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狂戀 第89節(jié)
首選嚇了一跳,其次蔓延上來的是秘密基地被人入侵的防衛(wèi)感,再然后,她發(fā)現(xiàn)這個“入侵者”長的很眼熟。 這不是她那個大怨種后桌,人又屑又皮又乖戾的不良少年祁凜嗎?! 友枝真的有點(diǎn)抓狂。 她爬過去,抓著少年的肩膀企圖大力搖醒他:“醒醒,給我醒醒!你為什么在我們家?你到底怎么進(jìn)來的??” 少年睡眼惺忪,被搖醒后撩起眼皮看到她,攥住了友枝的手腕,“別吵?!甭曇羯硢°紤小?/br> 友枝簡直要抓狂了:“我說,你在別人家里是怎么睡得著的?啊??” 祁凜仍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友枝加大力氣。 “不是,你偷偷進(jìn)我外婆家干嗎???別睡了!!你再不說話我就要報(bào)警了!” “不是偷偷進(jìn)的,”他稍微清醒了一點(diǎn),模樣還是很困,祁凜單手按了按鼻尖,修長的指尖拎起一小串亮晶晶的東西,這么補(bǔ)充,“我有鑰匙。” 友枝一下哽住,瞠目結(jié)舌:“你為什么會有我外婆家的鑰匙??” “美和婆婆給我的?!彼Ь氲卮蛄藗€哈欠,垂眸睨著她,表情淡淡的,一臉的“你還想問啥啊快說吧” “她什么時候給你的?”友枝不信。 “五年前?!?/br> “五年前……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問友老師。” 友枝抿唇。 ……原來在五年前就給了。 算算日子,他甚至比自己待的時間還要更久。 友枝現(xiàn)在感覺很魔幻。 她的認(rèn)知在傾覆,那種原本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被侵占的感覺,讓她鼻子一酸,掌心緊緊握了握,低頭不語。 她又看向一旁的抽屜。 心里不由得這么想:五年里,那些屬于她私人的東西,童年的回憶,包括洋娃娃、兒時的童話書、寫在餅干罐子里的豪言壯語,丟臉的東西,是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為什么啊。 而且她的桌子上,還多了一些看著很陌生的東西。 明明這里是她的地方。 ……自己的外婆,什么時候成了別人的外婆? 她抿了抿唇,心里越想越亂,胸膛忍不住起伏,她不是小氣的人,可是…… 桌前放著的童年照相框里,她扎著兩個小啾啾,抱著外婆的大腿,對著鏡頭笑得傻里傻氣。 ……這個東西,他每天都能看到。 好羞恥。 真的好羞恥。 生氣,生外婆的氣,可是她又覺得不該這樣,可是心里又難受。 祁凜這時忽然開口:“我是不是不能在這里睡了?” 她咽了咽喉嚨,最終只低低地?cái)D出一句話:“…出去?!甭曇魩Я它c(diǎn)哭腔,她覺得一陣丟臉,頭埋的更低,心里煩透了。 “……”他沒說什么,屈腿站起來,戴上耳機(jī),然后走到小門前,正預(yù)備彎腰。 聲音停止了。 然后是鞋底“嘎吱”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響。 友枝忽然感覺面前罩下一片陰影。 她抬頭,見他蹲下來,拿起她的手。 “真哭啦?” 少年的掌心柔軟冰涼,友枝下意識地要甩開,一個小巧的粉色煙盒卻被放進(jìn)手心。 她看了看,怔住,瞳孔微微睜大。 這是那天被他搶走的草莓爆珠煙盒。 友枝癟唇,眼眶里也忍不住泛紅。 他見狀“嘖”了一聲,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神色少見地變得有些無措:“喂,你別哭啊,怎么跟我欺負(fù)你一樣。” 他蹲下來,和她平視,眼睛里有點(diǎn)無奈。 “你就是欺負(fù)我了!”她咬著牙說。 祁凜:“……惹不起你,我走了?!?/br> 少年走后,她把煙盒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煙,卻塞滿了草莓糖果,多的要溢出來,是她常愛吃的那種牌子。 彩色的琉璃糖紙,在地下室稍暗的燈光下閃閃的,像是一個個繽紛的夢。 一點(diǎn)未收住的眼淚悄然落下來,她捏了一顆剝開糖紙扔進(jìn)嘴里,心里的難受感,卻在這一刻忽然消失了。 祁凜這個壞家伙。 ……還挺會的。 第69章 晉江文學(xué)城正版首發(fā) 可能人總是因?yàn)橛蛛y填, 貪得無厭,才天真地自以為和別人沒什么兩樣。 晚上八點(diǎn),在客廳稍顯慘白的燈光下, 祁凜拿著一大厚沓被林為送來的釘在一起的打印紙,正面無表情地翻閱著。 上面包含了孫薇腦電波反映檢測報(bào)告圖和五個月以來的精神診斷治療書。 他翻到最后一頁的最后一行。 幾個簡簡單單的術(shù)語之后,總結(jié)了陳詞。 ——躁狂抑郁現(xiàn)象,焦慮失意癥,控制失常,疑精神分裂擬癥狀,厭食癥,癔夢頻繁 以及。 決定加大藥物的用量,必要時可用上鎮(zhèn)定劑。 少年眼睫顫抖。 ——七年前,別墅里的瘋女人打碎了窗玻璃,逃出了屋子,不知被什么東西刺激到而精神失常,差點(diǎn)失手掐死一個路過的年幼孩子。 隨后,她就徹底且永遠(yuǎn)失去了走出屋子的自由。 而在她逃出屋子之前, 也把才十歲的他掐暈了。 指甲劃破他的肌膚,刺破皮rou, 血染紅了她的蔻丹。 他閉起眼, 深深呼吸了一口,手撫過頭發(fā)背到后面, 忽然間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無比刺痛。 太陽xue突突地跳,腦神經(jīng)似乎也在疼。 胸腔震蕩著,是難受嗎?估計(jì)麻木更多, 而且無休無止。 就算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 都是無邊無際的黑。 少年努力地壓抑著情緒,卻無濟(jì)于事。 他的手輕輕捂著眉眼。 ……說不定他哪天去查查,也會有什么嚇?biāo)廊说牟“Y。 祁凜這么想著,嘲諷地勾起唇,拿起桌上的易拉罐大口灌下辛辣的液體。 不過一會。 空了。 沒酒了。 他出門去,到附近商店買啤酒。 小區(qū)便利店因?yàn)檠b修關(guān)門了。 只得去街上的超市。 拿了五罐,走到柜臺結(jié)賬,收款的女孩看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九塊?!?/br> 他面無表情地撂下錢,然后接過了對方手里的塑料袋。 走出超市,他開了一罐,仰頭大口喝著。 喝的很急,液體順著下巴流到脖頸,他喝完捏扁了易拉罐,隨手抹去酒漬,然后丟進(jìn)路邊的垃圾桶。 按滅了在口袋里響個不停的手機(jī),他什么也不想看,只覺得心中無比煩悶。 ……也不想回家。 隨后祁凜開始了漫無目地的游逛。 在街角處被一群人不懷好意地圍住時,祁凜抬起眼簾,并不慌張和懼怕,他心中只是想笑。 估計(jì)腹部的傷口又要裂了。 動手的時候,他覺得有些厭煩,太弱了,也沒什么意思。 不過。 少年想到什么,眼睫輕輕顫了顫。 ——只要看起來狼狽一點(diǎn),可以讓那小麻煩精感到心疼吧? 這么想著,他故意慢下來手上的動作,沒有徹底躲開攻擊。 對方的拳頭就此擦過了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