將軍冷汗連連,知道今天無法善了。正想反擊,卻陡然驚覺將軍府太安靜,貿(mào)然涌進(jìn)來這么多鬼在人前現(xiàn)身,府中的親兵竟然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似乎只剩下眼前這么一批賓客。 呼啦呼啦,慢一拍的瑞王舊部紛紛跪了一地,身上的冷汗不比大將軍少。 “末將見過王爺!” “下官見過王爺!” 要是沒有這么多圍住他們的鬼兵,只有瑞王一個鬼現(xiàn)身,他們還不會這么干脆,看打扮,分明就是跟著瑞王一起陣亡的兵士,想想戰(zhàn)場上犧牲了多少,他們前來吊唁可沒把手下的軍隊(duì)都拉過來。 哪里還有反抗的勇氣,直接認(rèn)慫。 好歹是瑞王舊部,之間有份香火情,干脆點(diǎn)說不定還能蒙混過去呢。 最后站著的只剩下大將軍。 瑞王淡淡的看他,不溫不火,大將軍卻感到脖子一片發(fā)涼。 整個靈堂靜悄悄,誰都不敢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瑞王平靜的問:“本王女兒的喪禮,棺木里為何躺著別人?莫非本王死了三年,連女兒都不認(rèn)得了?” 大將軍:“……” 瑞王又問:“你懷里抱著的野種是誰?” 大將軍:“……” 臉色火辣辣的疼,幾乎是臉皮被扒下質(zhì)問,叫他的打算都暴露出來。 他青筋暴起,卻絲毫不敢露出怒容。 一個瑞王他尚能不放在眼里,殺了那么多活人還沒砍過鬼呢,不知道砍起來是什么滋味,但瑞王帶領(lǐng)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鬼兵把持將軍府,輕舉妄動根本就是找死。 他不怕死,但也不想莫名其妙找死。 明知道今天可能無法善了,沒徹底陷入絕境不會立馬拼命。 瑞王神色淡淡,漫不經(jīng)心的說:“本王記得,你叫做韓世澤?小子,你今天有福了。” “還是本王的部下知道心疼本王的女兒,見她一直未婚就給找了這么一個男人,一表人才,對本王女兒一片癡心,三年來服侍的也算盡心盡力?!?/br> “今天就由本王做主,讓永平郡主納你為小侍?!?/br> “能給郡主做小侍,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br> “你放心好了,郡主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小侍,以后就算有別的小侍,跟你的情分也不一樣。千萬不能因?yàn)橐稽c(diǎn)點(diǎn)妒忌之心叫郡主為難,壞了彼此之間的情分?!?/br> “待正君入門,一定要懂規(guī)矩,謹(jǐn)言慎行,溫良恭順,不可冒犯沖撞了正君?!?/br> “怎么,還不跪下謝恩?” 一名鬼兵猛然一腳踹在韓世澤膝蓋彎,叫他噗通一聲重重跪到地上,膝蓋撞的生疼,手里抱的嬰孩也被抱走,兩手空蕩蕩。 靈堂前陰風(fēng)陣陣,韓世澤感到渾身發(fā)冷,仿佛血液被凍住,寒氣直往五臟六腑鉆。 他雙目圓睜,看到昨夜本該死去的女人走出來,站到瑞王身側(cè),心里一陣陣往下沉,如同置身冰窖。 韓世澤清楚意識到一件事。 她來復(fù)仇了??! 作者有話說: 顯示屏磕壞了,重新買了一個,今天到,立馬給安裝上,投入碼字。 感謝在2022-06-24 23:16:04~2022-06-27 21:3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太叔墨 72瓶;朧冬 30瓶;暖兮 “princess 22瓶;14071825 20瓶;醉流年 14瓶;耶??、吾少、共此燈燭光 10瓶;拂風(fēng)、作者大大帥帥噠 5瓶;夏目的貓粉、疏影閣主、海棠伊舊、清玉蓮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8章 臥虎藏龍 能夠爬到今天的位置, 韓世澤當(dāng)然不是草包,他野心勃勃不擇手段,該心狠手辣的時候一點(diǎn)都不會手軟, 詭計多端, 霸占瑞王封地三年, 早就心態(tài)膨脹。朝廷無力管轄露出疲態(tài),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卻絲毫沒個顧忌, 把堂堂永平郡主關(guān)入自己后院作側(cè)室夫人。 盡管對外以瑞王女婿自稱, 勉強(qiáng)有一層遮羞布,可熟知內(nèi)情的人都知道這層遮羞布有多么脆弱齷齪。 朝廷尚未完全倒下,韓世澤已經(jīng)如此行事, 可見他盡管有些本事,卻不是個能夠隱忍的,得了勢骨子里的猖狂便暴露, 小人得志。 這樣的人能囂張一時, 卻走不了多遠(yuǎn)。 只看臉, 韓世澤長得還頗為冷峻, 有一張好臉, 身材挺拔堅韌, 在一群三大五粗的武將之中宛如一枝獨(dú)秀, 否則哪怕是為了報復(fù),楚婉清也沒法下這個口。 