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哥他想做我道侶 第25節(jié)
“好啦,包好了。傷口愈合前,飯菜吃得清淡些,注意別喝酒,別用這手搬重物……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呢?”金筱盯著林驛的右臂沉思。 “想起來了,最重要的是……” “噗——” 金筱抬頭看向林驛,疑惑這有什么好笑的。 林驛輕咳了聲,憋笑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金筱蹙著眉,“最重要的是別讓傷口碰水?!?/br> “噗——咳咳,那我若是想洗澡了怎么辦?” 金筱這下更疑惑了,林驛到底在笑什么啊?怎么還問她這么簡單的問題?她脫口道:“你洗的時候,把右臂舉起來不就行了?!?/br> 林驛:“……阿月說得對。” 金筱也沒多想,思緒轉(zhuǎn)到了二人所處的陣法上,“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林驛搖了搖頭,視線停在了金筱背后的石洞上,“答案可能在這個石洞里。” 金筱倏然站起,“那走吧?!?/br> 林驛斂眸看著金筱,“你這腳……” 金筱沖林驛眨了眨眼,“你肯認我,我就開心,一開心,腳就不疼了。我先去探路?!彼D(zhuǎn)身朝洞里走去,不多時,便停下了。 洞口尚有日光照射,能看清前路,金筱又在興頭上,也沒留神。誰料拐了個彎,她眼前就漆黑一片了。 金筱因著小時候被金江流禁足的經(jīng)歷,對黑暗狹小的空間甚為敏感。 她記不清那是幾歲時的事,也想不起來她被金江流禁足的原因,唯一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金江流將她獨自一人關(guān)在房里,而且不讓下人們靠近。 落日西沉,屋內(nèi)光線愈來愈暗,直至她被夜色吞沒,也沒人來為她掌燈。 她蜷坐在床上,懷中抱著枕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生怕一閉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會擒住她的手腳…… 金筱的思緒陷入了童年的驚恐中,讓她分不清眼前和過去。她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胸口逐漸開始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腦中控制不住地亂想,周遭的一點響動都能讓她吃一驚。 身后的響動仍在逼近,她的腳卻重得抬不起來。她嘴唇翕動,想求救,可不知該喊誰的名字。 這么多年了,不論何事,她都習慣了獨自承擔。然而,那長期壓抑于心且被她無視的無奈與恐慌,在她孤身一人時,還是會肆意生長…… “阿月?!?/br> 金筱怔然,回過頭去,見林驛手中拿著燃著的明火符朝她走來?;鸸馊岷?,給林驛俊朗的臉上添了幾分溫潤,也讓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林驛停在她身旁,“怎么不走了?” 她凝視著林驛的眼睛,沒有作答。 林驛挑了挑眉,佯裝嘆了口氣,“看來阿月是反悔了,不肯探路了。那只能在下代勞了?!彼f著,朝前走去。 金筱仍是沒動,視線一直追隨著林驛。她見林驛行了幾步,停下來看她,目光微怔,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到了她身邊。 林驛牽起她的手,對她笑了笑,“前面黑,我有點怕,你陪我好不好?” 也不等她答應,林驛已牽著她繼續(xù)往里走了。 金筱清楚,林驛為何這樣說,她心里很暖,暖到她開始懷疑,當年她抱著枕頭睡眼惺忪時,是不是有個人打開了她的門,為她留了一盞燭光…… 她挑起了嘴角,想著高大可靠的林驛說出“怕”這種話,很是不搭。 她偷瞄了林驛一眼,發(fā)現(xiàn)林驛的嘴角竟也噙著笑意。 二人越往深處走,遇到的岔路口越多。金筱本就方向感極差,遇此情景,更是暈頭轉(zhuǎn)向。反觀林驛,卻像個此地??桶悖I(lǐng)著她七拐八繞,張口就是東西南北。 她斂眸看向林驛:這人莫不是誆我,他其實是來過此地的。 誰料林驛突然開口道:“這洞xue的內(nèi)部建造看似復雜,實則揉合了三種陣法,并在此基礎(chǔ)上有創(chuàng)新。觀察細致些,并不難破?!?/br> 金筱嘴角抽了抽,合著人林驛帶著她走得又順又快的同時,還在破陣! 她瞬時覺得自己才疏學淺了。 二人又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一緊閉的石門前。 未及金筱看清那石門是何構(gòu)造,林驛已尋到了機關(guān)的破解之法,將石門打開了。 兩扇石門齊齊開啟,露出了門后的景象。 床,案幾,案幾上的筆墨紙硯,香爐,墻角的書柜……怎么看都像是臥房。 金筱從地上撿起塊石子,朝房內(nèi)擲去。 在石子掠過石門的剎那,進門處的石板打開了,緊接著,又合上了。 金筱剛心道:“好險?!本鸵娏煮A走進了屋,即將踏那方才閉合過的石板處,“小心。” 