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灰被男主倒追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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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過他想要下床去,解離塵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就是這樣弱小的凡人姑娘,昨夜不懼他神魂的冰冷,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他。 修為高深者都不一定做得到,可她直到凍得昏過去都沒放手。 露凝手腕忽然被抓住,她怔怔望去,解離塵握著她的手腕,凝著她的臉道:“與我扯上關系,對你毫無益處?!?/br> 甚至會遭遇此生最大的危險。 而那個令她危險的人就是他自己。 真到了那種時候,她所受到的傷害,可能還不如早早依命格死去得好。 死在別人手中,總比死在他手中令她容易接受吧。 如他一開始的決定那樣,讓她就這樣做一個凡人,短暫卻平安自由地過一生,其實是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 全部的解離塵不會猶豫不決,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對一個女子動心。 在他心里永遠有比感情更重要的東西。 現(xiàn)在的他恰恰相反。 活在陰暗之中的人,心底深處總會埋藏著對光的向往。 他所有的向往之情都在這一縷神魂之中。 現(xiàn)在這縷神魂要用盡心力控制自己不去掠奪,學著去保護一個人。 她不知道靠近他未來會面對什么,那就需要清楚這些的他來阻止一切。 她自己也覺得活百歲就很好了,并不想修仙不是嗎。 不能勉強她,要如她所愿。 此前所有的情不自禁,那些不該說的話不該做的事,都該適可而止。 已經(jīng)夠了,不能貪戀,不能想要得到,那會讓光熄滅。 她越是對他好,他越是不能。 解離塵倏地松手,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床下,與床榻保持著一定距離,無需露凝再想法子下去了。 她看著他,他疏離淡漠道:“昨夜多謝?!?/br> 露凝覺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來是哪里。 她想說些什么,張著嘴卻又發(fā)不出聲音。 最后還是解離塵說:“就此別過?!?/br> 該給的已經(jīng)給了,她能保住性命了,應與他拉開距離,最好再不見面。 待他神魂恢復,會立刻離開這里,他們更是無緣再見。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應立刻離開,可胸腔里充斥著一股名為不甘心的情緒。 解離塵凝著露凝,暗金色的眸子里蘊藏著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直到他最終闔了闔眼,將一切掩埋,用一種她聽了會心臟發(fā)疼的聲音冷清卻清晰地說:“我會記得。” 露凝緩緩睜大眼睛。 “會永遠記得?!?/br> 記得關于她的所有,記得這因意外而得來的,令人貪戀的片刻歡愉。 解離塵留下意這些話就消失了。 清風苑外的結界消散,池云沖進來,看見露凝失魂落魄地站在屋子里。 房間里一片整潔,露凝也沒有受到傷害,池云心里安定不少。 “小姐?!彼苌锨白プ∷氖?,不由一愣,“小姐,您的手怎么這么涼?” 露凝現(xiàn)在何止是手涼,她的心也很涼。 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并未喝醉,也沒有失憶,所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她記得很清楚。 解離塵讓她不要怕他,她何時怕過他?從來沒有過。 她有一種感覺,非常明確的感覺——真正在害怕的人不是她。 是他。 他在怕。 他在怕什么? 他說與他扯上關系對她毫無益處,可她從來沒奢望得到什么益處,甚至都沒想過真的能和他扯上什么“關系”。 比起這句話,她總覺得,他心里真正想說的其實恰恰相反。 【哪怕與他扯上關系只會給她帶來災難,也希望她不要害怕?!?/br> 露凝擰緊了眉,身子搖晃了一下,池云擔心地扶住她,她搖搖頭說:“我很好?!?/br> 不好的人好像從來都不是她。 明明昨日還問她要不要修仙,像是朝前走了一步,今早卻又縮了回去,在與她撇清關系。 他真的是個充滿矛盾,復雜又難懂的仙人。 國師府里,解離塵一現(xiàn)身,眉心一點朱砂的少年就迎了上來。 他奉上剛剛煉制的丹藥,解離塵接過服下,面色更好了一些。 “大人,昨天有人在府外等了您許久?!?