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哥他想做我道侶 第7節(jié)
“阿……”金筱跑到阿燕進入的院落,看著粗長的棍棒起起落落,不斷砸在阿燕身上,說不出話了。 她的身子不斷顫抖,耳中嗡嗡作響,見阿燕吐了口血,才哭出來。 她跑到金江流面前,攥著金江流的衣袖抽噎道:“爹爹,阿燕姨疼了,他們?yōu)槭裁匆虬⒀嘁蹋磕屗麄冏∈职??!?/br> 金江流一臉漠然,“尊卑不分,該打?!?/br> 金筱聽不懂,繼續(xù)哀求。金江流甩開她的手,指著阿燕道:“下人給主子當親,便是這般下場,懂嗎?” 金筱的月亮眼忽閃著,淚水不斷滑過臉頰。須臾,她對著金江流大喊:“不懂!” 她轉(zhuǎn)身朝阿燕跑去,撲到了這個從小陪著她,哄她睡覺,給她添衣,喂她吃糖的女人身上。 棍棒落了下來…… “嘶——”腳下的刺痛將金筱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想,那大概是她第一次反抗金江流吧。之后她病了好些日子,當她再次偶遇金江流時,她已對金江流行禮叫父親了。 金江流待她一向如此,可阿燕呢?對她那么好的阿燕,怎就要殺她了呢?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團在她心中的火急于發(fā)泄。她一手握拳,奮力舉起,捶向地面。 一只手突地從她背后伸來,握住了她的胳膊。 她愕然,回過頭去。 金子源將她的胳膊放下,一手環(huán)她的腰,一手抄起了她的膝彎。 待被金子源抱到屋外,金筱才回過神來,“傻哥,你干嘛?快放我下來?!?/br> “你以為我稀罕抱你,臉圓得跟個包子似的,再嚷嚷,小心我把你扔了?!苯鹱釉丛捯魟偮?,便嚎了一嗓子,“傻妹,你哥我細皮嫩rou的,要被你掐腫了?!?/br> 金筱:“放我下來?!?/br> “就不放就不放,氣死你?!苯鹱釉赐O履_步,喘了幾口氣,“怎么著,最后還得哥哥我可憐你吧?” “誰用你啊——”金筱話還沒說完,就被金子源往上掂了下,她下意識環(huán)住了金子源的脖子。 她見金子源一副欠扁的神情,兩手開始用力往下拉,“誰用你可憐,快放我下來?!?/br> 金子源費力地仰著脖子,啞聲道:“你逞什么強,你這腳要是養(yǎng)不好,我豈不是要有個跛腳的meimei,傳出去太丟人了。” 金筱正欲還口,眼睛瞥到了燈籠的亮光。 不遠處有兩個丫鬟走過,其中一人輕聲道:“良楠你看,姑娘又在欺負唔……”良楠捂住了說話人的嘴,拉人離開了。 金筱本對家里的下人如何看她習以為常,但此時,這個丫鬟的話點醒了她—— 金子源抱她,定是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好哥哥”形象,從而反襯她在金家以小欺大、目無兄長的惡霸形象。 想至此,金筱將手從金子源的脖子上拿開了。 她雙手抱臂,嘴角一挑,“傻哥,別光說大話呀,要抱,就好好抱,你這顫抖的雙臂,搖晃的身形,平時怕是只抱得動□□?” 金子源立馬回道:“胡說,明明是你太重了。” 金筱悠悠然,“是你太弱?!?/br> 金子源嘴唇翕動,奈何再也分不出力氣說話。他走得像個醉漢,總算來到了金筱房前。他將金筱放下,打開門,在金筱挪進屋后,掀袍跟上。 “砰?!?/br> 金子源:“??!” 他揉著鼻梁不滿道:“你也忒沒良心了,哥哥我累得口干舌燥,也沒說讓我進去喝杯水?!?/br> 金筱倚在門上,心臟砰砰直跳。金子源抱她的這一路,她想了很多。她明白,哪怕金子源動機不純、嘴巴毒,抱她回來,也算是解了她的困境。 此外,金子源那突如其來的猛咳,也太巧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筱搖了搖頭,告誡自己不要被金子源一時的善意所蒙蔽。她朝門外道:“嫌你嘴欠,快走吧?!?/br> 金子源“切”了一聲,“你腳怎么樣了?等下讓大夫來看看吧?!?/br> 金筱這下更疑惑了,外面應(yīng)該也沒人了,金子源這是演給誰看?她道:“不需要,還是讓大夫好好治治你的風寒吧。” 金子源:“……厲害得你,難不成你街上認得哥哥給你處理好了?” 金筱即刻道:“對,他比你強一百倍!” 門外的金子源頓時炸毛,先是胡天海地吹了自己一番,然后開始嫌棄金筱沒有姑娘家的矜持,“阿筱啊,你怎能隨便讓男子看你的腳呢?” 金筱心想,林驛不止看了,還碰了,不然能給她處理傷口嗎? 連驚帶嚇奔波了一天,她身心俱疲,不再答話,等著金子源自覺沒趣后離開。然而,金子源喋喋不休。 金筱心下暗嘆,天下哥哥千千萬,她怎就攤了個嘴精? 在她僅有的耐心即將耗光時,金子源輕咳了聲,語速慢了下來,“對了,你今天到底跑哪去了?