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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慢悠悠站起身:“我來抵住他們,你只管使勁吹,將靈吉的道場掀翻才好?!?/br> 說著,他便飛身出去。 金箍棒頓時變大數(shù)倍,重重砸在“卍”字印上。 這一棍威力十足,碰撞出的氣勁形成一個圈,向四周散去,將方圓千百里的妖怪震懾的伏在地上,半晌也爬起不來。 遠(yuǎn)在南海聽禪的靈吉倏然睜眼,“不好!” 和尚們被震散了法力,陣型已然維持不住。 狂風(fēng)將周遭林間的石塊、沙土都席卷過來,一時間,和尚們叫苦連天。 *** “卍——” 呼嘯的狂風(fēng)動蕩一陣,被卷起來的風(fēng)沙定格在半空,黃毛貂鼠眼珠一頓亂轉(zhuǎn),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 “大圣。”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人未到而聲先至。 不一會兒,一道金光急急從南邊飛來,孫悟空定睛一瞧,來人身披彩帶,容貌慈祥,頭發(fā)卷曲,眉間一點白毫相,頭束一頂寶玉冠,正是靈吉菩薩。 “哈哈哈,大圣?!彼穆曇粲蛇h(yuǎn)及近:“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br> “哼。”孫悟空將金箍棒扛在肩上:“不及靈吉菩薩自在?!?/br> 靈吉:“哦?這話怎么說?” 孫悟空道:“你放任妖怪作亂不理,還要老孫替你收拾,如今這妖怪犯到你頭上了,你管是不管?” 他打了一道響指,被定住的黃毛瞬間能動了,來不及收起的狂風(fēng)又開始作亂,吹得小須彌山一片灰突突地。 靈吉眼皮子一跳,心里腹誹觀音非要拉他講禪,不許他管這事兒。 如今倒好,這猴子不以常理論,竟然帶著黃毛貂鼠來砸他的場子了。 底下的弟子們狼狽不堪,抱成一團害怕被風(fēng)吹走,都眼巴巴的等他救命呢。 靈吉嘆息一聲,憑空變出一顆褐色藥丸,抬手就彈到了黃毛貂鼠的口中。 黃毛貂鼠一頓,還沒嘗出什么滋味,那藥丸就化在口里,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狂風(fēng)倏地停下,黃毛捏著嗓子,突然沒了cao縱狂風(fēng)的能耐。 孫悟空一陣搖頭,暗道沒意思,他問:“你給他吃了什么?” 靈吉將黃毛變回本相,扔給弟子看管,道:“定風(fēng)丸。如來曾給我一顆,專治這鼠精的?!?/br> “哦?”孫悟空冷笑:“既然你早有準(zhǔn)備,為何要放任他不管?他差點吃了唐三藏,這筆賬總得算一算吧?!?/br> 靈吉就知道這猴子不僅想搗亂,還想從他這里討些好處。 他沒辦法,只好將自己種了上千年葡萄樹忍痛割愛。 *** 金無束抱住葡萄樹的樹干:“哇,這葡萄還冒金光呢?!?/br> 孫悟空道:“小緊箍多吃點,對你的修煉大有裨益。” 金無束點頭:“嗯?!碧志驼乱淮咸殉云饋?。 現(xiàn)在他不用傳音符,也能和大圣用意念溝通了。 尤其他的靈魂和緊箍正在慢慢融合,假以時日,等他們徹底融合,他就能真正化形了,可不得多吃點補一補么。 *** 回到原處,尋到唐三藏等人,孫悟空未有多言,只道那妖怪已經(jīng)伏法,不能再出來作亂了。 唐三藏這才松一口氣,放下心來。 敖烈盯著他圓圓的頭頂看,心想小和尚定是嚇壞了。往后他不能再離開,需得時時守著他才行。 師徒幾人休息夠了,繼續(xù)起身上路。 僅是越過重重山巒,就走了將近兩個月。直到夏末初秋,才踏上平整的大道。 這日,豬八戒走在前面,見遠(yuǎn)處海浪翻騰,折射的陽光刺眼,他瞇起眼睛叫道:“師父你看,前方有條河”。 幾人行至河邊,發(fā)現(xiàn)沒有風(fēng)這浪花也大得很。 這條河一望無際,竟連一個船家也沒有。 唐三藏下馬道:“此處沒有船只,該如何渡河啊?” 豬八戒道:“這有何難。大師兄背上你,一個跟頭就過去了。” 敖烈變回人,“咳”了一聲說:“我用原身馱你過去,也很快。” 豬八戒點頭:“就是,小白龍騰云出海的本事也不賴……” 哪知唐三藏擺手道:“不可。我需得經(jīng)歷路上艱辛,才能取得真經(jīng),不能靠你們的法力走路。” 豬八戒撇嘴:“那就沒辦法了,除非師父游過去?!?/br> 孫悟空看了一眼:“這條河足有八百里寬。”意思是,小和尚泳不過去。 孫悟空一眼可望千里路,早就看出整條河附近沒有人也沒有船,但唐三藏不信邪。 幾人只好由著他,順著河邊走,看看周圍到底有沒有船家。 直到他們在一處岸邊,看到一座石碑,石碑上鐫刻著四行小字: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低沉?!雹?/br> 孫悟空忽然道:“這里不太對勁,敖烈,你帶著師父離遠(yuǎn)些?!?/br> 說話間,只聽河面“嘭”地一聲炸響,從里面竄出一只紅毛怪。 那紅毛怪手持一柄寶杖,身前掛著一串骷髏頭,一頭紅發(fā)亂蓬蓬的,一副十足的妖怪樣。 他似乎一眼就盯上了唐三藏,雙眸亮的嚇人。 敖烈拉住唐三藏的手,感覺到他手心冰涼,輕聲道:“別怕,我會保護你。” 誰知下一瞬,他就生挨了一杖,冰涼的手從指縫中溜走,唐三藏已經(jīng)被那妖怪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