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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為后(雙重生) 第38節(jié)

    馮堇早就領(lǐng)教了六姐的變臉術(shù),絲毫不覺得驚訝,六姐現(xiàn)在心情不好,她也不想現(xiàn)在回去觸她霉頭,便繼續(xù)在園子里逛。

    逛到偏僻處時,突然有人從身后捂住她的嘴將她帶到旁邊的假山里。

    什么人竟敢在皇宮里撒野?她張嘴便要咬那人捂她的手,那人卻及時松手了,她正要往外跑,卻聽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br>
    她扭頭一看,果然是豫王,她心下一喜:“豫王殿下,您回來了?”

    “昨晚就回來了?!奔o煊說著仔細打量了下面前的心上人,大半個月沒見,她仿佛瘦了些。

    “殿下剿匪可順利?”馮堇問。

    “許州山匪已盡數(shù)剿盡,今日早朝,圣上還嘉獎了本王?!奔o煊笑道。剛才早朝,皇兄除了嘉獎他,還要委任他重職,他假意要去戶部,一眾大臣強烈反對,皇兄便讓他先去工部歷練歷練。

    “恭喜殿下。”馮堇道了句賀,想到難言之癥的流言,便忍不住問:“殿下走后,京中關(guān)于殿下遣散姬妾有了新的流言,不知可是殿下安排的?”

    “沒錯?!奔o煊點點頭,“那日在成國公府,姑娘所說擔心之事,本王后來想了想,覺得唯有這樣,才能打消姑娘心中的顧忌?!?/br>
    試問,有哪個正常姑娘會喜歡一個有難言之癥的男人?又有哪個正常人家會把自己千金嫁給一個有難言之癥的男人?

    馮堇一時沉默了下來,這流言確實威力極大,連五姐都大受其傷,還病了一場。

    紀煊見她不說話,便道:“明日就是殿選了,姑娘可想入后宮?若想,本王從此以后再不會糾纏姑娘。若是不想,本王可以去求皇嫂,明日殿選直接將你賜予本王為正妃。”

    馮堇聞言生氣地抬起頭:“你在威脅我?”

    知道她不想進宮,故意用這種方式威逼她嫁給他?

    紀煊一看便知她并不吃這套,連忙解釋道:“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姑娘切莫當真。其實這都是薛華斌瞎出的主意,他本來是可以幫你把名字從選秀名單中劃掉的,是故意騙了你說不行,就是為了逼你做選擇。剛才那番話,也是他教本王說的?!?/br>
    他毫不猶豫地把薛華斌給出賣了,誰讓他自作主張出了這么個sao主意?

    馮堇恍然,難怪薛華斌故意拖延時間,許是怕她另找別的門路吧。

    想到自己之前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事情沒辦成也誠心地感謝他,馮堇就氣得牙癢。

    紀煊見她臉色不好看,連忙補充道:“不過姑娘放心,本王是絕不會強迫姑娘的,待會兒本王就去找皇嫂求情,請她明日讓你落選?!?/br>
    “那就多謝殿下了?!瘪T堇松了口氣,薛華斌那個壞胚,險些就害了她,好在豫王是個坦蕩的。

    翌日殿選,太后竟沒有露面,全權(quán)由皇后娘娘主持。

    馮堇有些驚訝,這次選秀,是太后賜貴女給豫王為妃的大好時機,太后怎會錯過呢?

    她不知道的是,昨日紀煊見了皇后之后,又去求見了太后,為的就是求太后不要給他賜婚。

    太后沒有見他,只隔著簾子罵了句:“你都有難言之癥了,哀家還怎么給你賜婚?”

