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下，那當(dāng)家的，也就是常平倉的管事下了個決定，那就是尋個機(jī)會給那小子栽個贓，綁了打一頓。不是為了滅口，就是存心想和這小子鬧起來，從而和羅七也一并鬧一場。求的就是萬一那小子歪嘴，羅七又聽了他的話，往上匯報的時候，能讓人以為，這是兩家有舊怨，羅七故意報復(fù)的。

    要說這家人的心思確實(shí)也算細(xì)，甚至為了更保險，還特意用了媳婦娘家兄弟的身份往外傳話，若是沒有包三兒那么一出，羅七怕是真讓他們給算著了，將事兒權(quán)當(dāng)自家小舅子不爭氣給處理了。之后和這家怕是不會有什么糾葛往來。就是后頭查到這家，羅七都未必會想到這事兒上。這家子許是就這么躲過去了，能將家底攢下來，以期東山再起。

    可誰讓包三兒先提了呢，有包明武幫著牽線搭橋，百戶所那些地頭蛇那么一細(xì)查，嘿，那邊鬧劇還沒折騰出個模樣呢，這邊老底就全被掀開了。錦衣衛(wèi)真要查人，查事兒，有什么差不到的？不說遍布整個京城的眼睛了，就是那一套套的刑具就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而隨著這個小管事的底子被解開……京城常平倉里陳糧換新糧可不是這小管事一個，比他大膽的大有人在，有些個都快將自己管的倉庫全給掏空了，這么一個大案子一出來，你說，能不上報皇帝？皇帝知道了，這些人能好？

    “又是抄家？”

    包三兒對抓蛀蟲耗子的事兒十分的積極，這里羅七將事兒剛說完，那頭他就樂呵呵的開始泡茶慶祝了，只覺得六十多年后的滅國危機(jī)又小了那么一咪咪。

    包明武沒這樣的遠(yuǎn)憂，想的更實(shí)際，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前陣子的內(nèi)買，所以他眼睛亮閃閃的開口第一句就問是不是要抄家。

    他這心思是那么的明顯，明顯的羅七看著都笑了，不過他當(dāng)初也一樣跟著沾了好處，并一樣想著繼續(xù)有這樣的好處，所以說的十分痛快不說，還半含半露的給了點(diǎn)更好的信息。

    “估計不只是抄家，按照往常的慣例，常平倉近半的人怕都要砍頭了，此外別處的常平倉怕是也要動一動，嘿，這一遭下來，也不知道咱們皇帝爺爺會是個什么心情?！?/br>
    什么心情？那是痛并快樂著的心情。再次感覺大明危機(jī)，并看到銀花的心情。

    看到缺失的存糧數(shù)字，皇帝是心痛的，別處還不知道，光是京城，就沒了三成啊！剩下的七成里，還有八成是年份不對的，真按照規(guī)矩存三年再拿出來，怕是那些所謂的糧食早就腐朽不能食用了。

    你說，這要真有個什么災(zāi)什么難的，京城可怎么辦？他都擔(dān)心，到時候自己也會餓肚子。這么一想，皇帝越發(fā)的惱了，拍著桌子就傳了人，從錦衣衛(wèi)到東廠，一個都沒漏下，嚴(yán)肅的標(biāo)識這事兒一定要好好查，重重的查，不給那些耗子一點(diǎn)顏色看看是絕對不成的。

    等著他信得過的密探們魚貫而出，去收拾京城常平倉的人并查探天下各處糧倉，皇帝轉(zhuǎn)頭又讓人送了消息給張閣老。這往年嚴(yán)查嚴(yán)防的常平倉都能有這樣的事兒，那各處的官田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事兒？若是有，清理這些事兒，是不是變相的能讓閣老的變法推進(jìn)的更容易些？