/br> 少年化出水鏡將昨天府外的情形返給他看,可一轉眼就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見了。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凡人,只是需要在凡間尚算有些靈氣的帝王所居之地修復神魂罷了。 少年是他親手做的傀儡,很清楚這一點,也并不意外,收了水鏡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此后半月,風平浪靜,大業(yè)好像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再無什么妖孽作祟。 夜舞派人盯著鎮(zhèn)國將軍府許久都沒消息,不免著急了起來。 她雖然不太記得原書的具體劇情,但也知道解離塵并未在人間待太久。 他可能快要離開了。 夜舞又問過下面的人,得知燕卿卿最近也沒有任何動靜,這才稍稍平靜一些。 畢竟是原書里戲份最多的女角色,雖然最后的官配不是男主,但她現(xiàn)在還是喜歡男主的,后續(xù)也會和男主有合作,她若不能成功去往修界,很多劇情都難以展開,她現(xiàn)在沒有動作,夜舞勉強心安些許。 又等了近半個月,在夜舞快要憋不住,想請夜長渡想法子幫她見到國師的時候,終于迎來了轉機。 清河郡主舉辦賞花宴,遍邀京中貴女,露凝、夜舞和燕卿卿都在受邀之列。 這場賞花宴與其說是清河郡主舉辦,不如說是皇后娘娘辦的。 夏末就是選秀,太子已經(jīng)答應這次選秀時會選太子妃,這場賞花宴就是先給太子相看的。 露凝是肯定不會入選的,也是最麻煩的一個,但皇后還是讓清河郡主給了她邀請函。 一來單獨不給她更惹人注目,二來,此次與從前大不一樣,這次可是皇帝出的面,只要太子還想要這個儲君之位,就該明白往后要怎么做。 皇后亦是想再敲打露凝一番,雖然她一直在拒絕太子,但誰知是不是欲擒故縱? 這么些年,她可不就是將太子“吊”得穩(wěn)穩(wěn)當當? 她要她來,不管有沒有那些心思,都徹底看明白太子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露凝也猜到了,所以知道自己不能不去。 她消沉地坐在馬車里,這次是吳嬤嬤親自陪她過來,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嬤嬤的身體還是不太好,時不時就咳一聲,但總歸是留下了性命。 “小姐走個過場就好,咱們尋個僻靜的地方吃吃喝喝,時辰差不多了老奴就帶您回家?!?/br> 露凝面如菜色地點點頭。 吳嬤嬤嘆氣:“小姐,您不能這副模樣見人,外人不知情,還會以為您真對太子余情未了?!?/br> 露凝立刻振奮起來。 “這才對?!?/br> 等下了馬車,走進南陽王府,露凝立刻成為了焦點。 她和太子那點事兒,其實真沒什么好說的。 只是被太子這幾年的獨角戲搞得轟轟烈烈,好不熱鬧,大家只知表面,不知內情,皇后娘娘如今整這么一出兒,露凝難免被人看笑話。 太子側妃王明愉也在場,她見到露凝,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擋住了身邊不少人的視線。 露凝并未注意到,已經(jīng)匆匆離開。 王明愉舒了口氣,掃了掃周圍冷淡道:“時辰不早了,也該入席去了?!?/br> 語畢就帶著婢女離開。 有貴女低聲議論:“她還護著別人呢,自己不過一側妃,今日能來到這里的可都是皇后娘娘心目中可以做太子妃的人選,她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br> “話也不能說得那么絕對,咱們這些人里也有絕不可能成為太子妃的,溫露凝不就是嗎?” 笑聲隨即傳開來,露凝早已走遠,根本影響不到她。 倒是夜舞路過聽見,轉頭一笑,淡淡說道:“別人如何我倒是不知道,但這位meimei前半句話我是贊成的,meimei也是絕無可能成為太子妃的,這話說得甚是自知?!?/br> 夜舞這話讓那貴女瞬間羞憤起來。 她想說反駁,可夜舞背后是夜長渡,她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選之一,那貴女家中父親官職也遠在夜長渡之下,于是到了嘴邊的話到底是沒能說出來,只扯了姐妹離開。 夜舞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搜尋露凝的身影。 她們說別人也就罷了,她懶得攙和那么多,但說到了溫露凝,她卻不能袖手旁觀。 她還記得自己心中猜想,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這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讓別人議論露凝? 她這也是在保護她們。 男主那種究極白切黑,哪怕到時候回了修界,得知曾有人如此議論過自己的女人,也能于千里之外給她們一些教訓。 可不能讓她們繼續(xù)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