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發(fā)著紅色暖光的燈籠下，他引領著迷失眾人回到該去的地方。等到天邊微微泛起亮光的時候，他才終于想起了這個問題，他在陣陣襲來的熟睡意識中想要找尋她的身影，近在咫尺，他向她伸出手，片刻的溫暖從指間交互的地方傳來。

    “我會再來找你的?！?/br>
    然而等他再次醒來，眼前綠色的池水已經將他淹沒，死亡的低語游走在他的每一道血管里，不是她輕快明亮的聲音，那些聲音幾乎在每個夜里吞噬他的思想、他的理智將他釘在十字架上焚燒。

    能令他堅持到長夜結束的只有他們，他父親的手、他們?yōu)橹畩^斗的一切以及她最后的承諾。

    塔利亞成功了，他知道她是故意將那段報紙放到他的面前。他不想讓塔利亞得逞，但他的法抑制的憤怒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像瘋子一樣砸毀了屋子所有能砸碎的東西然后坐在廢墟里喘氣。

    “布魯斯——蝙蝠俠！”他嘶吼著。

    我曾深信我是我們至高事業(yè)的無畏犧牲者！

    但你做了什么！

    我從不怨恨你沒有救我，我原諒你！因為那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聽信讒言，是我的愚蠢和沖動讓我陷入死亡而不是你。

    你是我的父親！我的領隊！我那么信任你。

    但你讓小丑繼續(xù)活著！在他殺了你的助手、你的兒子后，繼續(xù)讓他逍遙自在，出入阿卡姆瘋人院比出入韋恩莊園還來的更加容易。

    你還在我死后迫不及待找了新的羅賓，這并不是不可原諒的，我可以接受。他從未想過、杰森·托德從未想過會穿著這套衣服一輩子，他有自知之明，他只是從來都沒到自己被代替的如此輕易。

    輕而易舉，一切就像從未發(fā)生一樣。

    那我的死算什么？

    他多想沖向前揪住蝙蝠俠的領子質問，可他看著蝙蝠車開出暗巷卻連按下/起/爆/器的勇氣都沒有。

    他永遠無法真正的對布魯斯·韋恩下手，對他的父親下手。

    這一刻他才終于意識到，我的死毫無意義，我所做的一切對這座城市毫無意義，依靠著墻面任由自己的身體滑落跌倒在地上，夸張的大笑從他的喉嚨間溢出逐漸演變?yōu)榈吐暤泥ㄆ?/br>
    當他站在鐘樓的最高點俯瞰這座美麗卻糜爛的城市的時候，他將不得不承認，他即將選擇的道路，正義的道路將會只有他一人獨身前行。

    “你并不孤單。”

    “我一直在尋找你，你的靈魂不見了?！?/br>
    低聲的細語和浮動的暗香環(huán)繞在他的四圍，細膩的皮膚摩擦著他的臉頰。

    她的手臂環(huán)繞著他、她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之下、他的嘴唇貼著她柔軟的脖子，如此真實，她的出現(xiàn)讓他再次感到他是活著的。

    死人讓活人覺得是活著的，如此嘲諷。

    卻讓他沉溺于此，讓他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明明他們在彼此的身邊，他卻無法在此時回應她、擁有她。

    “我能感受到你，你的靈魂如同夜晚的啟明星，我無法將眼睛從你身上離開，但現(xiàn)在我能看到上面的星星斑點...你有很多前所未有的想法，我不知道那將會導致什么后果?！?/br>
    “人總是會變的，my lady，你應該離我遠點，我并不邪惡，但也亦非良善。爆炸的耀斑也會傷害到太陽?！?/br>
    “你能做的不知如此，杰森。是我選擇了你，my hero?？?..你看起來并不堅定，杰森。但如果你愿意，我會堅持到底?！?/br>
    “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br>
    她尊重了他的選擇，讓他險些在這一瞬間想要反悔。但他不能，以后還有更多的時間?，F(xiàn)在，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將她關閉在內心深處，清除他的軟弱，磨煉自己，然后為哥譚割下因布魯斯軟弱而無法割下的腐rou。

    他會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如何讓哥譚變得更好上、讓她變得更好上。她不必知道他會做什么，她只需要知道他會變得足夠強壯，能讓他們在這座城市中生存下來。

    “我擅長等待一切我愿意等待的，但請不要讓我等太久?！彼詈蟮奈禽p輕滑過他的嘴唇，她再次從他這里溜走。

    “不然我就會離開你。”

    他幾乎是立刻向他的倪克斯起誓，卻忽視了她話語中對他最后的提醒，也忘了他向布魯斯學到的‘壞習慣’。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一段能被稱為幸福的日子里，雖然這份過程中有破折、有分離，他們的家從安全屋換到冰山餐廳再換到崩塌的地鐵地下廢墟，羅伊和柯莉安妲是毋庸置疑的好隊友，他們的離開令他感到惋惜，但他們一直都一起，她兌現(xiàn)了她的承諾，他并不感到孤單，至于他的家庭——蝙蝠家族，他習慣當法外者也會習慣當局外人。

    直到布魯斯的第一次死亡狠狠的撕碎了這層假面，導致他們不得不搬到地下，因為蝙蝠俠都會有自己的洞xue。

    “我不想你這樣做，他沒死，杰森，我沒有接收到他的靈魂，我們還有希望，這一切我們還有解決的辦法，你不需要這樣做，哥譚也不需要這樣的辦法?！?/br>
    她明亮的黑色的眼睛泛起他不容忽視的淚光，他不想讓她哭泣，讓她美麗的外表染上傷痕，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哥譚已經被重新拖入泥潭。

    布魯斯·韋恩死了，可蝙蝠俠不會死。

    “哥譚需要，my love。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他的學徒，我是哥譚的救世主，我會讓蝙蝠俠永遠不死。”他將槍收回腰間，抬起手溫柔的摩擦她的側臉，給了她一個輾轉的吻。她是他的太陽，是他的黑夜，現(xiàn)在她是他的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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