    皇帝在兩次貪腐事件中敏銳的察覺到了底層官吏的作用和能耐，讓他不得不去懷疑，閣老推動的變法進(jìn)程如此緩慢，效果不如計劃的原因。真的只是朝堂上和地方上那些坐地戶們阻撓的緣故？有沒有可能其實(shí)下頭的人也一樣不聽話，在變著法的給變法拖后腿？

    不管是不是，皇帝這個懷疑和動作都是積極的，不說他這個想頭能為變法帶來多少的助力吧，最起碼他這番的動作卻足夠讓朝廷上下的人都知道，皇帝也是支持變法，支持張閣老的。

    這一點(diǎn)在皇權(quán)社會的大環(huán)境下，對張閣老的支持是巨大的，不是太后和馮保這樣的內(nèi)宦權(quán)臣所能代替的。比如朝中的中間派，在看到皇帝這樣的態(tài)度后，明顯就積極了很多。也讓張閣老的工作輕松了不少。

    當(dāng)然這個都是后話。咱們再來說這會兒。皇帝雖然將官田的事兒推給了張閣老，可心里卻半點(diǎn)沒放松，從這些小吏的身上他知道，即使籬笆圍的再好，也從不會缺少耗子。所以他心下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到時候圍著官田再抄一波了。

    那么這些人會帶給他什么驚喜呢？看看錦衣衛(wèi)送上來的常平倉那些管事等相關(guān)人員的家產(chǎn)冊子，皇帝心里的銀花就又開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可真有錢??！一個個的，比那毛氈子事件里的人都有錢，許是這些人當(dāng)耗子當(dāng)久了的緣故？對自己隱匿自保相當(dāng)自信，泰半居然是二三十年不挪窩不說，還有父子相傳的？呵呵，這可好，比上次都利索，一抓就能抓個囫圇吞。

    這么些個能藏會攢的抄家出來……國庫的銀子怕是又要上漲好大一截吧，前些日子工部還說要修繕京城的城墻，又了這銀子，這事兒就不用拖了，修好了他的安全感都能上漲一截，畢竟這里離著北面可不遠(yuǎn)。想想都讓人高興。

    皇帝在宮里暢想著一筆筆的銀子入庫，包三兒在家里聽著自家大哥和羅七說各個糧倉的暗地里勾當(dāng)，也跟著想了好一會兒的銀子，越想越覺得有趣，忍不住一邊喝茶一邊探頭對著那兩個八卦著的人說到：

    “你們說，這算不算是耗子給貓攢食？”

    耗子？貓？

    “噗嗤?！?/br>
    兩個人同時噴了茶，并且咳嗽著都停不了發(fā)笑。羅七甚至人都快歪到椅子下頭去了，就這樣他還堅強(qiáng)的伸出了手，點(diǎn)了點(diǎn)包三兒，笑罵道：

    “你個混球，這說的，還真tm夠像的，這些個管著倉房的，可不就是耗子嘛。咱們陛下……咳咳咳，那什么，是龍，絕對是真龍?zhí)熳樱@是耗子給真龍?zhí)熳印膊粚?，都讓你小子給攪糊涂了?！?/br>
    糊涂什么糊涂，心里知道就行，你干嘛一定要解釋一二呢？

    包三兒一個大白眼過去，不想理他了，只是這一側(cè)頭，又看到了羅七帶來的那兩麻袋的破銅爛鐵。

    “咦，不對啊，若是這樣，這些個東西又是怎么來的？不是抄家了嗎？”

    確實(shí)抄家了，可誰規(guī)定的，抄家就不能沒點(diǎn)留存了額？潛規(guī)則知道不？

    羅七覺得，包三兒還是見的市面少??！下意識的就去看包明武，擠眉弄眼間滿滿都是疑惑，仿佛再問：這樣的事兒你怎么不教教你弟弟？而包明武呢？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直接側(cè)頭了。

    這樣的事兒你讓他怎么說？以往不說，那是因?yàn)椴皇且粋€爹生的，更不是傳承錦衣衛(wèi)世職的旁支，他不能說，等著包三兒入了錦衣衛(wèi)，他，他，他那不是忘了嘛。