林驛回頭看她,腳下照踩不誤,“沒事。這設陣人甚為狂妄,料定旁人找不到這臥房,陷阱也就是意思意思?!?/br> 金筱思忖了下,跟著林驛進了臥房,“這人真有意思。” 林驛轉(zhuǎn)身看她,一副很有興趣聽下去的樣子。 金筱繼續(xù)道:“若你推斷的沒錯,這設陣人的狂妄也終是沒過自己多疑這關(guān)?!彼O?,踩了幾下閉合過的石板處,“這人怕是仍對自己沒信心?!?/br> 林驛默然,看著金筱若有所思。 二人開始分工,林驛負責書柜,金筱負責臥床和案幾。 金筱在臥床上來回尋找線索,越找,心中的疑問越多。這床上的鋪設素雅,像是男子所用,可這女兒家的香囊又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她又尋到了女子的發(fā)釵,男子的發(fā)帶,女子的手帕,男子的錢袋…… 金筱的臉越來越紅,腦中不禁又想起了相見歡那檔子事。 “啪——啪——” 林驛朝金筱看去,一臉愕然,“阿月,你為何打自己的臉?” 金筱沒法跟林驛說實話,索性暫且轉(zhuǎn)移陣地,一邊回著“沒事沒事”,一邊開始翻騰案幾。 案幾上無非是筆墨紙硯,她沒有收獲,拿起香爐蓋,朝香爐肚子里望了望,“這香灰看著沒幾日,屋主人近日應是來過。” “……” 金筱見林驛不答,一直低頭看畫。她好奇畫上的內(nèi)容,來到了林驛身旁。 金筱的個頭在同齡姑娘中算高的,但林驛仍是比她高很多,她與林驛站在一起,勉強能夠到林驛的肩,更別說看到林驛手中的畫了。 誰料林驛看畫看得出神,未有將手放低的意思。這就導致金筱需踮起腳,才堪堪看到畫上的內(nèi)容。 這畫上畫著一男一女,男子一襲青衣,氣質(zhì)清逸,女子衣著淡雅,卻沒描繪五官,乍一看,有些瘆人。 金筱見林驛的目光一直落在畫上的男子身上,也跟著觀察起了畫上的男子來。 她之前瞧得不仔細,現(xiàn)下竟發(fā)現(xiàn)畫中男子的五官有些熟悉,那躍然紙上的氣質(zhì),也讓她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她看得入神,想得忘我,踮起的腳酸麻了也沒注意,瞬時為林驛表演了個投懷送抱。 待她反應過來,她已趴在林驛的胸口上了。 林驛一手高舉著畫,一手攬著她的腰,有些為難道:“阿月,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br> 金筱定了定神,心里還想著畫上的男人。說是似曾相識,但她敢確定,她沒見過畫上這男子的臉。 她心里想著別的,導致她看起來是一臉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林驛的懷抱,“你再讓我看看那畫像?!?/br> 林驛:“……” 金筱的視線隨著林驛手中的畫移動,這次林驛拿畫的高度正好方便她看,她看了會兒,仍是沒有頭緒,抬頭朝林驛問道: “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林驛的眼神中透著哀傷,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是……我父親?!?/br> 金筱睜大了眼。她嘴唇翕動,想著要安慰林驛,卻不知該說什么。 七年前,她在告示上讀到的“林驛的罪行”,在她看來,那都是在剜林驛的心。 世人說林驛弒父,可她與林氏父子相處僅幾個時辰,她就知這父子二人感情深厚,關(guān)系親密;世人說林驛縱火傷人,可林驛不顧自身安危,救了她這個陌生人。 她仍記得,林驛在與林大俠屋外談話時,少年俊朗的臉上滿是瀟灑恣意,張口就是行俠仗義…… 可那個她在街上情急之下亂認的哥哥,那個她被禁足時向往的自由少年,那個她在七年間午夜夢回、令她掛念憂心的失蹤的人,終成了眼前這個被迫隱姓埋名,收斂天性,束縛在尊勝宮的盛延行。 這何嘗不是在剜她的心? “林驛?!苯痼阕⒁曋煮A,又叫了一聲,“林驛。” 林驛疑惑地看著她。 金筱:“林驛,林驛,林驛……” 她一遍遍地喚林驛的名字,看著林驛的眼中起了波瀾,她知道,林驛懂她這舉動的意思了—— 她想讓林驛明白,不論發(fā)生什么,在她這里,林驛,始終是林驛。 林驛曾對她說過四個字,讓接二連三遭遇險境的她放下了心防,現(xiàn)在,她要同樣把這四個字說給對方聽。 “林驛?!彼龑χ煮A一哂,平日冷艷的月亮眼中閃現(xiàn)出兒時的甜意,一字一頓道: “我、相、信、你?!?/br> --------------------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好喜歡相互治愈?。?! 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 第25章 各懷心思 林驛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他沒有回話,也沒有其他表示,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金筱的眼睛。 金筱的笑逐漸僵在了臉上,“你還好嗎?” 林驛眨了眨眼,撇開了頭,“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