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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們進(jìn)來沒有造成任何響動,沒有人知道。”楊戩深吸了一口氣,凝重的注視著綁住瑤姬把她深深束//縛進(jìn)地底的那些鎖鏈,還是忍住了黑眸中的刻骨仇恨,沒有妄動,“現(xiàn)在我有話想問娘……” 山洞外。 托尼開著機甲的檢測掃描功能,自己則遙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他突然幽幽的問了一句:“小樹,你覺得會出事嗎?” “嗯?”藤雅思索了一下,神情還是比較凝重,她沒有否定也不敢說圓了,“……還是要先試探,想救出他的母親太難了?!?/br> 托尼若有所思的點頭,沒再說話。 其實…… 走廊小隊里不是沒人察覺。 無論哪一次,藤雅都仿佛有著全知全能般的知覺,就算某兩次她似乎失策了,最后也總能逢兇化吉,她敏銳到近乎預(yù)知的直覺被掩飾了下來,而換成了不著痕的種種提示,引導(dǎo)著大家變成一起發(fā)現(xiàn)的結(jié)果。 走廊隊伍里誰不是聰明人? 如果說親近的人都沒有多想,或者朦朦朧朧意識到卻并不為意。那最開始研究走廊和研究把他拉進(jìn)神秘世界對象的托尼斯塔克,以及最后加入隊伍、對任何事都有著更冷靜的中立立場看待的楊戩……就是整個隊伍中最為理智的兩個人了。 因此。 楊戩在山洞中,垂著眼簾向瑤姬說出了他的一些話:“娘也知道,二郎如今拜在玉鼎真人門下,三妹被女媧娘娘看重,我們兄妹二人皆是圣人的徒子徒孫……玉帝知道,所以他這些年才沒辦法殺了我們,只能看著我們修為漸長?!?/br> “別說了,你們快逃?!爆幖б稽c都沒有放松下來,她眼中的焦急神色不見,見幾次暗示都沒用,只能打斷楊戩接下來要說的話,脫口而出,“就算周圍沒有人來抓捕你們,玉帝可以!他可以一直看著這里,他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我猜到了?!睏顟烀嫔届o,他堅持的繼續(xù)說下去,用最冷靜的表情說著最狠的話,“我們一定要救出娘,不管多久,這次我們失敗了,下次我們修為成長了會再來,總有一天我們會辦到。如果娘被藏起來了,我們就打上天庭。師父和娘娘賜下的諸多法寶不是拿來讓我們?nèi)堑湹?,但自保足夠了,師父說過戩的實力足以出師了?!?/br> “……戩兒,你不要和他硬來!”瑤姬急得快哭了。她自己之前聽到消息的時候和玉帝大吵一架,恨得沒說過一句軟話,現(xiàn)在為了兒子,卻害怕起了他和玉帝硬杠不會有好果子吃,開始服軟。尤其——這是在他們都知道,現(xiàn)在說出的話都可能被玉帝聽到,對方可能已經(jīng)派了追兵過來的情況下?,幖г跄懿慌拢?/br> 她現(xiàn)在只在意自己留下的這雙兒女的安危。 “玉帝在意的,是他的天條一定要得到執(zhí)行,天庭的威嚴(yán)不容侵//犯,天庭受損的名聲必須得到彌補?!闭f到這里,楊戩的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恨意,面容有一瞬間的不平靜,但他卻逼迫自己咬著牙說出后面的話,“親情和天規(guī),這兩者其實是可以共存的,無非一些手段。你真的不顧你們的兄妹感情了嗎?” “……戩兒?”瑤姬心中震顫,已經(jīng)不知道她這個二兒子在短時間內(nèi),怎么樣才能脫胎換骨變成這樣了。 往日最桀驁不馴,滿是傲氣的孩子,現(xiàn)在卻能忍著仇恨說出這種話。他還這么年輕啊,已經(jīng)在處心積慮的和他的舅舅掰手腕了?他有什么想法,能改掉玉帝的金口玉言?瑤姬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件多么艱難的事情。她幾乎想要立刻懇求兒女逃走,她自己被關(guān)押多久都沒關(guān)系,她只想要他們兄妹好好活著??磿?/br> 但瑤姬還是沒有再次開口,心中心酸凄楚又驕傲欣慰。開口也沒有用……她知道他們不會離開的。 楊戩說完剛才那些,也沒有再說話了。 他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 在他獲取劈山巨斧前,劈山巨斧只是他的本命武器三尖兩刃刀所化,后來他獲得了一塊奇石,才真正的化作了這神異武器。他的師父玉鼎真人勸他不要在這時候去救出母親,因為只有愛才能煉化奇石,如果他有足夠的愛,千年后他去救母,瑤姬才能得到永生的解脫。 楊戩那時候沒有聽,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家破人亡之仇他還可以忍,他還可以咽下去不報,但還受苦著的母親他卻不能不救,越早越好。所以楊戩一掌拍碎了奇石,得到了巨斧。玉鼎真人只好又告誡他:現(xiàn)在這顆心中只剩下仇恨,他最好不要帶著這樣的斧子去救母親。 如果是以前的楊戩,他可能還會不聽。但楊戩同時得到了藤雅的建議,他看著藤雅帶著百發(fā)百中的敏銳直覺委婉的規(guī)勸他,提醒他劈山救母時可能發(fā)生的意外—— 楊戩就像被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 三妹或許以為那只是一種可能發(fā)生的猜測,楊戩卻知道,藤雅一旦這么提醒了,就代表它基本上是會發(fā)生的。如果他繼續(xù)這樣一意孤行下去,急躁的代價可能就是失去他們的母親。 那是最恐怖的處境了! 楊戩如果知道,他就算看著母親繼續(xù)在桃山下關(guān)押,自己能想到一個穩(wěn)妥的辦法,他也不會去劈開桃山的?。?/br> 所以昨天晚上,楊戩幾乎一夜未睡,枯坐半晌。他認(rèn)真的反復(fù)思索著,是他錯了嗎?師父的意思才是對的嗎?難道他真的要等千年才能救出母親嗎?因為,就算按照藤雅輔助下他提出的新計劃,那也要他忍辱負(fù)重許多年才能救出母親,百年千年也說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