    兩人沒說一句話，可眉眼官司那么一打，彼此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羅七微微思量了一下，想著今兒時機(jī)正好，包三兒又是自己人，索性便攤開了說道：

    “按照規(guī)矩本來這樣的事兒，辦差的多少就能拿到點(diǎn)辛苦費(fèi)，領(lǐng)頭的和首告的另外還有分潤。偏偏那架子藏東西藏得好，值錢的都在那幾處新藏的地方了，錦衣衛(wèi)看著他家里沒什么值錢貨，就索性將那幾處起出來的和房契地契送到了衙門里，充當(dāng)抄家所獲。至于這家里日常用的散碎不值錢的，就都給了我，說是我家白白遭了一場禍?zhǔn)碌馁N補(bǔ)。”

    哦，要這么說，這給的倒是也合適，雖然包三兒覺得，即使狡兔三窟，這一家子家里不可能真的一點(diǎn)值錢的沒有?？珊锰幨亲约喝说模蜎]多嘴細(xì)問。

    不過他不細(xì)問，羅七卻說的很詳細(xì)，他是個痛快人，想著既然都當(dāng)好人了，那自然是要好人當(dāng)?shù)降?。所以重新坐穩(wěn)之后，低聲沖著包三兒細(xì)細(xì)解釋到：

    “其實(shí)我心里知道，再怎么說不值錢，一家子都住著呢，自是有些東西的。這就是上下人等分給我的好處了。畢竟沒我，也沒這么一樁功勞和油水。我不拿，反而壞了規(guī)矩，讓人不安心。所以啊我索性就清了個底，將一些看著還成的家伙事兒以及屋子里各處摸出來的一些散碎銀子我給了我那小舅子，權(quán)當(dāng)壓驚。家具器物的，撿了有用的也搬家去了，剩下的能賣的都賣了，這些個賣不上價，你又能用的，就拿來了。這會兒那宅子里啊，空的比水洗的還干凈。”

    聽著這么詳細(xì)的解說，包三兒又不是棒槌，哪里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的意思？聽得那是相當(dāng)?shù)淖屑?xì)，一樣樣的都記到了心里，準(zhǔn)備等著沒人的時候再細(xì)細(xì)的琢磨，好盡快熟悉錦衣衛(wèi)的各種暗地里的規(guī)矩和做事兒的手法。

    等著事兒聽完，包三兒立馬就感激的拱了拱手，然后笑著說道：

    “這到也是個穩(wěn)當(dāng)大氣的好法子，還能加快些速度，免得走漏了大頭?！?/br>
    “可不是，那可是好幾個地方要找呢，不抓緊些，誰知道會不會被什么知情人搶了先。若是真漏了什么，那才是大麻煩?！?/br>
    這個稱贊的角度不錯，他以后用這個往上恭維，想來大人也會喜歡聽。

    羅七對包三兒的口舌便利暗暗的點(diǎn)了贊。然后又顯擺起了自己帶來的東西，

    “你好好看看，你得用不得用，若是用的上，京城過一陣子再有這樣的事兒，我就都給你弄來，不值錢的貨色，想來其他兄弟也不會在意?！?/br>
    那感情好啊，便宜的原材料再多他都要的，不過這事兒若是要消耗羅七的人情那就不好了，所以包三兒立馬將給包明武看過的東西拿了過來，給羅七看。

    “這些可用的上？若是能，給大人們也鑒賞鑒賞？”

    這是給了他去大人們面前賣好的機(jī)會呀，哎呦這互幫互助的，怎么就這么讓人歡喜呢！

    “包三兒啊，你，你可真是我的親兄弟?！?/br>
    等等，親兄弟就在邊上呢，你這是想干嘛？聽過搶劫的，怎么這年頭還有搶兄弟的？太過了??！

    包明武皺眉怒視，又是一頓的笑鬧！

    第59章 清掃、拓城

    原以為羅七說的藏匿物資的清理會很快，可誰想這事兒到了后來卻相當(dāng)?shù)牟蛔邔こＢ贰２贿^是查倉管罷了，居然還有人自殺？那這事兒就大了。不是犯了大事兒能有這反應(yīng)？錦衣衛(wèi)為此展開了掘地三尺的查探。