怎么不向鴻樓的人求救?” 求救? 呵…… 就像林驛說的,鴻樓明明派人去尋她了,怎么可能追不上她一個小孩子?這件事細思極恐,虧得金子源比她大六歲,考慮問題竟如此天真! 金筱心中煩悶,強行壓抑著個中情緒。 恐懼、驚慌、無助、委屈……貫穿在這漫長而難熬的一天里,她感覺自己要炸了。 如果沒有遇上林驛,她會怎樣呢?她現(xiàn)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她不敢想,也想象不到。 “你快走吧,別在這兒惺惺作態(tài)了。”她不愿再與金子源多言,反正都是假的。 反正,都是假的吧? “……阿筱,你別怕,阿燕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進柴房了。”金子源的語氣出奇得小心,“我審問她,她什么也不肯說,被我狠狠打了一頓,解氣吧?哈哈……哈?” 金筱抿著唇,心如擂鼓,她感覺金子源再說下去,她可能就真的信了。 未及她整理好情緒,金子源繼續(xù)道:“阿筱,你放心,我妹只能我欺負,別人從你這兒討來的,早晚我……” 金筱猛地蹲下,捂住了嘴,金子源后面說的,她沒再聽清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文~ 作者:“阿筱啊,背背和抱抱,你更喜歡哪個?” 金筱:“我喜歡舉高高?!?/br> 作者:“……那林驛和金子源,你更喜歡哪個?” 金筱:“林驛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救命恩人要心懷敬意,不可背后妄議?!?/br> 作者:“……好吧,那咱們議議金子源?對于他抱你的行為,你作何感想?!?/br> 金筱:“……匪夷所思!不過,我才懶得占他便宜,以后有機會,我抱他吧?!?/br> 作者:“……”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第7章 兄妹夜話 金筱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已進入夢境。白衣女子正握著她的手,不斷給她傳輸靈力。 她呆望著眼前人,注意到白衣女子往日整齊潔白的道袍上多了些褶皺,下擺處還沾了泥漬。 白衣女子抬眼,舒了口氣,“醒了怎么不說話?感覺如何?” 金筱坐起身來,感覺渾身清爽,腳下疼痛不再,“沒事了,多謝師父。” 白衣女子頷首,“與為師細說今日之事?!?/br> 金筱便從她今日尾隨金子源出門開始講起…… 不知不覺中,白衣女子已從跪坐變成了盤腿坐,最后掏起了耳朵,“你爹就那德行,你別往心里去。” 金筱垂頭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白衣女子:“阿筱,打起精神來。昔日愁來處,只因少見多怪?!?/br> 金筱苦笑,“師父,有您這么安慰人的嗎?”她聽白衣女子許久未答話,抬起了頭。 白衣女子張開雙臂,朝她歪了下頭。 金筱的眼睛登時笑成了月牙,她撲到白衣女子懷中,蹭了蹭,“師父,我心里難受?!?/br> 白衣女子輕撫著金筱的頭,“事已至此,傷心難過都于事無補,你應(yīng)該想想正事?!?/br> 金筱從白衣女子懷中離開,怔然看著對方,“……您是指阿燕殺我的原因嗎?”話畢,她感到一陣惡寒。 白衣女子頷首。 金筱蹙眉沉思了片刻,“阿燕說,她沒想到是我害死了我娘。但她明明知道,我娘是因生我難產(chǎn)去世的。” 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犀利,“你怎么看?” “……阿燕待我一向很好,特別好。今日突發(fā)此事……”金筱說著就回憶起了今日阿燕在街上的異常舉動。 阿燕抱她時,身子在抖。說是抱,更像是把她箍在懷里,怕她離開。且阿燕說話結(jié)巴,一邊怕她私自出門被金江流責罰,一邊又提議帶她去鴻樓。 這不像是突發(fā),更像是…… 金筱艱難道:“或許我引導(dǎo)阿燕,讓她建議我在鴻樓午休,是自作聰明,她……她本就打算在鴻樓對我下手?!?/br> 金筱的心剛涼了半截,就聽見白衣女子很是隨意的“嗯”了一聲:“這個思路很好,她還活著嗎?” 金筱:“……” 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白衣女子的定力,就像現(xiàn)在,白衣女子在云淡風輕地詢問一個人的性命。 金筱:“……嗯?!?/br> 白衣女子:“你去見她。” 金筱渾身拒絕,“不是吧師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