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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解決了此事,金蟬師徒又留一日,翌日一早便收拾了行囊:“事畢民安,貧僧師徒也該走了。” 郡候聞言哪里舍得,急忙行禮:“圣僧何不多留幾日……還有孫爺爺……下官還未來得及籌辦筵席,奉答您的厚恩啊?!?/br> “下官要為您起蓋祠宇,勒碑刻名,還要……” 他的話不等說完,豬八戒興沖沖地擠上前來,掏出一紙字據(jù)在他眼前晃晃:“嘿,你瞧瞧,這上邊還有你答應(yīng)老豬的千金奉謝,給不給了還?” 郡候躬身點頭:“給,給!豬爺爺莫急,下官這就命人點齊金銀奉上。” 這時金禪卻擺擺手,拉過豬八戒對郡候道:“我等乃是行腳僧,不敢久住,亦不可受黃白之物,郡候不必費心,貧僧師徒這便走了?!?/br> 豬八戒一聽先不干了,甩開金蟬的手叫嚷:“師父說的什么話,郡候有心奉養(yǎng)咱們,自愿送財送物,哪有不要的道理。你不要,老豬要,老豬……唔、唔唔……” 他說著說著,嘴巴忽然發(fā)不出聲音來,孫悟空扯著他的耳朵面無表情道:“有了錢也無處花,你要來做什么?” 豬八戒吭吭唧唧地,竟是被孫悟空給下了禁言術(shù),眼見到了嘴邊的鴨子要飛了,試圖出聲理論。 但他急的咬破了舌尖,也沒能沖破孫悟空的禁言術(shù)。 郡候苦留不住,卻有一郡百姓跪在路中間不肯起身,偏要叫他們多留半月。 依著孫悟空的性子,他說要走多少人也留不住,但金蟬慈悲,不忍百姓苦求,更何況金無束也見不得這般場景,“大圣,左右快到靈山了,不急趕路,就多住幾日罷?!?/br> 就這樣,他們一行多住了半月,這半月間郡候日日款待,待他們離開那日,鳳仙郡已經(jīng)為他們建好了祠宇。 那祠宇殿閣威儀,山門壯麗,香火旺盛,實乃是郡候與百姓們的誠心誠意。 不止祠宇,郡候還命人蓋起了龍王、雷神等廟宇,以答謝神威。 金無束仰頭望天,笑彎了眼睛,露出一排小白牙,孫悟空看的歡喜,把人抱住帶進(jìn)懷里親了親。 “無束在笑什么?” 金無束環(huán)住他的腰身,笑著說:“在笑天上那位得不償失,也笑取經(jīng)之路終于要走完了?!?/br> 他用鼻尖蹭著孫悟空的下巴,半晌終于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大圣,你會成佛么?” “成佛?” 孫悟空低頭看他:“為何這樣問?” 金無束抿了抿唇,“斗戰(zhàn)勝佛”四個字一直在他的腦海里不停地出現(xiàn),若真有一日到了靈山,他的大圣當(dāng)真會…… “不會?!?/br> 孫悟空見他神色黯然,心里莫名疼痛萬分。 忽然,他的眼前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那人身穿佛衣袈裟,頭上帶著一個毗盧帽,上面是一個金燦燦的“佛”字。 孫悟空頓時冷下了神色,那道身影是他自己。 “大圣……大圣你怎么了?” 金無束聽到他說“不會”心情立馬好了不少,一抬頭卻看到大圣似乎在走神。 他戳戳他的腰:“在想什么呢?” 孫悟空回過神來,忽而又堅定地說了句:“老孫不會成佛,無束安心。” “嗯。”金無束重重點頭,“我安心?!?/br> 孫悟空把人抱的更緊,聲音揚了幾分:“我還要帶將你回花果山,做老孫的壓寨夫人?!?/br> “壓寨夫人么……” “怎么?” 金無束傲嬌地哼哼兩聲:“壓寨什么的我沒興趣,壓大圣你嘛……倒是可以考慮考慮?!?/br> 孫悟空笑起來,性感低沉的嗓音讓金無束紅了臉,“無束日日壓著我,還不夠么?” 金無束:“……” 不、不是騎那個乘的壓,是……那個壓??! *** 卻說師徒一行別了郡候和鳳仙郡百姓,往西去了。正是紅葉紛飛,落花時節(jié),又見城池影影。 不多時,他們在路上遇見一個男子,沙悟凈上前打聽道:“這位小哥,敢問前方城池是何地界?。俊?/br> 那男子道:“此乃天竺國下郡,名叫“玉華縣”?!?/br> “哦?那般宏偉闊麗,竟只是一處縣城么?” 男子說:“雖是縣城,但城主乃是天竺皇帝之宗親,封號“玉華王”?!?/br> 待謝過男子,沙悟凈對金蟬說:“本以為縣城便無需交換通關(guān)文牒,但城主既是皇親又是王爺,想來是要倒換關(guān)文的?!?/br> 金蟬點頭:“不錯。我們快些進(jìn)城休整一晚,明日再去王府?!?/br> 入了城當(dāng)真是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皆是走馬拉貨的生意人,聲音和樣貌與大唐無異,只是穿著不大相同。 師徒幾人身形高大,容貌出眾,走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惹得來往商客不禁多看幾眼。 尤其孫悟空是一頭金發(fā),沙悟凈是一頭紅發(fā),敖烈更是一頭銀白發(fā),看的街上女子眼冒金星,追在他們的身后又說又笑。 金無束頓住腳落后一步,一下跳到了孫悟空的背上。 他把大圣的金發(fā)全都藏在了自己的懷里,得意地看著那些女子,無聲做了一個口型:“我的。” 孫悟空背著他,不回頭也知道他此時的模樣。 他唇角微彎笑了笑,輕聲說:“無聲可要藏好金發(fā),莫要被別人看了去?!?/br> 金無束挑著眉,雙手圈住他的腦袋摟著:“大圣放心,我藏得可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