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墜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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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微和祁郡兩人從街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一進(jìn)屋就看見奶奶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電視還在放著歡聲笑語的春晚小品,奶奶微弱的鼻鼾聲有節(jié)奏地呼出著。 兩人有意把動靜弄得很小,但奶奶還是醒了,看著兩個踮著腳的姑娘,朝她倆招招手,“別貓著了 ,過來奶奶給你倆壓歲錢?!?/br> 便說著便從伸手從枕頭套里掏出三個紅包,每個紅包上都寫著字,抽出一個放在桌子上留給周潮生,另兩個分給祁郡和孟微,兩人也不推脫,說著謝謝奶奶便伸手拿過紅包。 孟微更是上前抱住奶奶,下巴搭在奶奶肩上,笑呵呵地說著,“謝謝奶奶,奶奶一定長命百歲,身體健康。” 摸了蜜的嘴把老太太逗得那是一個高興,雖然自家的爺爺奶奶不把孟微當(dāng)回事,但她和奶奶感情極好的。 周潮生推門進(jìn)來正好看見這幅好笑的場景,孟微抱著奶奶聊天說話,祁郡面色無奈地站在邊上看著她倆。 他忍不住笑出聲,開口調(diào)侃了句,“阿郡要不咱倆也抱一個?” 祁郡一臉嫌棄,捂著鼻子,擺擺手,“別整了,一身煙酒女人味?!?/br> 周潮生一聽嘿了一聲,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一臉神氣地開口:“你懂什么?這才叫男人味” 奶奶也看到周潮生,笑著招呼他:“潮生回來了?趕緊過來,奶奶給你壓歲錢,今年要抓緊給奶奶討個孫媳婦回來哦?!?/br> 周潮生一聽媳婦,立馬滿嘴跑火車,“行啊,奶奶,您要是看上海城哪家姑娘就跟我說,我馬上去提親?!?/br> 給奶奶逗得直樂呵,笑著擺擺手,“娶媳婦還得看你中意的,奶奶說的不算話?!?/br> 祁郡抬頭瞥了一眼墻上的鐘,一看快十二點(diǎn)了,趕緊拉著周潮生,“別想媳婦了,趕緊出去放鞭炮?!?/br> 海城有個習(xí)俗,大年三十晚上十二點(diǎn)每家每戶都要放鞭炮煙花迎新年,自從祁明不在后,每年家里的新年炮都是周潮生放的。 “得嘞,奶奶我先出去放鞭炮了啊?!?/br> 奶奶點(diǎn)頭,又招呼著祁郡和孟微跟著周潮生一塊出去,說著是為了討個好彩頭。 巷子里的人家都紛紛拿著鞭炮出來了,一條條長鞭炮擺在家門口,不知道是那家人吆喝了一聲,“十二點(diǎn)咯!” 瞬間,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徹東街,絢爛綻放的煙花照亮一條條巷子,街坊鄰居紛紛出聲道賀新年快樂。 江昭旭的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他一聽祁郡這邊噪雜的聲音,不禁皺眉,“怎么那么吵?” 江昭旭這邊很安靜,老陳孫子早就被帶回家睡覺,h市對煙花炮竹管理嚴(yán)格,就連郊區(qū)也不許放煙花,所以跟爺爺聊完天后就回房間躺在床上。 祁郡也不管他說什么,轉(zhuǎn)身走進(jìn)院子,直接朝手機(jī)喊了句,“江昭旭!新年快樂!” 我在煙花絢爛人聲噪雜的海城對遠(yuǎn)在h市的你說新年快樂,你聽見了嗎?即使我們相隔兩地,但我依舊希望你新年快樂,永遠(yuǎn)快樂。 江昭旭躺在床上聽著祁郡那句新年快樂,心臟瘋狂跳動著,雖然她那邊被煙花炮竹聲繚繞,但那一刻,他好像只能聽到祁郡的聲音。 “新年快樂,阿郡?!?/br> 江昭旭說完最后這句話后,祁郡就把電話掛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說的話,隨之而來的是好幾個煙花繚繞夜空,鞭炮響徹巷子的視頻和照片。 那晚他睡得異常安穩(wěn),手機(jī)一直播放著祁郡發(fā)過來的視頻,噼里啪啦的煙花炮竹聲中參雜著幾聲祁郡開心的喊叫,嘈雜喧鬧卻又令人安心。 * 年三十一過,接下來就是不停地走街竄巷拜年訪客,祁郡家里親戚少,沒什么人來家里拜年,但江家不是,從年初一到年三十家里的門檻就一直被踏著沒停過。 