    而京城有了這么一個大八卦持續(xù)引起關(guān)注，各處的茶館酒樓那就熱鬧了，時不時的總能聽到有人在說些個所謂的內(nèi)幕消息，包三兒的食鋪因?yàn)閬淼谋?nèi)官多，居然還成了許多人探聽消息的第一選擇。好嗎，這倒是變相的提升了包三兒的營業(yè)額了。

    皇帝第三次來到包三兒家這鋪?zhàn)拥臅r候，就正趕上了中午八卦最熱烈的時辰。

    “聽說，那回就是在后院的什么樹下挖出來的，好大一壇子，全是銀子。”

    “我怎么聽說是池塘里起出來的？”

    “瞎掰吧，三進(jìn)的小宅子，哪里來的池塘？樹，肯定是樹?！?/br>
    “我倒是聽說，那宅子書房有機(jī)關(guān)，下頭有個地窖來著?！?/br>
    “不可能吧，屋子里挖地窖？”

    “怎么不能了，聽說還是早年英宗時候挖的呢，算算，這都貪墨了多少年了？”

    “老天爺爺，那豈不是百多年了？貪污這么久？他家這位置是祖?zhèn)鞯牟怀?？?/br>
    是啊，這倉管的位置又不是祖?zhèn)鞯?，怎么可能用一個百多年，哦，還百多年都沒塌的地窖藏東西？所有人都不信，剛進(jìn)來就聽了這么一大茬子的皇帝也不信。側(cè)著對著張閣老就嘟囔：

    “這些人越說越離譜，再這么傳下去，怕是連著京城建都時候都能說出來了?！?/br>
    看著這一出宮就活絡(luò)了許多，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的皇帝，張閣老一時都不知道怎么搭話了。八卦八卦，那八卦有水分不是常有的事兒？聽聽就好，誰還較真呢！怕是說的人自己都未必覺得是真的，就圖一個嘴痛快罷了。

    “閑話罷了，過耳就散的事兒。還是尋位置要緊，你看看這鋪?zhàn)蛹t火的，再不抓緊咱們怕是有的等了?！?/br>
    那不能，鋪?zhàn)永锏膶m廷老油子再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派人去喊了包三兒，順帶的還讓大眼睛將大堂最里頭，靠著金銀鋪?zhàn)拥囊唤?，原來擺放碗筷的小桌子給收拾了出來。就等著包三兒過來招呼人了。

    包三兒來的很快，而且很有心思的托著新菜的大瓦盆，從廚房的小門出來，打一眼看去，誰會想到他是被臨時喊來的？這水平，這配合，可見老人多好處還是不少的。

    “咦，這位公子，您可有些時候沒來了，哦，這先生也一起來了？好啊，可見我這買賣終究還是留人的。沒讓你們忘了這一口?！?/br>
    這招呼回頭客的架勢熟練又親近，看的張閣老一時有些猶疑，他真的一點(diǎn)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在看過皇帝宮里那些‘多’之后，哪怕有張誠擋著，有皇帝解釋，他對包三兒也是懷疑的?？蛇@會兒這態(tài)度……世上有幾個人能明知道面對的是皇帝的情況下，這么從容？

    “掌柜的生意不錯啊。”

    懷疑不懷疑的，作為朝堂大佬，不動聲色的技能是點(diǎn)滿的，既然不確定了，那就先當(dāng)他真不知道好了。

    “托大家伙兒的福，蒸蒸日上。”

