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看來，上天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她的過去沒有不堪到難以回首，至少還有如此溫馨的日常。

    杰森回來的時候，迪克和【源純】已經(jīng)掛好了小彩燈?！驹醇儭恐苯臃皯暨M(jìn)來，迪克則負(fù)責(zé)把梯子扛回去。

    “這就搞定了？”杰森接住源純，拿起圍巾，纏在【源純】的脖子上，纏了好幾圈，這還沒完，他又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把【源純】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了起來。

    這時的【源純】大概十二三歲，個兒不高，臉上還能看出一點嬰兒肥，原本就顯得rou嘟嘟的，杰森給她武裝好之后，遠(yuǎn)遠(yuǎn)看去，她整個人干脆變成了一只圓圓的球，剛剛蘇醒、下樓吃飯的布魯斯路過，一個錯眼，差點兒以為杰森在走廊里堆雪人。

    “在家里不用穿這么嚴(yán)實?！辈剪斔褂悬c哭笑不得，拍了拍【源純】的腦袋，對杰森說。

    【源純】本人是無所謂的，冬天零下十來度，她去果奔也不會覺得冷，夏天三十四度，她套個棉襖也不會覺得熱，所以就任由杰森折騰了。

    “等會兒我們要出門，”杰森認(rèn)真地說，“外面冷，多穿點。”

    布魯斯似乎嘆了口氣，眼神看起來仿佛在說：你怎么比我還像爹。

    杰森被布魯斯趕去洗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他走后，布魯斯還特意認(rèn)真地探頭看了看，確認(rèn)杰森是真的回去了，這才幫【源純】把羽絨服脫了下來，把脖子上的圍巾松了松。

    【源純】一直乖乖的，杰森給她加衣服她不反抗，布魯斯給她脫外套她也不反抗，只最后按了按圍巾，說了一句：“沒事。”

    “家里很暖和，不用穿這么多?！辈剪斔篃o奈道，“別總慣著他。”

    【源純】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他沒有安全感。”

    布魯斯：“……慢慢來吧?！?/br>
    布魯斯?fàn)恐驹醇儭孔呦聵?，身穿西服的阿福站在樓梯口，禮貌地微微鞠躬歡迎他們。

    客廳的角落矗立著一棵高大的冷杉，上面掛滿了彩燈、彩球和小禮物，最頂端還點綴著一顆金燦燦的星星。

    “阿福，圣誕快樂?！薄驹醇儭孔儜蚍ㄋ频奶鹗郑蜷_合攏的手掌，露出掌心中藏著的一只小盒子。

    “圣誕快樂，純小姐?！卑⒏＝舆^禮物，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枚太陽花形狀的胸針，胸針正中央鑲嵌著一顆巨大的鉆石，大到會讓人懷疑是假貨的地步。

    但阿福和布魯斯都知道那是真的，這種品相，他們家萬能的小姐徒手就能捏出來，水平甚至比超人還強(qiáng)。

    “謝謝您，”阿福笑道，“這是我十分期待的禮物?！?/br>
    布魯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我的呢？”

    【源純】鼓了鼓臉頰，她其實沒想好送布魯斯什么。

    阿福出門采購時，目光在一枚太陽花形狀的胸針上停留的時間超過了兩秒，迪克的夢話都是在念叨新發(fā)售的游戲機(jī)，杰森饞一套絕版的《福爾摩斯探案集》饞了很久……其他人在平時的生活中多多少少都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愿望，但布魯斯沒有。

    她的父親是個無懈可擊的鐵桶，從軀體到靈魂都上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防護(hù)，不露絲毫破綻。

    但沒關(guān)系，她可是萬能的，區(qū)區(qū)愿望，難不倒魔法少女。

    “爸爸不缺物質(zhì)上的東西，送你點別的吧?！毙⌒〉呐⑼χ毖?，露出肅穆的神色，但她軟軟的聲音中和了嚴(yán)肅感，只讓人覺得可愛，“我賜予……我送你健康的身體?！?/br>
    【源純】拍了拍布魯斯的手臂。

    布魯斯感到溫暖的氣息進(jìn)入手臂，沿著血液在身體中流淌。

    昨晚的夜巡活動，布魯斯跟越獄的貝恩打了一架，肩膀受了不輕的傷，輕微骨裂，還腫了很大一片，青青紫紫，看著都疼。此刻傷口被衣服擋著看不到，但布魯斯能感知到它正在迅速愈合，除此之外，還有身體內(nèi)長年累月積攢的沒好利索的暗傷，大大小小的疤痕……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

    短短幾秒的功夫，布魯斯的身體從內(nèi)到外煥然一新，腰不酸背不疼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神跡”。

    比起高興，布魯斯的心情更多是復(fù)雜，他不動聲色地跟阿福對視一眼，把手搭在【源純】的肩膀上，俯下｜身與小姑娘盡量保持平視。他說道：“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不隨便使用這種力量嗎？”

    【源純】靜靜地注視著布魯斯，似乎在評估父親有沒有生氣。片刻后她確認(rèn)無事，略微緊繃的身體重新放松，“今天是圣誕節(jié)，我想送你禮物。”

    “你不喜歡嗎？”她輕聲問。

    布魯斯搖搖頭，嘴角微牽，笑容無奈，“沒有，我很喜歡，謝謝你?！?/br>
    【源純】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但能從眼神看出來，她很高興，“不用謝?！?/br>
    源純飄在天上看著這一幕，心想我以前真是萌萌的，布魯斯也好萌，比現(xiàn)在嚴(yán)肅的大蝙蝠模樣可愛多了，是因為蝙蝠俠必須要變成可怕的噩夢，還是因為她和杰森的離去，導(dǎo)致布魯斯的性格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堅強(qiáng)如蝙蝠俠也會動搖嗎？

    等一下，既然這是杰森的夢境，就說明……

    源純環(huán)顧四周，果然在二樓樓梯的拐角處發(fā)現(xiàn)杰森正鬼鬼祟祟地躲著。

    怎么躲在這兒了？偷看很有意思嗎？源純飄過去，跟杰森貼貼，陪他一起繼續(xù)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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