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關系戶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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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聽到這些人貪心不足的想著日日這么忙,他差點沒笑岔了氣,這些人啊,這是要跌倒錢眼子里去了。 “老崔叔,菜還剩下多少?” “紅燒rou還有5份,醬鴨子3份,紅燜羊rou3份,四季烤麩沒了,菌菇7份,海菜10份,土豆牛rou5份,栗子雞6份,羊雜湯和牛骨湯都剩下約莫10碗?!?/br> 按照他們的備菜來算,這剩下的還真是不多,說是全賣干凈都是可以的。估算的很不錯! 包三兒點了點頭,沖著邊上的海哥兒囑咐道: “去,將每樣菜都盛出來一份,湯盛上每樣3份送到后頭去,咱們今兒晚上就吃這個了,八菜一湯,家里這么些人怎么都夠了。剩下的正好給那些孩子們多吃些?!?/br> 囑咐完這個,他又轉頭對著西面收拾蒸籠的老陸頭說到: “剩下的麻煩陸叔給大家伙兒分分,忙到這個時候,家里過年的飯菜怕是疏漏了,有這添補添補,桌上也能豐富些?!?/br> 這自然是好的,特別是那些仆婦們,聽著嘴角都快裂開了,那些大師傅都是住在一處的太監(jiān),沒家沒業(yè)的,能吃多少?和包三兒一樣帶回去一份也就差不離了,這么一算,她們能帶回家的可就多了,就是家里什么都不準備,那過年的菜色也絕對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好席面。 “多謝三爺了,有了這些,我家也算是能過個葷腥不愁的體面年了。” “多謝三爺,恭賀三爺來年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三爺慈悲,好人有好報,來年必定事事順利?!?/br> 這些個仆婦都是周圍的窮苦人家出身,包三兒選人的時候,又刻意往老實本分里找,這樣的人多半都是木訥寡言的??稍谶@鋪子時間長了,便是再不靈便的口齒,如今也練出來幾分??纯?,這話說的多漂亮??!反正包三兒聽著是挺樂呵的。 既然樂呵了,那他給錢自然也就越發(fā)的痛快了。 “借大家吉言了,正好,我這錢也點算完了,立馬就將說好的給大家分了,讓你們回去,也能有個壓歲紅包!” 前陣子已經發(fā)過一次壓歲包了,這會兒再來?這包三兒,占便宜真是沒夠!可這樣的打趣,在這樣的時候說,眾人除了高興還是高興,又有誰會在意呢?排著隊的一個個過來領意外之財都來不及呢。 “意外之財啊,三爺,大氣!” “可不是,外頭哪個鋪子的東家有咱們三爺這么爽快的!” “……” 包三兒這里人人歡喜,看著手里的錢期待明年,宮里皇帝也正看著抄家來的冊子一臉的滿意。在沒有什么比年前進賬一大筆更讓人高興了。雖然這些銀子本來就應該是他的,想想當了那么些年冤大頭,就有些心塞,可好歹也算是摟回來了對吧!還是帶利息的那種,這么一想就感覺還是賺了。 “抄回來的倒是不少啊,不過可惜了,現(xiàn)銀才120多萬兩銀?!?/br> 這話說的張誠都不好意思了,他們家這皇帝呦,這愛財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張誠垂著頭在心里默默吐槽,耳朵卻依然豎的高高的,等著皇帝吩咐。 “金子3400兩?這更少了。真的都抄完了?沒漏下誰家?” 呵呵,這都往上追了二十年了,怎么的,還不夠?要他說,這么多銀子,可以了,再細究下去,怕是那些三四品的官員都要人心惶惶了。還有那些已經死了的,人死燈滅,難不成還要追到墳墓里去?那可就太不講究了。 確實夠多了,這邊皇帝看著賬冊的手,戶部盤點的那些人這會兒算的眼睛都發(fā)綠了,哪怕是一條鞭法已經執(zhí)行了好些年呢,除了稅款,戶部也從沒一次性進來過這么多錢。有了錢,戶部的官員感覺心都安生了。 