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關(guān)系戶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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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包明武也嘆氣了,微微垂眸,帶著幾分無奈的說到: “思來想去,三兒啊,你以后的路子不好走啊,若是想借著這武勛的機會往上走,除非學(xué)上幾手武藝,然后往軍中文書上走走,不然……” 不然就只能靠著這虛名混個安穩(wěn)到老唄。 包三兒心里續(xù)上了后半句,然后抬眼看了看包明武,露出了曬然的笑來。 “多謝大哥了,這般的為我打算。你不說,我這心里還真沒細想過這些?!?/br> “你不怪我在錦衣衛(wèi)擋了你升遷的路就行?!?/br> 包明武看著弟弟這樣,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為包三兒想這么多,雖說確實是有為弟弟想出路的心,可多少也帶了幾分自己的心思。 一來就像是他說的,兩兄弟都在錦衣衛(wèi)當(dāng)官,底層時還好,沒什么妨礙,可時間長了,他若是也得了總旗什么的,南鎮(zhèn)撫司這邊官職有限,上頭未必不會顧及他們聯(lián)手,從而壓一壓。 二來……在一個衙門里,當(dāng)哥哥的總是不如弟弟,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想互不干擾,各展所長,不是他換個位置,就是弟弟另外謀個出路。他自己……就他這半桶水的武功,能去哪兒?除非回到衛(wèi)所,不然真不好轉(zhuǎn)。 所以想了又想,他最終覺得,還是兩條腿走路好些,他這里想想法子,給弟弟也多謀幾條路,走的寬了,許是都能得意了。 “怎么能說你擋了我的路?嫡長房繼承錦衣衛(wèi)差事是歷來的規(guī)矩,大哥二十歲不到就接了差事,到如今都十來年了,若是真要分個先后,那也是明擺著的。再說了,大哥,我在錦衣衛(wèi)這官……我自己心里清楚,那就是個招牌罷了?!?/br> 那個有實職的是日日在家呆著的?說句不好聽的,他能有如今的體面,反過來依仗的還是他們家錦衣衛(wèi)世家的名聲,和大哥也在錦衣衛(wèi)里頭當(dāng)官的緣故呢。不然……宮里嬪妃失寵了都能被作踐,更不用說他這樣什么都沒有的了。 “你心里有數(shù)那就好,你那食鋪內(nèi)官、各衙門的人往來的也多,你若是有心,總能尋到點機會結(jié)交些有用的。別覺得抹不開臉,謀劃些總不什么都不干的好?!?/br> 這真真是掏心窩的話了,包三兒很領(lǐng)情,點著都就應(yīng)下。 話點到了這里,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包明武也沒了繼續(xù)絮叨的心。不過既然來了,正好也給自家弟弟這里拉點生意。 “對了,明兒我們衙門里要出十來個人,去外城監(jiān)督軍事,聽著還有北鎮(zhèn)撫司和緹騎的人。你要是手下的人不忙,可以推著車,運些飯菜過去,就像是過年時候那樣,帶著食盒,必定有不少的生意?!?/br> 外城?監(jiān)督軍事?這怎么回事兒?外城出事兒了?不是再建造城墻、挖護城河嗎? 剛還有些心事重重的包三兒聽著包明武的話,第一時間就提取了關(guān)鍵詞,皺著眉問到: “城外出事兒了?” “聽說是挖出了什么一間屋子,我沒親眼見到,說不清楚,不過你也知道,凡是和什么密室啊,寶藏啊一搭上,最是容易引發(fā)亂子?!?