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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某個離去的人,夜翼嘴角勾起的笑容緩緩消散,他垂下眼眸,無聲地嘆了口氣。 ### 如果說蝙蝠洞里的氣氛尚算融洽,那源純和杰森這邊就顯得愁云慘淡起來。 兩人在發(fā)愁明天的早飯怎么辦。 本來是要討論下一步的調(diào)查方向和計劃的,但經(jīng)過與雇傭兵激烈的戰(zhàn)斗后,他們又感到了饑餓。 “你在酒吧搶的錢呢?”癱在床上的源純大長腿一伸,不輕不重地踢了杰森一腳。 窩在椅子里的杰森隨手抓起一團紙丟出去,正中源純的腦門,“花掉了?!?/br> 源純?nèi)嗔巳囝~頭,“什么時候花的?” 杰森按著肚子,“你點完酒后。” “……”源純沉默片刻,一骨碌爬起來,震驚道,“你竟然付錢了!” “不然呢?我可是正經(jīng)人。”杰森聳聳肩膀。 “好吧正經(jīng)人,我們明早吃什么?” “你可以先登錄你有錢的賬號,然后我們就能慢慢思考這個問題了?!?/br> “你就不能認真想想你的銀|行|卡號和密碼嗎?東·區(qū)·老·大!” 隨后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餓得不想說話。 “我想吃我媽做的飯。”源純小聲呢喃著,她掏出紅A的卡牌,這次沒有往額頭上貼,而是直接灌注了魔力。 卡牌飛起又落下,化為面無表情的紅A,出現(xiàn)在源純的床前。 杰森拖著椅子往后一撤,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哇哦,你媽活過來了!” “……我媽本來就活得好好的!”源純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滿懷期待地看向紅A,掐著嗓子用甜膩得能擰出糖漿的聲音說,“mama,餓餓,飯飯。” 杰森:“……”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心想我怎么沒聾了呢! 疊詞,惡心心! 紅A沉默不語,對著源純緩緩伸出手。 “這是幾個意思?”杰森好奇地問,“他不會說話嗎?” “他現(xiàn)在是類似‘影從者’的狀態(tài),”源純按照腦海中新浮現(xiàn)的詞條,用杰森能聽懂的說法重新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只有一具由魔力構(gòu)成的軀殼,具備一些本能,比如戰(zhàn)斗,但無法交流,除非我將意識注入?!?/br> “那他是要揍你?”杰森有理有據(jù)地猜測。 源純:“……不是,他在向我索要做飯的工具和材料。” 杰森:“???” 源純:“如果從者有‘cook’職階,我媽絕對是冠位級別。他做飯超超超超級好吃!美味到人間根本嘗不到!吃過一次會記一輩子,從此再也忘不掉……說著說著我又餓了?!?/br> 源純的表情從陶醉憧憬變回了悲痛欲絕,她戴上痛苦面具,一把抱住紅A的腰,貼著他大聲哭泣:“我沒有廚具也沒有食材,可我就是想吃飯嗚嗚嗚……快用你無敵的無限劍制想想辦法!” 杰森:“……” 雖然不明白無限劍制是什么,但光聽名字也知道跟食物毫無關(guān)系,又不是無限飯制。 而且你剛才說影從者只有本能,他的本能難道是做飯嗎? 杰森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不具備自我意識的紅A是不會搭理源純的,被抱住后倒也沒有掙扎,只是見源純什么都拿不出來,他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回去。 就這樣保持著挺拔站立的姿勢呆了片刻,紅A的視線掃過整座房間,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 “他動了他動了!”一直認真觀察紅A的杰森警覺起來,“他看上去不太高興?!?/br> “嗯?什么?”源純茫然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 紅A忽然抓過披風的一角,用不算太溫柔的動作幫源純把眼淚擦掉了。然后他一手抱起源純,一手在光禿禿的床板上投影出鋪好的床墊床單,將源純安置在收拾整潔的床上,又投影出柔軟的被子,抖開蓋在她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 做完這些后,紅A開始收拾房間,他先把堆在地上的食物包裝紙收攏成小堆,再揮舞著投影的掃帚和簸箕,認認真真掃起了地。 源純宛如咸魚般乖巧地躺平,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顯然是早就習慣了。 杰森則目瞪口呆,大受震撼。 原來不僅做飯,家務(wù)活也是刻在DNA里的本能嗎? ### 源純和杰森的臨時落腳點是哥譚犯罪巷附近一座廢棄樓房中的某間屋子,這座樓在本地人口中傳滿了鬧鬼的傳聞,據(jù)說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不少起命案,就連喝得爛醉的酒鬼都不敢跑來探險。 源純占據(jù)這里后只簡單收拾了一下,清掃掉漫天飛舞的灰塵,造了兩張床和兩把椅子,然后將其制作成了臨時的魔術(shù)工房——特別簡陋的那種,只有基本的警報系統(tǒng)和防御系統(tǒng),提醒他們有人入侵,趕緊轉(zhuǎn)移。 她和杰森都沒有在此常駐的打算,能湊活睡覺就行了,誰會費心收拾啊? 紅A會。 總之一個小時后,在紅A的cao持下,鬼屋變成了非常溫馨的小窩。 原本痕跡斑駁、掛滿蛛網(wǎng)的墻壁被粉刷一新,臟兮兮的水泥地被鋪上了木地板,破碎的窗戶換了新玻璃,硬度高得能防彈。風從微開的窗縫中吹進來,柔軟的深紅色窗簾輕柔擺動。 兩張一看就無比舒適的床并排擺放著,左右兩旁的木制床頭柜上放著造型古樸的瓷瓶,里面插|著大捧從外表看與真花毫無區(qū)別、但實際是由魔力構(gòu)成的雙色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