不過銀子這東西自來就是自帶吸力的 ,這里戶部才點算完,門口兵部的人就已經上門來討債了,不為別的,就光是一個九邊欠下的餉銀,就讓戶部開始rou疼了。才進門的銀子啊!看樣子是留不上幾日嘍。 留不上幾日?不要緊,他們的皇帝正為國庫添磚加瓦呢?;实垡豁擁摰姆?,看到后頭一堆的房契、地契清單,一堆的各種首飾擺件古董,眼睛閃了閃,合上冊子往張誠的懷里一丟,輕飄飄的說到: “張伴伴,你和戶部的人說,開了年就尋個好日子,將那些個古董啊,擺件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賣了,對了,還有那些田地鋪子,都清理干凈,然后將賬單給我送來。你和他說,別和以前一樣傻不拉幾的五成就往外放啊,若是少于7成,告訴他,就讓他自己填上。沒得拿了朕的東西做他自己的人情。錦衣衛(wèi)和東廠那邊,清理貪腐的刀還沒歇下來呢。” 作為一個自幼就往宮外晃蕩的皇帝,對于外頭的物價還是知道些的,所以對于這抄家內買的價格一直都不滿意,總覺得這些人占自己的便宜,只是以往有各種緣故,不好細究罷了。這會兒時機倒是正好,借著小官巨貪的事兒,敲打一番,順勢將這規(guī)矩重新定一定。 “咱們的大人們雖說懂得也不少,可到底不是做生意的人,臉皮薄了些也是有的?!?/br> 張誠明白皇帝的意思,只是作為一個內宦,還是皇帝身邊的內宦,有張閣老和馮保這么兩個巨頭在上頭立著,他很謹慎,從不說別人的小話。所以下意識的就幫著圓了這么一句。 不想他不圓還好,一圓那邊皇帝越發(fā)的不滿意起來。 “術業(yè)有專攻,這個道理難不成還要朕教他們?自己不懂,那不能找懂得人來?平白的虧損了這么多年,他們也好意思?!?/br> 這話說的,難不成戶部內買還找個朝奉掌柜來估價不成? 張誠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嘴巴長了好幾次,才小聲說到: “到底事關朝廷體面?!?/br> “那是死也要面子活受罪。行了你別幫著說話了,他們這內里什么事兒真當朕不知道?左不過想留點人情給自己謀好處罷了?!?/br> 越說皇帝心下對戶部賣東西就越是不看好,想了想,對著張誠招招手說到: “讓東廠和錦衣衛(wèi)去尋幾個會估價的自己人,到時候直接將七成的價錢標上,愛買買,不買拉倒。七成,已經很便宜他們了?!?/br> 是挺便宜他們的,可皇帝啊,你這一出干的……張閣老怕是就快要來尋你了。 張誠沒猜錯,這里皇帝的意思剛傳達出去,那頭張閣老就進宮了,不過和張誠想的也不一樣,人家閣老來并不是來說七成不好的,而是幫著出主意來的。 “早年抄家內買多是中上層的官員才有資格,這次的我看了單子,田地多是百畝上下的,宅子也不大,古董器物的,也算不得好,這么一來,若是依然是那些人有資格內買,怕是賣不上什么好價。陛下不若先放出聲去,然后將恩德施給下層官員?” 嗯?下層官員……皇帝揉搓了一下下巴,突然想到了那個七八年不敢用一分,自己做賬的庫管。緩緩地點了點頭,應聲說道: “確實,朕瞧著居然還有五十畝的地契,是小了些。這樣,索性一刀切,都放給六品以下的好了。朕聽說,如今京城附近的田地很是不好買,許多科舉剛上來的,有銀子,也沒處買,有了這些個放出去,想來他們一定舍得花錢?!?/br> 聽到皇帝這么說,那張閣老浮起了幾分笑意,眉眼間的疲憊都輕了幾分。 “也好,這樣一來國庫也能多些進賬,兵部那邊等九邊的餉銀已經等了很久了,這一筆若是能料理干凈了,想來欠下的和明年的都能清了?!?/br> 聽到這個,皇帝抬眼看了看張閣老,見著他眼圈發(fā)青,忍不住叮囑關懷了起來。 “先生,有些事兒你放給下頭的人去cao持就是,怎么又累成了這樣。到底身子要緊?!?/br> 見著因為長大愈發(fā)有了隔閡的皇帝今兒又如幼時一般和他親近,張閣老先是一驚,然后笑的越發(fā)的舒展起來,滿目柔和的對著皇帝說到: “趁著我還能動,能多做些就多做些,陛下將來也能少些麻煩?!?/br> 張閣老這一句話,頗有些不詳,聽得皇帝心下不免又想到了包三兒說變法的沒好下場的事兒來,心下又是一軟。 “養(yǎng)好了身子,多做幾年,不比急趕慢趕的好?先生聽朕一句,讓太醫(yī)好好給調養(yǎng)調養(yǎng)吧。朕離不得先生,變法也離不得先生的?!?/br> 說到變法,皇帝想起了自己那個屏風,急忙起身,沖著張閣老招了招手,等著人起來,引著去看了他貼上的那幾張紙。 “先生您看,這說的有沒有道理?” 怎么沒有道理,那張閣老看著看著忍不住就呢喃著讀了起來,讀到后頭眼睛就濕了。他一直知道,大明的問題很嚴重,所以一直很著急,迫切的想改變點什么??善?,即使是門下的那些所謂的變法派,辦事兒的時候先顧及的依然是自己的利益,是自己的安危,做事兒縮手縮腳的,很是不利索。再有那些使絆子的,后頭戳刀的,以至于他哪怕是個權相,宮內十分支持,做起事兒來也常常事倍功半,每一步都要繞圈子,十分的艱難。 如今……他終于看到了和他一樣的人,在中興大明的路上他并不孤單。 “陛下這是尋到了哪一位大賢?真知灼見,真真是真知灼見,能有如此清楚的認知,想來也必定琢磨了不少的應對方法,可否告知,讓臣也好討教一二?” 竟然連著先生都說是大賢嗎?那,那包三兒…… “說來先生怕是不信,這是一個錦衣衛(wèi)酒后之言?!?/br> “什么?錦衣衛(wèi)?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可這事兒就是這么發(fā)生了。聽著被皇帝喊來的張誠一字一句,宛如昨日重現(xiàn)一般,將當日的言辭重復之后,張閣老人都快傻了。好半響才吐了一口濁氣,失笑著說到: “看來往日臣還是太過自大了些,野有遺賢??!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大明的希望又多了一分?!?/br> 話說到后頭,張閣老已經站起了身,一臉微笑,慎重的向著皇帝躬身行禮恭賀起來,這樣的態(tài)度,這樣的稱贊,讓皇帝心下越發(fā)的歡喜了。揚著溫和的笑,禮賢下士的走出來,一把拉住張閣老的胳膊,一邊笑說道: “看先生這么高興,朕心里就安生了,總算是沒白走了這么一遭?!?/br> 第50章 新年氣象 張閣老有心想去見識見識包三兒這個遺賢,可當他挺張誠說,就是那個開食鋪的包老三時,表情卻是一滯,進而失笑著搖了搖頭,唏噓了起來。 “先生,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家先生自來注重儀表威嚴,很少有失態(tài)的時候,怎么突然就這樣了?那包三兒莫不是有什么不妥?不該啊,他上次去過后就已經查過了,身家十分清白的。 不懂就問,對著自己先生,皇帝一向直白。而張閣老回話也沒繞什么圈子, “臣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他。” “是上次沒看出來?” “不,是臣沒想到,今兒將作監(jiān)和兵部上折子想要從錦衣衛(wèi)調動的,居然和這大賢是同一個人。” ?。勘亢蛯⒆鞅O(jiān)?這和那包三兒又有什么關系? 皇帝眼睛開始亮了,撲閃撲閃的,差點將八卦兩個字直接貼腦門上??粗@樣,張閣老也沒藏著掖著,請了皇帝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穩(wěn)之后,就說起了緣故。 “前些日子,有人來報說是西面離著京城不到三日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伙行蹤詭異的江湖人,其中一個很可能是早年被通緝的大盜,便往錦衣衛(wèi)那邊遞了條子,請他們幫著查探一二,這一查……陛下可還記得昨日兵部上的折子?” 哦哦,這個他記得,好像是有人占山為匪了是吧,兵部想調派京營的人過去幫著剿匪。這挺正常的呀,一年沒有十次八次,也有四五回,這和那包三兒又有什么關系? “確實沒關系,可那去探查的錦衣衛(wèi)能從哪些江湖高手中逃脫的器物,卻和他很有關系。” 啊,這么一說他就明白了,早先查探那包三兒的時候好像就有那么一句,說是他常年幫哪些錦衣衛(wèi)打造定制的小機關什么的。