/br> 密室?這京城的密室怎么這么多?上回追查貪腐的時候挖的還不夠多?這怎么又來? “怎么會少?你忘了,咱們這京城以前是什么地兒?” 元大都??!哦,是了,現(xiàn)代的時候就聽說,那故宮下頭都挖出個元朝皇宮的什么屋舍殘垣來,這其他地方應(yīng)該也不會少了去哦,畢竟好歹也是元朝的都城,達官貴人聚居的地方嘛。大戶人家有個密室挺正常的。 “要這么說,咱們這地界掘地三尺的搜羅一番,許是還能挖出好些寶庫來?” 包三兒摸著下巴,一臉暢想,眼睛看著自家的宅子都多了幾分興味,很有也跟著撅一撅的意思,看的包明武又笑了,搖著頭像是看笑話一般的說到。 “想得美,你當(dāng)□□、成祖皇帝缺心眼?嫌錢太多?就是□□攻城略地的時候有疏漏,成祖當(dāng)年修建京城的時候,該搜羅的也早就搜羅完了?!?/br> “那你說,那外城的又是怎么來的?” 這是杠上了?嘿,你小子,這是欺負大哥還沒見到,說不清楚,故意的吧! “誰知道?許是因為就在城外,離著皇宮遠,所以逃過一劫呢?再或者許是藏得太隱秘,這才疏漏了?畢竟地面上可是什么都沒了?!?/br> 雖然包明武心下也知道,包三兒這杠起來的姿態(tài)有幾分故意,是想揭過剛才那略有幾分沉重和無奈的話題,想緩和氣氛的??山K究不過是三十上下的人,還存著幾分年輕氣盛,所以這杠起來的話說的那是半真半假,頗有幾分意氣。 “三兒啊,這世上百密一疏的事兒多了,你若是不信,這么的,反正你身子也沒什么大礙,明兒跟著大哥我一起去?好歹你也是錦衣衛(wèi),近距離好生細看沒人攔你?!?/br> 你要這么的,我可就當(dāng)真了!除了電視上加過挖掘現(xiàn)場,他還真是從沒看過現(xiàn)場呢。 “那行,明兒你來喊我,一起去?!?/br> 包三兒一錘定音,包明武反過來驚了一下,不確定的問。 “真去?” “真去?!?/br> “那行,你明兒早點起等我。” …… 初夏的清晨亮的挺早,不到卯時,天色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亮了,包三兒早早起了身,穿戴好他那總旗的衣裳,披上個薄大氅,走到了門口站著。 “三爺,您還真去啊?!?/br> 老韓頭在后頭和小七一起卸下鋪子的門板,頭不時的往包三兒這邊打量,看了幾回后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那樣的地方,誰知道會有些什么呢,萬一是什么墳堆也是可能的。若是那樣,多晦氣。你這身子骨,可還沒好全呢。” “我若是不借著這機會亮個相,明兒就該說我藥石無醫(yī)了。也不知道這街面上誰嘴巴那么厲害,說的像是真的一般,錦衣衛(wèi)衙門的人都被說相信了。” 包三兒看著還冷清的街面,眼神有些虛,不知道再想什么,嘴巴上搭話倒是半點沒耽擱,這水平也是絕了。 “必定是那些個見不得人好的。這樣只圖個嘴巴痛快的,多是沒出息的,三爺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要我說,為了公事累病了,那可是個好名頭,合該順水推舟才是?!?/br> 老韓頭昨兒是真讓包三兒給嚇了一跳,只是后來他再看,就多少明白了,這什么病不病的,多少有做戲的份??杉热皇亲鰬蛄?,那這會兒難道不該繼續(xù)躺著?怎么就反過來了呢?他覺得自打三爺當(dāng)了官,他是越發(fā)的看不懂了。 “凡事都該有個度,病也一樣,真躺上三五天,讓人以為累的癱了,呵呵,上頭的人這會兒許是會不好意思,覺得心虛,可時間長了,不得用三個字就該戳到我臉上了?!?/br> 包三兒這話說的很輕,配上嘴角淡淡的笑,特別的有距離,看的老韓頭心下就是一緊。 還有這樣的說法?若是這么的,那這官還真是難當(dāng)。