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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月昴開口第一句就是在挑刺。 雖然已經(jīng)改了很多,但是肅清王也絕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 尤利烏斯不卑不亢:“在下蒙友人們抬愛,贈與了這個稱號,但在下認(rèn)為,名號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言行是否一致,是否心懷正義。” “哼,還是老樣子,優(yōu)秀又無趣的家伙?!?/br> 菜月昴撇了撇嘴。 尤利烏斯并不記得自己見過肅清王,但他也明智地并未出聲詢問,雖然言語中帶著嘲諷,但是尤利烏斯從肅清王本人的口吻里聽得出來,他并不是真的在貶低自己。 所以他微微一笑,朗聲道:“多謝閣下的夸獎。” 尤利烏斯前來,除了幫助受傷的人員治療修整、將他們帶回可以慢慢養(yǎng)傷的城鎮(zhèn)外,還為了另一件事——討伐魔女教。 而這也是為什么安娜塔西亞會繼續(xù)和菜月昴合作的緣故,魔女教和魔獸一樣,已經(jīng)成為了世界的痼疾,讓世人痛苦恐懼,可以說這世間發(fā)生的許許多多災(zāi)厄,都因魔女教而起。 菜月昴固然拉攏收服了世間罕見的強(qiáng)者們,但是魔女教的司教們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哪怕是這個世界最強(qiáng)者萊因哈魯特,對上魔女司教們也會捉襟見肘。 別的不說,單就強(qiáng)欲司教雷古勒斯所具備的權(quán)能,哪怕是擁有世界意識的寵愛、無數(shù)加護(hù)的萊因哈魯特也只能與他五五開。 白送上門來的幫手菜月昴不會拒絕,他和魔女教的還有一大筆賬要算。 昴星社的成員們將沒收白鯨的頭顱搬上了地龍車,身軀的另一部分則交給了尤利烏斯帶來的另一批傭兵,他們會將這一部分的血rou運往王都,之后安娜塔西亞到底是用來研究還是震懾,那也不關(guān)菜月昴的事情了。 運送著白鯨頭顱的龍車回到了據(jù)地之中,當(dāng)天村莊中便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深受白鯨傷害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解決威脅世界四百年的魔獸被徹底解決掉,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喜事。 菜月昴被擁在最首位,前來舉杯感激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不僅僅是據(jù)點的村民,還有一同加入了討伐隊的其他成員,當(dāng)然,幫忙封鎖商路的尤利烏斯一行也在其中。 篝火燃燒得非常旺盛,歡聲笑語不斷,萊因哈魯特卻注意到了菜月昴并未動過面前的食物分毫,只是在不斷地喝著杯中的酒。 “昴,空腹喝這么多酒對身體不好,還是先吃點東西吧?”萊因哈魯特端起一盤烤得香氣四溢的燒rou,遞給了菜月昴。 只是還不等肅清王開口,一直待在菜月昴身邊的赫利貝爾卻是看了紅發(fā)的劍圣一眼,而青色雷光則挑了挑眉,驚訝地開口道:“哎呀,萊因哈魯特閣下,你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老大不會接過其他人遞過來的食物哦!” 用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炫耀口吻說出這件事,也的確是塞西爾斯做得出來的。 萊因哈魯特垂下眼簾:“抱歉,昴……我并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失禮了。” 塞西爾斯贊同地點了點頭:“的確,萊因哈魯特閣下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更多哦!所以還是先好好地跟在我們這些前輩的后面學(xué)習(xí)一下比較好喲!” 赫利貝爾嘆了聲氣,吐出了一口紫煙:“塞兄,拿出點作為前輩的氣度吧,不要刁難后輩——好歹這幾年里萊兄要和我們一起共事啊,把關(guān)系弄糟糕了,頭疼的可是昴兄啊。” “誒?這種程度可算不上刁難吧?況且我很懷疑到底能不能刁難住擁有龍劍的劍圣啊哈哈哈。” 塞西爾斯笑瞇瞇地回復(fù)道,滿臉毫不在意。 “我累了。” 菜月昴卻是皺著眉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丟下一句淡淡的話:“招待這些客人的工作就交給赫利貝爾和奧托,我要回去休息了?!?/br> 塞西爾斯眼睛一轉(zhuǎn),也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勁瘦的腰身:“那我護(hù)送老大回房吧,剩下的就交給你啦赫利貝爾閣下~” 菜月昴在這里擁有絕對的主導(dǎo)權(quán),況且沒有人膽敢、也不愿去強(qiáng)留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疲憊的肅清王以及成功討伐白鯨的英雄,是以他的離開只引起了小小的動靜,隨后很快又被音樂、美酒與佳肴所覆蓋。 萊因哈魯特的身份畢竟引人注目,所以他依然披著那件妨礙認(rèn)知的斗篷隱藏身份。 威爾海姆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也要彌補這十四年來對孫子不聞不問的關(guān)心,在宴會上他問起了萊因哈魯特的近況,也問起了他是否有心上人。 “劍圣的職責(zé)的確很重要,但是能否找到心愛的喜歡之人,為之戰(zhàn)斗、傾盡一切,對你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或許是想起了特蕾西亞,威爾海姆的眸色在火光之下顯得格外地溫柔。 “或許那個人可以改變你,讓你體會到更多不曾感受過的一切?!?/br> 萊因哈魯特愣了愣,他的目光落到了不遠(yuǎn)處閃耀著的篝火上,那溫暖的橘色光芒和某個人的眸色十分相近。 “我……不太懂什么是喜歡,祖父您當(dāng)時是如何確定自己喜歡……祖母的呢?”萊因哈魯特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向自己的祖父傾訴了內(nèi)心的疑惑與迷惘。 提到了特蕾西亞,威爾海姆沉默了半晌,才啞著嗓音開口道:“想要保護(hù)她,想要憐惜她,想要更加貼近、了解她,想要她不受到任何傷害,想讓她一直快樂幸福下去……為此,我將她從劍圣的沉重職責(zé)與名稱中解放了出來,那是我一生之中做過最正確也是最自豪的事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