好像有個能當腰帶扣的虎爪挺有用?東廠那邊還妒忌過幾句呢。怎么,將作監(jiān)也想做這個生意?不至于吧,這東西打仗又用不上。再說了,將作監(jiān)缺人手?不能吧! “陛下說的是,雖說將作監(jiān)的人在這些江湖詭道的東西上,沒什么靈性,可仿制總是能的。怎么也不至于眼紅到要搶人的地步??蛇@一回的東西……陛下,您可聽說過江湖中號稱殺傷力最大的暗器‘暴雨梨花針’?” 哦哦,這個聽起來就有意思了,皇帝調整了一下坐姿,眼睛一掃,從桌案上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說到: “莫不是那包三兒能做這個東西?那錦衣衛(wèi)已經用上了?” 皇帝的腦子還是可以的,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對著這樣聰明的學生,張閣老心下是歡喜的,所以笑容越發(fā)的深了幾分。 “雖尚且不足,卻另有機巧之處。聽將作監(jiān)的人說起,那東西只需綁在護腕之內,小巧精致,磁石都無法驗查出端倪。這樣的巧手,陛下您說,將作監(jiān)能不眼紅?至于兵部,他們想的更多,居然和臣說,想將人調來試著制作類似的城池防守利器。” 城池防守用這個?皇帝一愣,隨即下意識的順著這話想象了一下。城墻上掛個大盒子,然后敵人一來,城墻上的人用繩子一拉,盒子里箭只鋪天蓋地的飛出去,然后射死一片…… “這個想法可以啊!” 確實可以,可這樣的殺傷性武器,讓錦衣衛(wèi)的人來做…… “到底是錦衣衛(wèi)的人,這般搶人,一個不好容易鬧起來,所以臣將兩邊都勸了回去,準備過了年,尋人去和那包明成問問,是否能將這機關圖紙上繳朝廷,若是他愿意,有了這圖紙,兵部所想自有將作監(jiān)去想破頭,還不用擔心泄密?!?/br> 對對對,這泄密確實是個大問題,一個不好,這邊東西還沒做出來呢,那些個敵人到是先防備上了,如此豈不是白白耗費了精神。 “這是個好法子,不過平白要了人家的東西……即便朕知道他忠心為國呢,也不能這么欺負人,誰知是不是他家傳家的東西?這樣,張伴伴,你去和那什么劉守有說一聲,就說包明成東西做的好,朕聽著痛快,給他升一級以資獎勵?!?/br> 皇帝吩咐的十分順嘴,張誠應答的也快,一個側頭,一句囑咐,宮殿門口的小太監(jiān)就已經將消息送出了宮去,想來不到一個時辰,這包三兒就該接到這份驚喜了。 而在殿閣里頭,皇帝的話卻還沒說完。只見皇帝囑咐完回頭,揚著眉頭,滿臉促狹的笑著對張閣老說到: “先給那家伙一個甜棗,有了這么一出,等著再去問他那機關圖紙的時候,哪怕是心下不樂意呢,怕是也不好意思拒絕了。等著他東西拿出來,先生,咱們讓錦衣衛(wèi)再給他升一級,呵呵,他如今不過是個普通的錦衣衛(wèi)校尉,即使連著升上兩級,也不過是一個總旗,不妨礙什么大局,多劃算?!?/br> 連著恩賞官職都想著劃算不劃算,張閣老看著皇帝這張笑臉,肚子里一陣的喪氣。就他這喜好奢靡、大氣恢弘的性子,怎么就教出了這么一個皇帝?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到了地底下,日子怕是會不好過,先帝不動聲色玩弄人心的手段,可是很不一般的。 這能是皇帝的錯?讓一個愛財的一天到晚的看著先生揮霍,性子可不就擰起來了嘛,這會兒還是好的呢,萬歷朝后期,人家愣是能將朝堂折騰的四成職位空缺無人的地步,你說這都摳唆成了這樣?偏偏張先生教導的太好,這樣的大面積缺人情況下,朝堂天下人家依然能牢牢的掌控在手里,這水平,絕了。 “起點太低,這般恩賞確實也夠了?!?/br> 雖說感覺皇帝說的不像樣,可這處理的并不能算差,既然這樣,好容易重新感受到皇帝親近的張閣老自然不會反駁了去,不單如此,還順嘴幫著尋了個借口,讓這事兒聽起來越發(fā)的像樣了。 “不過,他到底是個賢才,陛下將來若是想用,這會兒就該多用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