    紀煊因著心虛,怕母后追問他‘難言之癥’是怎么來的,便匆匆告退了。

    得知太后沒有露面,劉佩珊和蕭念蘭兩人俱都失望不已,因為她們來參加選秀就是為了豫王。

    秀女一批批到芳汀殿面見圣上和皇后,馮堇和六姐馮苒是最后一批。

    每到一批,公公會挨個報名號,報到名號的上前,中選的會賜一朵紅色絹花,被賜給宗室的則是賞一朵紫色絹花,什么花都沒拿到的便代表落選了。

    見劉佩珊和蕭念蘭從芳汀殿回來時,都面帶喜色,手中還都拿著一朵紫色絹花。

    難道圣上和皇后打算將劉佩珊和蕭念蘭都賜給豫王為妃?畢竟她二人對豫王的癡情是眾人皆知的。連豫王難言之癥的流言都沒能徹底打消她們的心思。

    馮堇懷著疑惑到了芳汀殿,低眉斂目地等候。

    一連幾個秀女,都沒有被賜花,直到六姐被叫到名字,身形裊裊地走上前,她今日打扮得很是素凈,頭上只簪了一朵白色的蘭花。

    馮堇其實知道六姐是打著搏一搏的心思,一旦她中選,入宮受寵,便可以狠狠地把她們踩在腳底下,父親也會重新善待朱姨娘。

    不過六姐中不中選,馮堇其實并不在意,因為無論她中不中選,都與她無關(guān)。

    第四十三章

    皇后謝迎霜看著下面款款走來的嬌弱美人, 見她雖然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卻獨有一股楚楚惹人憐的氣質(zhì)。

    今次選秀她是用了心辦的,為的就是多選些風格不一的美人充入后宮, 爭取讓后宮百花齊放。

    前面幾批皇上雖選了些美人, 卻還沒有一個跟臺下這位馮六娘風格相似的。

    謝迎霜于是笑著問皇上:“這位馮六娘看著倒是挺惹人憐的, 陛下以為如何?”

    一連看了許多秀女, 紀岷有些疲憊,聞言往下瞥了一眼,點評道:“太素凈了些?!?/br>
    這就是沒看中了?謝迎霜可惜地看了眼臺下的馮六娘,道:“退下吧?!?/br>
    誰曾想這位馮六娘非但沒有退下,還身形微晃似搖搖欲墜, 眼眶含淚泫然欲泣, 好一副梨花帶雨的嬌憐樣。

    謝迎霜看著便有些心軟,可扭頭一看, 卻見皇上皺了皺眉, 似是不喜臺下女子這副做派。

    一旁閔公公察言觀色,連忙呵斥道:“還不趕緊退下!”

    馮苒被這一聲嚇得不敢多留,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退下了。

    “下一位,戶部員外郎馮興綸之女馮七娘!”

    馮堇見六姐被呵斥, 當即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恭謹循禮不能出錯,見輪到自己了, 連忙低著頭走上前。

    “民女馮七娘, 參見皇上, 參見皇后娘娘。”

    剛行完禮, 卻聽見上面?zhèn)鱽硪宦曋赡鄣摹拔灮鹣xjiejie!”

    馮堇驚得抬頭看了一眼, 才發(fā)現(xiàn)雪雁公主今日也來湊熱鬧了, 就坐在皇上身邊。

    只一眼,馮堇便匆匆低下了頭。

    紀岷本來選到最后一批沒什么興致了,聽見雪雁的話,不免好奇道:“什么螢火蟲jiejie?”

    雪雁便將之前在宣平侯府聽到的螢火蟲的故事復(fù)述了一遍,說完問父皇:“父皇,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好笑?就是臺下那個jiejie講給我聽的?!?/br>
    “確實有趣?!奔o岷勾了勾唇角,看向下面的馮七娘,“抬起頭來?!?/br>
    馮堇只好微抬起頭,只依舊垂著眸子。

    “長得也不錯。”紀岷點點頭,“那便賜紅……”

    聽到這話,馮堇一時心都快跳出來了,幸好皇上話沒說完,皇后便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么,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這個馮七娘就是臣妾之前跟您說過的,九弟喜歡的那個姑娘。”謝迎霜說。

    紀岷聽完有些驚訝,掃了眼臺下那個馮七娘,原來她就是那個塵大師,看著倒是嬌小乖巧,竟能引得九弟為了她頂撞于他。

    “那便賜紫……”紀岷改口道。

    “不可?!敝x迎霜再次打斷他,小聲解釋道:“九弟昨日特意來求了臣妾,讓馮七娘落選,說是要先求得美人心,再上門求娶。”

    “胡鬧!”紀岷擰了擰眉,但到底沒再說什么。

    謝迎霜于是趕緊對臺下的馮七娘道:“快退下吧?!?/br>
    馮堇松了一口氣,連忙退下了。

    在她之后,一連幾個秀女都沒中選,直到一名叫張詩琴的秀女上前,場中竟一片寂靜。

    馮堇心下奇怪,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卻見那會兒還慵懶地靠著座椅的皇上此刻竟身體前傾,近乎癡迷地看著那個張詩琴。

    而皇后臉色則是有些慘白,她張了張嘴,似是小聲勸了句皇上什么,皇上卻沒有理會,仍舊癡癡地看著張詩琴,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賜紅花。”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喜悅和興奮。

    皇后的臉色一時愈發(fā)慘白,卻不得不扯起嘴角保持微笑。

    這個叫張詩琴的秀女馮堇有些印象,雖只是個縣令之女,但容貌卻與皇后有兩三分像。

    聽聞皇上和皇后成親十余年來一直相敬如賓,恩愛甚篤,皇后所出的太子和雪雁公主,也最得皇上寵愛。

    可看今日這情形,難道皇上終究是喜新厭舊,嫌皇后老了,才執(zhí)意留下和皇后有幾分相像又年輕許多的張詩琴?

