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哥他想做我道侶 第104節(jié)
桓砦趁機命人將尊勝宮修士反包圍后,奔向了林驛。 總算得了閑空的尹一弦和良桃互視一眼,甚有默契得背靠著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只目光望著蘭阮與金筱。 “宗主,金姑娘……”桓砦半蹲在林驛身前,看著對方懷里的金筱面色如紙。 金筱仍是說不了話,無力望著乍現(xiàn)的穩(wěn)婆與金子源對話。 金子源嘴唇翕動著,若不是被葉嵐庭扶著,怕是早已跌倒在地。 他瞥了眼金筱,疑惑道:“……婆婆,我、我娘她……是因生阿筱難產(chǎn)才……你、你當時接生的阿筱,你最清楚,怎……” 穩(wěn)婆搖頭,指向了垂頭靠躺在高臺邊上的章習關,“少爺,你仔細瞧瞧這人。” 金子源覷著章習關,忽而一怔,欲朝其走去,被葉嵐庭一把拽住,“阿源,不可?!?/br> 金子源沒法,只能遠距離繼續(xù)觀察章習關,眉心逐漸擰成了疙瘩…… 他喃喃:“不可能?!?/br> 穩(wěn)婆:“少爺,這人確是阿荷,夫人生前最信任的丫鬟?!?/br> 穩(wěn)婆話音剛落,無念臺一陣唏噓。 雖說如今的金家,因著金筱暴露修為一事,讓修真界能避則避,可在此之前,各門派無一不想與金家攀上關系。 金氏夫婦無限風光,就連金夫人身邊的丫鬟,也是眾人拉攏的對象。 所以,何人能不認識阿荷? “那阿荷不是隨金夫人去了嗎?” “對啊,當時坊間還流傳出不少二人主仆情深的話本?!?/br> 穩(wěn)婆聽著這些竊語聲,轉(zhuǎn)身掃了眼無念臺,“你們都被章習關騙了,他在利用‘阿荷’的身份假死后,加入了尊勝宮的奪權爭斗,還……” “婆婆,這沒道理。”金子源搖著頭,打斷了穩(wěn)婆。 他再次拒絕了葉嵐庭讓他回座位休息后,自己踉蹌著站直了身子: “婆婆,你定是搞錯了,阿荷是女子,章習關怎可能是阿荷?” 未及穩(wěn)婆開口,無念臺上質(zhì)疑聲四起: “對??!這也太荒謬了!” “章習關雖生得俊秀,但擺明了是男兒身,這邪祟怕是在混淆視聽。” 聶宗棠捋著胡須,對上一說話人微微頷首,“道友所言極是,這怕不是金家又在搞什么幺蛾子?!?/br> “父親所言詫異。” 聶宗棠捋著胡須的手一頓,愕然望向了坐他一旁,氣鼓鼓的聶強。 聶強無視聶宗棠的目光,望著虛弱躺林驛懷里的金筱道:“諸位可是忘了,章習關自幼失蹤多年一事?又有何人知他那些年的行蹤?” 聶宗棠倉皇瞥了眼章習關,對聶強使眼色:“強兒?!?/br> 聶強不理,繼續(xù)道:“這位婆婆雖為邪祟,但救我等于危難中,何況所說之事確有疑點,反正現(xiàn)下大家無計可施,何不耐心聽下去?!?/br> 聶強難得如此強勢地說話,讓眾人皆為一驚,緊接著面露愧色,還無念臺清靜。 穩(wěn)婆見狀,轉(zhuǎn)向了聶強,對其行了一禮后,繼續(xù)對金子源道: “少爺,若老奴沒記錯,您兒時與阿荷交往頗多,可有何確定阿荷身份的法子?” 金子源許是頭疼得厲害,痛苦地抱住了頭,他喃喃,聲音卻無比清楚: “兒時我饞阿荷熬的粥,趁她不注意,自己拿著大勺從熱鍋里盛,卻是力氣不足,被大勺帶得站不穩(wěn),朝地上摔去?!?/br> “阿荷發(fā)現(xiàn)后,想也不想,朝我奔來……” 金子源說著瞪向了章習關的衣袖,“她卻被鐵勺里的熱粥燙傷了右手小臂,留了疤痕?!?/br> “好的少爺?!狈€(wěn)婆走到了章習關身旁,一把撕開了對方右邊的袖子。 金子源瞪大了眼—— 章習關的右手小臂上,赫然躺著塊傷疤,正是阿荷傷疤的形狀! “噗——”金子源一時接受不了,吐了口血,被葉嵐庭扶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 聶宗棠瞧了眼章習關,冷冷道:“金公子還真是物盡其用,如此危急局勢,都能被你用來處理家事?!?/br> “父親,人死后怨氣得不到化解,便會生出怨靈,進而成為邪祟?!甭檹娍粗痼闵晕⑻崞鹆诵┚?,吁了口氣,繼續(xù)對聶宗棠道: “這明明是您教授我的,卻為何今日看到這位婆婆了結生前所怨,矛頭一直指向毫不知情的金公子?” 聶宗棠被自己的親兒子一再打臉,面上再也掛不住了。 他看向金筱,喝道:“妖女,你當真害人不淺!我兒……” “你閉嘴!”金子源口噴血沫,指著聶宗棠咬牙切齒;“你……你再敢、說我妹一句……試試!” 聶宗棠閉嘴了。 卻不是因為金子源的話,而是于在場眾人的目光紛紛殺向他時,怔住了—— 今非昔比,人心再尖,在冤枉金筱,繼而逼“死”金筱后,面對金筱的舍命相救,也生出了懼怕外的愧疚和感激。 