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嗎?浪費(fèi)時間嗎?

    程瀟枕在他胳膊上，頭發(fā)軟軟的，身體也軟軟的。

    她的呼吸聲淺淺的，仔細(xì)聽也不怎么聽到。

    毫無意義嗎?

    她的體香融進(jìn)他的身體里，更融進(jìn)他的記憶里。

    不是，

    不是的。

    *

    電視里播著要死要活的愛情劇，有些無聊，顧寧也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程瀟醒了，她輕點(diǎn)著許邵東的鼻尖。

    許邵東醒了。

    弄醒你了。

    他在她的額間輕吻一下，撓了撓她的頭發(fā)，就說：餓了沒?

    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點(diǎn)。

    嗯，要不你們也留下吃晚飯吧，叫個外賣?

    家里沒食材?

    沒有。

    程瀟想了想，又說：冰箱里有餃子。她往上爬了爬，我去下餃子給你們吃。

    許邵東把她往下按了按，生病了還逞什么能。

    他坐起來，我去。

    程瀟裹了裹被子，微笑著，那好。

    你在這等著，一會我端上來。

    別，我下樓去吧。她緊接著又說：我不在床上吃東西的。

    他挑了挑眉，好。

    許邵東下樓，喚了兩聲顧寧，那丫頭刷一下坐了起來，魂卻還像留在夢里，她幾步跑到許邵東身邊。

    我在。

    許邵東招了招手，小顧，你看看廚房在哪，待會幫著我下點(diǎn)餃子。

    好的。

    一個什么都看不見，另一個對著這些新鮮廚具不熟悉，連開火都不知道在哪，在廚房折騰了不小功夫，才做出一頓餃子來。

    顧寧端著盤子剛要出去，被燙的不行，趕緊放下來，手摸著耳朵跳了起來，拿了塊餐布護(hù)著才端著去了餐桌。

    剛放下碗，轉(zhuǎn)身看到從樓上下來的程瀟。

    她披了件圍肩，白色絲綢睡衣到膝蓋下，頭發(fā)隨意披散著，她環(huán)臂抱著胸，臉上毫無生氣，慢悠悠的往下走，看到顧寧時，輕輕的拉了拉嘴角。

    那抹笑又轉(zhuǎn)瞬即逝，眼皮又倦怠的低垂著。

    顧寧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說：程瀟姐，你下來啦。

    嗯。

    顧寧靦腆的笑了笑，姐，餃子做好了，快來吃吧。

    謝謝。

    不用謝，都是哥忙活的，我就是打下手。

    她沒說話，走了過來。

    顧寧又看了她一眼，這下看清了她的長相。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總覺得，程瀟會像江荷一樣，性感，高調(diào)，張揚(yáng)，可她恰恰是完全相反的，也不知是生病還是其他原因，她看上去憔悴的許多，臉上沒血色，看上去卻是清清麗麗的美，很有氣質(zhì)。

    許邵東一手里一個碗走了過來，餃子騰騰的冒著熱氣，一團(tuán)一團(tuán)，要爆炸了一樣。

    她攬了攬披肩，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這一頓餃子做的可真夠久的，我還以為你兩把我的廚房給拆了。

    許邵東笑了笑。

    程瀟飯量本就少，生病了更不想吃東西，一個餃子咬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她小心翼翼的把餃子一個一個夾到許邵東碗里，心想反正他看不見。

    顧寧看著她，想要說話，程瀟伸出食指放在嘴前，無聲的噓。

    幸好她看懂了。

    許邵東吃東西一直很快，吃著吃著眉頭稍稍皺了起來，他臉向著程瀟的方向，說：你是不是偷著夾給我了?

    她愣了一下。

    他平靜的說：我碗里十六個餃子，我吃了十五個，卻還剩六個。

    顧寧抿著嘴，憋著笑，瞄了程瀟一眼。

    我生病了。

    生病了才要多吃點(diǎn)。

    我真的吃不下。

    許邵東輕嘆口氣，那喝點(diǎn)湯?

    嗯。

    顧寧一聽，趕緊拿個小碗盛了湯遞給程瀟。

    姐，來。

    程瀟看也沒看她，謝謝。

    程瀟，你現(xiàn)在多少度了?

    她漫不經(jīng)心，三十八?三十九?之間吧。

    他皺眉，不行，得去醫(yī)院。

    程瀟不愿意，不用去，睡兩覺就好了。

    不行，一定要去。

    我不去。斬釘截鐵。

    程瀟臉色有點(diǎn)變了，顧寧默默地吃餃子，不敢看她，也不敢說話。

    程瀟。

    我說了我不去。

    你怎么那么倔?這是你的身體!

    程瀟看著他，即使生氣臉上依舊毫無波瀾，平靜的讓人無可奈何。

    我就倔，你才知道嗎?

    程瀟，你能不能不作?你跟我犟個什么勁?

    程瀟冷眼看著他，我就是作，我就是犟，你管得著嗎?這是我的身體，我就是病死了關(guān)你什么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有點(diǎn)紅，程瀟?你腦子燒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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