江老爺子也不許他和宋肆然出去玩兒,把他倆留在家里迎客,江昭旭心里也清楚老爺子的用意,說是來拜年實際上就是生意場的事,老爺子是想讓江昭旭早些了解其中的門道。 這要是放在往年,江昭旭都不帶搭理的,可想起年三十晚上,爺爺那句,“你若是想留在國內(nèi)上大學(xué),那就得早點(diǎn)進(jìn)集團(tuán)適應(yīng)一下,我撐不過多少年,你姑姑終究還是應(yīng)付不過來,你爸不爭氣,剩下的就靠你和肆然了?!?/br> 在他印象里老爺子永遠(yuǎn)一副游刃有余,精明老練的樣子,說這樣的話著實是讓他心里一顫。 那天以后他便收了心,好好待在家里忙著跟老爺子一塊迎客待人,他們談生意,他就在一旁默聲聆聽,他們聊家庭,他則插科打諢含糊而過,就連江清玉都說他穩(wěn)重了不少。 終于送走了一批客人,老爺子招呼著江玉清進(jìn)書房,他終于能松下來,整個人癱在沙發(fā)上,掏出手機(jī)一看,干凈空白的頁面,瞬間心里就來氣了。 都多少天了? 大年三十到今天年初四,幾乎沒主動給他發(fā)過一條信息,更別說打電話,全靠他自己一個人苦苦維持兩人氣息奄奄的交流。 他冷哼一聲,把手機(jī)往桌子上一丟,掏出煙盒,點(diǎn)燃一支,抽完一支又一支,看著一層又一層煙霧散盡,心中的煩躁依舊停留,還是忍不住撈過手機(jī)出院子,給祁郡撥了個電話。 這會兒,祁郡正好寫完一張數(shù)學(xué)卷子,準(zhǔn)備躺上床,聽見手機(jī)振動聲,一看是江昭旭,便拿過手機(jī)按下接聽鍵。 “喲,江少,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不忙著接客?” 江昭旭一聽祁郡這話瞬時火氣更大了,帶著怒氣開口說:“你真他媽好意思。” 祁郡也知道是自己沒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也是帶著討好地認(rèn)錯:“得嘞,得嘞,我的錯,我這不是忙著趕作業(yè)嗎,再說了,你要是想我就給我打唄?!?/br> 江昭旭沒說話。 她看江昭旭沒回話,勾唇一笑,往躺椅上一靠,雙腿搭上桌子上,故意憋著壞調(diào)侃他, “你不會是不好意思給我打吧?別啊,都和我搞一塊,還要什么臉?” 對面的江昭旭要被她氣笑了,淡淡地開口:“祁郡,注意用詞,我可沒搞你?!?/br>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搞”這個字被他咬的很重。 她切了一聲,故意刺他,“是誰硬了不上我不說?!?/br> “誒,我說你還真的收放自如啊,小江少長你身上真他媽憋屈?!?/br> 說完還搖搖頭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 “你大過年的找抽?” 江昭旭冷冷的聲音從聽筒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凍得她身子一陣顫栗,也知道江昭旭要是真生氣有的是辦法磨她,便識相地扯開話題。 “誒,你什么時候回來?初六可是要開學(xué)了?!?/br> “請假了,初八才回去?!?/br> “行吧,還得替你伺候你那兩兒子?!?/br> “那倆不還是管你叫媽?” “滾?!?/br> 兩人又聊了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在祁郡快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見江昭旭問了句,“想沒想我?” 當(dāng)時她困得不行,便就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想,想死你了” “我也是?!?/br>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她的回音,喊了幾聲也沒人應(yīng),江昭旭就知道她睡著了。 那晚,手機(jī)一夜沒掛,聽著祁郡輕微的呼吸聲入睡。 第二天早上祁郡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機(jī)只剩下個位數(shù)的電量,差點(diǎn)沒給江家祖宗十八代給問候完。 祁郡剛把手機(jī)插上要充會兒電,孟微就啪啪地敲著門,“阿郡,都快十點(diǎn)了,你還不起床,說好了今天要去書店買東西的?!?