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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泓打量著萬古川,都這個時候了,腦子里卻還是沒忍住冒出個想法來——這個殺人魔笑起來倒是好看得很。 “汪汪!”葉成的獵犬回來了,把那只兔子的尸體放在葉成腳邊,搖著尾巴,看著葉成,似乎在等他表揚自己。 “你呀……”葉成也沒怪它,拍了拍它的腦袋。 一行人踏上了回村的路。 “我最近打聽到,很多村落都被山匪劫掠了,今日碰到他們,我都要嚇?biāo)懒??!比~成一邊帶路一邊道,“幸好遇見了你們?!?/br> 林泓這才明白了葉成面帶感激的原因。 葉成有些不好意思,“我明天就成婚了,你們來參加婚宴吧?!?/br> “榮幸至極?!比f古川道。 林泓走著走著不知被什么絆倒了,暗罵一聲,摔了下去。 摔得一手泥,他“嘖”了一聲,轉(zhuǎn)頭想看是什么東西絆了他一下——這一看,他徹底愣住了。 草叢里躺著一只獵犬的尸體。 開腸破肚……不正是葉成那只嗎! 他猛然看向跟在葉成身后吐著舌頭的鮮活獵犬…… “哥,你沒事吧?”段宇來拉他,也看到了那只獵犬,表情都變了。 “我沒事。”林泓壓著段宇的肩膀。 段宇會意,并沒有說話。 一路上,林泓后心神不寧。 到了村里,葉成把他們帶到了家里,“娘!我?guī)Э腿嘶貋砹?!?/br> 半張臉的大娘走了出來,“哎呀!成兒回來了?!?/br> 葉成卻渾不在意大娘的變化,過去擁抱了大娘。 “哥!”鬼兒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跑過來。 葉成抱起他,對大娘道,“娘,您招待客人,我去見見凝雪?!?/br> 葉成抱著鬼兒走了。 鬼兒趴在葉成的肩頭,看著林泓,伸出小手朝林泓擺了擺。 林泓沖他笑了。 待人走遠(yuǎn)了。 林泓拉住萬古川,“你還記得你說過,我們只能改變王凝雪遺愿的部分嗎?——就像葉成的墓碑不會消失。” “嗯?!比f古川點頭,“怎么了?” “草叢里還有葉成獵犬的尸體。”林泓道。 萬古川表情一變。 “獵犬死了,說明山匪殺葉成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按照你的說法,葉成的死是改變不了的事情。”林泓道。 他繼續(xù)道:“如果王凝雪的遺愿是見葉成,一定是想他活下來,回來見她——這是遺愿的一部分??墒俏覀兏淖儾涣??!?/br> 林泓道#“王凝雪吊死的尸體埋了,就再沒有那個人影了——我們改變了。我們救葉成……可這個時間點他已經(jīng)死了——改變不了。” ”那么這個回來的葉成……不是人。”林泓表情不太好。 “我明白了?!比f古川道,“這個世界不是王凝雪的怨氣,而是葉成的怨氣?!?/br> 是他要見王凝雪。 鬼兒的生也是哥哥留下來的,讓他等著自己。 天地突然被一片白色吞沒了。 山村森林都消失遠(yuǎn)去…… * 林泓猛然醒來,他還坐在石頭上,眼前還是那片夜色,腳還泡在河水里。 他揉了揉額角,“這個夢可真恐怖?!?/br> 他卻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一點一點地挽起自己的褲腳——破皮了,被葉成獵犬的尸體絆倒時摔的。 “娘的??!”是真的……是真的……真的…… 林泓從水里提出雙腳,套上鞋襪,一溜煙往家里跑??! * 萬古川在巷子里醒了過來。他看向手心上的新傷——這是他殺山匪的時候,碰到刀刃上的。 事情不太妙。 正想著,他看到一個身影從巷子口跑了過去……莫名眼熟…… 他剛從巷子里走出到大道上,三個列隊整齊的士兵就跑了過來,給他行了一個軍禮,“將軍,我們來換班巡城!” 萬古川點頭,往回走去。 * 陳朝邊陲,永言的一個小村落,人們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鄰里和睦。 “小凝,快成婚了,賀喜啊!” “是啊,小凝,賀喜你!” “賀喜!” 晚膳后,聚集在一起交談的村民們對路過的姑娘道喜,樸實的面上帶著真誠笑意。 “謝謝大家!”王凝雪含羞帶怯,幸福笑意卻依舊有些難以藏住。這位姑娘膚若凝脂,穿著粗布衣裳也難掩苗條身姿,端的是漂亮。 前些日子,她的竹馬葉成來下了聘禮,三媒六聘要明媒正娶她,兒時言笑晏晏,如今終于要結(jié)為琴瑟之好。 全村人都賀喜這對兩小無猜門當(dāng)戶對的良人,兩家父母也是高興得不行。 媒人算好了黃道吉日,大婚之時就是明日。 葉成是村里打獵的一把好手,今日清晨他出門要為明日婚宴打些野味回來。在窗外對王凝雪笑出一排整齊健康的白牙,眼神陽光又溫柔,說等晚上回家再悄悄來找她。 王凝雪含羞帶怯讓他快走,別被人瞧見了,按照民俗,大婚前日可是不能見面的。 可這都已經(jīng)過飯點了,葉成竟還沒有來找她。 王凝雪打理完家務(wù),已是人定時分,夜色悠悠。 她站在窗邊,張望著外面。怎么還沒來?葉成向來守約,今日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