三爺……心思越發(fā)的重了,或許就是因為要琢磨這些,生生熬出來的吧。一件事兒要拐著十七八個彎的去想,去琢磨,難怪當(dāng)官的都不長壽呢,全是耗心思耗干了身子鬧得。 嘆一口氣,轉(zhuǎn)頭拍了拍小七的腦袋,讓他去生爐子,老韓頭走到包三兒的身邊,學(xué)著他低聲的樣說到: “那你也注意些,昨兒還請了大夫,今兒就……太生硬了看著也不好?!?/br> “所以我披著大氅嘛,身子虛不就是這樣的?” 包三兒說這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俏皮,老韓頭猛地就是一抬眼,他看到了什么?三爺居然對著他在扎眼?哎呦,這鬧鬼的樣哦,多少年沒見了,可見這會兒三爺是真心情不錯。 知道不是壞事兒,老韓頭心里立馬就是一松,而心里松快了,腦子跟著也活絡(luò)了起來,一轉(zhuǎn)眼就明白了包三兒的意圖,笑說道: “呵呵,也對,您這是撐著身子,給衙門里的大人們辯白,是這個意思吧?” 可不就是這樣嘛,他這樣出去,即使什么話都不說不解釋,放到那些大人們眼里,那就是即使身子不好,也一心為大人們清洗壓榨下屬的不好名聲,多體貼,多忠心耿耿啊。有了這一出,在錦衣衛(wèi)上官的眼里,包三兒的形象必定能再好幾分。 “三爺越發(fā)的鬼了。” “那里是鬼,明明是機靈?!?/br> “對對對,機靈,哦,還有個機靈人也來了?!?/br> 是了,包明武小跑著就在前頭了??粗羌一锫詭追譄o奈的笑臉,想來他也明白了包三兒這一出是唱什么戲了吧! 那么好了,發(fā)掘現(xiàn)場包三兒來了!不知道會有什么驚喜等著他呢? 作者有話說: 二十四衙門是明代宦官伺奉皇帝及其家族的機構(gòu),內(nèi)設(shè)十二監(jiān)、四司、八局,統(tǒng)稱二十四衙門。 十二監(jiān):司禮監(jiān),御馬監(jiān),內(nèi)官監(jiān),司設(shè)監(jiān),御用監(jiān),神宮監(jiān),尚膳監(jiān),尚寶監(jiān),印綬監(jiān),直殿監(jiān),尚衣監(jiān),都知監(jiān); 四司:惜薪司,鐘鼓司,寶鈔司,混堂司; 八局:兵仗局,銀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針工局,內(nèi)織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 第73章 探洞、狂潮 包三兒一身總旗的衣裳跟著包明武來到外城那據(jù)說發(fā)現(xiàn)地窖?密室?什么的地方邊緣的時候,一圈兒的錦衣衛(wèi)看著他都有些側(cè)目。 托食鋪和包三兒那精彩手藝的福,錦衣衛(wèi)南北鎮(zhèn)撫司的人泰半都認得他,其他衛(wèi)所里的,只要是他們家周圍的,也多認識知道這么一個人??吹竭@么一個平日里什么事兒都不管,空有個頭銜的手藝人突然過來和他們一起上差,這可不就驚著了嘛。 有那和包明武關(guān)系還成的,還特意走到包明武邊上,湊著耳朵,小聲的問: “你怎么把你家老三帶來了?他又不是咱們,用不上上差,白白來曬日頭不成?不是聽說還病了嘛,你也不勸勸?!?/br> “勸什么勸?我昨兒夜里想起來,特意去喊的?!?/br> 特意喊他?為什么呀? “咱們這要挖開的地方里頭到底有些什么,誰也說不好,萬一要是像咱們想的那樣,是前朝富貴人家的地窖密庫呢?你能保證里頭沒個機關(guān)?對付機關(guān),是你有經(jīng)驗啊,還是我有經(jīng)驗?” 包明武煞有其事的這么一說,邊上剛才還壓著聲音詢問的漢子立馬就瞪圓了眼睛,小雞啄米一般的開始猛點頭。 “哦,對對對,你家老三做那些機巧的東西最是拿手,想來應(yīng)對這些個也有些章法,比咱們這樣的大老粗有眼力些。