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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書怕惹禍上身,在被生吞活剝之前,趕緊溜出了辦公室。 溫卿坐在家里生悶氣,好他個廖淵,現(xiàn)在都學會找人出面搪塞他了。但他這人吃軟不吃硬,最不怕的,就是有人想和他正面硬鋼。 哪怕后來廖淵給他發(fā)了消息,他也直接開了免打擾模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句都沒理會過。 整個公司上下,無不在看廖淵的臉色,整整一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而廖淵在一旁難受的時候,溫卿就在家里聽歌畫畫,小日子滋潤的不要不要。 因為手機開了免打擾,廖淵發(fā)的消息他收不到,電話又靜了音,所以當溫卿看見十多條的未接來電后,那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的事情了。 也沒必要一直冷著廖淵,溫卿心里沒太在意,看著眼前的未接來電,他重新將電話撥了過去。 然而接聽的,卻不是廖淵,而是個陌生的男音:“嫂子??!你現(xiàn)在干嘛呢?能過來一趟嗎?” 這聲音挺耳熟的,溫卿反應了一下,記得好像是廖淵的初中同學,外號叫禿頭。 溫卿裝著不記得:“你是?” “我是廖淵的朋友,他晚上找我們出來喝酒,結果自己先喝多了,一直在那兒喊你名字。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給你打個電話,要是你不忙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啊。” 喝多了? 溫卿板著臉,昨天抽煙,今天喝酒,這是真的想造反不成? 緊接著,禿頭又和溫卿說了兩句,將電話掛斷后,廖淵立馬撲了過來,酒氣熏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怎么樣……他說要來找我了嗎?” 今天出來喝酒的,都是廖淵的發(fā)小,熟的不能再熟,禿頭絲毫不留情面的拿他取樂:“瞧你那可憐樣,找你什么找你,人家不要你了!” 平時想要取笑廖淵,放他十個膽都不敢,這人嘴損的厲害,并且特別愛記仇,滿肚子壞水有的是損招還回來。但今天不一樣,今天的廖淵喝一斤半白酒,和不計其數(shù)的啤酒,整個兒就是一二百五的狀態(tài),想怎么埋汰就怎么埋汰。 廖淵喝多了酒,整個人渾渾噩噩,大腦的反應速度也慢了半拍,可他還是聽見了最關鍵的幾個字,說是“不要他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他真這么說的……?” “不然呢?還能有假?”禿頭嘲諷他,“你說你也真是的,人家失憶,還要騙人家。這回好了,自己差點露餡,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 周圍的聲音很是嘈雜,至于禿頭說了什么,廖淵根本沒聽清,他的腦袋里還一直盤旋著“不要他”的那幾個字。 他心堵的發(fā)慌,整個人的靈魂都像是被抽空,半個身子癱軟在沙發(fā),顯得十分狼狽。 廖淵從上輩子就知道,能影響到自己的,從來都只有溫卿一個人。 酒館的桌臺上,擺滿了空酒瓶,今天陪著廖淵出來的,一共有三個人,但誰都沒有廖淵喝的多,他自己就喝了其余三人的量。 溫卿不要他了,他又該怎么辦才好。 廖淵痛苦的捂著臉,他確實不應該騙溫卿,要讓自己清醒的接受現(xiàn)實,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禿頭也喝的醉醺醺:“行了,大不了再換一個,你何苦的呢。不就是見了幾面的聯(lián)姻對象嘛,哥幾個再給你找一個,胸大屁股的哪樣都有。” 說完話之后,忽然間又反應過來:“哎我cao,不好意思記錯了,你不喜歡女的?!?/br> 事實上,廖淵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的性取向,似乎就是溫卿。 早從上輩子開始,溫卿就成了他的執(zhí)念。 那份有些病態(tài)偏執(zhí)的愛,越是壓抑,就越是不斷的壯大,到了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難以收場的局面。 可溫卿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挺過來的,也不知道,重新見到溫卿后,他笑的有多傻。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在騙溫卿。他確實是一個相當卑鄙的人,就連上輩子,在他得知溫卿被攆出家門無家可歸后,第一個念頭竟也不是擔心。 那時候他想,他等的機會終于是到了,歡天喜地的將溫卿接來了自己這里,表面照顧體貼,實則滿心都是——哪兒都去不了最好,就在他身邊呆一輩子。沒有什么段熠,沒有什么溫家,溫卿的身邊就只能有他。 溫卿說的對,他的確不要臉,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無恥又卑鄙。 所以,他甚至不想讓溫卿恢復記憶。 只有什么都想不起來,這一切的目標,才能把變成現(xiàn)實。 可事到如今,他沒辦法不面對現(xiàn)實,溫卿就算失憶,也不會愛他,甚至已經(jīng)猜到了他所有的騙局,不想要他了。 不要他,他又該怎么辦才好…… 禿頭偶然一撇頭,忽然驚訝:“不是吧廖淵,你怎么了?你這是……哭了?” 廖淵蒙著臉,心臟痛的發(fā)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聲音抖著:“我他媽真有點挺不住了?!?/br> 禿頭朝著廖淵身后使了個眼神,然后故意激著廖淵:“哥幾個不是說給你找個新對象嗎,你這是何苦的。要我說,咱們也不能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溫卿他有什么好的啊,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但長得漂亮的多得是,有啥能叫你執(zhí)迷不悟的?!?/br> 酒精雖然能麻痹人的神經(jīng),卻也讓人無法控制情緒,廖淵喉頭哽咽:“除了他,我誰都不會要的。只要他能和我在一起,不管怎樣我都認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