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嘆了口氣，找個機會去上海，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程瀟沒有回答他，她從口袋掏出煙，剛要點上，被程旭搶了過來，少抽點吧。

    就一根。

    程旭把煙揣進口袋，這東西還是戒了好。

    程瀟撇了撇嘴，說的容易。

    不是不容易，是你不想女人啊還是別抽煙的好。

    她又笑了聲，想到某人說過一樣的話。

    好吧，我不抽就是。

    這次怎么那么乖?

    程瀟斜視他一眼，勾了下嘴角，沒有說話。

    沉默許久。

    一陣冷風吹過，程瀟裹了裹外套。

    天開始冷起來了。

    他嘆道，是啊。

    吃完飯，程旭待不久就離開了，程瀟洗完澡，圍個浴巾躺到陽臺的沙發(fā)上吹風，她看了眼手機，十點半了。

    她點上煙，沒有開燈，像個午夜的鬼魅，享受著微妙的月華。

    【女人少抽煙的好】

    【為什么】

    【不為什么】

    那頂黑帽子冷不丁的襲入腦海，一陣冷風吹過來，她打了個寒磣。

    想起那對無神的雙眼，全身都給涼透了。

    呼出的煙，轉(zhuǎn)瞬就被風給吹散了，程瀟彈了彈煙灰，青白色的灰燼飄落下來，像個被碾碎的舞者。

    **

    程瀟把盲杖放在后座，開車去找他。

    一大早，她就等在他家樓下。

    抽了幾根煙，店長下樓來了，仍舊戴著墨鏡和帽子。

    程瀟打開車窗，沖他喊了一聲，店長。

    男人一懵。

    店長。

    他回過神來。

    你不是讓我來看看你嗎?我來了。

    上車吧。

    男人往她跟前走近兩步，我沒事。

    程瀟完全不理他，上車。

    車里nongnong的煙味，程瀟怕他熏著，把車窗全都打開了。

    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疼?

    我沒事。

    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程瀟看著他一臉無奈的模樣，彎了彎嘴角，我們?nèi)メt(yī)院。

    程瀟看出來了，身邊的這個男人不想搭理自己，一點都不，想到這里，她在心里冷笑，覺得自己有些無趣，卻在下一秒立即否定了這一認知，她懶得再看他，開車走了。

    停好了車，程瀟拿出車后座的盲杖，說，你的盲杖壞了，我給你買了個新的。

    不用了。

    已經(jīng)買了。

    他的上身在何須的光影中晃了一晃，說，多少錢，我給你

    程瀟冷笑了聲，如果不是我你的盲杖也不會壞，算是我賠你的。

    他無言以對。

    你試試好不好用。

    她把盲杖遞到他手里，他擺弄幾下，應付的試了一試，收回盲杖，還行。

    程瀟半信半疑，真的還行?

    真的。

    跟你以前的比呢?

    店長無奈，說，這個好。

    程瀟似信非信的望著他，說，你不用客氣，如果不好用就告訴我，我去找賣家。

    好用，比我之前的好多了。他又強調(diào)了一句，真的。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帽檐，感覺自己不怎么和善，不再追問下去。

    店主：這個貴嗎?

    不貴。

    兩三百?

    四百。話一出口，程瀟懵了。

    店長點了下頭，從口袋里掏出四百塊，遞給程瀟。

    她淡淡的注視著他，不接。

    店長舉著錢的手懸在半空，也不落下，你拿著吧。

    程瀟皺了皺眉，感到路人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她轉(zhuǎn)身走了。

    程瀟走出去幾米，回頭看看他，店長手倒是垂了下去，人還站在原地，程瀟有點郁悶，沖他喊了聲，店長，你站那干嘛。

    店長沒什么表情，拿著盲杖跟了過來。

    程瀟：走過了。

    她又跟上前去。

    店長又把錢舉了起來，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

    他杵著，一動不動。

    程瀟：

    她接過錢，隨手塞進兜里，走吧。

    程瀟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要我?guī)е阕邌?

    他：不用。

    說著，又越過她。

    程瀟：

    **

    第五章

    重重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整個醫(yī)院，程瀟和他并排坐在走廊的公共座位上，早晨□□點醫(yī)院的人最多，他倆已經(jīng)等了不小會。

    程瀟看了眼店長，他的臉龐沉靜，安逸，帽檐蓋著眼，越發(fā)的像特工。

    她沒地方看，就看著他的喉結(jié)，看了幾秒，冷不丁的問了句，店長，你吃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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