她站在瑞王身側(cè), 很是愉悅的欣賞了一番韓世澤的臉色, 鬼兵那一腳踹的他臉皮微微抽動, 卻只能忍。 “瑞王說笑了, 韓某堂堂七尺男兒, 生來便是家中頂梁柱,支撐門楣,光宗耀祖,能得郡主青睞是韓某的榮幸,豈能以色事人叫父母蒙羞?!表n世澤忍著滿心屈辱,不得不不與瑞王鬼魂虛以委蛇。 任他有再多權(quán)勢,顯然此刻都幫不了他。 “至于服侍,不過是韓某與郡主兩情相悅,情不自禁……韓某一介有婦之夫,自知配不上郡主,種種越矩行為皆是韓某之錯,還望瑞王不要因此怪罪于郡主。” “小侍”是什么,韓世澤聯(lián)系上下語境也能理解一二,絕對不是好事。他點(diǎn)出自己已有妻室,有婦之夫豈能服侍郡主,希望能借此叫瑞王打消念頭。 如此荒唐的想法,必定是永平郡主為羞辱他所想出來,瑞王身為男兒怎能眼睜睜看著這樣荒唐的事情發(fā)生,怕不是一時氣昏了頭,關(guān)心則亂。 從來只有男人三妻四妾,哪有女人三夫四侍! 便是郡主也不行,堂堂公主都只能有一個駙馬,私底下豢養(yǎng)面首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瑞王嘲諷道:“你個亂臣賊子都能把持本王封地三年之久,本王的郡主納個小侍怎么了?平日里總以本王女婿自居,現(xiàn)在反倒拿喬矯情起來。” 韓世澤喉嚨動了動,目光與瑞王對視,那滿眼的冰冷好似能夠刺傷他。 瑞王:“還是你覺得本王已死,膝下沒有世子能夠繼承王位,封地應(yīng)該交由朝廷回收重新分配,你以本王女婿自居擺出一副倒插門的架勢,就是為了替本王保住封地?朝廷對各地掌控力衰減,便是知道不妥也只能默認(rèn),以免撕破臉皮難看?” “韓將軍這么用心良苦,本王怎好叫你一直沒名沒分,現(xiàn)在錦城誰不知道你對郡主的情深意長,能進(jìn)門當(dāng)個小侍,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日出。” 至于韓世澤的妻妾兒女,瑞王不打算插手,交給楚婉清解決,有仇報仇。韓世澤只把她當(dāng)成個玩意兒,在后院受的氣哪會只來自他,這些人慣會看人下菜碟兒,有樣學(xué)樣。 瑞王冷冷看著韓世澤,“你不用再反駁,本王心意已決。韓將軍不會以為本王帶著這么多鬼兵來你府上是為了跟你敘舊嘮嗑?若韓將軍不愿意體面,本王只好幫你體面?!?/br> 這一番似曾相識的話叫韓世澤想起自己曾經(jīng)威脅永平郡主的話語,階下囚還擺著郡主的譜,做出清高自傲的模樣不愿意屈從,叫他不耐煩,現(xiàn)在卻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成了案板上的魚rou。 沒叫瑞王和楚婉清等太久,一個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嫁衣鬼飛過來,在靈堂兩邊排排站立。她們身穿不同樣式的紅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看不清臉,站姿窈窕,與靈堂掛滿的白帆形成強(qiáng)烈對比。 紅煞對白煞,大兇,詭異至極。 陰司儀輕飄飄落在靈堂之前,兩個嫁衣鬼上前粗暴扒掉韓世澤外衣,給他套上一件紅嫁衣。這分明是女子的嫁衣,套在韓世澤身上極為別扭,一張冷峻的臉扭曲猙獰,睚眥欲裂,卻反抗不過嫁衣鬼。一身引以為傲的武藝在嫁衣鬼面前毫無還手之力,被鬼手碰觸過的地方冰冷刺骨,僵硬麻木失去知覺。 最后他跪在地上,被強(qiáng)行套了一身不合尺碼的女式紅嫁衣,臉色難看的好似即將被砍頭。 楚婉清沒有換上婚服,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店小二從成衣鋪新買的普通衣服,換回以往習(xí)慣的打扮,施施然站到韓世澤身旁。 一個跪著,一個站著。 一個神色扭曲猙獰,一個面帶微笑。 前來吊唁的賓客紛紛安靜如雞,眼見事態(tài)居然出現(xiàn)這樣的神轉(zhuǎn)折,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生怕看漏什么,要不是現(xiàn)場的鬼太多,實(shí)在可怕,他們還能夠更興奮,交頭接耳的議論一番。 大將軍強(qiáng)納永平郡主為側(cè)室夫人,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永平郡主將大將軍納為小侍,真是一報還一報。 披麻戴孝的妻妾們縮成一團(tuán),根本無人敢冒頭出聲,哪怕即將被納作小侍的男人是她們的丈夫,一個個低著頭,有孩子的摟著孩子。 陰司儀就在這古怪的氣氛之中,開始她的工作。 作為小侍,韓世澤沒有拜天地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