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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約而同:“布魯斯·韋恩有女兒?!” “有,”X教授肯定地點點頭,“是位非常漂亮……但性格冷淡的姑娘?!?/br> 他記起來了那一幕,并深深地疑惑自己怎么會忘記—— 大門被推開,白發(fā)紅眸的源純身穿精致的酒紅色露肩小禮服,腳踩五厘米的高跟鞋,挽著布魯斯·韋恩的手臂,迎著炫目的輝光踏入會場。 她比輝光更耀眼。 那一瞬間,所有媒體的長|槍|短|炮|都對準了她,無數(shù)聚光燈此起彼伏地閃爍,快門聲咔咔響個不停。 萬眾矚目的源純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嘴角甚至都沒勾起過哪怕一毫米,冷淡得宛如冰川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和笑容明媚的布魯斯·韋恩形成了鮮明對比。 整場宴會,她唯一一次露出可以被稱之為“笑容”的表情,是露易絲·萊恩張羅著給布魯斯、X教授和卡洛斯·格林拍合照的時候。 X教授在跟卡洛斯聊投資,常年一心多用還從不耽誤事的他,聽到了旁邊隱約傳來父女的小聲交流。 布魯斯:“一起?” 源純:“不。” 布魯斯:“五塊蛋糕?!?/br> 源純:“……不?!?/br> 布魯斯很輕地“嘖”了一聲,“晚上帶你出去玩?!?/br> 漫長的沉默后,源純還是回答了“不”,但聽起來遠沒有之前堅定。 X教授忍不住用余光瞄了一下,恰好捕捉到源純的嘴角微微牽動的短暫瞬間。 緊接著他就被源純注意到了,兩人視線相對。 源純眼里的自己是怎樣的,X教授并不清楚,他只知道,當源純望過來的時候,他看到的不是少女明眸善睞巧笑倩兮,而是產(chǎn)生了一種山岳崩塌、怒濤狂瀾迎面砸下的恐怖感。 這種恐怖壓得人連驚懼的叫喊都發(fā)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等著自己被一點點徹底搗碎,碾壓成粉。 盡管只有非常非常短暫的剎那,短到讀秒器都掐不出來,但X教授無比肯定,那不是幻覺。 源純精致美麗的外表下,藏著不可直視的深淵。 以X教授的性格和責任感,他之后會想方設(shè)法調(diào)查源純的情況,同時委婉地暗示提醒布魯斯·韋恩,總之就是發(fā)動一切力量,確保源純沒有威脅或不會變成威脅。 但從如今的結(jié)果看,可能他沒做,可能他做了,只是記憶和布置都隨著被淡忘的源純一同抹除。 X教授從回憶中蘇醒,縈繞在他腦海中的、閉鎖整座城市的封印發(fā)出的哀嚎聲已經(jīng)弱了許多,至少不會令他感到苦惱了。 那些哀嚎大多是些無意義的呼喊,只為了發(fā)泄痛苦,但偶爾會摻雜一兩句夢游般的囈語。 “……離開這里……離他們遠點……” “……滾出……我的……家!” 被制作成封印的身體還保留著意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死亡會殘酷地帶走一切,唯有生命最后一刻仍放不下的熾烈執(zhí)念,深深鐫刻于血rou骨髓中,化為不定期重復(fù)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瘋話。 X教授能記起的關(guān)于源純的最后回憶是四年前,一張被夾在小說里當書簽的紙條,上面記著他隨手寫下的備忘錄:17-08-03,W小姐,心理疏導(dǎo)。 看到這張紙條時,他按著腦袋努力想了又想,終于從記憶塵封的故紙堆中翻出了寫下這句話的前因后果。 似乎是那段時間布魯斯發(fā)現(xiàn)他女兒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問她怎么了,她只說沒睡好,一聽就有所隱瞞??紤]到直接請心理醫(yī)生可能會激發(fā)孩子的逆反情緒,布魯斯找到X教授,拜托他在下次宴會上裝作隨意聊天,隱秘地探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按照布魯斯的計劃,本該有一場宴會的,但X教授絞盡腦汁回憶,連增強腦電波的機器都戴上了,仍然毫無頭緒。 沒有后續(xù)的宴會,戛然而止的回憶; 曾經(jīng)萬眾矚目,如今卻被所有人遺忘的韋恩大小姐; 被封鎖的城市,封印中深刻的執(zhí)念; …… 奇異博士伸出手,嘗試著觸摸空氣中存在卻無法被看到的邊界,“你說這座封印是一個人身體的一部分,就是她的?” 在黑魔法領(lǐng)域,的確存在用人體做原材料的情況,但由此煉制的成品大多充滿了邪惡與污染,即使是主人也很難cao控,還很容易被反噬。 最重要的是能量不夠——一座大到足夠籠罩整個城市的封印,需要的能量是難以想象的,更別說這座封印還無比堅固,至今未被攻破。 反正只我把填進去是沒法成功的,再加顆時間寶石還有點門。奇異博士默默地想。 “她剛才聽著還算活蹦亂跳,”托尼茫然地說,“鬼魂?” “對于一些強大的魔法師而言,身體的存在與否并不重要,”奇異博士解釋,“有時候沒了身體的桎梏,只剩下靈魂的他們反而會變得更厲害?!?/br> 但源純能厲害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嗎?這就是維山帝預(yù)言中拯救世界之人的力量?她真不是來禍禍這個世界的?奇異博士感到分外糾結(jié),一方面他很相信維山帝的預(yù)言,但另一方面,源純的欺騙令他開始懷疑。 托尼有點氣,又感到一陣荒謬的好笑,“所以這位神秘的韋恩小姐是個騙子,現(xiàn)在的麻煩都是她搞出來的?” “那……還進去嗎?”扎坦娜猶豫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