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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寧政府里的那幫官老爺們,難不成平時當真連報紙都不看的? 他不可置信地想,怎么感覺這幫官老爺們一下子從豺狼變成了佛爺,連這種斷他們財路的事情都能忍? 許維新會有這樣的疑惑其實也難怪。因為這本《眾生渡》,除了在文壇引起了軒然大波外,影響最深刻的,還是當下社會上對于“嫖妓”這件事的看法。 要知道,隨著城內妓院越開越多,越開越紅火,嫖妓已經算是高層權貴們一項公開的酒后活動了。更有甚者,為了討好這些人,還會專門直接包下一個場子,請諸位先生們進去“玩?zhèn)€痛快”。至于底層的那些招待勞工苦力們的妓院,偶爾治安部門看不順眼了也會去查封一波,但只要交足了禮金,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給你保下來。 但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 《眾生渡》里的那些真實而殘酷的人物命運,那些因為嫖妓和販賣人口而家破人亡的例子,以及令人心驚rou跳的、染上病后男男女女們痛苦掙扎的描寫,都讓那些叫囂著“此乃風雅”的先生們心驚rou跳,很多怕死的人甚至從此都開始繞著妓院開設的胡同走,生怕被傳染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疾病。 盡管也有不少人還嚷嚷著晏河清是危言聳聽,但是很快就有醫(yī)生站出來證實,這些疾病都是真的,而且在現(xiàn)實中染上這種病的人,比書里的還要凄慘百倍不止。 最終,當《東方京報》給某一期的連載配上了相關圖片之后,這些叫囂的人終于徹底啞口無言了。 整個社會的輿論風向就此調轉,而且就在前兩天,北寧政府一位高層已經下達了命令,從今日起,將會陸續(xù)收回城中大小妓院的經營許可,在勒令治安部門將這些地方于三個月內全部整頓完畢的同時,還命人修改了相關的法律條文—— 這意味著,從此之后,不但開妓院犯法,甚至連嫖妓的那些人,也同樣犯法了! 在一次京洛大學內召開的學術會議上,文春秋還笑呵呵地說,近來國內風氣為之一清,他對這位晏河清晏先生也是越來越好奇了。 他甚至還很坦然地表示了,如果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夠見這位作者一面,并且邀請他來京洛大學給學生們做一次演講。 這種話從文春秋的嘴里說出口,代表的意義可就全然不同了。 這位老先生的名聲不僅是在文壇,就連政界也很吃得開,在場誰不清楚,他這樣就相當于變相支持了晏河清的理念? 原本對一位報社小說欄目主筆不屑一顧的“大人物”們,受到他的影響,也漸漸開始關注起了晏河清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秀作者。 而在京洛大學校內,這種影響就體現(xiàn)得更加明顯了。 申請加入小說社的學生這學期一下子增長了三倍有余,社長他們平時圍讀的教室都坐不下了,不得不向學校申請換了一個更大的教室。 康平也一下子從社內的新人升級為了前輩學長,什么跑腿去圖書館的活計也用不著他來干了,每次活動的時候只需要美滋滋地坐在座位上,喝喝花茶,等著人把這期的《東方京報》送過來就行。 作為可以說是全校第一個“慧眼識金”發(fā)現(xiàn)晏河清才華的人,康平對這個作者的確有種和旁人不太一樣的情節(jié)。 他有一個厚厚的本子,上面是晏河清在報紙上發(fā)表的每一期更新,一字不落,他全都抄了下來。 偶爾周末回家的時候,他還會拿著本子,念給家里的幾個小妹聽。 雖然父親曾旁聽過一回,并皺著眉頭告誡他不要給meimei們讀這么沉重的東西,但是康平卻覺得,早些讓她們了解一下世間險惡也不是什么壞事。 像是他家里最小的meimei,之前去過一次蘇杭,還對那邊受人追捧的名妓柳卿卿很是憧憬,甚至回來之后學也不好好上了,天天就想著去街上買各種首飾,打扮自己,還交了一堆人品一言難盡的朋友,美其名曰“人脈”。 他知道小妹是受到了最近社會上那股西方平權思潮的影響,總是把什么“人人平等”掛在嘴邊,覺得自己本就長得漂亮,就算不上學就做個交際花也照樣能吃得開,反正大家都是平等的嘛??煽灯絽s總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對,但他嘴笨,只知道小妹這樣做不好,具體為什么不好也說不上來。 直到他看到晏河清先生寫的那本《眾生渡》,這才恍然大悟。 人人平等是吾輩畢生為之奮斗的努力,而不是要求別人的標準,當一個人還處于整個社會的底層任人魚rou時,想要跟人談平等,那些剝削者只會嗤笑一聲,嘲諷道:你配嗎? 因此,他把這本還未完結的書從報紙上工工整整地抄了下來,推薦給了小妹。 令康平欣慰的是,雖然小妹在學堂的成績依然沒有多少起色,但至少,她每天不會再打扮得花枝招展跟那群所謂“朋友”見面了——幾次下來,那些原本就是沖著她首飾和漂亮衣裳湊過來的男男女女紛紛覺得和她出門十分丟份,也都不愿意和她來往了。 雖然小妹為此哭的非常傷心,但是能讓她如此零成本地看清身邊的人,康平覺得實在是一件好事。 “真想見見這位晏先生啊,”他坐在家門口,望著頭頂陰沉沉的天空,和屋檐滴落的雨水在院中的積水潭上蕩開的層層漣漪,由衷感嘆道,“要是晏河清能來京洛大學教書的話,那他的課就算下冰雹我也要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