    這不客氣的，張閣老都不禁有些失笑。

    “可還有空座？我們就兩位。對了，買一份一道綠，一份兩道綠，一份兩道紅，一份兩道黑，再來兩個一道白，給47個錢?！?/br>
    來過一回的張閣老眼睛一掃今日掛的菜牌，利索的點(diǎn)了菜，將銅錢一放，領(lǐng)了海哥兒給的牌子，轉(zhuǎn)頭就開始尋空位。

    這還用他們尋？大眼睛剛收拾的好的地方那就是給他們的呀，那小家伙兒也是機(jī)靈人，許是也看出了這兩人身份不一般還不好明說，所以不等包三兒接口，就立馬接口到：

    “二位運(yùn)氣不錯，剛理出來一個空座，二位，請?！?/br>
    小二職業(yè)鍛煉人啊，看看才幾歲的孩子，這接話利索的，半點(diǎn)多余的都沒有，還免了包三兒露餡。做完了這事兒，居然還知道過來幫著包三兒擺瓦盆，好讓自家東家能空出手和人說話。

    對這樣機(jī)靈的孩子，包三兒那是相當(dāng)?shù)南矚g，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才走出了打菜的長桌后頭，看著張閣老已經(jīng)過來取菜了，包三兒沖著他拱了拱手，略帶幾分歉意的說到。

    “對不住了，這邊桌子有些擠，請二位包涵?！?/br>
    “這么好的生意，能一來就有座不錯了?！?/br>
    許是白龍魚服的次數(shù)有些多，皇帝進(jìn)入角色后那是相當(dāng)?shù)慕拥貧?，很是好說話?？矗坏茸约蚁壬_口，他就直接接過了話頭不說，大踏步往桌子走去的時候，居然還知道拉一下包三兒的袖子，低聲開始八卦。

    “這些日子都這么熱鬧？”

    張先生看著這樣的皇帝，還能有什么辦法呢？除了笑著搖頭，認(rèn)命的拿著牌子領(lǐng)菜，讓邊上湊過來的大眼睛幫著托托盤，再不能說旁的了。他活這么些歲數(shù)，自己親自拿菜的經(jīng)歷全丟在包三兒家的食鋪了。

    皇帝憋不住開始詢問，包三兒乘勢也正好搭話，只是看著那亮閃閃的眼睛哦，他真的有些辣眼睛，這居然是皇帝？看著和邊上聽得高興的那是沒什么差別嘛。哦，當(dāng)然，回話不能耽擱這一點(diǎn)不一樣。

    “可不是，不過這全是托了錦衣衛(wèi)的福了。若非這次的事兒那么驚奇，大家好奇之下，不愿待在家里當(dāng)聾子，外頭人也不至于這么多?！?/br>
    “哦，對，剛才聽著討論的挺熱鬧，他們說準(zhǔn)了多少？”

    “一半一半吧，反正就我知道的來看，泰半都是自己瞎想的?！?/br>
    果然，他猜的不錯，皇帝得意的笑了笑，不過轉(zhuǎn)頭又皺起了眉頭。

    “你說，這些人藏東西到底是怎么藏的？怎么就能弄到連錦衣衛(wèi)都尋不到呢？”

    “或許不是尋不到，而是早就沒有了也不一定。那不是有自殺的嘛，那自殺或許是銀子送到了別處？比如他后頭的人那里？怕錦衣衛(wèi)查出來，自家的親人什么的，被后頭的人滅口，所以自殺？”

    皇帝的問題包三兒還沒回答呢，邊上聽到的人就先插了嘴，而他這一搭話，周圍其他人也跟著亂七八糟的說了起來。

    “后頭肯定有大案子。”

    “或者是什么陰謀?！?/br>
    “掘地三尺一個宅子有什么用？該將禮尚往來的也一并查一查，許是這樣就能查出來了?！?/br>
    “親戚家里也該查查，許是藏到這些人家去了呢？”

    “怎么就沒像是上次那樣搜出個冊子來？若是如此，那豈不是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