    但皇后也不過三十出頭,又保養(yǎng)得好,看起來依舊明艷照人,氣質(zhì)更是比張詩琴強上許多。

    馮堇不免在心里為皇后感到不值,皇后用心為皇上cao持選秀,可見不是個善妒之人,皇上卻偏要選個和皇后長得像的年輕秀女進宮,這不是明擺著打皇后的臉么?

    選秀結(jié)束后,馮堇和六姐一道出宮乘馬車回家,路上見六姐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顯然是之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于選秀之上,現(xiàn)在沒中選,自然失望至極。

    過了幾日,馮堇才得知,劉佩珊竟被指給了渭南王世子,蕭念蘭則是指給了延川王次子。而此次選秀,竟沒有一名貴女千金被指給豫王為妃。

    聽說圣旨下來后,劉佩珊和蕭念蘭很是哭鬧了一場,但圣旨已下不得更改,兩人都被拘在府中等待嫁人。

    這日,馮堇去成國公府看師姐,湊巧薛華斌也在,想到薛華斌之前故意蒙騙她,便忍不住當場質(zhì)問道:“我自問沒有得罪過薛三公子,之前選秀名單一事,薛三公子既不想幫忙,直說便是,何必假裝應(yīng)下,再故意拖延時間?”

    “七娘meimei說的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薛華斌裝傻充愣道。

    “豫王殿下已經(jīng)都告訴我了,薛三公子又何必再裝傻?”馮堇直接道。

    薛華斌萬萬沒想到豫王竟然出賣了他,不由暗罵豫王沒義氣,見一旁四妹虎視眈眈,連忙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和豫王好么?”

    “我和豫王之間的事和薛三公子無關(guān),也請薛三公子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張?!瘪T堇冷聲道。

    凈蓮雖沒全部聽明白,卻也聽清楚了上次師妹托三哥辦的事,三哥是故意拖延時間不給辦的,想到師妹險些被三哥所害入了后宮,而一入深宮,很有可能再也出不來了,頓時氣得把他趕了出去:“沒想到三哥竟是這樣的人,以后你都不要再來我的院子了。”

    趕出去后還不解氣,把他之前送的紙鳶等新奇物件都找出來丟了出去。

    薛華斌被趕出去后,看到馮七娘站在四妹身后,沖他得意一笑,便知她是故意報復(fù)他了。

    好,很好,打蛇打七寸,這個馮七娘,算是捏住他的軟肋了!

    他討好四妹這么久,就因為她的一句話,就都付諸東流了。

    想到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豫王出賣了他,薛華斌便氣沖沖地去了豫王府,找豫王算賬。

    誰知到了豫王府,卻見豫王獨自坐在書房,神色陰沉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發(fā)生什么事了臉色這么難看?”薛華斌忍不住問。

    紀煊沉默了一會兒,才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開口道:“幫我查一份名單?!?/br>
    薛華斌接過來一看,才知是兩年前跟隨俞太師當朝逼迫圣上禪位,后被貶官的那批官員名單。

    “怎么突然要查他們?他們不是都被貶到偏遠之地了嗎?”薛華斌不解道。

    紀煊臉色沉了沉,之前他出京剿匪,卻意外在山匪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名單中一名戚姓官員之子戚波。堂堂官員之子,怎會淪落為山匪?

    當時他得了薛華斌的飛鴿傳書,知道阿堇參加了選秀,便急著剿完匪回京,沒有閑工夫?qū)弳柶莶?,只留了他一命將其帶回京城?/br>
    回京后,他先是入宮向皇兄交差,又去見了皇嫂和母后解決選秀之事,確定阿堇落選后,他才有閑心審問戚波。

    這幾日細審之下,戚波從最初的抵觸仇恨,到最后終于扛不住刑罰,說出真相來。