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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王天留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便躊躇著點點頭,說:“好吧。你不能傷害白魏?!?/br> “我保證他會活著?!苯f著,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推了他一把,“去吧,我在暗中跟著你。記得,不管聊些什么——拖住他。” 作為妖魔派遣的“圣子”,王天留擁有一定的自由。 他離開村落,提出面見妖魔侍衛(wèi)首領“白魏”的請求后,被帶到了祭師處所外。一名妖魔侍衛(wèi)入內(nèi)匯報,片刻后走出門,對他說:“隨我來?!?/br> 將他帶到一所無人的房間里,妖魔侍衛(wèi)對他說:“在這等著?!北阋x開。 王天留上前一步,說:“白魏,你要去哪?” 妖魔侍衛(wèi)停下來,轉過身說:“你認錯了,我不是白魏。大人稍后就來?!?/br> 幽紫色的眼睛光華流轉,王天留看了他片刻,肯定道:“不,你就是白魏?!?/br> 幽夢魔的眼睛能夠能看穿偽裝,百尾的幻術對其不起作用。 看出他的篤定,白魏不再否認,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隱于暗處的江望因此鎖定了目標。 他終于能分出些心神,掛念起另一邊的葉牧。 葉牧和元洲的戰(zhàn)斗并不艱險。 在離火和妖魔侍衛(wèi)們的護衛(wèi)下,祭司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親自動過手。他本就屢受打擊,氣得發(fā)狂,攜帶的補充生命和用于戰(zhàn)斗的道具又在開戰(zhàn)前被葉牧騙了個光。妖魔們被魔氣壓制得動彈不得,離火和巽風也被葉蒼反過來死死纏住,不許她們回返救援——祭師親自下達指令將她們派遣出去時,絕沒想到是在給自己敲響喪鐘。 失了章法的戰(zhàn)斗中,他很快招架不住,萌生退意,企圖御劍飛天逃跑。被葉牧一刀狠狠擲出,從背后穿透了胸膛。 元洲跌落在地,長劍摔落一旁。他怨毒地緊緊盯著葉牧,像要把他的相貌深深記在腦海,掙扎著說:“你會……后悔的?!?/br> 妖魔駐地內(nèi),王天留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白魏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彎下身,隨即身影一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嗆咳著直起身,神情陰狠的男人,不由得面色一變。 元洲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迎面撞進了一雙氤氳流轉著晶紫光華的眸中。 他迷迷糊糊,仿佛見到了摯愛之人,一時沉醉。聽她問:“你都契約了什么靈物?。俊北沆乓溃骸拔易サ搅穗x火,還有巽風!還有你送我的那只‘百尾’,我也一直留著呢?!?/br> 她似乎笑了,說:“那,可不可以把它們送給我呀?” 他有些舍不得地說:“離火和巽風可以都給你,‘百尾’你也想要回去嗎?” 她撒起了嬌:“還給我吧,好不好嘛。以后我再送給你別的禮物?!?/br> 他有些悵然,說:“好吧?!币酪啦簧岬亟獬四切┢跫s。 他說:“我想看看你的臉?!?/br>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心口一痛,冰冷的現(xiàn)實攜帶著鐵器寒涼的劍鋒一同穿透了他。 他低下頭,看了看心口的長劍,又抬起頭,看了看持劍的江望。 他詫異地問道:“你,你怎么敢……” 長劍帶著血線拔出,這一次割斷了他的脖子。 他的眼睛失去了光芒。最后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動動嘴角,露出了一絲充滿喜悅的微笑,嘴唇無聲地開合了幾下。 如果葉牧在這里,他能認出那個口型,在說: “退出游戲?!?/br> 第106章 余波 ====================== 隨著元洲的死亡, 江望身體晃了晃,吐出一口漆黑帶著碎rou的血來。 他擦了擦唇邊的血漬,恍若無事般, 對王天留說:“多謝,你回去吧。在村里待著,等到外面安靜了再出來。你會看到白魏的?!?/br> 王天留用觸手撓了撓頭, 不太放心地看了看他, 說:“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他離開了。 江望用劍支撐著身體, 來到元洲的尸體旁, 劍尖從傷口中挑出一條僵直死亡的蠱蟲來。將其裝入盒子收好后,忍耐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他靠坐在墻邊,動作不太靈活地扯下戴著的手甲, 看到自己的手指由原本接近正常膚色的狀態(tài), 變成了呈現(xiàn)出死尸般質感的青白色, 低低嘆息一聲。 會變成什么樣本就是看運氣的一件事。他現(xiàn)在還活著, 思維條理分明,甚至還能活動身體, 沒有缺胳膊少腿, 已經(jīng)是他設想中最好的可能性之一。 妖魔的復生之術算是蠱術和魔氣結合后的一種邪術。 尸蠱吃掉原本的尸骸, 化作新的軀體重新活動起來。但與此同時,也受制于比它們等級更高的蠱母。那些飲羽樓尸鬼會被骨杖所控, 就是因為骨杖里有一只蠱母。 不同的蠱母都能依靠等級壓制控制尸蠱, 但其中孕育那些尸蠱的那只蠱母仍是特殊的。這只蠱母死亡時,被尸蠱“復生”的尸鬼也會隨之死亡。 祭師和他說過, 復活他的那只蠱母,在祭師心口, 與祭師同生共死。 這是種威懾,可祭師不知道的是,屬于“賀涼”的骨骼,早在復生之前,就被葉牧以另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取走”了。 他那時察覺了自己并沒有像祭師所警告的那樣完全受到控制,卻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直到葉牧的話解開了其中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