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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睡不著了。 第二天,外面?zhèn)鱽硐?,皇上駁回了御史臺要將李元淳抄家的請示,并斥責(zé)嚴(yán)辭枉顧法紀(jì),胡亂抓人,命他將李元淳和李家其他人,以及鬧事的書院學(xué)子等等一并放了,且罰俸半年,官降一等,再犯即重處。 晚上嚴(yán)辭也回來得晚,心情卻還不錯,拿著她繡好的鶴端詳了半天,然后開口要她侍候他去沐浴。 她心知這一去就沒好事,果然在浴房就被他弄得衣服頭發(fā)都濕透了,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到了床上又是一通荒唐,直到三更過半才停歇,她虛弱無力伏在他肩側(cè),他攬著她,把玩她仍然微濕的頭發(fā)。 聶蓉想睡,卻又被心里梗著的事弄得不安神,想著這時侯似乎是個好機會,便開口問他:侯爺是不是有什么喜歡的姑娘啊? 嚴(yán)辭看向她:怎么這樣問? 我昨天去拿安息香,翻錯了抽屜,看到一對女孩的發(fā)帶。說完,她就抬眸看著他,想看看他臉上的神色。 聽見這話,他只是靜靜看著她,眼神略微有些暗沉,但那暗沉一閃而過,隨后就不在意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都快忘了。 也就是說,那絲帶的確是一個女孩的。 這回答比她想象的好得多,可她卻非常清晰地知道,他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不在意。 在她問這話的時候,他是愣了一下的,他看著她沉默的那一瞬,分明是想起了有關(guān)那絲帶的種種,可后來他卻說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房里那么干凈,半點花里胡哨的東西都沒有,唯獨收藏了一對粉色絲帶,卻說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快忘了。 怎么可能呢?他只是不愿提起,不愿和她說罷了。 大概是讓他傷心的事吧,畢竟他沒和那個姑娘共結(jié)連理。 那他對著她是什么感覺?在床上和她溫存時又在想什么?會不會偶爾也會想起那個讓他愛而不得的女子來? 她垂下眼眸,輕輕摟過他的肩,故作輕松道:我還以為侯爺在很久以前喜歡一個姑娘,然后將她的發(fā)帶收在房中呢。 沒那閑功夫,又不是你。他淡聲道。 聶蓉立刻就想起那個箱子來,又想起他將信拿手中時眼帶寒霜的樣子,抬頭道:那兩封信其實也沒說什么,當(dāng)時就是隨后一放,侯爺若是不高興,下次我回娘家就把它燒了。 嚴(yán)辭一手捧著她后腦,隨后將手往前挪了些,拿拇指揉著她一雙櫻唇,力道微重,直到將那唇揉紅,才盯著她道:燒什么燒,反正全身上下,從里到外,每一寸皮都是我的,我管他那幾封信? 作者有話說: 幕幕:女鵝別信他,沒一句實話! 第49章 幾天后, 侯府收到長公主府的請?zhí)先媚锩襄\繡出閣,請侯府前去參加喜宴;聶蓉也收到了孟錦繡親筆寫的請?zhí)? 讓她一定要過去。 聶蓉與孟錦繡不過一面之緣,人家卻還單獨送請?zhí)?,她心中自然歡喜, 打算好了要送點貴重的禮物去給孟錦繡。 可她翻遍嫁妝,也沒找到滿意的, 最后決定找個金鋪去訂一套別致的首飾。 馮mama聽說她訂一套三樣的步搖,頭簪和耳環(huán),便說道:要不然就一只步搖或頭簪好了,也拿得出手,夫人手上銀錢不多, 以后哪里都要花錢,還是省著點。 這樣一說, 聶蓉也覺得是,無論府里打點下人, 還是外面與那些貴女們往來,都是不小的開支,可她手上卻沒多少錢。 但就因為她沒錢,反而不能小氣, 若她是什么郡主縣主出身, 倒無謂了。 要不然,把我那只累絲步搖給她,再去外面配一只頭簪和耳環(huán)?聶蓉說。 一旁青梅連忙道:可那只步搖夫人戴著最好看, 送人也太可惜了! 聶蓉過去翻了翻自己手上尚有的錢財, 除了不多的一些首飾綢緞外, 就只有一百多兩的銀錢,其余什么也沒了。 猶豫好半天,她下決心道:還是去買吧,回頭把那兩匹緞子當(dāng)了,反正等秋天侯府會新制幾套衣服,暫時用不上。 青梅想說侯府也就給制三套衣服,她們夫人還是新婦,長得又好看,難道就天天守著那三套衣服穿么?可孟姑娘又是長公府的,還這樣記掛夫人,出閣之喜,也確實得送份重禮才好 猶豫之后,她便什么都不說了,這就是矮子扎進了高人堆,得蹦起來做人,難怪三郎要找夫人借錢,眼下夫人都得去借錢了! 孟錦繡出嫁當(dāng)日,聶蓉與嚴(yán)辭一道過去,到長公主府上后就分開了,嚴(yán)辭在前院,聶蓉則被帶到后院,與其他女客在一起。 喝茶時,她聽見隔了道竹簾的宴廳另一邊,有人在說:李老夫人,多時不見,氣色越發(fā)好了!果然是長公主有面子,竟把您老給請來了。 李老夫人笑呵呵地回了兩句,然后那人略壓低了聲音問:李公還好吧?那幾日我們真是跟著著急,膽都要嚇破了。 李老夫人回道:承蒙你掛念,好著,休息了幾日,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走動了。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遭了這一難,后面都是福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