/br> 祁郡被孟微叫著也煩死,隨手拿過一跟橡皮筋把頭發(fā)扎起,走去給她開門,“別吵了,等我收拾一下?!?/br> 孟微一看她出來了,立馬溜進(jìn)她房間,躺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一臉大爺樣朝她開口:“整快點(diǎn)兒吧你,我和奶奶都吃完飯了?!?/br> “得得得,大小姐?!?/br> * 今天天氣不太好,天色暗沉,細(xì)雨綿綿,巷子里依舊縈繞著一股子炮竹味兒,鞭炮碎屑被雨水染濕后貼在地上,腳印踩過時發(fā)出嘖嘖聲,又膩又黏。 她倆和奶奶打過招呼后便拿著雨傘出門,祁郡看著昏暗的天氣,不知怎么心里總是一股子說不出的堵,孟微也看出她的不對勁,出聲問:“阿郡,你怎么了?” “沒事兒。” 小小書店門口擺滿了煙花,玩具槍,看著到不像是買學(xué)習(xí)用品的,像個雜貨店,還沒到開學(xué)的時候,沒什么學(xué)生買文具,大多都是小孩兒拿著壓歲錢來買玩具。 她倆一進(jìn)去老板就認(rèn)出孟微,開口招呼著,“這倆姑娘今年這么早買東西開學(xué)了,啥時候開學(xué)?” 孟微家里是開店的,和街上商販比較熟,自然地接過話,“是啊,明天就得去學(xué)校了” 老板驚訝地開口:“那么早,高三真是辛苦,年都不能好好過?!?/br> 祁郡沒管孟微和老板的閑聊,走到文具架上,挑了幾支平時用的黑筆和幾本草稿本,順帶給江昭旭也帶了幾支,又往資料書的柜子走,還沒開學(xué),資料書沒進(jìn)新貨,隨便瞭了幾眼就放棄了。 孟微也沒繼續(xù)和老板嘮嗑,過來攬住她的肩,看著她手里拿著的一大把黑筆,一臉曖昧地開口:“這是幫江少買的吧?” 祁郡:“不是,進(jìn)貨五毛錢一支回去給他賣五塊一支?!?/br> 孟微:“.......” 兩人又挑挑選選一些用得上的文具,大多都是孟微在挑,她是文科生,平時需要做很多筆記導(dǎo)圖,這小姑娘又愛精致漂亮,喜歡把筆記本畫的花里胡哨。 祁郡就在旁邊看著她選彩筆,忍不住開口:“你怎么那么事兒,跟個小孩似的還要五顏六色的筆記?!?/br> “你懂什么,好看的東西才能背得下去?!?/br> 祁郡:“........” “誒對了,阿郡,等會你陪我去買點(diǎn)日用品吧?!?/br> 還沒等祁郡回話,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把她的心顫了一下,是周潮生打過來的,不知為什么祁郡總感覺不太對,不禁皺眉,按下接聽鍵。 “阿郡!趕緊過來醫(yī)院,奶奶暈倒了!” 外面“轟隆”一聲,雷鳴聲和周潮生的聲音一起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震得的她腦袋發(fā)麻。 她把手里的筆和本子丟給孟微,忍著慌張,丟下一句,“微微,奶奶暈倒了,我得去醫(yī)院?!?/br> 還沒等孟微反應(yīng)過來就朝醫(yī)院的方向跑去,孟微一聽也慌了,趕緊丟下手里的東西,拿起傘往外跑。 東街就這么大,醫(yī)院離書店也不遠(yuǎn),祁郡跟瘋了一樣在雨里狂奔著,不管不顧孟微在身后的叫喊,到醫(yī)院的時候外套已經(jīng)濕透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沖二樓。 周潮生坐在急診室對面的椅子上,弓著身子,雙手捂著臉,甚至能看得見他的腳尖還在顫抖。 “哥,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周潮生聞聲抬頭,渾身帶著濕氣的祁郡站在她面前,即使是強(qiáng)硬冷靜下來的聲音也能聽出顫抖。 “來的時候醒了一會兒,沒有生命危險,現(xiàn)在在里頭做檢查。” 祁郡終于松了口氣。 他起身把外套脫下遞給她,說了句,“把衣服換了?!?/br> 祁郡也沒推脫,把身上的濕外套脫下來丟在一邊,披上他的外套,坐在他旁邊。 醫(yī)院走廊靜得出奇,拄著拐杖的老人緩步著,地板上還遺留著從街上帶來的泥濘,兩人很默契地什么都沒說,都在等著醫(yī)生的結(jié)果。 江昭旭的信息就是在這個時候發(fā)過來。 jzx:【買完東西了嗎?】 祁郡突然想到昨晚他說買完東西記得給他回條信息,趕緊趁著僅剩電量給他回。 【沒買成,我奶奶出了點(diǎn)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