若是真遇上了這樣的事兒,不定還要靠他救命呢?!?/br> 有這個認知就好啊,不枉他想了好些時候想出來的借口。 “可不是,再說了,即使沒有這些個,若是起出來的東西里有什么金銀首飾之類的,好歹我家老三也是行家,不定能看出些東西呢?!?/br> “確實,若是這么說,找他來還真是有必要?!?/br> 若說前頭那人來尋問的時候沒人看到聽到?那是不能的,錦衣衛(wèi)的人,基本沒什么笨蛋,即使天資不怎么好的,常年在這圈子里摸爬滾打,練也練出幾分耳聰目明了。而后頭……包明武想了這么高偉光的借口,不接著這機會讓人知道知道,不是白白耗費了他大半夜的腦子?所以聲音還是很不小的。 如此之下,包三兒半句話沒說,順利的就融入了這個錦衣衛(wèi)大集體,順帶還混到了一個較為靠前的位置。畢竟大家都想著借包三兒的眼睛,探一探危險度對吧。 “老三,怎么樣?看著可有什么不對?” 被挖了半截子的溝渠頂頭,露出了半截的洞口面前包三兒手腳不停的在忙乎,一會兒是用火把往里探氣,一會兒地丟進去只老母雞,再一會兒又砸進去一塊三四十斤重的石頭,連著四五個回合下來,人還沒踏出去半步。這下可好,別人還沒說什么呢,包明武自己先急上了,生怕包三兒鬧出什么笑話,惹了眾人不快。 所以搶先詢問不說,暗地里還不住的拉包三兒的袖子,暗示個不停。 包三兒好好的在試以往只有書里才能看到的,土夫子的套路,心下正得趣呢,讓包明武這么一拉,差點沒上火,好在他關(guān)鍵時刻還算是有腦子,明白這會兒是什么時候,后頭圍觀的又是些什么人,所以壓住了心頭那股子被打斷興趣的無奈,淡淡并高聲的說到: “我這不是試著呢嘛,用火把,是想試試里頭是不是通氣,是不是有毒氣?;鸢褯]滅,火的顏色也正常,這就算是過了,沒什么危險。后頭用家禽,是為了試探里頭有沒有什么毒物,若是有,這雞必定往后跑。這會兒看著挺正常就說明里頭還成,沒什么大危險。最后那石頭,是為了試探是不是有翻板之類的機關(guān)。石頭有五六歲小孩那么重,下去沒反應(yīng),那泰半進口處還算安全。剩下的就該是用羽毛了。” 說話間包三兒從懷里取出一個短小的雞毛撣子來,往洞口那么一擺,回頭沖著包明武,哦,也是后頭的其他人解說到: “看這些雞毛往哪兒飄,就能知道里頭是不是有風(fēng)口,若是有,那么這洞里許是有別的出口?!?/br> 解說的這么清楚明白,后頭的人除了點頭還能說啥?雖然他們往日這探密室的活兒也不是沒干過,挖墳掘墓的有些人也沾過幾分,可說真的,每一個有包三兒這么專業(yè)細致的,聽得都快傻了。 “這,這竟然還能有這么多道道?” 后頭的人群里不知道哪個情不自禁的當(dāng)了一回捧哏的,引得包三兒微微挑眉笑著反問道: “不然呢?” “你怎么知道的?這些個應(yīng)該是那些土夫子最拿手吧,包三兒難不成你以往還兼職干過這個?” 對啊,這確實是個問題。一眾人等看過來眼神都快變了,包三兒心下有些惱,又沒看清到底是誰再說,不好一竿子打過去出氣,只能沒好氣的說到: “像是我們這樣做機關(guān)的,想要做的好,做的讓人想不到,那就得凡事兒反著來想,有了這樣的經(jīng)驗,有什么想不到的?還土夫子?那樣的人能和我比?讓他們自己做個機關(guān)試試?鐵定歇菜?!?/br>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別說是習(xí)慣了幫親不幫理的包明武了,后頭知道包三兒做小機關(guān)厲害的也跟著點了頭。 可不是,包三兒做的機關(guān),好些個確實是平日想都想不到的,可見這術(shù)業(yè)有專攻說的還真是沒錯,今兒這事兒讓他來打頭真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