而聶宗棠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跳梁小丑,竟敢侮辱他們的救命恩人,孰可忍? 聶宗棠見聶強的眼睛,已然長在了金筱身上,臉色愈發(fā)難看,他又瞥了眼章習關,在案幾下扯了扯聶強的袖子。 聶強仍是不看他。 金子源:“婆——婆……” “阿源,我來問。”葉嵐庭止住金子源,望向了穩(wěn)婆,“這傷疤說明不了什么,章習關是男子,如何能多年扮作女子不被發(fā)現(xiàn)?” 穩(wěn)婆沒有回話,抬手掐住了章習關的脖子。 于眾人不解間,穩(wěn)婆用力一撕,一塊假皮掉了下來,皮上的突起,隨風晃動。 只見聶強撐案而起,盯著章習關的脖子,“他沒有喉結!” 眾人聞言紛紛望去,看到了章習關被迫揚起的脖子上,平坦光滑。 “這……當真是女相!” “怎會如此?男人不該……這……” “難道章習關幼時是在……” 無念臺上越來越多的人將章習關的長相,與已故金夫人身邊的阿荷聯(lián)系了起來,他們猜測著章習關幼時失蹤后的經(jīng)歷,越發(fā)覺得穩(wěn)婆的話可信。 “動機呢?”葉嵐庭覷著穩(wěn)婆,“章習關何至于蟄伏于金家?” 穩(wěn)婆一愣,還未開口,被聶強搶了先:“葉宗主,事已至此,章習關野心昭然若揭,你是還想為他說話嗎?” 在場眾人皆為大驚: 何人敢置喙石紫山宗主葉嵐庭! 聶強今日這是,瘋了嗎? “強兒,別說了?!甭欁谔纳裆艔垼贿吤橹~嵐庭的臉色,一邊想拉聶強坐下。 聶強總算看向了聶宗棠,卻是甩開了聶宗棠的手,“父親,您究竟是怎么了?為何要這樣!” 聶宗棠:“強兒聽話,為父事后與你解釋?!?/br> “父親!孩兒不信您當真不明事理!”聶強說著,再次轉(zhuǎn)向了葉嵐庭,“葉……” “啪——” 聶強的身子朝一旁傾去,摔在了地上,他捂著麻疼的臉,呆然望著聶宗棠。 聶宗棠氣得渾身顫抖,“不孝子!我讓你閉嘴!” 秋風卷著落葉,呼嘯而過,像是在嘲笑臺上一幕接一幕的荒誕戲碼。 “強……強兒?”聶宗棠上前去扶聶強,被聶強一把推開。 聶強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望向了金筱,意外發(fā)現(xiàn)金筱也望著他,他朝金筱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符: “諸位大多比我修為高,經(jīng)驗豐富,看待問題也比我全面,可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大家要揣著明白裝糊涂?” 聶強說著,不顧聶宗棠的阻攔,走向了穩(wěn)婆。 他之所以沒被攔下,而且還有力氣走,也是因為章習關的陣法只對一定修為的修士有用,而靈力低微的他,根本不受影響: “一年前,尊勝宮圣火大會上,那枚刺向無限圣火的冰針,我能看見,林公子能看見,與林公子僅一鼎爐之隔的章習關,會看不見嗎?” 聶強邊走邊道: “前幾日,尊勝宮將各門派引至史家,誘導大家懷疑史家滅門乃金姑娘與林公子所為,大家看不出來嗎?” 聶強停在了穩(wěn)婆身旁,卻是看向了重傷的金筱與林驛: “諸位,金姑娘和林公子擺明了一直被陷害,而他二人仍是選擇了大義,大家也該放下偏見,心懷感念了吧!” 聶強這一番話,與其說是說給所有人聽,不如說是只說給聶宗棠一人聽。 他好像也不在乎眾人的反應,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在了手中的符紙上,對穩(wěn)婆道: “婆婆,這是魂牽符,可將活人與死人命運相連,你若想為金夫人鳴冤,可與我結契,結契后,若你說言非虛,你我無憂,可若你扯謊……” 白面娃娃斂眸,“你,當即灰飛煙滅,而我……” “聶公子不可!”金子源掙扎著起身,又咳了幾口血。 “金公子不必有壓力,我不是為了你?!甭檹娬f完,回問穩(wěn)婆,“你可愿意?” 話畢,穩(wěn)婆抬手碰了下符紙上聶強的血痕。 魂牽符,成了。 穩(wěn)婆道:“章習關用‘阿荷’的身份,成為了金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表面效忠金夫人,實在是想奪金家的財和勢,助自己爭得尊勝宮宮主之位!” 金筱聞言睜大了眼: 不是的,穩(wěn)婆在說謊! 章習關是為了逼問享云閣位置,才對她母親下的毒手,和金家的財勢無關啊! 金筱傷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急得攥緊林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