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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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落了油燈一點黯淡搖曳的焰影,許靜廬把油燈挪遠了一些,又翻起了別的報館的報紙看,內(nèi)容也都是大同小異。他有些困倦,正欲闔上,驀地發(fā)現(xiàn)版面上印著一個人的照片,分外熟悉。 那是一個眉目如畫的青年,但更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溫煦文雅的氣質(zhì),朗朗如日月,濯濯如春柳,是一種古中國的、舊時的男子風致,叫人過目難忘。 他只覺得在哪兒見過,電光火石之間,一個恐怖念頭從內(nèi)心深處浮出,他手指顫抖起來,甚至連著嘴唇也在顫抖,慢慢地,他把手貼到報紙上,擋住了那青年的臉,只余他一對英秀眉眼。 這雙眼睛,和段云琦的眼睛 青年的照片下方模糊不清印著他的名字:“梁煦”。 許父見夜已深,把客廳里的燈都滅了,準備入寢。經(jīng)過許靜廬房間的時候,他心想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像是變了個人,沒了以前那種天真的孩子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談了戀愛的緣故。正想著,他聽見房里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和書冊落地的悶響,便疑慮地推門去看。 只見房里沒點燈,濛濛的月光中,一地的油燈玻璃碎片,還有散落的報紙,在溫軟的春風中頁頁飄拂。而桌上趴著個人,安靜地動也不動,倒像是了無生氣了一樣。 許父擔憂地望著他,問道:“靜廬,怎么了?” “不小心把燈弄倒了?!彼⑽⑻痤^,回話的聲音沙啞而混沌。 梁笙第二日去報館,經(jīng)過編輯部時有意無意向里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一貫早來的許靜廬沒來。 昨天的yin樂對他來說可能太無法接受了,或許她需要收斂一點,畢竟第一次他去她家連床都不肯上。思及此,她忍不住搖頭微笑,真是個小傻子。 房間很悶,她把脖頸邊系著的黑絲巾扯下來,掛在架子上,又泡了一杯清茶。才泡完,茶葉在白沫中起起宕宕,像浪里漂浮的小舟,門就被人敲響了。 林琴詠從房外溜進來,關好門,對她笑了笑:“有什么情況么?” 梁笙捧起茶杯,站在窗邊,背對著她望向窗外,清晨的馬路上依舊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趕早賣貨的商販。 “陸承胥讓我過幾天和他一起去試晚宴上要穿的禮服?!?/br> 林琴詠連忙問:“是哪家?” “公共租界一家法國人開的時裝店,叫明窗,在鴻遠戲院的對面。” 林琴詠默默暗記下來,想到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打開門,卻聽梁笙問了一句:“靜廬今天怎么沒來?!?/br> “聽說他請了一天假?!?/br> 林琴詠闔上門,隱隱約約覺察到她和許靜廬關系的不同尋常之處,又想到報館里四處流行的他倆的風言風語,一時間也將信將疑起來。 許靜廬又去了梁家一趟,明明昨日還呆在這里,他已經(jīng)覺得陌生了起來。雨停了,春天的陽光照在她家里的杏樹上,杏花被風雨吹落了大半,一地的落花堆。還剩下一些殘花,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 走到里頭,他看見趙媽坐在屋檐底下做針黹,暗紅色的布面上,已經(jīng)繡了半只粉蝶,小杏子盤起尾巴窩在她腳邊閉著眼,打著輕輕的呼嚕。趙媽聽見動靜,抬頭望了一眼,笑著說:“小許先生怎么來了?小姐現(xiàn)在在報館?!?/br> 許靜廬搖了搖頭:“我是來找您的?!?/br> 趙媽停下動作,驚訝地瞧了他一眼,“哦”了一聲。 他想開口,但心里又翻江倒海地難過起來,強忍了半晌,終于問:“我的聲音,和你們家大少爺?shù)穆曇?,很像么??/br> 趙媽呆住了,手里那根銀針輕輕落地,她忙折下腰去撿。他見她這副模樣,猜測落實了七八分,耳邊轟然一聲,只能聽到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被無限放大,轟隆隆地響了一陣,他有點眩暈,感覺自己快站不穩(wěn),就要被擊倒在地。 趙媽撿起針,把針在褲子上擦了擦,豎著插到布里,抹了一把含淚的眼睛,低聲喃喃道:“真是冤孽冤孽啊?!?/br> 他面色蒼白,慘然一笑道:“我明白了。” 太陽照著他渾身發(fā)冷,他轉(zhuǎn)過身想走,忽然感覺褲腿被什么東西扯著,低頭一看,原來是小杏子跑到他腿邊,咬著他的褲腿不讓他走。 他慢慢蹲下來,溫柔地撫摸著它的毛發(fā)。小貓仰起頭來,對他咪咪叫,小舌頭舔著他伸過來的手指,眼睛在陽光下亮晶晶的。他微微笑了一笑,小聲問它:“你這么喜歡我,也是因為梁煦,對么?” 它當然不可能回答。 —————— 尒説 影視:ρó㈠捌мó.có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