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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神色一松,忙感激地謝了恩退下,富察氏的貼身嬤嬤留在了那里,替傅丹薇打起了門簾。 富察氏住的屋子,里炕外暖閣,中間用碧紗櫥隔開。 傅丹薇站在門口,果然一股悶悶的熱浪撲面而來。李玉守在暖閣外間一側(cè),富察氏直挺挺躺在里間的炕上,弘歷背靠外面坐著,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烏拉那拉氏肅立在旁,同樣低頭塌肩。 李玉上前請安,弘歷聽到聲音,身子似乎動了動。烏拉那拉氏抬眼看來,眼睛瞬間一亮,朝傅丹薇福了福身,長長舒了口氣。 傅丹薇轉(zhuǎn)回頭,冷聲吩咐道:大阿哥呢,去把他帶來,他得給他額涅磕頭戴孝。 嬤嬤呆住,趕緊應(yīng)下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傅丹薇看了李玉一眼,走上前幾步站住了。 弘歷轉(zhuǎn)身朝傅丹薇看來,里屋本就暗沉,傅丹薇擋住了光,顯得屋子更黑了,弘歷完全隱在了暗中。 傅丹薇暗忖,高氏說他失了魂,還真是如此。高氏烏拉那拉氏沒辦法,估計李玉同樣不敢出頭。 事已至此,傅丹薇只得福了福身,硬著頭皮說道:爺,節(jié)哀順變。您得打起精神,大家都等著您拿出章程,該如何安葬收斂,讓她入土為安。 弘歷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走到傅丹薇面前停下了腳步。她這才看清,弘歷臉色慘白著,嘴唇干燥起皮,眼睛干干的,里面布滿了紅血絲。 傅丹薇眨眼,只怕情深似海都說輕了,他這是至死不渝了。 弘歷胸脯上下起伏著,一開口,聲音暗啞粗糲:難道我不開口,富察氏就安葬不下去了?你們平時的機靈勁,都去哪兒了? 傅丹薇掩去眼底的譏諷,平靜地說道:爺說得是,是我們沒用。不如這樣,我讓人去禮部說說看,讓禮部拿個章程吧。 弘歷神色變換不停,轉(zhuǎn)動著僵硬的脖子,沉聲吩咐李玉:去內(nèi)務(wù)府要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對比著側(cè)福晉的規(guī)矩收斂,靈柩暫且放在靜安莊。 李玉一一應(yīng)下,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弘歷看了傅丹薇一眼,側(cè)身越過她,大步離開。 傅丹薇朝周圍打量了一下,對高氏與烏拉那拉氏頷首點頭:你們多照看著些,既然李玉已經(jīng)去忙了,以后有了章程,依著規(guī)矩辦事就好。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應(yīng)是。傅丹薇轉(zhuǎn)身離開,高氏忙幾步跟了上前,擔(dān)憂地說道:福晉,爺那邊..... 傅丹薇溫和地說道:沒事,爺只是一時傷心過了頭。你多保重些,身子要緊。 高氏感激地說道:多虧了福晉來,不然還有得折騰。您早些回去歇著吧,我等著李玉回來之后,也就回去了。這邊屋子熱,我不會凍著的。 傅丹薇點點頭,沒再多說,回了自己的院子。走進(jìn)凈房,脫下風(fēng)帽,連著里里外外全部換了一身,吩咐許嬤嬤:這些衣衫全部拿下去吧,不要了。 許嬤嬤忙抱著衣衫走了出去,傅丹薇洗漱之后走出來,見弘歷一身疲憊坐在暖炕上,不禁皺起眉,暗叫了聲晦氣。 她與糖罐子一樣,都等著吃喜慶美味的盆菜呢! 弘歷看向傅丹薇,臉上的哀傷濃得快要往下掉,喃喃說道:她還那么年輕,我還清楚記得我們當(dāng)時在一起時,好似就在眼前一樣。丹薇,我再也見不著她了。 傅丹薇真是大開眼界了。 先前他怒氣沖沖離開,轉(zhuǎn)瞬間他就跑到她面前來訴哀思。 他這份深情,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尋常人估計無福消受。 傅丹薇垂下眼簾,掩去了眼里的嘲諷,淡淡說道:爺,人死不可復(fù)生。不如,您給她寫詩悼念她吧,這樣的話,她就永遠(yuǎn)活在您的筆下了。 第三十一章 傅丹薇甚至很體貼, 準(zhǔn)備好筆墨紙硯擺在了炕桌上。 廚房里送來了晚飯,砂鍋的蓋子一揭開,濃香四溢, 別說糖罐子與永璉, 連傅丹薇都忍不住肚子咕咕叫。 堂屋里,母子三人在熱熱鬧鬧吃飯。 暖閣里,弘歷呆呆看著炕桌,在悼念他逝去的所愛,或者他曾有的年少時光。 糖罐子最喜歡吃鵝掌,燉得幾乎化掉的鵝掌,吃起來軟糯不說, 只要輕輕一抿,骨rou就分離開來。 最最令她喜歡的,還是抓過鵝掌的手指,像是被膠黏住了,要用些力氣才能分開。她小手指不斷張開,又合上, 玩得不亦說乎。 傅丹薇舀了些湯汁, 拌在永璉的飯碗里:這樣更好吃, 你嘗嘗看。 永璉舀了一勺吃了,幾乎笑彎了眼, 不斷點著小腦袋:比紅燒rou汁拌飯還好吃。 紅燒rou汁拌飯, 傅丹薇能吃一大碗,她喜歡濃油赤醬甜口的紅燒rou, 不過熱量實在太高, 平時她克制著, 只讓廚房做過一兩次。 永璉與糖罐子喜歡吃紅燒rou, 不但香,還甜滋滋的,不用傅丹薇勸,兄妹倆自發(fā)就能把一大碗飯吃得精光。 盆菜比紅燒rou要健康,既然永璉與糖罐子都喜歡,傅丹薇打算以后多做幾次。 對他們母子三人來說,兄妹倆聰明伶俐,平安著長大,她能安然無虞,而且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每一天都值得慶賀。 要是有鮑魚就好了,沒有鮑魚,總歸少了些風(fēng)味,這就是眼前傅丹薇最大的遺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